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1 章 如何收場(1 / 1)

這消息太過驚人,蕭君澤也好,青蚨也好,皆方寸大亂。

蕭君澤甚至反手拽住了魏知善,厲聲道:“是不是你弄錯了,把脈這種事太複雜了,你一時間把握不住也不是沒可能,最近辛苦你了,你要不要休息幾日再來……”

魏知善的臉色比他還難看,生氣道:“我怎麼會弄錯,這都一個多月了!”

蕭君澤整個腦子嗡嗡作響,委屈極了:“不應該啊,這不合理!”

“有什麼不合理的?”魏知善整個臉都極為陰沉,仿佛要把偷家的混賬拖來碾碎生吃了,“主公,你就說,一個月內,可有與人歡好過?”

蕭君澤一時哽住,但下一秒,他又強行挽尊:“雖然有過,但是……”

“你都做了,還有什麼可以但是!”魏知善打斷他,神情猙獰道,“你不是十歲小孩了,小孩是怎麼造的,還要我來教你麼?”

蕭君澤還要再分辨,大門突然被推開,青蚨已經木著臉走過來。

蕭君澤和魏知善的拉扯動作頓時一僵。

蕭君澤心裡大喊麻煩了,正要開口,便聽青蚨整個人狂暴地大喝了一聲:“啊——”

魏知善眉頭皺得都能夾死蚊子,大怒道:“鬼叫什麼,鬼叫事情就能當沒發生過麼,你怎麼連他都看不住——算了,這事其實也怪不了你!”

說到這,魏知善轉頭對君澤道:“那時你還流落在外呢,是不是有誰趁人之危了,你還這麼小,他怎麼下得了手,告訴我,我去剖出他的生肝下酒!”

“你聽說,”蕭君澤當然不想在鬨出人命後再鬨出人命,一時心累,努力安撫道,“聽我說,真的,真的有可能是你搞錯了,不可能有孩子的!”

聽他語氣如此肯定,青蚨和魏知善同時一怔,對視一眼,這才審視得看向君澤:“這話從何說起。”

蕭君澤也不糾結,果斷道:“我當時雖然一時腦抽,睡了一個男人,但是我又不傻,當然知道不能有孩子,所以,所以我根本沒讓他把種子撒裡面啊!”

魏知善臉皮抽動了下,忍不住道:“主公,這、這種話,你就這麼直接說出來,不覺得、不覺得難為情麼?”

“這個火都燒眉毛了,還管這些小節做甚!”青蚨白他一眼,激動地握住蕭君澤的手,“當真?”

蕭君澤確定一定以及肯定地道:“絕對真,關鍵時刻,我一腳就把他踢開了,但確定沒有,沒有在裡邊啊!”

他又是不傻子,對自己海棠體質是絕對的防備的,當時真的是擔心燒壞了腦子,加上心情不順,又看賀歡的身子漂亮,不知怎麼就起了心思,想搞點刺激。

但他可是知道前邊會有孩子的,所以就算昏頭,也沒完全昏,底線還是守住了的啊!

青蚨當然知道君澤不會在這件事上說謊,不由重重舒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必是這庸醫誤診了!”

魏知善皺起眉頭,也懷疑了一下自己,於是又伸手按住君澤的脈搏

,仔細感受後,結果與先前無二,不由皺眉道:“那你說,這一個月,有沒有胃口大開,總容易犯困,喜歡吃酸……”

這話一出,青蚨和蕭君澤臉上鎮定緩緩消失,蕭君澤不由怒道:“這怎麼可能,世上怎麼可能有這麼荒謬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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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知善琢磨了一下,忍不住小聲道:“主上啊,你還記得嗎,你給我講過精卵受孕的原理——那個,有沒有可能,是,是您沒有及時清理,讓、讓有些……”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蕭君澤狠狠地拍了桌子,“這種事我都沒有聽說過,怎麼會有這種事情,我不信,你肯定弄錯了!”

魏知善深吸了一口氣,沒有再和他們倆個爭辯,而是坐到一邊,拿起一碗茶水,一飲而空,然後又倒了一杯,她也需要冷靜冷靜。

蕭君澤則坐在桌案邊,整個人像是被人暴打過一番,焉焉的。

青蚨則整個人變成一尊石像,一動不動,整個人都像陷入另外一個世界。

於是,房間裡居然詭異地安靜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魏知善灌了自己一大壺茶水,不得不去側門去解決一番,在洗手盆裡淨了淨手,這才恢複了一點點思考的能力。

她歎息道:“這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還是先解決吧,我去給你抓打胎藥。”

蕭君澤一個激靈,整個人像是通了電一樣抖了兩個,一雙的漂亮的眼眸瞪得溜圓,驚得話都說不順了:“打、打胎藥?”

魏知善認真地凝視著對方恍惚的神情,不由提高了音量:“不然呢,你還想把他生下來不成?”

蕭君澤猛地搖頭。

然後他神色複雜道:“我還以為,這麼神奇的醫案,你還會勸我留下。”

魏知善冷聲道:“要是你明媒正娶收入後宮,我自然全力助你,但這沒名沒份的,豈不是便宜了外人,我雖覬覦你的身子,但也知道輕重,這種露水姻緣的親事,我不允許!”

蕭君澤心裡發毛,其實剛剛知道時,他當然是滿心抗拒,但看魏知善這麼積極,反而有點遲疑了……

青蚨在一邊神色複雜,沉默不語。

魏知善看他面色遊移,便輕歎道:“罷了,這事來的突然,你還是先靜靜,也不急於一時。”

說完,她拖著青蚨,走出門去,還貼心地把門關上。

青蚨和她走到院中,見離得遠了,青蚨這才猛地一拳錘在牆上。

石牆巍然不動,倒是青蚨的手紅腫了一片。

魏知善也歎息一口氣,愁悵地靠牆歎息。

唉,她們都知道以主公的性子,早晚會鬨出大事,但卻怎麼也沒想到,事情居然會是這個樣子。

青蚨心情更沉重了,他現在其實都沒有回過神來,回想著他從小帶到大的少年突然有了孩子,他震驚的魂都掉了,處理六神無主之狀,也不知多久才能平複。

……

屋中,蕭君澤的心情複雜絕不亞於那兩人,他拿紙卷成煙狀,叼在嘴邊,托著頭,心

情像是被一萬頭草泥馬踐踏過,恨不得拿頭撞牆。

他當時怎麼就那麼沒有克製一下呢?

雖然這身體很討厭,總時不時讓他有些異樣的感覺,但那也不是不能克製,怎麼那晚就想不開呢?

這下好了,爽是爽了,這殘局是要怎麼收拾。

打胎……

光是想想,他就頭皮發麻。

真不是他想生,可是打胎這個詞,勾起了他一段深埋心底的記憶……

當時在海棠追原著時,有個情節就是主角不堪籠中鳥的生活,在青蚨幫助下逃亡——屬於是讀者喜聞樂見的帶球跑情節,那一路上,他還時常留言擔心,說這球不會掉了吧?

但事實上,雖然各種波折,墜崖墜馬落水落泥,甚至被惡毒男配連灌了兩天烈性打胎藥,他還是掙紮痛苦地等到了攻們到來救他,太醫最後診出如果孩子死了,主角也會大出血而死,於是在流了三大盆血後,那個孩子最後還是保住了,並且因為打胎藥傷到身體,他那一胎懷得無比艱難,身體變得極為敏感,需索無度……最後連生孩子時,都在床上和攻們大戰……

回憶結束,蕭君澤痛苦地捂住額頭,恨不得穿回去打死當時那個還在文下留言說“一個一個生太麻煩,應該一次生上四個,有效率又方便”的自己……

所以,現在難題放到他面前。

一想到他一個男孩子,到最後會流產血崩,實在是頭皮發麻。

這要如何是好?

……

度日如年地過了一個上午,幾人都餓了,青蚨沉著臉準備了飯菜。

看到桌上有山楂片小零食時,魏知善眉頭一皺,醫生的本能驅使她道:“不能吃山楂,會流產的!”

瞬間,氣氛凝固。

三人的表情又一次僵住。

過了好一會兒,蕭君澤才默默地拈起一枚乾山楂,放進嘴裡,慢慢品嘗。

青蚨在一邊神色複雜道:“這個很酸,他已經吃了一個月了,有時吃不下飯,還拿這個當頓。”

梅子不應季,就能吃酸果,就隻有山楂了。

魏知善整個臉上大寫的震驚,過了好半晌,才喃喃道:“你這身子,還有什麼事情是我預料不到的?”

蕭君澤從鼻子裡嗤了一聲,舀了一大勺鹵肉蓋在飯上,低頭吃了起來。

青蚨無聲地夾著面前的韭黃,一根又一根,整個人都像是失去了生氣。

魏知善還在回想剛剛知道的消息,對自己那“溫和的墮胎藥”產生了深深地懷疑,但如果用猛藥,她又不敢,畢竟那是真的會傷身子的東西的,君澤身子特殊,更要小心對待。

這個事情,真是太棘手了啊。

吃完飯,青蚨親自把餐盤撤下,之後便在門外靜立,不知在想些什麼。

蕭君澤被這問題內耗的惡心想吐,於是乾脆將之拋在腦後,專心處理政務,一時間效率恐怖,三天要處理的完的事,到了掌燈時分,就已經弄得差不多了。

青蚨點燃燈盞,看蕭君澤還要繼續處理,看了一會,終於,講出這大半天的第一句話。

“陛下,這事,你會不會告訴賀歡?”

話出宛如驚雷,蕭君澤筆都驚掉了,抬頭難以置信地看著青蚨,仿佛在說,你怎麼知道??

青蚨神情沉靜,言語間卻有一種無論如何都掩蓋不住的殺意:“那日隨你回來的,就那幾人,你對他十分看重,所以我覺得,應該便是他了。”

所以,留下他的性命,至於是要收入後宮,還是把他處理掉,要看君澤的想法!

他總是支持君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