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第六十三章 你有想過......會如……(1 / 1)

人為什麼要殺人呢?

他遇到的那些凶手也有自發說出原因的, 但不管怎麼解釋,他都不能理解, 也不能接受。

工藤新一怔怔地凝望著三穀秀樹消失的拐角,久久不能回神。

他今天不由自主地主動向三穀秀樹詢問原因,是因為這起案件和以往的案件相比有些不同,就像三穀秀樹說的那樣,他的犯罪手法漏洞百出,帶著殺心卻沒有做好成功的準備,但凡有什麼意外就會失敗,偏偏……

他成功了。

仿佛真的, 如有神助。

這點讓他感到困惑,讓他感到更加困惑的是,三穀秀樹的各種行為存在相當明顯的衝突, 如同內心的善良在與邪惡交鋒。

就在他怔怔出神的時候,一張臉突然湊到他眼前,嚇了他一跳。

工藤新一不由得後退了半步, 在看清臉的主人是誰時,他頗為無奈地說道:“媽媽,你怎麼那麼喜歡嚇我?”

“誰讓新一被嚇到的樣子那麼可愛呢?你都不知道你自己有多可愛!”工藤有希子朝工藤新一wink了一下,化著精致妝容的臉上滿是笑意。

“都說了這種形容詞不要用在我身上啦。”

誇他英俊也好, 誇他瀟灑也罷,哪有誇他可愛的?淡淡的紅暈爬上了工藤新一的臉頰,但在下一秒,紅暈又迅速地消褪了。

因為難為情,他移開了目光,恰好對上了工藤優作的視線。

“新一,你以後打算怎麼辦?”頂著工藤有希子隱晦的瞪視, 工藤優作輕咳兩下避開了對方的視線,“我是說,這起案件,嗯……你有什麼想法嗎?”

除了水川雄所說的照片,三穀秀樹必定有其他難言之隱,刻意留手到那個地步絕對不會因為那麼簡單的事情殺人,這點他看出來了,想必有希子也看出來了。

他知道有希子不希望他們的孩子太早意識到這個世界的殘酷,有時候案件背後的真相並不如何美好,他理解這份疼愛,但有些話他不得不說,這決定了他們的孩子能在偵探這條路上走多遠。

難得的,向來能說會道的工藤新一沒有立刻回答。

此時的二樓因為凶殺案變得空曠了許多,雖然東京市民對凶殺案堪稱習以為常,但周圍同類的死亡仍然會讓他們感到不適,因此現在空曠的二樓沒有多少聲響。

在這種相對安靜的氛圍中,牆壁上的時鐘走針的聲音顯得格外清晰,而工藤優作頂著工藤有希子越來越灼熱的視線,後背漸漸沁出了冷汗。

完蛋了,簡單哄哄已經解決不了了。

他看著低頭沉思的工藤新一,努力忽視來自工藤有希子的視線,在心中不停祈禱工藤有希子千萬不要因為賭氣不跟他回美國。

就在工藤優作思考現在和工藤新一提這些話是否太早了的時候,工藤新一突然斬釘截鐵地說道:“那位三穀先生或許有什麼難言之隱,但再充分的理由都不能抹去他殺人的事實,我是一個偵探,我的職責就是找出真相,僅此而已,說到以後,我以後當然是繼續追求真相,追求我心目中的正義。”

這麼說著,他抬眼看向工藤優作,眼中滿是自信與堅定,困惑與茫然永遠沒有辦法在他心中留存。

“我果然沒有看錯,你是天生的偵探,”工藤優作露出了滿意的微笑,隨即又微微垂眸,告誡道,“新一,這個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有時候我們需要站在犯人的角度考慮問題。”

他刻意掩去了眼中的幾分憂慮,和工藤有希子一樣,他同樣疼愛工藤新一,但既然今天正好遇到了這起案件,那不如就讓他先給工藤新一提個醒,為以後直面這個世界的殘酷提個醒。

他清楚地知道他的孩子距離成熟還有很長的路要走,現在直面這個世界的殘酷並不是什麼好時機,因此他其實非常感謝三穀秀樹沒有在事後發表什麼言論,無論三穀秀樹有意還是無意,他都非常感謝對方。

在工藤新一開口前,他抬手輕拍了兩下工藤新一的手臂道:“先不說了,我和你媽媽還要趕飛機。”

“不趕飛機哦,我不準備走了,”工藤有希子挽過工藤新一的手臂,將工藤新一拉到自己身邊,“我要留下來陪我的寶貝新一。”

在她說完這句話後,她就這樣挽著工藤新一的手臂,拖著滿頭黑線的工藤新一往樓下走,她不是因為彆的生氣,而是因為工藤優作不事先和她通氣生氣。

“有希子——!”

沉浸在思緒中的見雀聽到這道突然拔高的聲音抬起頭,然後看到了工藤優作匆匆離去的背影。

他歪頭看著工藤優作消失的拐角,眼中流露出些許不解,在工藤優作和他的孩子工藤新一說話的時候,他聽到了係統提示。

【重要人物“工藤新一/江戶川柯南”出現。】

這條係統提示非常奇怪,而且播報的時候有些莫名的卡頓。

並列的名字……

工藤新一這個人難道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嗎?

在他思考“江戶川柯南”是不是曾用名之類的名字時,夏油傑走到他對面坐了下來,他這次默認了夏油傑的舉動。

“你看到了嗎?那個死者身上即將誕生的咒靈。”

見雀把蠢蠢欲動的白團子抱到了懷裡,他懷疑白團子想玩夏油傑的丸子頭,這份蠢蠢欲動在夏油傑上次過來的時候就出現過。

在做完這件事後,他淡淡開口道:“不是什麼厲害的咒靈。”

他聽出了夏油傑話中暗中包含的意思,夏油傑想知道的不是他看沒看到,而是他為什麼不解決那個咒靈,但他沒有明說他不解決的原因,神秘感有利於印象值的增加。

咒術師在看到即將誕生的咒靈時,通常會順手解決掉,免得增加以後的壓力,不這麼做的咒術師屈指可數,而詛咒師則與之相反,這種視而不見的行為在詛咒師中相當常見。

夏油傑真正想知道的是他的立場。

他的立場?見雀微微勾起嘴角,他既不屬於咒術師,也不屬於詛咒師,他屬於他自己,不過他那個空殼組織倒是屬於咒術師的陣營。

聽到這個回答,夏油傑微笑以作回應,一時間二人處在一種莫名其妙的和諧之中,在不清楚具體情況的人眼中,恐怕是多年好友相視而笑的場景。

就這樣和諧了兩三分鐘後,夏油傑靠在用竹條編製的椅背上,偏頭看向遠處破損的高樓:“你有想過沒有咒靈的世界嗎?”

這句話中帶有些許試探的意味,正在沉思的見雀抽空回答:“沒有想過。”見夏油傑看過來,他補充道,“曾經有個小朋友問過我同樣的問題,不過他比你多問了一句,他問我‘咒靈這種怪物的存在到底有什麼意義’,我告訴他‘存在即是意義’。”

小朋友是他根據夏油傑的情況現編的,他的確喜歡偷閒躲靜,但既然偷不了躲不掉,趁機刷下印象值也不錯。

當然他願意留在這裡還有彆的原因,他正好考慮一下工藤新一的事情,將兩件事情合起來同時做就能省下好多時間,事半而功倍。

“我倒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夏油傑想起他慘死在咒靈手下的學弟灰原雄,嘴角的笑意收斂了許多。

“如果你不能理解,那我就換個說法,你有想過沒有普通人的世界嗎?”

他時刻在關注咒術界,這個青年是個新面孔,不然的話他不會跟進來,更不會過來試探,現在看來,對方也許對他有所了解。

夏油傑嘴角的笑意徹底收斂了起來,他打量著眼前打扮得奇怪的青年,試圖確定對方的身份,沉吟半晌,他輕聲道:“請指教。”

雖然說了“請指教”,但語氣中並沒有多少尊重的意思,見雀甚至從中聽出了些許危險的意味。

這是動了殺心了。

不過不好意思,你殺不了我。

心思流轉間,見雀平靜地說道:“人的劣根性注定了人與人之間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進行鬥爭,或許為了情感,或許為了利益,普通人之間的鬥爭尚且震動世界,更遑論咒術師之間的鬥爭呢?”

“這個世界還頗為健康地存在著,如果沒有磨合劑從中斡旋……”停頓片刻,他繼續道,“誰能當磨合劑想必你也清楚,我再換個說法,若是世界上隻有咒術師,你有想過會如何嗎?”

“咒靈相對的是人類,普通人相對的是咒術師,共同的敵人會促進群體的團結,這樣說其實並不是特彆準確,畢竟普通人和咒術師稱不上敵人,但道理是這個道理,沒有共同的敵人,你有想過,咒術師會如何嗎?”

夏油傑:……

在他不動聲色的表情下,這些話在他心中翻起了驚天駭浪,他的腦子仿佛被重重捶打了一下,不斷發出“嗡嗡”的聲響。

此時的他如同水中浮木,河水的涼意滲進了他的骨髓,偏偏他沒有辦法做出絲毫移動,他隻能被迫待在冰冷而無情的水中,體驗這份身不由己的無助。

見雀看著係統面板上增加的印象值,眼底掠過幾分詫異,3000點?是因為他親自刷?還是因為他真的給夏油傑留下了極深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