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2 章(1 / 1)

【商訣吃醋日記】

又是一年八月份,東城熱的可怕,頭頂的蟬鳴裹挾著熱浪沉沉壓在地面,聒噪的聲音讓人止不住心煩。

T大的操場之上,隻有依稀幾片陰影,所有人穿著軍訓服站在烈日之下,頭頂的汗水一層層冒出來,就連身上也黏膩不堪。

鬱綏站在隊伍的最後,頭頂的帽簷沉沉壓下來,密閉又不透氣,隻剩下一片潮濕悶熱,他難耐地眨了眨眼睛。

面前的教官格外嚴厲,不住地提醒著:“還有三分鐘,再堅持一會兒。背挺直了,有動作提前打報告,彆隨意給我動手動腳。第二排第三列的男生,說你呢。出列做十個深蹲。”

鬱綏身體素質一向不錯,並不覺得站軍姿有多累,隻是天氣炎熱,實在令人心煩。

對面的樹蔭之下,兀地出現兩道人影。

一道和死狗一樣跌跌撞撞,靠在樹乾上,毫無形象地坐在地上大喘氣,另一道則格外清爽,穿著這身很挫的迷彩服,依舊帥得格外亮眼。

嗯,一個是宋臣年,一個是商訣。史曉明和鬱綏一樣,軍訓還沒停。

說來也巧,他們高中這五人組有四個都考到了T大,隻剩下孟傑一個奔向了熱愛的江南水鄉,毅然決然地選擇了令人頭禿的計算機專業。

鬱綏在一模之後成績穩定發揮,甚至在二模考試時一舉拿到了年紀第一,實現了0970胯向0001的偉大壯舉,被宋臣年敲鑼打鼓在論壇上吹噓了好幾天,甚至還發帖到了他們初中的論壇裡,惹了好大一陣風波。

再往後就是高考,雖然成績沒有二模那麼誇張,但鬱綏也如願考進了T大的醫學係。

至於宋臣年,那就是一中不得不提的另一個傳奇了。

這人平日裡一副吊兒郎當無所事事的樣子,雖然成績穩定,但誰也沒想到最後拿到市狀元的會是他。

據同寢室的史曉明所說,高考前的最後一個月裡,宋臣年簡直努力到了頭懸梁錐刺股的地步,一度讓已經保送的他良心不安,繼而從床鋪上爬起來繼續學習。

兩人一起卷生卷死,一個選了T大的金牌物理,另一個則跟著商訣一起選了金融方向,兩個彼此看不順眼的人陰差陽錯地又成了同班同學,每天針尖對麥芒,讓鬱綏笑話了好久。

距離解散還剩下最後兩分鐘,操場邊拿著冰鎮飲料喝雪糕故意來刺激新生的學長學姐眼見時間差不多了,打算拍拍屁股走人,就看見了身側站著的清純男大。

好像炎熱夏日裡一陣清爽的風,和身邊的歪瓜裂棗比起來,簡直讓人心曠神怡。

有幾個大二大二的學姐結伴走了上去,笑嘻嘻地和商訣搭訕:“咳咳,學弟是哪個係的啊,要不要加個微信,有什麼事情都可以谘詢學姐哦——”

“學弟,你們剛來T大肯定還有很多不懂的地方,不如加個學姐的聯係方式,可以隨時解答你的問題。”

宋臣年坐在地上,面無表情地想著,這已經是今天的第四

批人了。但令他震怒的是,這四批人竟然沒有一個注意到他,試圖詢問一下他的微信。()

商訣半倚在樹上,頭也沒抬,專心致誌地給鬱綏發著消息:我和宋臣年在你對面那棵樹下站著,解散了可以直接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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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前的學姐還在努力,商訣收了手機,嗓音冷淡,斷然拒絕:“不好意思,我男朋友脾氣不好,聯係方式可能沒法給。”

哦,原來是個gay。學姐面露失望,但又很快調整過來,露出一個笑容:“那要不要辦理校園卡和宿舍網絡,我這裡也有渠道哦——”

頭一次遇見這種獨樹一幟的學姐,宋臣年不由目瞪口呆,等他反應過來之後,自己已經掃上了學姐的微信,對方朝他眨了下眼睛,“打八折哦學弟,有需要隨時call我。”

對方俏皮又伶俐,高高紮起的馬尾辮在空中甩了個漂亮的弧度,隨即毫不留戀的轉身離去。

宋臣年不由自主地咽了下口水,耳根突然紅了起來。

鬱綏在解散過後就徑直跑到了樹蔭之下,大喇喇也坐在了地上,他摘了帽子給自己扇風,白皙的臉上是退不去的紅。

商訣半蹲下身,將手裡的鮮榨西瓜汁遞過去,貼在他的臉側。冰涼的杯壁滲出無數細小的水珠,很快驅散了炎熱,鬱綏長長呼出兩口灼熱的氣息之後,用吸管紮破封口膜,兩腮用力,吸了兩口西瓜汁之後,才覺得終於活過來了。

隻是今天很難得的,宋臣年一直沒有動靜,鬱綏奇怪轉過身,就看見宋臣年從頭到腳都通紅一片,他不由出聲詢問:“宋臣年,你曬過敏了嗎?”

宋臣年人白,皮膚也薄,小時候曬到過敏蛻皮這事常有,樣子還嚇人,鬱綏咬著嘴裡的西瓜果肉,有些擔心,思索一會兒要不要幫他叫個外賣,送份曬傷膏過來。

宋臣年呆呆看著一個方向,腦袋有些眩暈。他伸出手抓住鬱綏的手腕,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上,心臟在胸腔裡撲通撲通地劇烈跳動。

鬱綏:“?”

宋臣年身上汗津津的,鬱綏和商訣在一起久了,也不知不覺染上一點奇怪的潔癖,險些一拳打上去。

好再宋臣年及時開了口,這人呆呆的,語氣充滿了不確定:“鬱綏,我好像遇到愛情了。”

鬱綏:“???”

他滿腦子疑惑,忍不住去問商訣:“他被教官訓練訓傻了嗎?”

這算什麼,抖M?

商訣垂下頭,忍不住朝著兩個人的方向看過來,思索片刻,才不確定地開口:“可是我們教官有老婆……”

宋臣年驟然尖叫:“你們兩個是神經病啊,我說的是學姐!剛剛那個學姐!”

鬱綏收回驚訝的眼神,眼睛裡有一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欣慰感,商訣都沒記住學姐的臉,隻淡淡說了句無聊。

二個人朝著起身,朝著食堂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宋臣年都在和鬱綏講述那種心臟發麻的一見鐘情感。

而食堂另一端,被宋臣年一見鐘情的學姐□□柚正在閒閒和對面的

() 舍友聊天。

□□柚:“你剛才看上的學弟是個gay,你死了搭訕的心吧。”

舍友無所謂地擺擺手:“我知道啊。”

□□柚:“?啊你知道還拜托我去要微信?”

舍友咬著雞排,眼中隱含失望:“因為我在嗑他和另一個學弟的cp,我怕我一靠近他倆就忍不住癡漢笑,還有可能變成尖叫雞,所以隻能拜托你了。”

□□柚回想了一下方才商訣身邊的宋臣年,咬著筷子狐疑道:“他倆好嗑嗎?我怎麼覺得沒有一點cp感……”

舍友怒而拍桌,嗓門都大了不止一點:“怎麼可能,那可是我在高中就追的愛情,上了大學都還有後續,cp感分明就要衝破地球了好嗎?!!我們商心鬱訣是絕配!!!”

食堂周圍的人紛紛朝著這個方向看了過來,舍友還在喋喋不休:“清冷綠茶白切黑攻和傲嬌炸毛粉毛受的含金量你懂嗎,不,你不懂,你不懂我的仙品有多麼好嗑,我的柚柚,你太令我失望了。”

□□柚梗了一下,不確定地問:“粉毛?”

舍友理所應當地點點頭,還想繼續給她科普,就被□□柚一把捂住了嘴。她的身後,商訣正光明坦蕩地牽著鬱綏的手,兩個人停在窗口隊伍的最後,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鬱綏那張臉配上耀眼的粉毛,在熙熙攘攘的新生裡也格外顯眼。

“我怎麼感覺有人在喊我們倆?”鬱綏一邊翻著班級群裡剛發的通知,一邊猶疑詢問商訣。

倒不是他敏感,實在是高中的時候,在一中校園網論壇裡看了太多遍商心鬱訣的帖子,聽到關鍵詞直接有下意識反應了。

雖然一中裡有很多T大的校友,但總不至於這些大學霸也會搞那些奇奇怪怪的同人文吧……鬱綏心裡直犯嘀咕。

商訣不知道他心裡的彎彎繞繞,隻疑惑地朝後瞥了眼,並沒有看見什麼熟悉的人。

他眯著眼,毫不避諱他人的眼光,抓著鬱綏的指尖玩兒。“沒有吧,應該是你聽錯了。”

正主就在眼前發糖,□□柚的舍友控製不住想要尖叫,又被她死死捂著,憋得臉都紅了一個度。

宋臣年接到了剛解散的史曉明,拉著人找到了商訣和鬱綏,四個人恰好坐到了□□柚和她舍友的旁邊,桌子一直抖,□□柚看著舍友死死緊咬的唇瓣,覺得讓對方出聲的話,尖叫可能會直接震破學校食堂的天花板。

這天過後,原先隻在一中論壇裡風靡的商心鬱訣cp突然在T大論壇也有了姓名,一中論壇裡的那些糖點全都被搬運了過來,起先這先帖子還沒有什麼熱度,但在商訣和鬱綏的臉迅速席卷T大之後,帖子直接被頂了起來,熱度居高不下,甚至掀起了一部分人的嗑cp的狂潮。

□□柚承擔起了舍友托付給自己的重任,還被迫占了一個版主的名額,以至於後來宋臣年來追她時,一直試圖用商訣和鬱綏的各種周邊來討好她……

當然,這都是後話。

………………

………………

在進入大學校園之後的一個月之後,生活好像逐漸平穩下來,鬱綏沒了剛開始的手忙腳亂感,在應對各種事情之時,逐漸變得遊刃有餘起來。

但值得一提的是,鬱綏發現,最近商訣的情緒並不是那麼高。

T大的學習任務緊,身邊的卷王簡直比當初在一中實驗班裡的那群人還要恐怖,不止鬱綏,商訣和宋臣年整天的時間也都要花在學習。

除此之外,各種社團層出不窮,又有班級群裡的學分誘惑,幾乎每天下課之後,鬱綏和商訣就要被拉到各大講座與比賽裡充當觀眾。

以至於國慶放假前,鬱綏仔細算了一下時間,他和商訣見面與相處的時間比起以前來,簡直縮小幾十倍有餘。

原本高二這一年就少了很多親昵的時間,大學不在一個專業裡,又被迫分離,商訣嘴上不說,但心裡積攢的怨氣可能馬上要衝天了。

今年的中秋節又和國慶連著,假期連著放八天,鬱綏挑了個周六日和商訣回了家,原本是想討論一下節假日的安排,沒想到還沒進門,手機上又收到了社團的新通知。

[我此番夙願了卻]:家人們,這周末國慶假期可能要去隔壁T市團建,有沒有返校的同學要請假,提前和我登記。

[隻會這一句]:不是吧阿sir,又來團建,孩子的錢包撐不起了。

[啷個哩個啷了]:社長,國慶了,勞動人民也要放假,能不能給牛馬一點休息的機會。【可憐】【可憐】【可憐】

[月亮彎彎]:社長,錢包空空,臣退了,這一退,就是一輩子。

[我此番夙願了卻]:彆貧了,這次是經費下來了,想著補償你們,帶你們出去玩兒的。

群裡一下子又熱鬨起來,先前說不去的人一下子改了口風,爭著感謝社長的恩德。

鬱綏對團建沒什麼興趣,他原先加入攝影社就是圖個輕鬆,並沒有那麼熱衷於人際交往,再者說,本來加入這個社團,還是為了幫宋臣年追求愛情。

對方心心念念的學姐也在攝影社裡,鬱綏完全是被宋臣年拉著湊人頭充數的。

大概是說曹操曹操到,鬱綏找社長拒絕的話剛輸入聊天框,頭頂就冒出來一條新消息——來自宋臣年。

[宋臣年]:陪我去T市。

鬱綏想也不想的決絕,但宋臣年仿佛猜到了他下一句話,忙不迭又發了條消息過來。

[宋臣年]:我有了學姐之後,就不用當你和商訣的電燈泡了。

[宋臣年]:商訣知道肯定會很高興,而且你最近都沒陪著商訣,二人世界都沒了,他每天上課的臉色都賊差。

[宋臣年]:而且社長說了,可以帶“家屬”過去,你不想給商訣一個名分嗎?我看群裡那個小0貪圖你好久了,你就應該帶著商訣斷了他的心思,讓他知難而退。

宋臣年成功拿捏住鬱綏的命脈,他拒絕的話吞進了嘴巴裡。

於是今年的中秋假期,鬱綏和商訣告彆了

東城,成功踏上了前往隔壁T市的高鐵。

兩個人搶到的是連票,座位排在一起,宋臣年則想方設法地和社團裡的某個成員換了位置,坐到了心儀學姐□□柚的跟前。

列車車窗外依舊是綠草如茵,鬱綏沒心思看風景,困得倒在商訣的肩上補覺。

兩個人太久沒親近,商訣開了葷之後欲//望又重,最近難得放了假,這人簡直逮著自己往死裡日。

鬱綏昨晚被折騰到大半夜時,嗓子已經沙啞到說不出話,還是商訣惦念著明天還要出去旅遊,這才大發慈悲地放過了他。意識消弭的最後一個瞬間,鬱綏無比慶幸自己同意了宋臣年的請求。

這一趟高鐵裡坐著的大多都是大學生,素質極高,車廂裡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作妖。

商訣坐在靠窗的位置上,鬱綏枕在他的右肩上,腦袋亂蹭了半天,才找到一個合適的位置。他穿的衛衣過於寬大,露出一截細細的頸子,上邊有兩二個牙印相互交疊。

商訣低頭瞥了眼,戳了戳鬱綏的臉頰的軟肉,心情稍霽。

鬱綏最近的確很累,醫學生要拿著各種課本生啃,鬱綏成績又好,悟性又高,才進校沒多久,就已經被一位很出名的教授看中,有意想讓他鍛煉。

兩人在一起的時間自然是越來越短。

商訣和其他人同住並沒有什麼興趣,最近已經挑好了校外的一套大平層,隻等選好家具,帶著鬱綏一起搬進去,順帶著把可樂喝co也一起接過來。

他在手機上瀏覽著各大品牌的布藝沙發,打算選鬱綏喜歡的淺藍色,大致挑了幾個款式,截好了圖,隻等鬱綏醒來選擇。

小隔板上,鬱綏的手機倏地震了下,屏幕亮起,商訣下意識掃了眼,沒太在意。

卻眼尖地瞟到了“哥哥”兩個字。

徐徐握著手機的五指陡然收緊,商訣的眼神驀地暗了下去。

下一秒,一個穿著白色衛衣和棕咖色衛褲的男生朝著他們的方向走了過來,男生叫溫禮,眼型偏圓,鼻子挺翹,屬於很精致小巧的那一類長相。

溫禮手裡抱著一個靠枕,站在了商訣的面前,聲音很小:“哥哥,請問我可以跟你換一個位置嗎?”

商訣的目光從溫禮的臉一路挪到衣服,眸光很沉,嘴角輕微向下斂。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商訣如果露出這副表情,一定在生氣。

但溫禮不知道,他靜靜地等待著商訣的回答,眸光卻停在鬱綏的身上,貪婪又狡猾。

商訣想也不想地拒絕:“抱歉,我想我的男朋友不會願意和一個陌生人坐一起。”

溫禮臉上的笑意陡然僵硬下去。

他當然知道鬱綏有一個同性戀人,不然也不會主動來追對方,隻是他原先一直以為,鬱綏的對象應當是一個……嗯,和他差不多的類型。

溫禮自信,自己的顏值和氣質都要比對方更勝一籌,所以迫不及待地來撬牆角,但怎麼也沒想到,鬱綏的對象,好像是個1.

還是那種什麼都不懂的冰塊兒加木頭。()

這簡直是暴殄天物,溫禮聽見了自己心碎的聲音。他憤然離去,心裡卻並不怎麼氣餒,拿著靠枕的手緊了又緊,溫禮咬牙,下定決定一定要把鬱綏搞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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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1可比當0爽,鬱綏長得那麼花心,一看就有過很多對象,他就不信鬱綏能拒絕的了送上門的誘惑。

東城距離T市並不遠,不過一個小時出頭的時間,就已經抵達了目的地。

鬱綏被商訣推醒時,人還沒從睡夢之中清醒過來,他兩眼迷蒙,行李全然交付給了商訣,自己則一邊打著哈欠,一邊被商訣牽著往外走。

車站內人潮洶湧,所有人一股腦地往前衝,商訣擔心鬱綏被旁人撞到,自然而然地攬上了鬱綏的肩膀,將人帶進懷裡。

原先還想要裝柔弱靠近鬱綏的溫禮被迫打消了念頭,跟在商訣和鬱綏的身後,止不住咬牙。

他們出發的早,T市的地鐵又方便,到達提前訂好的溫泉酒店時,也不過剛到中午。大家拿的行李並不多,酒店建在半山腰的位置上,便也懶得租車,一群人一邊聊著天,一邊爬上山,就當鍛煉身體了。

秋高氣爽,山上的空氣也格外清新,鬱綏下了地鐵之後清醒了不少,和商訣牽著手,慢吞吞地走在最後。

“上次爬山還是在高二爬玉泠山來著,”鬱綏伸了個懶腰,心情很好:“我記得那天,大家就像敢死隊似的,戰戰兢兢敲響了嵐姐的門,沒想到她非但沒生氣,還直接帶著大家一起夜爬玉泠山去看日出。”

“那還是我第一次看見日出。”鬱綏忍不住感慨。

山上的小路修得很規整,兩側綠樹成蔭,草木香氣葳蕤。

“那個時候,我們還沒有在一起。”商訣回想起和鬱綏表達心意的場景,嗓音含著調笑:“崽崽,你好呆,我都那麼明顯了,你還當我喜歡的是彆人。”

何止是當商訣喜歡的人不是自己,他甚至還給商訣傳授了一係列追人的歪門邪道,以至於商訣把這招用到自己身上時,鬱綏險些尷尬到五體投地。

他嘟囔著:“誰叫你拐彎抹角。”但緊接著,鬱綏又興致勃勃:“我覺得我們明早也可以早點起床,去看日出。叫上宋臣年和江學姐一起,給他倆製造一點獨處的時間。”

他想法很好,甚至連明天要幾點起床、幾點刷牙洗臉、看完日出什麼時候去吃早餐都規劃好了,剛往前兩步想要找宋臣年去商量一下,前邊好端端走著的溫禮突然踩中了塊兒石頭,慘叫一聲。

鬱綏尋聲看過去,就看見溫禮捂著腳,慘兮兮地看著他和商訣。

溫禮抽著氣,看起來有些可憐:“鬱同學,能拜托你扶一下我嗎?”

零零散散爬山的大部隊陡然停下來,各種曖昧的眼神不停地投在他身上,所有人都在看熱鬨,甚至有幾個不知道鬱綏有對象的學長開始了起哄。

哄鬨聲不停。

鬱綏的眉頭深深皺了起來。他知道溫禮對他有其他方面的意思,平常有什麼活動

() 溫禮總會湊在他身前,還會想法設法地給他送蛋糕奶茶之類的東西,鬱綏的拒絕從一開始的暗示直接變成了明示,對方知道有商訣的存在,低落了好一陣子,也沒再來找過他。

但誰又能想到,這陣子對方對他的心思又死灰複燃了。

鬱綏不想給對方能被接受的錯覺,想了又想,還是沒有伸手去撫。

“宋臣年。”他呼喚友軍,而後對著溫禮歉意道:“抱歉,我男朋友比較介意我和彆人有太多肢體接觸,讓宋臣年扶你起來吧。”

宋臣年早在溫禮出聲時就猜到了這廝要乾嘛,忙不迭上前,將人扯了起來,他肉眼觀測了一圈,發覺溫禮好端端的,忍不住嘀咕:“我看你也挺結實的啊,摔一下還能爬不起來嗎?”

他嗓門大,說話又直白,社團裡的人都是人精,一下就明白了怎麼回事,看向溫禮的眼神也變得不對味起來。

溫禮氣得臉青一陣紅一陣,甩開了宋臣年的手,皮笑肉不笑地說了句謝謝。

四周寂靜無聲,社長說了句話圓場,沒人再注意這個小插曲,隻有商訣周遭的氣壓越來越低。

甚至可以用得上烏雲密布來形容。

宋臣年站在他們身邊,似笑非笑地看著商訣的樣子,還忍不住壓低了聲音問鬱綏:“商訣是不是吃醋了?”

這幾乎是明眼人就能看出來的事情,鬱綏愁眉苦臉地點點頭,思索著要怎麼哄人。

酒店就在五十米開外的地方,一行人走了五分鐘不到,依次到前台開了房間。

商訣和鬱綏是情侶,沒什麼避諱,直接自掏腰包登記了一間行政套房,等到鬱綏和攝影社的社長聊完天,商訣徑直拉著人進了電梯。

這裡的酒店房間樓層不儘相同,鬱綏和商訣在頂層,和其他人難以打得上照面。

商訣提著行李,一路無言,隻有低斂下的眉眼能昭示著這人目前的心情有多差勁。

鬱綏用食指去勾商訣的小拇指,小聲問他:“商訣,你吃醋了嗎?”

電梯的樓層一路往上跳躍,商訣沒出聲,鬱綏的心裡忍不住打起鼓來,老實講,他的腰還很酸。

電梯終於跳轉抵達頂層,商訣刷了房卡,房間門自動彈開。

商訣手裡的行李被他隨意丟到了地上,鬱綏被攔腰抱了起來,他甚至隻來得及發出一聲驚呼。

房門被商訣隨意踢了腳關上,房卡插進開關處,隻有兩盞昏黃的燈亮著光。

鬱綏沒什麼安全感地摟著商訣的脖頸,被對方搬到了洗手間的洗漱台上,商訣抱著他,強勢地擠進他的雙腿之間,眸光黑沉沉地壓下來,像隻被侵犯了領地的獅子。

“他喜歡你。”商訣沒頭沒腦地開了口。

鬱綏眼神閃爍地點了頭,又很快為自己證明:“可我沒有搭理過他,不信你問宋臣年。”

商訣自然知道鬱綏不會在意除他以外的人,但結合鬱綏手機裡一閃而過的信息,還有對方明目張膽的撩撥,商訣依舊覺得無法容忍。

尤其是……

商訣的喉結不住地上下滾動,五指穿進鬱綏的衣裳下擺,按住了人的腰:“崽崽,微信裡叫你哥哥的人,是不是他?”

鬱綏滿頭霧水,老實講,他都沒有通過溫禮的好友申請,對方叫他哥哥的可能性並沒有那麼大。

他老老實實地搖頭,一臉的純真與茫然。

“還有多少人在追你?”商訣深吸了一口氣,俯下身將頭埋進鬱綏的頸間,嗓音微啞。

鬱綏眼睫顫了下,被脖頸密密麻麻的啃咬刺激得戰栗,他知道商訣沒有安全感,於是縱容地將人攬進自己的懷裡,任由對方為所欲為。

“商訣,除了同班的人,我都沒有和其他人有過交集,更彆提關注有誰會喜歡我。”鬱綏無奈道。

商訣的啃咬逐漸往上,停在鬱綏的喉結處,微弱地用力。

鬱綏的眼睛迅速蒙上了一片白茫茫的水霧,有些失焦。

商訣冷淡的聲音砸在耳邊:“論壇上有個帖子,很多人都在打賭,誰能先拿到你的聯係方式。還有人在賭,我們什麼時候會分手。”

鬱綏對這些東西全然不知,隻茫然地伸手,五指穿梭進商訣的頭發,想叫人起來。

衛褲的鬆緊繩被抽了出來,鬱綏無意識地仰起脖子,身體繃成一根細細的線,呼吸的頻率有些不穩。

“可我,我們,我們又不會分手。”他斷斷續續地出聲,溢出來的嗓音有些碎。

商訣的手與布料摩擦,在寂靜的洗手間發出很微弱的聲響,鬱綏後背抵著洗手間冰涼的鏡子,冷與熱兩種極端的溫度同時出現在身上,一上一下,讓他止不住地抖。

商訣潮熱的呼吸打在他的鎖骨上,男生冷淡的眉眼在昏暗的燈光之下越發淩厲,黑色的發垂落下來,有種難以言喻地xing感。

鬱綏闔上了眼睛,神思格外恍惚,“商訣。”他喊他的名字。

下唇被商訣咬住,不帶任何情面地舔//弄,商訣的舌尖鑽進來,纏著他親吻,又凶又急。

“喜歡彆人叫你哥哥嗎?”商訣退開一點,就著昏暗的燈光詢問。

鬱綏下意識地搖頭,想要否認,卻又被商訣儘數堵了回去。

空氣一點一點變得潮熱,商訣的呼吸聲更近了些,鬱綏兀地被控製住穀欠望,眼睫被淚水浸濕。

商訣冷淡的嗓音在昏沉的空間裡響起,好像呢喃,又像喟歎——

“可是崽崽,我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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