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晉江文學城獨家連載(1 / 1)

烈日當空,柏油馬路都快要被曬化了,兩側的梧桐樹枝丫向外拚命延伸,試圖製造出更多的陰涼,卻也難見成效。

庭院裡的繡球花被曬得有些蔫吧,葉片蜷曲著向下耷拉,沒什麼精神。

商訣也被熱得出了一層薄汗,喉結上濕漉漉的,帶著潮氣。

他抬手解開了襯衫最上方的那顆紐扣,不緊不慢地回了鬱綏一句:“你說的分明是最大的壞處。”

他說完,便饒有興致地等著鬱綏繼續和自己拌嘴,不料身邊的人卻突然沒有了動靜。

商訣疑惑地擰過頭,略一垂眸,就看到了鬱綏冷下來的眉眼。

男生很少會露出這樣攻擊性的表情,甚至於帶著嫌惡與惡心,商訣隻見過兩次,一次是在雨夜的小巷裡,他厲聲警告著對面的混混,另一次是在崔喜軍的辦公室裡,魏穎頂著那張盈盈的笑臉,虛偽地拋出陷阱。

那這一次呢?

順著鬱綏的眸光,商訣朝他家的大門看了過去。

天氣這樣炎熱,站在門口的男人卻像感知不到溫度一樣,他穿了件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長衣長褲,渾身上下都遮擋的十分嚴實。

他頻頻抬手看著時間,還不時地朝著左右張望,像是在等待什麼人一樣。

等瞧見對面站著的鬱綏時,男人的眼睛明顯一亮,他小跑著朝這個方向跑過來,生怕鬱綏跑掉一樣。

鬱綏見狀,立刻嫌惡地後退了一步。宋朗華甚至還沒來得及走到他身側,他就已經被惡心到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他的動作太過明顯,眉宇間的厭惡絲毫不加掩飾,當即就被宋朗華注意到了。對面人臉上的笑僵了一下,原本還想再上前,視線卻觸及到了鬱綏右側、方才被牆體遮掩住了的商訣身上,步子頓時一停,卡在了半道上。

三人之間的距離倏地被拉進,商訣眯起了眼睛,這才看清了對方的樣貌。

男人大概四十出頭,卻並不顯老態,甚至於看起來很是年輕。宋朗華的面皮白淨,鼻梁高挺,眼型是下勾外翹的桃花眼。大抵是浸淫在商場裡多年,那雙眼睛裡並沒有脈脈的情意,隻剩下股精明的算計。

可也就是著一眼,商訣就知道了這人是誰。

宋朗華,鬱綏的那個臭名遠揚的生父。

鬱綏的眉眼遺傳了鬱瑤的稠麗明豔,可在輪廓上,依稀能夠辨彆出宋朗華的幾分影子。

可鬱綏大抵是很討厭這點遺傳,以至於他見到宋朗華時,方才玩笑時的稀疏笑意全然不見,唯餘冷漠排斥。

像是隻遇到危險是露出尖利爪牙的貓。

“小綏。”對面的宋朗華出聲,妄圖叫住鬱綏。“你魏阿姨也是出於好心想去幫幫你。”

四周靜得可怕,風過林梢,將梧桐樹的葉片高高揚起,混雜著數不清的蟬鳴聲,越飄越遠,將思緒攪得混亂纏繞。

鬱綏懶得搭理他,抓著商訣的手腕,徑直往門口的方向去,卻被宋朗華攔了下來。

四目相對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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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概是近三個月裡,鬱綏第一次見到宋朗華。

這麼多年以來,宋朗華一丁點兒都沒變,面容清雋儒雅,一副彬彬有禮的姿態,任誰看,也不會看出出軌這種醃臢事。

“讓開。”鬱綏蹙起眉,嗓音壓得很低,近乎凶厲。

15歲的時候,鬱綏還隻有170出頭,男孩子抽條快,一年竄了十幾厘米,營養更不上,總會在夜裡抽筋。宋朗華那時總會買各種千奇百怪的鈣片回來,笑著調侃鬱綏,等到了18歲,估計就要比爸爸還高了。

可沒等到18歲,鬱綏就已經長成了高挑的少年,早已比宋朗華高上許多。

曾經親密無間的父子不複,兩兩相望,隻剩下失望。

鬱綏對自己的排斥態度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宋朗華碰了硬釘子,倒也不覺得稀奇。他原本想軟下態度同鬱綏好好商量,維係一下已經消失殆儘的父子情緣,可商訣就在鬱綏身邊,寸步不離,宋朗華張了張口,一時之間,倒也說不出來什麼。

鬱綏隻瞥了他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宋朗華這人最愛面子,大概是很多年以前時常被人奚落的緣故,自從身份地位高了起來,他便格外在意彆人對他的看法。

在鬱家這麼多年以來,他苦心維持著自己的尊嚴,事事都要竭力做到最好,生怕彆人指摘出他有什麼過錯。

可偏偏小心謹慎了大半輩子,一個馬失前蹄,被鬱瑤一朝捉奸在床,這事還被大肆宣揚了出去。

這之後很長的一段時間裡,宋朗華又重新活在了彆人異樣的目光之下,那種目光如附骨之疽,日日夜夜折磨著他,叫他渾身難受。

鬱綏知道,他頻頻來找自己,並不是真的為了尋求自己的原諒。隻不過是想裝出副好父親的做派,攬一個好的名聲,以此來遮蓋住自己身上的汙點罷了。

宋朗華從前過來的時候,還會帶著司機一起,可被鬱綏一次次趕走之後,他連司機都不帶來了,生怕被彆人瞧見他狼狽的模樣,更何況此刻商訣還站在這裡,更是叫他如鯁在喉。

眼看就要像前幾次一樣前功儘棄,宋朗華咬了咬牙,朝著鬱綏上邊的商訣道:“這位同學,能麻煩你先回避一下嗎,我想和我兒子單獨說兩句話。”

他話語誠懇,言辭迫切,任誰看都是一位好父親。

鬱綏扯著商訣手腕的手又用了幾分力,想讓他彆理這人,不料商訣又自顧自地開口了:“Sorry,I'tuandwhatyou'retalkingabout。”

商訣的眼眸黑而沉,裝的是一副懵懂無知又很有禮貌的樣子。

宋朗華直接蒙了,他再三確定了一下面前少年的長相,的確是中國人無疑,怎麼還能聽不懂自己的話?

他還想再說什麼,這少年又扯了扯自己兒子的衣擺,用一種滯澀的語調開口:“綏綏,家,回,我想,很快地。

這回說的倒是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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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很快反應過來,他憋著笑,一臉嚴肅地看著面前的商訣,朝著對面的宋朗華昂了下下巴,緩緩道:“沒法兒回,有人擋著路。”

商訣順著鬱綏的話朝著宋朗華看過來,不同於鬱綏的冷厲,商訣身上仿佛自帶著一層冷氣似的。

日光正甚,樹影搖曳,影影綽綽的斑駁光暈投落到少年的臉上,他掀起眼瞼,冷而淡地盯著人,眸光凜冽,瞧不出一點兒情緒,一看就是塊兒難啃的硬骨頭。

宋朗華皺起了眉,開始猜測這是哪家的孩子。

商訣又開了口:“讓一下,麻煩。”

近日裡,也就隻有商家那位老爺子的孫子剛從國外留學回來,說話或許會這麼不利索。宋朗華心一跳,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抬起頭打量起商訣。

對面的人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分給他,反扣住了鬱綏的手,大步地往前走,直到門口。

鬱綏見狀,也沒再多說什麼,乾脆利落輸入了密碼。

“哢噠”一聲,門開了,薩摩耶盯著一生亂糟糟的白毛直往門口竄,鬱綏沒來得及訓斥它,整個人就被商訣推進了房門。

沒給宋朗華留下一丁點和他交流的機會。

商訣的個子很高,堵在門口,將門內的情形堵了個嚴嚴實實。男生的大半張臉掩在門後,突然回過頭,看了宋朗華一眼。

宋朗華不明所以。

商訣漫不經心開口,端的還是一副好學生的模樣:“有句古話,在中國,我很喜歡。好狗不擋道,謝謝您,狗先生。”

“未來的日子裡,希望您,能牢固貫徹這句名人名言,不要像,剛才,一樣,做隻擋道的壞狗。”

他說完,利落地關上了門,隻留下了一陣燥熱的風。

宋朗華一口氣沒上來,險些厥過去。

哪怕是從前,他也沒有被這麼羞辱過。

可這兩人早已經相攜進了臥室,哪兒還能聽到他的廢話。

宋朗華第一次在鬱綏這兒已這樣的方式碰壁,他氣得半晌沒說話,想要去敲門,又惦念著剛剛出言不遜的那小孩兒可能是商家的人,又硬生生忍了下來。

最近他名下的公司項目進展得並不怎麼順利,原先好不容易撕下的薄氏集團不知為什麼改了主意,合同沒能簽成。現下資金一下子周轉不開,宋朗華已經跑了好幾次商家,期盼能搭上商家這條大船。

萬一呢,萬一對方就是商家的少爺呢。

宋朗華咬緊了牙關,再一次看向了彆墅裡明亮的窗戶。

他想。

如果魏延不成事,那鬱綏,就是他現下最好的選擇。

-

玄關處,鬱綏靠在鞋櫃上,腿上趴著一隻到處亂拱的薩摩耶,他鉗著薩摩耶的後頸,拍了下狗頭。

鬱綏:“老實點,下去。”

薩摩耶吐著舌頭,恃寵而驕,絲毫不動彈,

還不住探出腦袋看向站得離自己很遠的商訣。

鬱綏管不住狗,也順著可樂的目光望過去。

男生站得端正,肩背寬闊,表情十分冷淡。他身上的校服嶄新得像是今天剛發下來的,不見一絲褶皺,隻有最上方的紐扣因為天氣炎熱被揭開了,露出一截凸起的喉結。

怎麼也不像是方才拐彎抹角陰陽怪氣的人。

商訣的喉結滾了幾下,帶著潮熱的濕氣,在空中劃出利落的弧度。

大約是察覺到鬱綏的目光,商訣挑眉看過來,鬱綏像是被抓包一樣,慌忙挪開眼。可馬上又反應過來有哪兒不太對勁,不就是看了商訣一眼嗎,又不是不能看。

想到這兒,他又不甘示弱地回望了過去。

場面一時之間有些滑稽。

“汪!”

的一聲,薩摩耶喊出聲,打破了略顯詭異的氣氛。

可樂叼了叼鬱綏的衣領,拽著人往食盆處走。

食盆裡空空蕩蕩,隻剩下零星幾粒狗糧。

鬱綏瞥了眼薩摩耶日漸圓潤的身軀,沒好氣地拿起狗糧,往裡邊到了一點點,邊到邊警告它:“可樂,你少吃點兒,聽見了嗎,都要成吃成豬了。”

商訣站在一旁,看到他的動作,沒忍住接了句:“吃成豬也不錯,挺可愛的。”

鬱綏倒狗糧的動作一滯,抿了下唇。

從前鬱瑤也這麼說,那大概還是他很小的時候,被鬱瑤喂得白白胖胖,真的像一隻小豬崽。

小鬱綏有點嫌棄略微笨重的自己,偷偷藏起來打算不吃飯,鬱瑤就追在他的身後,笑臉盈盈地哄他:“我的小豬崽,跑慢點啊,媽媽要追不上你了。”

鬱綏聞言停下,奶聲奶氣地和鬱瑤商量:“媽媽,我要少吃一點點喔,不然就真的變小豬了。”

鬱瑤拿起勺子,舀了勺飯喂到他嘴裡,溫柔道:“吃成小豬也很不錯啊,白白胖胖的,多可愛啊。”

過去的情景在眼前恍惚成一片,鬱綏訥訥出聲:“是挺可愛的。”

他利落倒完狗糧,直起身來,挑起個輕鬆的笑臉,和商訣打趣:“你剛剛怎麼想起那麼說話的,裝的有點智障。”

薩摩耶在食盆前埋頭苦吃起來,商訣斜睨了他一眼,漫不經心答道:“以前總有人拿其他國家的語言為難我,我懶得搭理,就這麼糊弄,還挺好用的。”

“再說了,你不也不想搭理他嗎?”他轉過頭,看向鬱綏。

那雙狹長的眸子在眼尾勾勒出很淡的陰影,眸光自眼尾掠過,落到自己身上,裹挾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鬱綏慢吞吞地挪了幾步,坐到沙發上,隨口道:“的確不想搭理。剛才的事情謝了,改天請你喝奶茶。”

時鐘滴滴滴滴地轉動,不知不覺已經走向了一點十分,困意上湧,鬱綏眼角逼出淚花來,沁在臉上,眉眼逐漸染上懨懨的疲倦。

“他估計走了,你能回家了。”鬱綏一手拽了個抱枕,一手揉了揉眼角。

他好困,該睡覺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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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空蕩蕩,荒蕪一人。

鬱綏困得頭點地,剛要在沙發上湊活一下睡個午覺,猛地被人叫醒。

“鬱綏。”商訣轉過頭,表情坦然:“他還沒走,在門口守著。”

鬱綏皺起了眉,耐心道:“再等一小會兒,他平常走的很快,我先睡會兒。”

又過了五分鐘,鬱綏迷迷瞪瞪要進入夢鄉,又被人喊醒:“綏綏,他還沒有走,我看他幾次三番想要敲門,估計是在等我出去,再來騷//擾你。”

第一次被吵醒,鬱綏翻了個身,有些不高興:“不用管他,你直接出去就行。”

商訣“哦”了聲,手剛把把手向下按了一下,又收了回來:“他手上拿了根木棍,是不是想要對我動手?”

商訣退了回來,表情無辜,很認真地求教鬱綏:“綏綏,我害怕。”

鬱綏的意識混沌,覺得商訣在撒謊。

宋朗華這人,就喜歡窮講究,從來不會碰他認為臟的東西。彆說地上的木棍,他怕是都不會主動去碰樹枝。

商訣帶著驚懼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是不是因為從前沒什麼人罵過他,我說話那麼陰陽怪氣,他想教訓我?”

這好像說的也有幾分道理。

宋朗華可能的確會這麼乾。

腦袋輕飄飄的,鬱綏不自覺順著商訣話裡的可能性去想。

“那你,那你翻窗戶回去吧。”他聲音越來越小,嗓音有些低。

商訣抬手撫了下他歪倒的身子,隨意編了個接口:“最近有暴雨,我提前把落地窗從裡邊反鎖了,就算是翻窗也進不去。”

鬱綏不想管他了,再不睡覺,真的沒有睡覺的時間了,他今天上了一整天的課,困得要死。

“那你睡這兒?”

原本是有些挑釁加囂張的話,因為困倦,硬生生被磨成了低喃。

商訣見狀,心滿意足地接了句:“也不是不行,之前也睡在一起過。”

他將鬱綏從沙發上扯起來:“睡沙發對肩頸不好,去床上睡。”

鬱綏煩躁地推了他一把,真的想要揍人了,擾人清夢者,天打雷劈。

商訣的小腿上結結實實挨了一腳,他卻並沒有絲毫停留,硬是扛著鬱綏,三步並兩步地抵達了鬱綏的臥室。

薩摩耶搖著尾巴跟在後邊,有些好奇這兩人到底要乾什麼。

鬱綏的房間很乾淨,是不同於其他男生的整潔,商訣之前就進來過幾次,還曾讚歎過鬱綏的衛生打掃程度。

他的床單是很淡的天空藍的顏色,鬱綏迷迷糊糊摔在床上,手腳並用地把自己埋在被子裡,枕上枕頭,再也不願意理會身後的人,沉沉睡了過去。

商訣看著那顆灰粉色的腦袋,單手支著下巴,靜靜出神。

他想要試一下,試一下,他到底能不能接受另外一種生活。

如果能的話,

也不是不能接受一些既定的安排。

除了滿床的狗毛,

鬱綏的床上找不出任何一點毛病。商訣思考再三,將肉眼可見的狗毛仔細打掃乾淨,折騰了半天,時間已經到了一點四十。

僅剩下一十分鐘的睡眠時間,商訣確認了無誤之後,這才小心翼翼地躺在了鬱綏的身側。

床墊柔軟而具有彈性,床單是一股很淡的帶有花香的洗衣液味道。鬱綏在身側,發出深淺不一的呼吸聲,睡得很沉。

他睡著的時候,有種不同於平日裡張揚的穠豔,鼻梁挺翹,鼻頭小而精致,給人一種恬靜的錯覺。

商訣捏緊了薄被的一角,努力控製住自己的思維,催促著自己入睡。

他原以為這要好久,可沒想到,不過多時,他便沉沉睡了過去。

少年的呼吸交織在恬靜的夢鄉裡,輕盈而迷蒙。

帶著連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心緒。

-

這一覺直至兩點05分,兩人沉溺在睡夢之中,險些遲到。匆匆趕到教室時,還喘著粗氣。

教室裡靜悄悄的,大家回頭看向講著報告的兩人時,發現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大概就是。

兩人的黑色長褲上都沾著一層細密的白色狗毛,商訣脖子上的領帶消失不見了,胸前彆著一個胸卡,上邊印著顆格外醒目的灰粉色的腦袋。

大家對視一眼,哇哦一聲。

再轉頭一看,鬱綏身上好像沒什麼變化,但手裡抓著的書包明顯是商訣的。

大家又是哇哦一聲,一副吃到瓜了的表情。

隻可惜還沒等謠言傳起來,第一天早上,大家就發現,和鬱綏同進同出的人從商訣變成了宋臣年。

鬱綏臉上懨懨的困倦幾乎要化作實質,剛一進門,就直接趴在了桌子上補眠,誰也沒顧得上搭理。

而宋臣年小胖子一臉嘚瑟,左手拿著給鬱綏的豆漿,右手提著鬱綏的書包,大搖大擺坐在了鬱綏的前排,貼心地幫他整理著書桌上的東西。

媽的,他兄弟怎麼這麼苦。

宋臣年看著鬱綏眼下的烏青,咬牙切齒地想,剛把豆漿放好,一扭頭,就對上了商訣的目光。

黑沉的墨色在他眼底翻湧,對方分明也沒有說什麼威脅的話,可平白無故的,宋臣年覺得商訣特嚇人,像是要吃了自己一樣。

商訣的確不是很高興,但也無可奈何。

昨天下午還沒到家門口,鬱綏就看見了宋朗華的車。懶得搭理著人,鬱綏連門都沒進,徑直打車去了宋臣年的家,將可樂托付給了商訣,在宋臣年的家將就了一晚上。

反正小時候他常過去,宋家現在還留著他一間臥室,也不覺得有什麼不方便。

今早商訣起床的時候,從樓上往下瞥了一眼,小小的庭院之外,停著一輛通體漆黑的路虎。

看樣子,依舊是宋朗華。

對方不僅沒像從前一樣徑直離開,反而多了股不屈不撓的勁兒,大有蹲不到鬱綏不死心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