第一百二十九章
太上皇還在那裡想著為啥他會有這麼個缺根筋的親閨女時,一轉頭就看見明旭在一旁非常讚同的對傻閨女點頭,到了嘴邊的話都被明旭這動作給噎回去了。
閨女缺根筋,兒子缺根弦,這就是老天爺給他的報應吧。
肯定是的。
在這對兒女面前,那些約定俗成的東西都是個屁,你不跟他們有話直說,他們就按自己的理解行事。就不說明旭了,隻說面前的親閨女吧,換了旁人,人家都不會問他們為什麼會突然過來,更不會將隨口的敷衍之詞當真。
她倒好,不光問了,還順著這個話一臉的不認同。
可愁死老頭子了~
宮人上了茶水瓜果,太上皇看也沒看隻站起身背著個手在小公主的正殿轉了一圈,吩咐戴權將一對等身高的粉彩大花瓶,連著一架前兒閩南進獻起名濃翠花籃的翡翠擺件一並給小公主送過來。
太上皇不光賞了小公主,還各挑了兩樣物件賞寧望雪和黛玉,不過除了小公主這裡是太上皇指定了擺放位置和角度的,剩下的兩處卻隨新主人自己擺弄。
岔開了話題後,太上皇才重新坐下來一邊打量他將將及笄的老閨女,一邊又問小公主想要什麼樣的駙馬。
全大靖的好兒郎,都可著我閨女先挑。
寧望雪心心念念的都是她猴哥兒與華光大世子,黛玉和小公主也多多少少受其影響,雖然對猴子不敢興趣,也對神明也不敢奢望,但她們也對世間男子多有挑剔。
於是太上皇這話一問出來,小公主就皺起了小眉毛。
很煩惱的樣子。
就是沒有半點矜持,含蓄。
太上皇想了一回他那些同樣被先皇後帶走的女兒們,想著她們當初適齡挑駙馬時都是什麼樣的神態,當即就揉了揉太陽穴。
人家好歹還能應付事的來一句‘一輩子不嫁,就陪著父皇母妃’,你到好,直接略過這一步,直接犯愁嫁給誰好了。
當然了,公主成親不叫出嫁,叫出降,下降。
跟小公主不在一個頻率內的太上皇一臉鬨心的走了,他前腳走,後腳賞賜就被宮人送到了長樂宮。
得了賞賜也不用謝恩,寧望雪和黛玉便都去了小公主房裡打發時間。
一個並不覺得她老子來看親閨女有什麼問題,一個覺得那是人家父女間的事沒什麼好說的,一個也認為這不是什麼大事,不值一提,於是二人的話題便直接掠過太上皇和陪著太上皇出門的明旭,而是說起了賈元春。
她來做什麼?
黛玉去的晚,所以並沒有聽到元春那段解釋,這會兒說起長樂宮這半日竟難得來了兩波人時,小公主還問了一回元春怎麼來了。
那副樣子還頗有一種同仇敵愾的味。
寧望雪將端午節禮的烏龍事與黛玉和小公主簡單提了一嘴,隨後就繼續歪頭打量太上皇賞給小公主的濃翠花籃了。
翡翠是好
翡翠,但最難得的是卻是雕工。一塊翡翠上雕刻出來的花籃和造型雅致繁盛的鮮花就已經讓人歎為觀止了,最絕的是還巧妙的用白玉做了鳳頭支架……
巧奪天工,不過如是。
寧望雪見到這樣的藝術品不由又興起了學習雕刻的念頭。
她發現了,她是看到什麼都想學,卻根本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和精力去學這些達到非遺的技藝。
在不睡懶覺的時候,早起她要與黛玉一塊晨讀,之後吃早飯,飯畢鍛煉身體,練習騎射,在黛玉不幫她管理家中庶物的時候,她還要挪出一點時間打理寧園和產業的事物,再之後就是用午飯的時間。
午飯畢,先在風雨連廊裡散步兩二刻鐘,之後回房更衣摘下釵環首飾睡午覺。午睡起來要練習刺繡,書法,還要看一些專業性非常強的書,晚飯前稍做休息,然後用過晚飯再散步半個時辰,之後回房練習琵琶,古琴等隻需要熟能生巧,卻也不會傷了眼睛的東西。是夜就寢後,如果不想起的太晚,她就不能在空間裡呆太久。
不過每天晚上在空間裡勞作一番,出了空間睡得也更香了。
唉,原來不上班,不上學的的日子,時間也沒充裕到哪去呀。
她就想問問時間都去哪了。
╮(╯▽╰)╭
黛玉聽到元春這次來就是專門解釋那件烏龍事件的,雖然仍舊對其有所不滿,但注意力卻都在如何替她家旺旺將面子撿回來上了。
但一旁的小公主卻跟寧望雪和黛玉想的都不一樣,角度還挺清奇的。
小公主:“所許賢德太妃本意是隻想打臉她大伯和大伯娘嘍?”
呃???
眼睛看著濃翠花籃,注意力還在能不能擠出時間再添一項興趣愛好課的寧望雪瞬間回神,扭頭看小公主,眼裡都是這小孩竟能透過現象看到本質。
如果芒種那天不先後出現兩起事故,說不定今年的端午節禮真就隻是打臉賈赦和邢夫人了。
不說她和黛玉了,寧國府的尤氏和秦可卿有賞賜,客居榮國府的薛姨媽母女也有賞賜,然後在賈政和王夫人也都有賞賜的情況唯獨沒有賈赦和邢夫人的……嘖嘖嘖,這都不是打臉,而是變相的告訴世人她賈元春對大房的態度了。
“原本這話也不該我來說,隻外祖母家也確實鬨得很不像話了。二房一直眼饞大房的爵位,外祖母不是不知道卻還一個勁的用孝道壓著大房。欲壑難平,鬩牆之爭,蕭牆之禍。”說到這裡,黛玉一下子就頓住了,看了一眼殿中的人,才又小小的吐出一口長氣。
跟皇家比起來,她外祖母家那點蕭牆之禍都算事了。
寧望雪聞言也想到這裡,也不由掃了一眼殿中侍候的宮人和丫頭,然後又回頭看了黛玉一眼。
黛玉自知失言,學著早前寧望雪的樣子俏皮的對寧望雪吐了吐小舌頭,然後看向小公主。
先太子和先皇後的事已經過去很久了,當年小公主沒受到什麼牽連,身邊的人也都捂著真相跟太上皇唬弄天下人
一般將這件事情栽贓陷害給了倭奴國。雖然事過多年,小公主隱隱約約感覺到了真相可能並非大家夥說的那般,但所有人都不在她面前提那事,時間一長,小公主便也沒用她本就不算長的腦回路去琢磨這些事了。
此時聽到黛玉這麼說,還心有戚戚的點頭,欲壑確實難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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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話題過於敏感和沉重,二人又都非常有默契的將注意力轉到了元春和榮國府身上。
薛家真就住得那麼心安理得?
也不是太心安理得就是了。
在初二之前,薛家自欺欺人的接受了王夫人的挽留,然後硬著頭皮拿著重禮在李紈在的時候去賈蘭房裡道歉。
薛姨媽母女雖一副真心實意去道歉的模樣,但卻也將王熙鳳給賣了。
當初咱家寶丫頭受那賈瑞騷擾,也是花了重金請鳳丫頭幫著擺平此事的,今兒會出這樣的事,隻能是王丫頭這事情沒辦乾淨。真心怨不到咱們家頭上。
雖然沒明說,但話裡話外卻都是這樣的意思。
賈蘭落水後,李紈原本就遷怒到了薛家和王熙鳳身上,這會兒見她們狗咬狗,李紈面上是一副原來如此的模樣,轉頭就讓人將這話透給王熙鳳知道了。
王熙鳳啥人呢。
雖然事實確是如此,可王熙鳳又怎麼是那種隨人說的性子。在府中傳出金玉良緣的消息後,王熙鳳一邊由著人傳去,一邊又將這件事是周瑞家的傳出來的消息透給了薛姨媽和寶釵。
聽到這樣的流言,薛姨媽還罷了,寶釵卻氣得夠嗆。
這不是要絕她上進的路嗎?
氣得舊疾犯了又讓人拿了冷香丸來吃,不想前腳剛吩咐鶯兒去取藥來,後腳鶯兒就慌慌張張跑進來,說冷香丸就隻剩下十丸了。
什麼?
寶釵刷的一下站起身,不敢置信的走出去。看到偌大的壇子裡就隻有十顆冷香丸了,寶釵的身子不由晃了兩下。
難道天要亡她?
這麼大的事,薛姨媽也聽說了,扶著丫頭同喜的手走出來,也一臉難看的看向那壇子。
“這藥先留著,去請郎中來。”薛姨媽迅速做回應對,一邊告訴寶釵就剩下十丸了,不到關鍵時刻不要吃,一邊又讓薛家的下人去請郎中過來給寶釵瞧瞧。
原本是想要請太醫的,但薛家沒有資格請太醫,想請太醫就得去尋賈家的管事請他們出面。但如今薛家在榮國府實在是尷尬,便也隻能退而求其次了。
到了這會兒,薛姨媽也隻能感慨一回她父母當年是真的沒給她挑對人家呢。
她姐姐家的姨娘丫頭都能請太醫,她一個王家出身的小姐薛家的主母卻隻能給閨女請市井郎中。
何其可悲,又何其可笑。
薛姨媽不放心那十丸冷香丸在放在院子裡了,讓人收起來放到她屋裡。之後又令管事徹查一回,這冷香丸究竟是怎麼丟的。
裝冷香丸的壇子埋在院中樹根下,白天屋裡院外都有人,那就肯定是夜裡被人盜了去的。
但夜裡薛家所在的院子也是關門落鎖,不允外人進出的。她們娘們寄居榮國府,為了自己的安全門禁也是極上心的。那麼問題就來了,如果是自家人裡出現了內賊,那他為什麼要偷冷香丸。但如果是外人做案,又為什麼放著薛家的財物
不偷而拿那些隻有寶釵需要的冷香丸?
不排除裡外策應,用偷冷香丸的方法要挾她們娘們。
寶釵渡過了最初的慌亂也跟薛姨媽一樣想到這裡,娘倆個都沉著臉回了屋子,一左一右的坐在那裡誰都不言語。
以後的日子又要怎麼過呢?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原本就已經人心慌慌了,偏在這時屋漏又偏逢連夜雨。既王夫人派人傳出金玉良緣之事後,宮裡的元春又派了個小太監出宮傳口諭。
一邊訓斥寶釵行為有失,規矩有瑕,一邊又賞了寶釵一對鑲寶石的金釵,說什麼前兒太後賞下來的,她一瞧見就想到了寶釵,特意讓人捎給她。
一個巴掌,一個甜棗的,就是想要忽悠麻痹寶釵在她挖的坑裡呆過花期。
除此之外,元春派來的人還給李紈和賈蘭送了東西。並且一副親姑姑關心親侄兒的模樣讓人噓寒問暖了一番。
怎麼說呢。
並沒有元春想要的效果就是了。
值得一提的是原著中初一到初二賈家要在清虛觀打平安醮,然因著初一前出了這麼多的事,所以這二天平安醮雖然也打了,□□國府的人卻沒一個去的。
就花錢請戲班子去清虛觀唱了二天戲,應付了事了。
這還是王夫人惦記她閨女,不想她閨女的話掉到地上才讓人去操辦的,不然肯定是混忘過去了。
元春如今辦事越來越沒章法了,不過她也不在乎就是了。
無他,被寧望雪那些心聲弄得。
天天都在想著自己和榮國府會不會涼,會怎麼涼,什麼時候涼。
都注定要涼的人了,她除了想要最後看看有沒有辦法力攬狂瀾外,哪還有心思關心這些細枝末節的事。
當然了,元春也不得不承認的是如果榮國府有一天真的落敗了,那寶釵絕對是最適合她們二房的掌家媳婦。
榮國府這些紛紛擾擾的事並未對宮中的黛玉和寧望雪造成什麼影響。
初二進宮,初二見了元春,初四又與皇太後與薑皇後包了小半天的棕子打發時間,初五便換上品階大妝參加了端午宮宴。初六休息一天,二個帶著五彩線的小姑娘全都雙手托腮的坐在宮門的門坎上盼下雨。
端午節要吃棕子,要掛葫蘆,要用艾蒿洗手臉,還要係上五彩線。五彩線要等到端午後下雨的時候丟到水裡看它飄走,如果一直不下雨那就要一直戴著。
二人的五彩線都是手最巧的黛玉編的,很精致也很好看,雖然下雨了就要丟掉它們,但二人還是眼巴巴的盼著下雨。
就像是在等端午節最後一個步驟一般。
下雨了,這個節也就徹底過去
了。
就在二人盼下雨的時候,太上皇那邊又動了南巡的念頭。
上一次南巡,因中途出現刺客以及先太子自戕而草草結束。這一次,他皇位都禪出去了,總不會再有什麼事吧。
就是再有什麼事……太上皇斜了一眼不遠的明旭,反正朕也沒準備帶著他一塊南巡。
一年中最熱的時候出門,還南巡?
明旭一言難儘的看向太上皇,總覺得太上皇在作死。
這把年紀了,舟車勞頓本就辛苦,卻還要這種時節出門,他真擔心去的是活人,回來的是靈柩。
“要不,我陪著父皇北巡吧?”北邊相對涼爽些,往北邊去也能少遭一些罪。
“朕不用你陪,你老實在家乾|你的活就行了。??[]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太上皇用下巴點了點明旭禦案上的奏折,半點提點他的意思都沒有,“雲貴那邊得派個手段圓滑的人過去,你挑的這個人脾氣太衝。”至於挑誰去,太上皇卻沒說,讓明旭自己想。
明旭點頭,又問了一回太上皇往年雲貴那邊都是如何應對的。
雲貴那邊多是夷人,又是以村落氏族為係,他們行事多與漢人不同。然夷人悍勇,部落間時常就會發生衝突。此時若是官府再強行插手進去,又極容易造成民變。
可大靖疆域內,朝.廷和官府的權威不容質疑,治轄內出現群鬥這種事,官府又怎麼可能視而不理……總之就是隔個幾l年就要鬨出點什麼事來。各種矛盾衝突疊加,最後矛頭又全都指向了官府。
雲貴那邊的事,在明旭剛剛過繼給太上皇的時候就發生過一起特彆大的衝突,當時他隻是個沒名沒份的過繼皇子,也隻是跟著太上皇學習政務,對那事件的處理雖然有印象,卻印象不多。
其實說白了,截止到今年,明旭也才當了一兩年的皇帝,處理政事時,也多虧了他死死拽著太上皇當貼身家教這才平穩走到今天。
其實朝中大事無外乎那麼幾l項,歸根到底就是天災人禍以及強國利民罷了。
這兩年接觸了不少政事,也都上手做了一回,所以明旭比剛剛登基的時候還多了幾l分底氣,但他仍舊沒準備放太上皇單飛。
玩啥呀,咱們繼續跟政事死磕吧!
太上皇不準備帶著明旭走,明旭卻鐵了心的要跟著他一塊出門,最終太上皇也不得不將這狗皮熬膏一般的兒子帶在身邊了。
反正……他也習慣了。
當然了,太上皇也沒采納明旭北巡的想法,因為太上皇說北巡更辛苦,沿路連顆樹都沒有,坐在馬車裡悶熱悶熱的。
於是父子倆讓人拿了大靖輿圖來,最後比劃了一番,還是準備先乘船到天津衛,然後在那裡乘船南巡。
看了一回地圖,太上皇竟然還想要泰山封禪,祭告天地。
明旭無可無不可,隨後便招了戶部,工部,禮部以及其他官員來臨敬殿議事。
因官員們入宮還要一些時間,太上皇就順著玻璃連廊先回他的正殿。
太上皇歪
在炕上,時不時的在一旁的炕桌上寫寫畫畫,仔細看都是人名和爵位封號,聯想剛剛他與明旭說過的話,便知道這是他準備要帶著南巡的出行名單。
頭一個,不是小公主也不是寧望雪,而是薑皇後母子。
戴權看到這裡,不由又不動聲色的看了太上皇一眼。
當年先皇後帶來的陰影怕是過不去了。
戴權自幼侍候太上皇,也是看著太上皇從小渣到大的,所以他非常有權威的說,明旭和薑皇後真的很難走到太上皇與先皇後那一步。
至少明旭就不會那麼對待先太子。
寫完了薑皇後母子,太上皇才寫上小公主和寧望雪黛玉二人的名字。
太上皇沒準備帶皇太後出門,在挑伴駕之人的時候也挑了最近極得他心思的玫貴人。
他這把年紀了,什麼事沒見過,但玫貴人哄人的手段確實很讓人開心,本著讓自己開心的原則以及其出身是被他放在沾板上的四王八公,太上皇也願意多給玫貴人一些伴駕的機會。
除了玫貴人,太上皇又挑了個兩個年輕嬪妃伴駕。然後他自己這邊完事了,又開始琢磨明旭後宮裡的人了。
首先,他塞到明旭後宮裡,同樣出身四王八公家的姑娘就必須在出行的隊伍裡。
缺德得祖墳都冒煙的太上皇還扒拉了一回手指,心忖了一回:這都五月份了,四王八公還沒成為曆史呢,他實在是太心慈手軟了。
嘖,不能再拖拉了。
←_←
薑皇後出身低,但卻是跟著明旭一塊熬過苦日子的發妻,後來進宮的出身是高,可在明旭看來卻都不及薑皇後。寧望雪曾很多次說過皇家沒有規矩,做男人的應該如何如何,做妾的又應該如何如何。時間一長,次數一多,明旭還真就有種受益非淺的覺悟。
這廂,朝官們陸續進宮,太上皇也派人給他老閨女說了一聲南巡的事。
收拾東西吧,你老子要帶你出門玩啦~
原本正在收拾東西,準備跟著寧望雪和黛玉出宮去寧園的小公主一得了這個消息當即跳了起來,一邊開心的跟寧望雪和黛玉說南巡要如何如何,一邊又眼巴巴的讓人去盯著消息,想知道哪天能出發。
出發日期要先看朝中各部的安排和內務府那邊的準備工作以及欽天監那邊給出的吉日。
不過這時候什麼東西都要提前準備,尤其有些東西還都是手工製作需要時間的那種,所以小公主和寧望雪黛玉興奮了一回就開始琢磨出行需要帶多少東西了。
寧望雪想到這時節出門,肯定會很熱,雖然早前她就讓人給她弄了好多的硝回來,但這會兒又擔心不夠用,便又著人給她弄一些。
硝不是什麼人都能弄到的,好在她還有些身份,身邊的人也都有些‘手段’,到是想要什麼都能想辦法給寧望雪弄來。
除了硝,寧望雪吸取了一回上次南巡半途而廢的經驗,又讓人按著她的弩製做了一批弩箭。
下次再遇到危險的事,她近攻用
電,遠攻用弩。
衣裳鞋襪這些都不需要寧望雪操心,就連路上可能會賞賜彆人的各色賞賜攬香也都能一一做好。
這次出行,周嬤嬤和黃嬤嬤都要帶著,除此之外,在聽說了黛玉要帶多少隨行人員後,寧望雪也跟她一樣帶了相同的丫頭人數。
黛玉那邊準備帶沉香,雪雁以及其他兩個屋裡侍候的丫頭。寧望雪這邊就是攬香,九歌,跟著九歌學了一點拳腳功夫的小雪和小寒。而小滿,她會留在寧園看屋子,將來接替攬香成為掌事大丫頭……
除了丫頭外,為了出行方便,寧望雪和黛玉還準備將長樂宮側殿侍候的小太監帶著。
當然了,因寧望雪和黛玉都是女眷,帶著男仆不好安排,但不帶男仆管事又總有些不便的地方。所以她們還決定讓寧園的管事帶著一隊護衛隨從以及兩位寧園的廚子遠遠的跟在禦駕後面。
如果中途病了,或是水土不服吃不慣飯菜,也可以由著自家人做些飯菜或是煎藥送到前面來。
若是臨時有個什麼事要交待,也可以打發人給他們捎個話,讓他們去辦。
寧望雪想到禦駕可能會乘船南下,又連忙讓九歌出宮通知寧園的管事現在就去買一艘船備著。
回頭南巡的消息傳出去了,隨行的官員家眷或是其他什麼人也要跟著南巡,未必不會一股腦的去安排船隻。
打個時間差,也能準備的更充足些。
九歌出宮的時候,彆說南巡的消息還不曾傳出宮,甚至還有議事的官員沒進宮呢。
九歌換了一身小太監的服飾出宮,也沒坐馬車而是直接騎著馬回了寧園。
吩咐寧園的管事,哦,也是他們暗衛營的人按寧望雪的吩咐去買船,之後又轉頭吩咐沒跟著進宮的小雪和小寒做出行的準備。
等再回宮的時候,九歌已經按寧望雪的要求準備了半箱硝備著了。
寧園管事的一邊往碼頭那邊去一邊在想著寧望雪讓買船,要按什麼規格的買。
想到寧望雪看是什麼都不怎麼上心的,但心裡卻極討厭浪費的性子,寧園管事就知道這個船買來,要做好以後容易賣掉以及不是一次性的準備。
要是不賣,那以後肯定還會用。說不定下一次是寧望雪自己本人用,那麼這個船就不能太破太小。
到了碼頭,管事也拿定了主意,一番相看下,到也買了艘八成新的雙層樓船回來。
沒要船員水手什麼的,管事直接派了寧園和一支暗衛營的侍衛跟那些船員和水手學習那些行船的技藝。
因知道寧望雪肯定要乘龍船出行,但管事還是讓人空出所有二層的艙房,又在裡面用箱子裝了幾l套全新的鋪蓋被褥就將去二層艙房的通道鎖了,帶著人住一樓的艙房。
說實話,寧望雪讓人買船也是頭腦一熱衝動之舉,她之前隻是擔心若是禦駕乘船了,管事們留在岸上怎麼追她們。但後來九歌出宮了,寧望雪又想著買了就買了,用完這次賣掉也行,租出去也行。
後世不
少人會買二手房車出行,玩完了再將二手房車賣出去嗎?
這麼一想寧望雪也就不糾結了,她不過是買了條船罷了。
……
當天宮門下鑰前,南巡的消息就傳開了。而那會兒寧園管事已經帶著人收拾那艘新買來的船了。
首先,要留出一個地方做馬廄和放置馬車。其次,要將廚房裡的東西都換成新的……
寧望雪她們用一種出門旅行的心思準備出行物品,而其他還沒得到伴駕出行消息的宮妃們都心裡長草,想要得到伴駕的機會。
鳳藻宮裡的元春這樣,住在側殿的玫貴人也是如此。不過相較於元春,玫貴人覺得她是最近最得太上皇寵愛的女人,太上皇肯定會帶著她,所以就又多了幾l分篤定能出行的心態。
玫貴人讓宮人將今年新得的料子都拿出來,她要多做幾l件漂亮的衣裙。
而鳳藻宮正殿裡的元春則是讓抱琴將她裝銀票的匣子拿來,她得想辦法賄.賂人,想辦法拿到出行名額。
……
是夜,寧望雪輾轉反側睡不著覺,最後還是心念一動的回了空間。
穿著一雙洞洞鞋在空間裡轉悠,寧望雪回到書案前開始提筆寫字。
寧望雪有個反焦慮的小辦法。
那就是將最近發生的事以及還沒發生,擔心會發生的事和想要做的事都一樣一樣的寫出來。
1,被元春打臉後,她曾擔心的會被貴女奚落的事。(並未出現。)
2,寶釵陷害自己。(已捅破)
3,冷香丸。(一半在寧園果樹下,一半在空間裡。)
4,木石前盟。(解決辦法砸碎通靈寶玉)
5,如何砸碎通靈寶玉。(A,將移動電源和電鑽機拿出空間外,以在混凝牆上開洞的方法以鑽眼的方式弄壞通靈寶玉。)
(B,木板切割機。)
(C,南巡時丟到海裡。)
……
6,泰山封禪。(不管有用沒用,寫封告狀信。)
7,稻種收成。(今年肯定豐收,要麼明年的事就明年再說。要麼在黛玉寫折子的時候不直接給稻種,而是留在手裡自己看產收。)
……
寧望雪一共列了六.七條解決通靈寶玉的辦法以及十來項最近發生的事情。
有已經解決的,有還未解決的,更有還未發生的。
將這些事都記錄下來後,寧望雪還用湊整的心思又強行添了幾l項在那張紙上。之後再一條一條的劃掉,看著越來越少的待辦事項,寧望雪心中難得生起的那點焦慮也仿佛縮了水。
心情在這種方法中得到紓解後,寧望雪又在空間裡吃了個香瓜,之後重新刷了一回牙這才出了空間。
雖然睡覺的時間有些晚,但翌日一早寧望雪還是早早就起床跟著小公主和黛玉用完早膳又去後面的慈寧宮給太後請安。
哦,太上皇一向渣得理所當然。他將太後留下了,理由都沒給
一個。
吃過早飯,雖然不能南巡但心情仍舊不錯的太後還跟小公主和寧望雪黛玉幾l個說了一回南邊的氣候。
熱人的很嘞。
寧望雪和黛玉都是生在南邊,長到四歲才跟著林如海和賈敏來的京城,南邊有多熱二人還是知道些的。於是便也跟著太後一唱一和的說了些南邊的風土人情。
又過了兩天,南巡的日子也終於定下來了。
五月二十。
聽到是五月二十的時候,彆說寧望雪和黛玉等人了,就是明旭都怔了一下。
太上皇是打定主意任性到底了,拒絕了欽天監遞出來的另外兩個日子,就挑了一個最近的。
要知道,今天都五月十一了,想要五月二十就走出去……內務府等處想要哭死的心都有了。
太上皇不聽勸,其他人就隻能按著他定的日子走下去了。寧望雪想了想又跟黛玉商量了一回便裹夾小公主出宮了。
她們二人是主子,身邊不少侍候的人,一應要帶走的出行物件都有人張羅,委屈誰也不會委屈了小公主,跟著小公主混,寧望雪和黛玉也不覺得她們倆能委屈得到。
於是二人便按寧望雪的提議去了紅螺寺,吃了一回素齋後,寧望雪又以想要在這裡安安靜靜跪一天經就將黛玉和小公主打發回寧園了。
對了,黛玉的園私宅終於開工了。
她聽取了寧望雪的建議,將私宅分成二部分來修建的同時,又讓人去收購了一家窯坊。
如今建材的價格依舊很高,無論是零售價還是批發價都高。自己買家窯坊直接源頭掐住了中間商賺差價,也能節省不少成本支出。
買窯坊的時候,正好窯坊積壓了一批磚瓦,於是黛玉那邊就挑吉日開工了。
窯坊最輝煌的時刻已經過去了,現在因為價格貴,普通人買不起磚瓦修繕房子,窯坊又不敢先於其他同行降價,所以滯銷堆積了不少磚瓦,這會兒黛玉要買窯坊又不買斷,人家自然願意賣掉了。
這麼說吧,現在買這種窯坊或是彆的什麼坊子都有兩種行情。一種是隻買窯不管原東家以後還在不在這一行乾的,一種就是多給幾l個錢不允許原東家再在這個行業。
後一種大多是想要借著人家的百年老字號什麼的生財,而黛玉買的就是前一種,為的就是拿到最低價的磚瓦,自產自銷。
原東家將窯廠賣掉掙上一筆銀子比天天不出貨還要養著那些工人積壓貨物強。等回頭磚瓦生意又起來了,他再另尋一地再將窯廠開起來,照樣能掙錢。
有了磚瓦窯坊,黛玉可以先將能蓋房的或是用到磚瓦的地方都先修一波,至於木頭什麼的,寧望雪則建議黛玉派人去買山頭。
整座山都是你的了,那裡面的木頭不也都是你的?木頭買回來了,需要放一放,等放的差不多了,磚瓦窯坊那邊也都供應上了私宅的所有需求。
慢工出細活,可著兩二年建,還怕建不成?
……
“姑娘,拿到了。
”
九歌一身夜行衣出現在寧望雪的禪房裡,一邊從衣襟裡拿出一個荷包一邊對寧望雪說道。
寧望雪見果是寶玉家常帶的那塊通靈寶玉,眼睛微微亮了亮。
早前寧望雪就在網上買過移動電源,當時是為了戶外郊遊買的。後來收拾房子的時候,因為請師傅打眼掛個東西是論次收費的,寧望雪便在網上買了電鑽,還是一步到位的衝擊鑽。
她不敢將通靈寶玉放在空間裡,擔心自己猜錯了再暴露自己的空間或是讓空間裡多了什麼。
所以寧望雪打發了其他丫頭下去休息,自己獨自呆在禪房裡等九歌回來。移動電源和衝擊鑽就放在禪房的角落裡,而九歌也不負期待的帶著通靈寶玉回來了。
讓九歌將通靈寶玉放在地上,她自己走到角落將衝擊鑽通上電,用拿著衝.鋒.槍的架式朝通靈福玉的方向走去……
就很有氣勢的那種走法。
“給你一個製止本姑娘的機會,如果我數到二,還沒有動靜,那就彆怪本姑娘不客氣了。”面臨危險都沒有製止自己行動,那就證明通靈寶玉裡已經沒有精魂了。至於精魂去了哪,也已經不用再懷疑了。
九歌聞言又將視線落在地上的通靈寶玉上,也想看看還能不能出現什麼非人力所能及的現象。想到上次被帶走的那倆造形奇葩的妖怪,九歌又腦補了一回這塊玉會是什麼樣的造形?
對了,她家姑娘選擇在紅螺寺收拾這塊玉,難道是想要借一回佛祖的力量?
哦,那你還真猜錯了。
主要衝擊鑽運作的噪音比較大,寧望雪怕擾民,就來打擾不睡覺的佛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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