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2 章 晉江文學城獨家連載(1 / 1)

再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上午的十點鐘了,窗簾半闔著,太陽光從透明的窗戶緩慢地切割過去,從邊沿的床腳一落挪移到正中的大床上。

鬱綏還縮在被子裡,用一塊兒枕巾蓋著臉,睡得香甜。

可樂趁著商訣在收拾行李的空擋,輕巧地逃過視線追捕,兩隻前腳搭在門把手上,向下一拉,熟稔地鑽進臥室裡,直奔鬱綏的方向而去。

極為熟悉的毛茸茸的觸感襲來,鬱綏覺得臉上一陣窒息,翻了個身,把身上的狗推開,嘴裡還在嘟囔著:“再睡一會兒,讓那個王八蛋去溜你。”

可樂不為所動,用尖利的牙拽著鬱綏的T恤不鬆口。

自從鬱綏從學校住回來,再也沒有單獨去遛過它,尤其是最近,早上他都不見了人影,可樂不懂這是為什麼,但下意識地擔心,鬱綏會不要它。

鬱綏被折騰得沒有辦法,隻好有氣無力地朝著門口的方向大喊了一聲“商訣”,不過十秒鐘,門外傳來了噠噠的腳步聲。

男生穿著天藍色的棉質睡衣,兩隻手臂的袖子儘數挽起,露出一截的小臂肌肉線條流暢,面容乾淨清爽,隻可惜脖子往下的地方有片顯眼的紅痕,再湊近一看,就能發現是幾個明晃晃的牙印——是鬱綏昨晚被逼得失控,惡狠狠咬上去的。

商訣熟門熟路地拽上了薩摩耶的項圈,拍了拍狗頭,將狗趕下了床。

可樂委屈巴巴地在一旁縮著,旁邊還窩著一隻剛睡醒的金漸層,懶洋洋地趴在薩摩耶的腳底,半耷拉著眼看著床上的兩個人。

商訣坐在床沿上,熟稔地掀開鬱綏臉上枕巾的一角,“綏綏,該起床了。”

鬱綏不耐煩地將臉埋在枕頭裡,嗓音因為困倦還有些含糊:“不要,再睡一會兒,反正沒什麼事。”

商訣溫馨提示:“你答應了今天和我回家的。”

嗯,昨晚在床上的時候。

提起這個,鬱綏就一肚子窩火,他三下兩除二扔了自己臉上的遮蓋物,肉眼可見的起床氣很大,聲音都高了八度;“你還好意思說!”

誰他媽在床上逼著人答應的條件的,還是不就範就不肯鬆手的那種……毫不誇張的說,到最後,鬱綏感覺自己嗓子都快哭啞了,商訣這個狗逼才慢慢悠悠地鬆開,他都要懷疑自己會不會被搞壞了……

“我告訴你啊,我昨天說的話可不是跟你鬨著玩兒的,你最近休想再碰我!”

“也彆想著和我一起睡!”

罵著罵著,似乎是覺得還不夠解氣,鬱綏咬牙,繼續補充:“和我處於一個空間也不行,我的臥室你彆想進……”

“唔——”他猝不及防被親了一下。

鬱綏人有點懵。他此刻還保持著生氣的狀態,但因為剛睡醒,臉腮暈了層酡紅,頭發亂糟糟地炸著,還有兩根呆毛朝天,就連眼睛也半耷拉著,眼底一片水光彌漫……

這麼乍一看,好像和生氣沒有半點關係。

甚至還因為他耳根上飄起的那

層薄紅,顯得更呆了。

商訣心情很好地又湊上去親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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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綏怒不可遏:“誰準你親的?!!”

商訣從善如流地道歉:“崽崽,我錯了。”態度十分誠懇,像哄小孩兒一樣。

鬱綏擰著眉冷笑,嗬了一聲:“你想得美,我是不可能——”

商訣又親了一下。

鬱綏偏開頭,耳根子紅得滴血:“不可能原諒——”

商訣這次舔了下他的唇縫,鬱綏的手指一抖,喘氣聲有點粗:“不可能原諒你——”他強撐著說完一句話。

金漸層慢慢悠悠往前挪了個步子,喵了一聲。

商訣瞥了眼地上的兩小隻,半支著身子,靠近鬱綏,眉眼微彎,笑得繾綣:“崽崽,這樣也不可以嗎?”他問。

鬱綏有點啞火,他甩開商訣扯著他的袖子,嗓子有點啞:“你休想。”但氣消了一點。

可樂甩了甩頭,站起來跳到床邊,討好地看著鬱綏,試圖分走他的一點注意力,鬱綏抓了兩下頭發,好不容易清醒一點:“你遛狗了嗎?”

商訣依言點頭,順便邀功:“狗糧也喂過了,沒多吃,減肥計劃進行的很順利。”

鬱綏沒吭聲,抱著薩摩耶的狗頭一頓亂揉,但氣又消了一點。

去老宅是原先就答應好的事情,他已經拖了好幾天,再拖下去,他擔心商老爺子也會不高興,於是思來想去,鬱綏還是決定拖延一會兒時間,他踢了兩下被子,打算下床收拾行李。

“行李還沒好。”他說。

商訣不動聲色:“已經收拾好了。”

鬱綏:“……”

鬱綏“裡邊還需要添置一點新衣服,我總不能邋裡邋遢地去見商爺爺。”

商訣見招拆招:“已經買好了,我挑的情侶款,為了方便直接送到老宅了。”

……

至於這麼大張旗鼓嗎?

鬱綏不情不願地爬起了床,但還惦念著自己藏起來的生日禮物沒有帶,於是提出最後的要求:“我要去拿內衣。”

商訣笑眯眯:“內褲嗎?不用擔心,這個我也幫你疊好放到行李箱裡了。”想了下,還覺得不夠,他又補充了一點:“昨晚弄臟的也洗乾淨了。”

鬱綏:“?”

鬱綏:“!!!”

鬱綏爆紅著一張臉,丟了個枕頭過去,成功讓商訣滾出了房間。

-

大年二十八,下午一點鐘,在解決完充作午餐的早餐,準備好所有行李之後,鬱綏牽著狗繩,商訣背著貓包,帶著幾件少得可憐的行李出發了。

商家的老宅並不在市中心,而是在城外的一座山上,距離他們住的位置有一段距離,是以商老爺子特地派了一輛專車來接他們——

一輛很騷包的奔馳G65,車牌號是極為囂張的888,車身上還被貼了一堆不知名的貼紙。

商訣淡淡瞥了一眼,冰塊臉冷得要死,給出毫不客氣的評價:“商佑

的審美真的很差。”

鬱綏跟著看了眼上邊亂七八糟的貼紙,真心實意地點了點頭。

商家的司機將車子停穩?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自覺地下車幫他們規整行李。

趁著這個空檔,鬱綏牽著可樂坐進了後坐裡,可樂死死霸占住了中間的位置,任憑商訣怎麼動作,就是不肯有一點的讓步。

於是回老宅這整整一路,隻能看見一直威風凜凜的白色薩摩耶站在車座最中間,將商牛郎和鬱織女死死分割開來,沒透出一丁點的縫隙。

商牛郎不肯死心,鬱綏的手機震了一路,都是商訣發來的騷擾信息。

[ustinian]:今天好冷,比洛杉磯大暴雪那天還要冷,我的心也是一瓣一瓣的。T^T

[ustinian]:是新鮮感過了吧

[ustinian]:網上都說男人得到了就會不珍惜,我本來不相信的

[ustinian]:是我做的不好嗎?

[ustinian]:我以為幫你洗內褲,你會覺得我賢惠~(·"︿·`)~

手機震得人頭疼,鬱綏面無表情地看著聊天界面越來越離譜的消息,忍無可忍。

[midnight]:你再說一句試試?

[ustinian]:討厭小狗~(·"︿·`)~

[midnight]:?

[midnight]:你發什麼瘋?

[ustinian]:它不讓我看見你,還想咬我T-T

[ustinian]:綏綏,它好凶哦,我能不能和你坐在一起,就一小會兒。

這人還演上癮了,鬱綏面無表情地按滅了手機,伸手抓住可樂的狗頭,皮笑肉不笑:“可樂,咬他,他說你凶。”

薩摩耶聽話的朝著商訣搖了搖尾巴,澄澈的眼睛裡滿是愚蠢。

鬱綏:“……”狗可能是白養了。

倒是co聽明白了他的話,站在商訣的大腿上,朝著商訣張了下嘴,露出一口尖牙,像隻要吞人的賴皮蛇。

鬱綏頓感欣慰。

就這麼鬨騰了一路,等到靠近老宅時,鬱綏已經在車上睡了兩覺,整個人精神得要命,而車上一大一小兩隻寵物,大的神色懨懨,狗眼裡寫著絕望,小的頭昏腦漲,趴在商訣的腿上一動不動……

鬱綏伸手握了下可樂的嘴巴,看見它的表情有些擔心,他養了狗之後,還從來沒帶它坐過這麼久的車。

看得出他的擔心,商訣主動提議:“馬上也要到了,要不要提前下來走走,也帶它們一起溜達一下?”

車窗外是乾乾淨淨的一片白茫茫,山上的溫度低,又鮮少有人過來,所以積雪要厚上許多,就連空氣也極為新鮮。

一直讓貓狗待在車上也不好,現下離家又近,鬱綏有些心動。

車子停在了半路上,鬱綏牽著狗繩下了車,商訣背著貓包,讓co自己在雪地裡行走。

山上

寒冷,呼吸之間都是冷冽?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還夾雜著些許清淡的鬆香氣,徑直衝淡了方才的那股悶勁兒。

鬱綏牽著狗在雪地裡亂竄,腳下是鬆樹枝被踩斷時發出的咯吱聲響,混雜著呼嘯的風聲,有種彆樣的意境。

“商訣,山裡會有鬆鼠嗎?”鬱綏站在一顆鬆樹下邊,沿著枝葉縫隙裡的光仰頭看去,好奇詢問。

他上山的次數並不多,充其量在早些年跟著鬱瑤去旅遊時逛過五嶽,但當時年紀太小,滿心滿眼都是爬到終點,登上頂峰時累得半條命都不剩了,哪兒還有什麼機會去看看山裡有什麼動物。

商訣撿了個地上的鬆果觀摩了一下,不確定道:“大概會有吧?”

他住在這裡的時間少之又少,上一次過來,大概還是七八年前,隻對這裡有一個模糊的印象,怎麼可能知道有沒有鬆鼠一類的動物。

不過倒是在小時候撞見過兔子,竄在鬆樹林裡,跑得飛快,等追過去,隻能看見滿地的腳印,卻壓根找不到兔子的蹤跡。

商訣又挑了兩個好看的鬆果撿起來,一個拿到自己的手上,另一個用紙巾擦乾淨遞給了鬱綏:“感興趣的話,這幾天可以出來找找,說不定會有意外驚喜呢。”

山裡本來小動物就多,鬱綏低下頭,一層一層扒著鬆果的針葉,直到層層疊疊的針葉被扒乾淨,隻剩下一層光禿禿的芯子。

可樂和co精神了不少,一個在鬆樹林裡到處掉鬆果玩兒,一身的白毛混在雪地裡,難以辨彆;一個滿身金黃,小心翼翼地用爪子扒拉著地上的雪,逐漸堆積起一小灘“雪山”出來。

鬱綏蹲在地上,用樹枝在地上扒拉著鬆果玩兒。

不遠處的樹梢上突然傳來一道奇怪的聲音,有點像鳥叫,但又比鳥的聲音粗厚了很多。

鬱綏下意識回頭看過去,就看見可樂正努力往上跳著,像是在夠什麼東西,嘴裡還不停地喊著“汪汪汪——”

冬日裡的植物大多枯萎,隻剩下鬆柏依舊□□,粗壯的鬆枝無限向外蔓延,蒼翠綠色葉片之下藏了一個灰褐色的東西,顏色和身下的樹皮很是接近,鬱綏定睛一看,就發現了一隻捧著鬆果的鬆鼠,正在朝著可樂示威。

小東西像是在和薩摩耶比誰的聲音更大,從原先站在樹枝上拿著鬆果變為丟掉鬆果整個趴在樹皮上,氣勢絲毫不弱。

“商訣,你快過來!”鬱綏興奮地喊他。

但大抵是聲音太大,這隻鬆鼠完全不見了先前囂張的氣勢,三下五除二地向旁邊的鬆樹飛奔而去,中間還在地上竭力奔跑了一陣。

鬱綏急匆匆跑著去追,還不忘招呼著商訣一起:“商訣!你快點兒——”

灰褐色的小東西跑得很快,哪怕在白茫茫的雪地裡格外顯眼,鬱綏還是在片刻之間丟失了它的蹤跡。

不過——

他找到了一個意外之喜。

雪地裡蛄蛹著一團更大的東西,皮毛是銀黑色,窸窸窣窣的,不知道是什麼物種。

鬱綏放慢了腳步,屏著氣

,三兩步走了過去,湊近一看,才發現是一隻刨著雪堆玩兒的貓。

“咦,這兒怎麼有隻貓?”他嘟囔了一句,拎起這貓的後頸,穩穩當當地把它抱了起來:“還是隻銀漸層誒——”

這隻銀漸層一看就被養的很好,膘肥體壯的,身上黑色的毛尖兒還沾著一層白色的雪,像個圓滾滾的雪團子,就是膽子有點小,銀漸層湖綠色的瞳孔在觸及到自己的臉時,明顯地驚慌了一下,隨後開始輕微掙紮。

鬱綏趕忙鬆開它的後頸,用一個穩穩當當的姿勢托抱著它,一貓一狗就這麼詭異地對視著,場面詭異又和諧。

“偷溜出來的嗎?這麼胖,”鬱綏小聲地嘀咕,上下打量著手裡的貓:“總不可能是山裡的貓成精了吧……”

但話又說回來,有哪家的貓仙能把自己吃成一頭豬的樣子……這估計少說也得有十幾斤吧,沉甸甸的,能算個豬崽子。

“唔,好胖,你主人應該給你減一下肥。”鬱綏戳著它的肚子,因為太胖,回彈能力不是很好,他低低笑了聲。

身後傳來一陣鬆枝被踩斷的聲音,鬱綏還當是商訣趕過來了,興衝衝地轉過頭,想要給商訣展示一下自己的獵物,動作卻猛地頓住。

對面走來的不是商訣,而是個漂亮的驚人的大美人。

大美人穿了件款式簡單的白色羊絨大衣,修身又簡約,襯托出極為優越的身材比例,而比身材更優越的,就要屬那張臉了。

發送濃黑,膚色卻白得驚人,讓人能夠輕易想到冬日月光下的第一捧新雪,清冷又純潔,但眼型卻是微微上挑的桃花狀,眼波流轉時,像含著汪春水,溫柔又繾綣,美得驚心動魄。

哪怕不追星,鬱綏也能輕易將對面的人認出來,是最近剛火的一個明星,名字很好聽——叫顧棲池。

自主自習那段時間,班裡很多人每天捧著手機對著這張臉吱哇亂叫,順便嗑一口彧擒顧縱的cp,尖叫的聲音恨不得把天花板震塌,以至於崔喜軍來警告過好多次,甚至沒收了好多部手機。

他盯著顧棲池看,顧棲池同樣也在盯著他看。

鬱綏今天的穿搭很是亮眼,上衣是件天藍色的衛衣,外套搭了件淡粉色的羽絨服,外褲則是條白色牛仔褲。

這樣鮮豔卻亂糟糟的顏色放到彆人身上,簡直是車禍現場,要多災難有多災難,但放在鬱綏的身上,你就隻能說好看,而且是很紮眼的好看。

顧棲池的眸光順著他的臉掃了一圈,被小小的驚豔了一下,可惜阿瓷還在眼巴巴地盯著他,等待著他的解救。

思及此,顧棲池指了指鬱綏懷裡的貓,眼尾微彎,不好意思地解釋道:“這是我的貓,我帶她出來玩兒雪。”

他身後,薄彧慢悠悠地跟上來,站在他的身側,好笑地看著在鬱綏懷裡掙紮的阿瓷,有點幸災樂禍。

隨處亂跑的家夥就是該得到一點教訓。

顧棲池的樣貌已經格外亮眼了,但薄彧站在他的身側,不僅沒有絲毫的遜色,反而多了幾分相得益彰

的般配,鬱綏的視線成功從顧棲池的身上轉移到薄彧的身上,他觀察著兩個人的身形,無端地覺得眼熟……

就好像是,在哪裡見過。

但被這樣兩道存在感極強的視線盯著,他也不是很好意思。鬱綏抱著貓的手一頓,有點尷尬地撓了下頭,和顧棲池解釋:“我還以為是誰家不小心丟了貓,”他把阿瓷遞了回去,沉甸甸的一坨,“主人在這兒就好了。”

原先還想著帶回家和co做個伴玩兒一會兒呢。

鬱綏收回了手,抬手輕掩了下唇,臉上是止不住的尷尬。

銀漸層窩在自己主人的懷裡乖順多了,沒再掙紮,她貓眼睜得溜圓,湖綠色的瞳仁像兩塊寶石,定定地跟著鬱綏轉移,看得專注。

“喵~”阿瓷叫了一聲,在顧棲池旁邊,有人撐腰,聲音都瓷實了不少,完全不見方才的膽怯。

鬱綏垂下眼,打量起這隻貓來,圓頭圓腦,可愛是可愛,隻可惜把顧棲池胳膊上的肉都壓下去很多。

有點想勸顧棲池帶著銀漸層減一下肥,但初次見面不太禮貌,鬱綏眉毛輕輕皺起來,有些糾結。

先前踩碎鬆枝的聲音再度響起來,鬱綏側過半邊身子,眼尖地瞥到了商訣的影子,還有一截紅色的牽狗繩。

想了又想,鬱綏還是覺得尷尬,他站直了下身,迅速朝著顧棲池彎下了腰,語調很快,有些急:“既然主人在這兒,那我就先走了,不好意思啊,抓錯貓了。”

話音剛落,鬱綏像一陣風一樣竄了出去,顧棲池眯了下眼,還沒來得及向他道謝,就見他已經踱步到了商訣的旁邊。

蒼綠鬆樹之下,商訣漫不經心地牽著狗繩,姿態慵懶,很像是來看戲的。

時間重回到夏日雨夜裡的小巷,兩張面容在此刻重疊,鬱綏的眉心跳了又跳,先前那股討厭商訣的勁兒一下子又湧上來了:“你呆在那邊半天在乾嘛,看戲嗎?”語氣惡狠狠的,像要吃人。

這是鬱綏發火的前兆。

商訣走上前一步,格外自然地拉住了鬱綏的手,被鬱綏一個激靈踹了一腳。

“崽崽,今天天氣好冷。”

鬱綏皺著眉看他:“你剛在車上不是已經說過了嗎,又說一遍是想乾嘛,轉移話題?”

他剛想說一句少來,就見商訣徑直用手包上了他的手,鬱綏不由得垂下眼,下意識掃了商訣的手好多眼。

商訣的手很好看,手掌寬大,手指修長,沒有絲毫的骨節凸出,卻覆著一層淡淡的青筋,在某些時候用力時會顯得格外澀情。

但大概是天氣太冷,商訣的手凍得有些微紅,鬱綏沒忍住,又多瞟了幾眼。

商訣把牽狗繩握在手裡,和他解釋:“剛剛可樂跑到另外一個方向追兔子去了,我怕它走丟,才先去追它。”他朝著顧棲池薄彧的方向昂了昂下巴:“剛追上它來找你,就看到你和他們站在一起了。”

鬱綏的火氣驟然消下去,還有種誤會商訣的歉疚感。

他張了張嘴,剛要

道歉,就聽商訣又補了一句:“不過我好羨慕他們啊。”

鬱綏抬起眼,不解地看著他:“羨慕什麼?他們養了隻銀漸層,你不也養了co嗎。”

他覺得co健健康康的,一點兒都不比隔壁的銀漸層醜,甚至還要好看一點兒。

商訣伸手摸了下鬱綏的臉,冰涼刺骨的觸感瞬間由臉側轉移到全身,鬱綏被冷得一個激靈,眼睫毛都簌簌得抖了好多下。

“怎麼這麼冷?”鬱綏不由問。

商訣收回了手,手裡還緊緊地攥著牽引繩,語氣很淡,又有點惆悵:“大概是因為沒人在意吧,我看剛剛那對情侶走的時候一直牽著手,手肯定很暖和,不像我一樣。”

鬱綏:“?”

他不自覺轉頭看了眼離開的那兩人,發現他們真的是牽著手離開的之後,滿眼震驚。

他終於知道這兩個人為什麼這麼眼熟了,如果沒記錯的話,這對同性情侶就是之前出現在明德樓天台的那一對。當時隻看見了背影,以至於鬱綏沒能在第一時間認出他們來。

見鬱綏的注意力都被對面吸引走了,商訣不動聲色地又展示了一下自己被凍得通紅的手。

鬱綏果然回神了。

“這麼一會兒,你的手怎麼凍成這樣?”他問。

商訣黯然失神:“可能是因為心是冷的,所以手部溫度也回暖不及時吧。”

鬱綏:“……”

不就是早上放了幾句狠話嗎,商訣至於這麼較真兒嗎?

裝可憐給誰看?

反正他不會搭理的。

牽引繩從靠近鬱綏的左手邊偷偷轉移到右手邊,商訣抬手輕咳了下,不經意道:“好像要下雪了,可能這也是個原因。”

他今天格外善解人意:“不牽手也沒關係的,綏綏,我的手彆冰到你就行。”

凍得通紅的手放了下來,垂在身側,離衣服兜隻有短短幾厘米的距離。

商訣邁出了一個步子,對身側的鬱綏道:“我們回家吧。也在外邊待了好一會兒了。”

手還在外邊搭著。

商訣往前走了三步,鬱綏落後了兩個身位。

商訣往前邁了半步,鬱綏落後了一個身位。

商訣往前邁了小小一步,鬱綏走到他跟前,並肩而行,牽起了他的手。

商訣受寵若驚,眼瞼半垂著,狹長的眸看不出情緒:“綏綏,會冰嗎?”

鬱綏嫌他煩人,往前邁了一大步,手心滾燙的溫度不斷向身邊的人傳遞。

商訣順從地跟著往前,很是貼心:“不牽手也沒關係的,我隻是有點羨慕而已。”

鬱綏往前邁了兩大步,惡狠狠地回頭:“閉嘴,你羨慕個屁。”

每天睡覺都要牽手的人不知道是誰。

商訣的唇角勾了勾,上移了三個像素點。

“那要牽到什麼時候啊,綏綏?”

鬱綏恨不得甩開他,但動作太大,又被商訣拽了回去,他咬著牙,威脅道:“你再亂說話,信不信我把你丟在這兒,”

商訣閉上了嘴巴,但依舊不死心:“綏綏,那我們現在要去哪兒?”

鬱綏惡狠狠道:“回家。”

商訣盯著兩人交握的手,問:“所以要一直牽手,直到回家嗎?”

鬱綏:“商訣,你煩不煩人?給我把手鬆開——”

商訣放下手,友情提醒道:“崽崽,我們家的宅子不在這個方向,走反了……”

鬱綏:“?”

鬱綏:“你怎麼不早點說???”

商訣:“因為想多牽一會兒手。”

鬱綏:“……神經。”

-

鬆樹林裡,顧棲池和薄彧帶著阿瓷在隨意溜達,走到一半,突然看到兩個埋在雪堆裡的手印。

顧棲池:“薄彧,這兒怎麼會有兩個手印啊?”

薄彧:“大概是有人故意把手伸進去的吧,不然手印也不可能這麼完整。”

顧棲池疑惑偏頭:“啊,會有人這麼無聊嗎,但這樣的目的是什麼啊?”

薄彧拎過貓包,神色淡淡:“誰知道呢……”

阿瓷衝著他喵了一聲,薄彧曲起中指彈了下貓包,嗓音含笑:

“彆想了,寶寶,該回家過年了。”

顧棲池聞言,將視線從雪地上收回來,看向薄彧,笑容繾綣:“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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