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5 章 羊生南朝(1 / 1)

青蚨失魂落魄地來到魏知善面前時,把這位貴妃嚇了一跳:“唉,你這是怎麼了,被人打了悶棍,還是又被主上氣到了?”

青蚨坐在她對面,咬牙切齒道:“老怒服侍陛下多年,卻是從未遇到過這樣囂張的妖孽,這還沒進門呢,居然就敢對我施下馬威,我與他勢不兩立!?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魏知善疑惑地眨眨眼,然後略帶興奮地給青蚨公公倒了一杯茶:“莫急莫急,來,此茶清火凝神,你給我細細說來。”

青蚨將那杯冷茶一飲而儘,這才咬牙道:“你不知道,那外室何等囂張……今日,我有事耽擱,沒有與主上一起出門,結果,居然讓那外室使了計策,守株待兔,勾引了主上,居然引得主上與他在外、在外邊簡陋之地,就此,就此……”

他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但意思卻已經表達清楚了。

魏知善輕嘶了一聲:“這野狗膽子夠大啊,主公也是,怎麼就喜歡上這個調調了?”

青蚨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怒道:“如果僅僅如此便罷了,他明明幫著主公綰發,還特意在發上留下一根稻草,你說,這不是刻意給我難堪麼?”

魏知善摸了摸鼻子,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還笑?”青蚨氣得拍桌。

魏知善忍笑,但沒忍住,這才解釋道:“青蚨你有所不知,先前他帶我回來時,多有試探,我覺得好玩,便逗了他兩句,這稻草應不是給你看的,是給我看的,以此昭示他絕不認輸。”

青蚨更氣了:“他憑什麼和你比,你是跟了主上多少年的老人,他才認識多久?”

魏知善微笑道:“這情愛之事,本就不是以時光可論的,青蚨你莫要氣了,反正我和主上的關係彆人不知,你還不知麼?”

蕭君澤與她說起來,甚至都算不上上下級,魏知善跟在君澤身邊,一直需要的都是指引,為了醫道,魏知善敢為君澤做任何事情,但說男女之愛,那是一點都沒有的。

他們都是頂頂狠心無情的人,有的隻是為達目的、敢視所有不同意見為無物的決斷。

青蚨當然也明白這一點,所以隻能長歎一口氣:“唉,你要是真生個孩子,也是好事。”

魏知善翻了個白眼,她哪有那個時間。

“好了,你到我這裡,是想讓我給主上請個平安脈吧,”魏知善笑了笑,“其實不必如此緊張,主上的身子看似柔弱,實則是我生平僅見的強韌,這點小事,對他來說毫無影響,怕是再來幾l次,都沒事。”

青蚨冷淡道:“當然不隻這點事,我還要請你幫忙。”

魏知善怔了怔:“請講。”

青蚨於是冷笑道:“以我對主上的了解,今天他心情甚妙,保不齊就答應了那外室的條件!”

魏知善不理解這些彎彎繞繞:“你有話一次說完,我可沒興趣與你打機鋒。”

青蚨道:“這外室如此儘心竭力,也不是想要邀寵罷了,所以,他一定的會想辦法讓主子繼續教他,是以,

他會在今天晚上點燈!”

“我要你今晚以服待主上為名,留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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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知善不由無語道:“你這是讓我去擾了人家姻緣,這是扣功德福報的事情。”

沒興趣,毫無興趣。

“貴妃啊!”青蚨幽幽道,“你也不想回去後,用來醫治的囚犯不夠吧?建康的醫館中,早就說你消耗的太快,反對聲群起,都是我幫你的。”

魏知善摸了摸鼻子:“看你說得,你的要求,我怎麼會拒絕呢?”

青蚨這才正色道:“那便好,你今晚可得給他立好規矩,不能讓他過於囂張!”

魏知善失笑:“儘力而為。”

於是魏大夫身起披上披風,在小雪之中,跟著青蚨總管,走過長廊,抱著手爐,聽著青蚨總管憂愁地叨念著,說以前在宮裡,刀光劍影,宮人們為了寵愛謀害主子和小主子。

他已經下定決定,一定要給主上看好後院,絕不讓宵小橫行!

……

魏知善一路風雪地來到君澤所在時,房中地龍燒得旺盛,他裹著一件羊絨袍子,半露著胳膊,長發披散,正縮在沙發上翻看著不知什麼書本。

袍子的很長,隻露出他的一隻腳,腳趾圓潤如貝殼,腳背像白瓷一般,上邊幾l點青紫痕跡一看點去,宛如玉上的飄花一般好看。

魏知善頓時看了一眼青蚨,青蚨臉更陰沉了。

蕭君澤抬頭看魏貴妃來了,不由微微一笑,也沒打招呼,隻是熟練地把手放在桌案上。

魏知善抿了抿唇,坐在以茶案邊,正著身子,小心地把那手腕放在軟墊上,細細摸脈。

青蚨神情帶著一點焦慮,一眨不眨地看著她。

魏知善摸了片刻,微笑道:“主公脈搏強健,一切安然。”

青蚨微微鬆了一口氣,蕭君澤有些遺憾地收回視線,他就知道,不可能有事的。

魏知善道:“但為防萬一,還是要觀察幾l個時辰。”

蕭君澤點頭:“可,你不嫌無聊的話,那邊有貴妃榻,下邊也有地龍,不會冷到。”

魏知善應了一聲,優雅地去那邊坐下,拿出一本手稿,擺在案幾l上翻看修改。

二人一左一右,各不乾擾,隻有翻書的聲音偶爾響起,十分和睦。

這點時間裡,魏知善還和蕭君澤一起吃了個夕食。

看天快黑了,蕭君澤起身拿起琉璃盞,點燃燈火,微笑著遞給青蚨:“外邊冷,我也懶得更衣,還要勞煩青蚨掛上去了。”

青蚨冷漠地接過燈盞,向閣樓的長梯走去。

……

於是,片刻之後,一身新衣的賀歡走進來,他穿上了校尉的披風,長發隨意披著,隻在前額把幾l縷頭發編成發辮,勒過額頭,把頭發簡單地束在耳後,雖然沒有什麼貴重發冠,但這打扮看著俊美又不失野性,尤其是笑起來時,那種蓬勃的生命力仿佛撲面而來,看一眼就讓人心動神搖。

“阿蕭,”賀歡先是驚喜地

喚了一聲,然後一眼掃過旁邊看書魏大夫,又有些驚訝地道,“魏大夫,你也在啊?”

蕭君澤披著隻是在頸口扣了兩枚扣子的羊絨睡袍,赤足走在地毯上:“嗯,知善是過來給我看看身體的。”

那打扮雖然裹了很多,便隻是露出的一點鎖骨和腳背,賀歡便覺得心跳加速,腦中浮起許多的畫面,他垂下眼眸,低聲道:“原來如此,先前一路上,我有位兄弟,也被魏姐姐醫治過,到如今還未上門致謝,是小弟失禮了。”

“哪有。”魏知善拿著從農院裡摘來的小黃瓜,嚼得哢嚓哢嚓,“你們冒著生命危險將我救出,該我去謝謝你們才是。”

賀歡於是對阿蕭笑道:“那是刺史大人給我等的職責,隻算微末之功,豈能算恩?”

蕭君澤滿意道:“你們關係很好啊,等會再敘舊吧,阿歡,過來,先把你寫的洛陽見聞給我看看。”

賀歡乖巧道:“阿蕭喚我,姐姐,我先過去了。”

於是笑笑後,坐到君澤面前。

蕭君澤翻看著賀歡洛陽見聞,他看得很快,也很細,瀏覽完後,他在心裡思考片刻,便給賀歡解釋道:“洛陽雖然也學了襄陽,卻有許多東西是學不了的。”

賀歡洗耳恭聽。

“光是有些工坊,作用不大,先前我已經給你講過什麼是生產力,如今,便要給你講講落後的生產關係,是怎麼阻礙生產力。”蕭君澤拿起一個糖炒板栗,“舉個例子,如果我改進了一台機器,可以讓紡紗的速度快上兩倍,而我一非世家,二非鄉豪,而你是世族,你會想把我的機器搶來嗎?”

賀歡思考了一下,小聲道:“我不會搶,但會給你重金,買下這機器。”

“那多少才是重金呢?”蕭君澤微微一笑,“你出一百金,你覺得合適麼?”

賀歡想到自己先前的貨:“一百金,是不是太多了?”

一百金,購買一百頃良田了,換一台機器,好像太虧了。

“問題就在這裡,”蕭君澤悠悠道,“若是他能將機器做上一萬台,那他一年便可賺數百金,如此,你還覺得多麼?”

賀歡有些懂了:“立場不同,我就算給了一百金,也依然是搶。”

蕭君澤微微點頭:“正是如此,還有許多細節,比如他們會為了擴大利益,克扣工人,襄陽為何沒有呢?”

“襄陽禁止如此!”

……

一問一答間,許多疑惑豁然開朗,賀歡已經不再有其它雜念了,一心一意學習著這些知識。

蕭君澤看他學得如此之快,非常滿意。

終於,月上中天,他打了個哈欠:“差不多了,下課吧。”

賀歡有些念念不舍:“你這裡好暖和啊。”

蕭君澤有些意動:“天色是有些晚了,又冷,不如……”

青蚨咳了一聲,魏知善看了一眼青蚨,微笑道:“這裡燒得挺暖和,我那裡燒得碳不是熱了就是冷了,差你這許多。”

蕭君澤隨意道:“你要不嫌無聊,就在這烤火便是。你過兩日便走了,到時江南就沒這麼寒冷了。”

賀歡聽到前半句,先是臉色乖巧,聽到後半段,眼睛頓時閃出光芒。

魏知善輕笑道:“江南陰濕,又離得遠,到時肯定喝不到北朝這麼暖身的羊肉湯了。”

蕭君澤解下自己長袍,給賀歡披上:“路上冷,你先回去,乖。”

他伸手,捧著賀歡在臉上親了一下。

賀歡輕輕嗯了一聲:“那我明日再交作業。”

蕭君澤應了,於是賀歡毫不拖呢帶走的離開,走時還向魏大夫點了點頭。

看著賀歡背影,蕭君澤轉頭微笑道:“怎會,南朝的羊肉也是從襄陽買回來的。”

魏知善幽幽道:“可有些羊,怕是帶不回去,除非找個地方圈養起來。”

蕭君澤舔了舔唇:“所以,走之前,更要多吃幾l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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