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晉江文學城獨家連載(1 / 1)

鬱綏盯著他手裡那個似豬非豬、似貓非貓,醜得像是一個商訣本人創造出的一個新型物種的東西,眉頭皺的死緊。

“這什麼東西?”鬱綏看著他手上的東西,半是猶疑半是肯定地出聲:“買來咒我的?”

他面前的商訣沉默了,臉上難得閃過幾分不自然的尷尬,好半晌,他才出聲回答道:“看不出來嗎,這是mao……”】

在觸及到鬱綏震驚且不可置信的目光時,商訣詭異地卡了殼,將嘴裡的貓咪稱呼換了一個:“豬……”

鬱綏:“……”

鬱綏:“你給我這麼一個叫‘毛豬’的東西,想做和我的和解禮物?”

鬱綏覺得商訣腦子怕不是壞掉了,真不怕他一拳下去讓他去見見太奶嗎?

商訣的臉色有些難看,故作鎮定地和鬱綏解釋:“不是毛豬,是貓豬……”

鬱綏用一種格外荒誕的眼神打量著他手裡的東西。

這玩意兒很圓,但還不是一個完全的圓球,它渾身長滿了粉白的毛,有一對三角形的、毛茸茸的耳朵,眉毛是歪歪扭扭的,看形狀有些向下耷拉,眼睛不知道是什麼材質,但在陽光的反射下極亮。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鬱綏總感覺,這頭毛豬的眼睛下邊,有一小撮毛的顏色,要比周圍其他地方要深上不少,就很像……

鬱綏嘴角抽搐了一下,他媽的,不知道為什麼,這醜東西有點像他……

想到這兒,鬱綏就控製不住自己的表情,眼神越發詭異起來。

而他對面的商訣,思考了好半晌,終於找出一個合適的形容詞來形容手裡的這個掛件,脫口的一瞬間,對方底氣都足了不少:“是豬咪,對就是豬咪。”

鬱綏眯起眼睛看他,狐狸眼裡寫滿了大大的懷疑和不相信。

商訣將掛件拿回來一點,另一隻手掩在嘴邊,喉結滾了幾下,試圖在壓下什麼心虛:“中文裡應該叫豬咪,我剛剛隻是沒有找到合適的形容詞來形容它,它就叫豬咪。”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似的,他飛快瞥了眼鬱綏的臉,又很小聲接了句:“你要是想給它取彆的名也行,我覺得豬咪崽子就挺不錯的。”

豬咪崽子……

鬱綏磨了磨牙,感覺和自己的猜測又貼近了幾分,他眸底漫上了危險的神色,指了指這個掛件兒,突然換了副臉色,笑眯眯地用手指指了指這個玩意兒,露出一小截細米似的白牙,溫聲重複了一遍:“商訣,你叫它豬咪崽子?”

商訣不動聲色地瞥了他一眼,發現鬱綏的表情處處透露著一股詭異。於是僵持著點了點頭。

鬱綏臉上的笑容立刻斂住。

上次的飯局上,宋臣年不小心漏了鬱瑤叫他豬崽的事情,商訣這廝還在後來哄他的時候叫他崽崽,鬱綏對此一直耿耿於懷,但想著商訣沒再提及,鬱綏也將這件事就此揭過了,萬萬沒想到,這個稱呼會在半個月之後卷土重來,還是用這種方式……

鬱綏一把奪過了

商訣手裡的豬咪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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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以後就叫商訣狗崽子。”

商訣:“……”

這天早上實驗班裡格外熱鬨,大概是有了昨天論壇帖子的添油加醋,就連一向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實驗班的學生都沒忍住燃起一顆八卦之心,硬生生在論壇裡逛了一晚上,將那幾個飄紅的帖子翻來覆去的翻閱,以至於今天早上,好幾個人眼下都掛著鴉青色的痕跡,一臉疲憊。

史曉明和孟傑、宋臣年這三人尤為明顯。

大家一致認為,今早一定會有好戲看,是以鬱綏和商訣一進門,就看見了所有人都探著個腦袋頻頻往後門處張望。

等兩人徹底踏入門口的時候,六十多束目光緊緊黏在他們身上,恨不得化身成x光把兩人就地扒光一樣。

其他人和商訣鬱綏不熟,也不敢貿然上來詢問,為數不多知道內情的幾個人耷拉著眉眼,老實裝死。

隻有宋臣年這個活寶迫不及待地湊上來,身上帶著股濃鬱的包子味兒,一臉興奮道:“綏綏,你看沒看我發你的鏈接?”

他說完,才發現面前這兩人的氛圍有些不對勁,空氣之中彌漫著一股劍拔弩張的味道。不止是他,班裡其他人也發現了,不過轉念一想,商訣這廝昨天把鬱綏惹成那樣,好像對方不搭理他,是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反正用不了兩天,兩個人又會如膠似漆地黏在一起。哦,或者說,是商訣這酷哥單方面粘著鬱綏這炮仗。

鬱綏沒好氣地落座,瞥了眼豎起耳朵的實驗班眾人,不免覺得好笑。

說真的,他長這麼大,就沒見過這麼八卦的群體,大概是平時的心思都放在學習上了,以至於學校裡但凡有點風吹草動,實驗班這群人恨不得把整個腦袋都分給那些八卦,好緩解一下被學習折磨到無以複加的靈魂。

商訣坐在鬱綏的旁邊,忙碌的潔癖開啟了他一天的工作。這位哥接連拆了幾張濕巾認真地擦拭著自己的桌椅,看著扯著鬱綏源源不斷輸出的宋臣年,忽地挑了下眉,拿起懷裡的酒精噴霧朝著對方來了一下。

“綏綏,你是沒見那群憨批……我草商訣你乾嘛?!!”猛地被噴了一身的酒精噴霧,宋臣年人都傻了。

商訣斂下眸,裝出一副很是抱歉的模樣:“對不起,你湊得太近了,我剛剛手一抖,就噴到你身上了。”

鬱綏側頭瞥了他一下,商訣依舊是一臉平靜的無辜,完全看不到任何一點故意的痕跡。

宋臣年皺著眉,剛想繼續說什麼,門口突然傳來“噠噠噠”的高跟鞋聲。

一臉暴躁的許嵐冷不丁出現在後門,敲著凳子和鬱綏聊天的宋臣年被嚇了一跳,凳子腿往後一歪,直接摔了個四腳朝天。

教室裡出現“咚”的一聲響,大家都驚了一下,再一回頭,剛剛那位在後排眉眼張揚的粉毛校霸已經被許嵐拽著耳朵領走了。

眾人面面相覷,還沒弄明白發生了什麼,就見許嵐的聲音又從不遠處飄來:“怎麼,商訣,你自己不走,是要我

親自請你?”

大家對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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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嵐來秋後算賬了,便也沒放在心上,轉回身去整理自己一會兒晨讀要背誦的科目。

沒人注意到,中排的位置空了一塊兒,那裡坐著的人是——

趙天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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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晨讀,學生們陸陸續續到班,人來人往,惦念著十七八歲的小屁孩兒要面子,許嵐難得大發善心地沒在走廊裡數落他們,她憋著一股火,進了辦公室才開始發作,一張嘴,鬱綏仿佛能看見她嘴裡冒出來的火星子。

許嵐:“鬱綏,先前你是怎麼和我保證的,不早退不遲到不曠課,你自己數數,你才堅持了多久,這還沒有一個月呢,你又給我作上妖了是吧。”

她拿出手機,手指在屏幕上劃拉了兩下,翻到了宋臣年早上發給他的那幾個帖子裡,長指甲在上邊點了點,語氣嚴厲:“你這是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給我整個大的是吧。鬱綏,還有商訣,你倆來給我解釋一下,什麼叫打賭離開實驗班?!”

鬱綏低眉順眼了起來。

沒辦法,他在面對許嵐的時候的確很心虛。

對方不僅是他初中班主任的大學同學兼朋友,還是鬱瑤曾經資助過的學生。雙層身份的加持之下,許嵐火力全開,在上次找他談話時,直接扔出了一遝鬱綏初中時候的成績和鬱瑤曾寫給許嵐的信,裡邊無數次提到,她的孩子,是個很棒很優秀的小孩。如果有機會,一定要帶許嵐見一見。

命運兜兜轉轉,沒想到十幾年以前的一句玩笑話,竟真的變成了現實。的確是見了,隻是方式不怎麼樣。

想到這兒,鬱綏羞愧難當,突然覺得自己這決定傻//逼又中二,但該說不說,還他媽挺熱血的。

他想了想,隻好弱弱為自己辯解了句:“嵐姐,我真能考得過,不然我也……”

“萬一考不過呢?”許嵐臉都氣的鐵青:“鬱綏,你知道實驗班能提供的教學資源對於一個學生來說意味著什麼嗎?還有你,商訣,鬱綏一個人鬨騰也就算了,你陪他鬨什麼,一個不夠亂還非要湊一對是吧?!”

商訣神色自若,淡淡道:“許老師,這沒什麼,我也可以考得過他。”

許嵐被這兩人氣得腦殼兒疼,剛要出聲教訓,辦公室的門兀地被敲了兩下。

史曉明一臉尷尬地透出顆腦袋來,弱弱說了句:“嵐姐,那什麼,喜軍……啊不崔主任找他倆。”

他指了指正在挨教訓的商訣和鬱綏,這兩人一個比一個站得直,脊梁都不見彎一下,像是兩把掃帚杵在這兒。

許嵐看得直來氣,不禁在心底嗤了聲——

得,這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許嵐擺了擺手,剛打算放兩個人離開,突然擰了下眉,心底湧上一陣不太好的預感,她下意識地覺得有什麼對方不太對勁。

崔喜軍年紀大,平常連手機都不會擺弄,按理說應該還不會這麼早發現這件荒唐事兒,所以,一定是有人在他面前說了些什麼。

想到這兒,許嵐乾脆和兩人一起出了門,一路上,她腦子裡都亂糟糟的,一直持續到幾人進了級部辦公室,這波預感直接被印證。

這間辦公室並不大,倒是可以稱得上三堂會審。

藍玉良正坐在辦公桌上,紅木的桌子上擺著的保溫杯升騰起白色的濃霧,氤氳開的水汽模糊了他的鏡片。

他身側站著崔喜軍,對方的表情一臉凝重,有些擔心地瞥了眼鬱綏,但也沒能多說什麼。

兩人下首,左手坐著趙天琪和他的家長,這兩人一個怯懦地低著頭,不敢做聲,一個趾高氣昂地打量著鬱綏,眼睛裡充滿著算計。

而右手側,朱振站得筆直,他今天像是特意捯飭過自己,平日裡油膩的短發被洗的乾淨清爽了一些,卻又梳了個大背頭,搭著那副老舊的框架眼鏡,以及臉上諂媚的笑容,總給人一種猥瑣的諂媚感。

而他面前的沙發上,則坐著一個鬱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

那人姿態優雅,坐得端莊筆挺,穿了一身小香風的套裝,身側放了一個EL的經典款皮包,正端著一套精致的茶盞,慢悠悠地吹著上邊的熱氣。

見到鬱綏的一瞬間,她的臉上綻放出一個極為熱情的笑來,立刻站起了身,朝著鬱綏的方向看去,隻可惜偽裝得再好,卻不見笑意抵達眼底,隻能看得見一派虛偽。

她緩緩道:“小綏,你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