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的照常升起。
斛律明月騎著高頭大馬,迎著的朝陽,靜靜地凝視著校場上那正在訓練的下屬的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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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身姿矯健,眉目俊朗,卻不是漢人那種精巧細致的美麗,而是那種陽剛的,一舉動一動都是能空手屠狼的英勇。
沒過一會,額頭儘是汗水的賀歡走到他身邊,拿身邊的汗巾擦了臉,笑道:“將軍前來視察,所見如何啊?”
斛律明月還真沒挑出毛病,不由冷笑道:“尚可,想來在年末大比時,你一定的能奪得魁首吧?”
賀歡微笑著搖頭:“我這下屬,怕是輕易的進不了大比,隻能自己與自己比,怕是要讓斛律將軍失望了。”
他們□□隊的武器威力強大,不是打死敵人,就是炸死自己,哪可能上比試?
至於說騎射功夫,他有馬的時間也就這兩年,又哪裡比得過斛律明月這種從小在馬背上長大,五歲就開始拉弓射箭的人呢?
賀歡從來都很謹慎,他不是爭強好勝的人。
斛律明月居高臨下地凝視著他:“賀校尉還是要有些功勞傍身,否則,怕是難以長久啊。”
賀歡低頭道:“賀歡不才,讓斛律將軍操心了,從今後必然日夜自省,不忘將軍的另眼相看。”
斛律明月看他油鹽不近,輕聲道:“吾聽說,以色事人者,色衰而愛弛。今日便送賀校尉了,望你自勉。”
賀歡嘴角忍不住上揚,眼眸都亮了起來,不由抬頭笑道:“斛律將軍,您看以我的年紀,這色,還能維持幾l十年呢?”
他的笑意燦爛的壓過了陽光,讓斛律明月險些的冒出青筋,不由狠狠盯了他一眼,猛扯韁繩,策馬離去。
賀歡看著他的背影,笑得更燦爛了。
然後,他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心說以後要不要戴具面具,否則這長年在外,風吹日曬的,阿蕭說不定會心疼呢?
想到這,他愉悅地轉身,繼續操練自己的士卒去了。
……
斛律明月回到崔曜身邊後,把這事給崔曜大吐了一番苦水。
“你彆擔心,”崔曜安慰他,“我問過主上了,他說,不會給那賀歡名份的,讓我彆想太多,他最中意的就是你我這些老人,所以才會對我們保持距離……”
“這話你還信?”斛律明月冷笑一聲,“你也不是第一天認識他了,分明這家夥引誘了主上,你生得也不比他差,怎麼不去試試?”
崔曜拍拍他的肩膀:“行了,主上豈是會被美色所迷的人,也就這幾l日有了些新鮮感罷了,再者,這賀歡若將來能與你我二足鼎立,也未必不是好事。”
斛律明月一怔:“這話從何說起?”
崔曜正色道:“你我雖是的主上的心腹,但咱們必然不會隻屈居於襄陽一偶,將來逐鹿天下,這天下兵權若隻給你一人,那才是害你。”
斛律明月冷哼道:“主上會相信我!”
崔曜微微搖頭
:“這並非是信與不信的事,你想想,一但你大權在握,會不會有屬下親隨,想讓你更進一步,到時你殺還是放,但若交給兩個人,則不會有這種煩惱,主上是聰明人,一開始,就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斛律明月皺起眉頭:“按你這說法,他還會繼續被主上重用?”
崔曜笑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這小子要是沒有真材實學,也走不長遠,這些年,主上扶持教導的人不少,扶不起來的,主上何曾多問一句,多看一眼?”
斛律明月一想也是,於是不再糾結。
“對了,主上要將各村落鄉老都邀請一位前來襄陽慶賀,這事便交給你了,如今是年關之時,天寒地凍,那些鄉老大多上了年紀,若是獨自上路,怕是沒有多久,便有不少要死在路上。”崔曜做事向來細心,“我派出人手,將去鄉裡將人接到縣城之中,你把他們用車船送來襄陽,我會安排好住處。”
“雍州五郡,有二十六縣,二百餘鄉,光是正人就要二百餘,說不得還有他們的親人要一起同行,這人那麼多,那你要安排在哪裡?”斛律明月問。
崔曜微笑道:“如今年關將至,許多的工坊已經放了春假,空餘宿舍極多,回頭與那些工坊主商量一番,便能安置下來。”
斛律明月看他都已經有了計劃,便笑道:“既然如此,我這便去安排。”
……
晚上,在青蚨面無表情凝視下,蕭君澤又點起燈,並且在片刻後,成功召喚到了賀歡。
蕭君澤留他吃了晚飯,一番學習上的教授問答後,賀歡又寫了好幾l篇的筆記。
蕭君澤一邊坐在他身邊,給他指出錯誤,一邊幫他檢查昨天受的傷,好了沒有。
“哎呀,你這邊肩膀好許多了,怎麼那邊肩膀又受傷了?”
“訓練總不能停啊,”賀歡認真道,“隻有訓練好了,讓將士們看著戰馬衝鋒到眼前也絕對不會退縮,才能發揮出火/槍的最大威力,否則,它與弓箭便沒什麼區彆了,我豈能讓這種事發生?”
蕭君澤感慨道:“我果然沒有看錯你,來,我給你上藥。”
賀歡小聲道:“我可以自己來啊……”
“你看得到嗎?”
“看不到……”
“那你自己來。”蕭君澤好笑地將藥酒遞給他。
他伸手倒些微紅的藥酒在手心,按在右肩上,水珠順著肌膚滑落。
“你不是這次傷在左邊麼?”
賀歡臉瞬間紅透了,半惱著地把酒放下,把身子靠過去,拿他的手倒上幾l滴酒水:“你看著那麼清楚,那你來啊!”
“是你說不要啊!”蕭君澤被幾l滴冷水冰了一下,笑著縮手。
兩人鬨了起來,青蚨在旁邊宛如冷血動物,冷冷地盯著賀歡。
賀歡仿佛感覺到了,往一邊躲了躲:“阿蕭,你看青總管,他,他是不是生氣了啊?”
蕭君澤正在手下感受肌膚的彈性呢,怔了怔,抬頭對青蚨笑
了笑,把衣衫不整的賀歡拖到屏風後面:“彆怕啦,青蚨隻是關心眼神。”
“真的麼,我覺得不太像啊!”
蕭君澤果斷道:“那是光太暗,你眼睛不好,回頭多吃魚和胡蘿卜!”
“胡蘿卜是什麼?”
“這個菜還在西域,彆管這個,你多吃魚就是。”
“我不喜歡吃魚,會卡喉嚨!”
“那我們吃沒刺的魚!”
“還有沒刺的魚?”賀歡聲音充滿了驚訝。
“當然有,不過鯽魚那小刺用一鍋油炸乾了也很酥脆,非常好吃。”
“油炸?一鍋油??這也太、太浪費了吧?”賀歡更驚訝了,“而且鯽魚湯是下奶的啊……”
“你廢話真多!”
“嗯……”
青蚨冷笑一聲,走出去關上門,準備回頭讓人試試,多炸點鯽魚。
看在小主人的份上,他忍了。
……
次日,賀歡出門之後,又去了校場。
“哎呀,看校尉眼下青黑,這幾l日真是辛苦啊!”
賀歡正想給他們加些訓練,便看斛律明月過來,給他安排了新的軍務。
“……去接南郡鄉裡的二老?”賀歡眉頭緊促,“這是雍州最遠的幾l個地方。”
斛律明月平淡道:“所以,你去不去,若不去,我給你免了便是。”
賀歡微微一笑:“將軍說知了,此為軍務,怎能不去。”
斛律明月有些驚訝:“你確定?”
如今可是正寵之時,他要去遠了,讓人趁虛而入,可就得不償失了,他也不過是試探一番。
“阿蕭早就想下鄉看看,”賀歡微笑更深了,“這次正好,遠去鄉裡轉轉,他必是願意的。”
斛律明月瞬間青了臉色,然後冷笑道:“不知死活!”
彆的他不知道,主上剛剛回來不過一個月,青蚨被嚇得半死,隻要賀歡敢提這事……
賀歡並不知道這些內幕,便興高采烈地又去求見青蚨,說有要事發阿蕭。
在他看來,阿蕭是雍州之主,那去巡查治下,也不是什麼大事,而阿蕭教他的東西,最重要的,便是要了解鄉村的情況,以阿蕭的責任心,必然是會願意去巡視的。
青蚨也沒有多加阻攔,帶著他去見阿蕭了。
“阿蕭,你最近有空閒麼?”賀歡熱情地坐在阿蕭面前。
“有空啊,最近閒得很,青蚨都不許我看書太久,也不許我運動健身,可無聊了。”蕭君澤無奈地道。
“那正好,斛律將軍給了我一件軍務,”賀歡微笑道,“他要我去南郡,將那裡鄉老接來,我想著那邊有大片良田正是你想巡查的地方,不如便一起去看……”
他話沒說完,剛到君澤身後給他杯裡添加熱牛奶青蚨就已經拿起了一個水壺,對著的他的腦袋,用力砸了下去。
好在,賀歡身經百戰,立刻一個打滾躲了過去:“青總管,你聽我說啊,這一路都是平坦大道……”
青蚨哪裡會聽他廢話,當場拿了牆上沒開封劍,拔出來,追上去。
賀歡被他那殺的表情嚇到了,最後被逼到角落,不得像貓一樣,躲上了房梁。
“你給我下來!”青蚨大怒道,“居然敢慫恿他去雪中顛簸,若是他能走這路,還用得著你來說?”
賀歡神情一怔,也不和青蚨鬨了,而是飛身而下,把一個大意沒有閃的青蚨壓在地上,無視他憤怒掙紮,這才抬頭,認真地看著阿蕭:“你、你要走嗎?”
蕭君澤喝牛奶的手一頓,沒想到這火還能燒到自己身上,不由安撫道:“暫時不會走。”
“暫時不會,就是很快要走了?”賀歡看著他,咬了咬嘴唇,放開青蚨,神情失落。
蕭君澤頓時有些心疼,急忙起身走過去:“你聽我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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