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森就這麼耐心地等到提姆哭完，期間陪他一起罵布魯斯，一起罵那些到處亂竄的反派，一起罵那個抓不到的黑客......
不不等等最後那個不能罵！
傑森及時收住了話頭，抱歉地看了一眼旁邊的摩諾。
而提姆還在那邊碎碎念。
“可惡，為什麼一點痕跡都抓不到。”
“IP怎麼查都沒有問題，難不成這家夥使用了不知名的手段劫持了蝙蝠電腦發的郵件?”
“難道是擁有自我意識的AI？不，那條中文暗號明顯不是AI寫的.......是像鋼骨那樣.......感覺也不太像......做得太乾淨了，簡直就像是在某種高於網絡維度的空間直接進行操作......”
傑森越聽越起雞皮疙瘩，連忙岔開話題。
“你說你很崇拜我，有多崇拜？”
一聽這話，提姆“刷”地一下張開手臂：“我有這——麼崇拜你！我超喜歡你的！你以前和蝙蝠俠晚上執行任務的時候，我有機會就會從家裡溜出來追在你們後面給你拍照！有次還給你們抓到了，你記得嗎？”
哦，該死，傑森確實記得。
那時候的傑森還是穿著綠鱗小短褲不會被以為是變態的年紀（現在打死他都不會穿的），有次夜巡的時候他和蝙蝠俠發現了一個追逐蝙蝠的小粉絲。
傑森和蝙蝠俠都驚歎於這個小孩大半夜為了追星獨闖哥譚小巷的勇氣，也驚歎於他這麼跑了一晚上居然沒遭遇不測的運氣，最後蝙蝠俠批評了這個狂熱小粉絲置自己生命於追星之外的行為，刪了他相機裡的照片，然後和傑森一起把他送回了家。
原來這個小粉絲是提姆嗎？原來你不止一次大半夜溜出來當狗仔嗎！
不僅隻被發現了一次，甚至最後還追星追得自己都成羅賓了，這無論在哪個粉絲團體裡都是極為炸裂的，再加上他跟蹤的是蝙蝠俠，在哥譚的深夜，當時提姆還是個小學生，這一行動就更炸裂了！
“我拍了你好多好多照片，貼滿了我整個衣櫃，抽屜裡還有好多好多！”提姆興奮地手舞足蹈，“搬到韋恩莊園後，我把我的珍藏也都搬過來了，我藏在床底下，你可以一定要來看看！”
“我還去看了你的房間，我給你的房間、所有的製服款式都拍了照！”
提及製服，提姆明顯想到了地下室的那件染血的製服，神情又沮喪下來。
救命。
現在傑森的笑容有點慌了。
求助：我的新弟弟是我的狂熱私生飯，我該怎麼辦？在線等，急！
在這個時間被隔絕的空間，傑森當然不能得到任何支援，於是傑森從腰間掏出了一個小瓶對著提姆的臉一滋。
羅賓徹底下線。
傑森扶住倒下的提姆，防止他臉朝下輕吻地板：“摩諾，你確定他不會記得這些事吧？”
摩諾點點頭：“他不會記住我控製他之後發生的事。”
“所以他記住了你的臉。”傑森把提姆輕輕放在地板上，愧疚地看著摩諾，“抱歉，把你卷進來了。”
“沒關係。”摩諾毫不在意，“我本來就不怎麼常用這些形態，他不會懷疑到小孩狀態的我身上的。”
摩諾算得上貼心的說：“他都哭得這麼慘了，給他抓一點線索也可以，反正他最後也找不到我，找到了也不能對我構成任何威脅。”
傑森：......
居然用這麼無辜的臉說出這麼惡趣味抖S的話，這就是未來地圖BOSS的實力嗎？
回到現在的問題，傑森和提姆臉上的偽裝面具已經給摘了，傑森也不能在迪克在場的前提下頂著自己原本的臉出去，今晚場景已經夠混亂了，再來一個趴他身上哭的他可受不了。
摩諾:“我可以把在場人全部催眠，把除了也夜翼你哥哥以外的人都弄死。”
雖然之前摩諾還是原本小孩子形態的時候也經常說這種話，但那時候他從外表看給人的感覺更像是鬨脾氣的小朋友。
而現在不知道是外貌還是身處摩諾領域空間的原因，這個和傑森一般高的少年版摩諾，頂著陰鬱的臉說出同樣的話，給人的壓迫感就完全不一樣了。
傑森確信，隻要他現在點一下頭，等他出去的時候酒館裡除迪克以外就不會有任何喘氣的靈長類了。
“謝了夥計，不過要是你這麼一搞盯上你的就不僅僅是蝙蝠俠了，我還是不希望你因為我卷進破事裡，更何況這個情況我能搞定。”傑森拍了拍摩諾的肩，“隻需要你幫我拿一下家裡的東西，能連線曉玉和達米安他們嗎？”
摩諾點點頭：“可以，不過這樣的話這個空間的時間流速就會與外面一致了。”
傑森：“沒事，用不了多長時間。”
二人面前浮現出一個屏幕，從視角來看正是落腳點客廳的那台電視，程曉玉和達米安一個抱著枕頭一個抱著貓坐在沙發的兩端上發呆，音響裡在放《大悲咒》
傑森大驚：“惡魔崽子是怎麼回事？擼貓擼到決定出家？”
達米安緩緩轉過頭來，陶德竟然從他的表情中看到了滄桑：“你對惡魔一無所知，陶德。”
程曉玉的眼中是無儘的滄桑：“南無阿彌陀佛，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傑森大驚失色，莫非他和摩諾不在家這一會兒，曉玉和達米安就遭受了出家惡魔的襲擊嗎？！
他們兩個不會今天聽大悲咒，明天就剃發了吧！
摩諾看著似乎也有點無語——好吧其實是傑森猜他應該有點無語：“我看到了，其實那個隻是正常的成長過程，象征著你開始逐漸掌握自己的力量了，你們兩個聽大悲咒不能解決根本問題。”
“不你不明白，不是這個原因。”程曉玉幾乎要落下淚來，“摩諾，你還不懂我們兩個經受了惡魔怎樣的摧殘。”
傑森：“到底乾嘛了？”
達米安看上去恨不得把自己溺死在彼得貓的溫柔鄉裡：“我不承認，我不知道，士可殺不可辱......”
程曉玉眼角帶淚：“你彆聽，真的彆聽，聽了會感覺自己的耳朵都被荼毒了。”
傑森忍不住：“到底乾嘛了？”
反正酒館那邊有夜翼一時半會兒出不了什麼事，但他必須吃到這口新鮮的瓜！
時間回到十幾分鐘前，程曉玉和達米安正面對上了睜著大眼睛的塔拉。
湧動黑影中心那雙碩大的猩紅眼睛說：“因為我覺得很有必要出來解釋一下，你現在身上出現的變化是很好的象征，證明你現在已經開始慢慢以你自己的力量吸收並同化鬼影紋身了，你證明了你確實能夠在使用能力的同時，維係自己的本心不被影響，至少是現階段。”
“恭喜你，如果你直到異變的後期都能夠堅持保持住自己現在的心態，你就自由了。”
程曉玉面無表情：“哦懂了，慢性中毒。”
達米安：“感覺更像抗體產生的過程”
塔拉絲毫不在意程曉玉的陰陽怪氣：“你們已經見識過了另一位領主的完全成長階段，從初獲得力量到徹底變成惡魔的過程，那你自然也會有屬於自己的階段。”
達米安：“惡魔化會吞噬血肉？
塔拉眨了下他碩大的眼睛：“並不會。會出現現在這種情況的原因是：你現在本身就沒有血肉隻有靈魂，就是個有實體的、本能模擬著生前活動的幽靈。”
哦操，原來她是魂穿？
可彆人魂穿還有個身體呢!怎麼她還真的就隻有個魂啊！
達米安：“單純的靈魂能夠脫離身體而活？”
“這對於我們惡魔來說是很正常的事情，至少在我們力量體係下的惡魔是這樣。那怕是死的隻剩個靈魂，隻要那時的自己還能操縱現實，或者有信得過的巫師，再給自己造個身體複活又不是什麼難事。”
塔拉不以為意地說出了能讓普通人發瘋的消息。
“你一直能存在於世還不消散的原因是你幸運地跑去了一個能夠把靈魂化為實體、允許靈魂脫離□□存在的世界，所以靈魂不僅沒有消散還多了個空殼，又好運到碰到鬼影紋身來修補你被損傷過的靈魂、支撐那具活動的空殼。”
程曉玉真的很想反問：作業剛畫完人就隻剩個魂了，還被迫異界求生，真的能算幸運嗎？
塔拉繼續說：“現在隻有鬼影的力量能夠支持你的靈魂存在，所以懂了嗎幸運的小姑娘？你不可能拒絕鬼影兵團的力量的，要麼你清醒著掌握那股力量，要麼就和之前那個大塊頭和你的前任女王一樣，不過無論哪種我們都會繼續教導你。”
“不然你猜為什麼那個叫摩諾的小鬼明明無比討厭自己的未來，卻又為什麼繼續使用那種力量？他的理由和你一樣，那是你們存活的唯一法子，他注定會成為黯淡之城的領主，而你，注定會成為鬼影兵團的惡魔女王。”
......
傑森：“所以這就是你們這麼沮喪的原因嗎？”
那確實衝擊力挺大的。
程曉玉把頭埋在抱枕裡歎了口氣：“不，不是這個原因，我之前通過觀察摩諾已經有類似的猜測了，所以塔拉說的時候沒對我有多少衝擊力。”
“真正對我們兩個造成衝擊的是塔拉試圖安慰我。”
......
程曉玉：“害就這啊，多大點事。”
達米安當時就是滿頭問號，這事要是不叫大，那什麼叫大事！
塔拉：“哦？”
莫非這小鬼又看出他是在搞她心態了？
程曉玉散發著愛咋咋地的氣質：“多大點事啊，我心態好了大家其樂融融，我心態不好了這世界不要也罷，多麼美好的未來啊。”
達米安：......快停下你的反派思維！！！
塔拉循循善誘：“是啊，多麼美好的未來，這就是有力量的任性之處，你甚至還可以把你看上的一起收了，比如你說屁股翹的那個理查德，傑森的養兄。”
達米安一個猛回頭：“什麼時候的事？！”
“我靠你不要亂說啊！”程曉玉嘶吼，“那是傑森把那個屁股貼在靶子上面天天踢，我看見我就問了一句！”
而且明明是傑森先說他屁股翹的，她就恭維了一句！
塔拉：“可惜了，我對他還挺看好的，我覺得他是個很勇猛的戰士。”
享受著逗小孩樂趣的塔拉說：“那你覺得那個蝙蝠俠怎麼樣？你之前不是說他眼睛挺好看的。”
“那他媽是因為傑森把他的臉貼拳袋上天天打我才問的！”
而且也是傑森先咬牙切齒說布魯斯靠著這張完美的臉欺騙哥譚報刊的，她也就是就跟著恭維了一句！
快閉嘴啊！沒看見達米安都已經開始掉幀了嗎！
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程曉玉甚至開始嘶吼：“我對男人沒有興趣！！！！”
此話一出，塔拉果然沉默了。
還不等程曉玉鬆一口氣，正想和嚇到石化的達米安解釋她對他的爹和哥真的沒有一絲一毫的想法，塔拉又來了一句。
“這對惡魔來說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不過女性......我記得你之前誇塔利亞長得好看身手了得，狂誇她美女？”
“......”
好吧這確實是她說的。
達米安面色鐵青：“你為什麼沉默了。”
程曉玉下意識反問：“你難道覺得我說得不對嗎？”
而且當時傑森不也誇了嗎？當時難道不是在聽傑森講布魯斯的前女友們嗎？說布魯斯這個海王無論哪個身份都能吸到各種美女，因為程曉玉隻見過一個塔利亞，當然也就隻誇塔利亞。
程曉玉深吸一口氣決定一口氣解釋清楚這個事：“達米安，聽我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達米安沉痛道：“你不用說了，我明白。”
達米安沉默了，達米安點頭了，達米安深吸一口氣:“母親確實如你所說美麗又強大。”
“但是她不喜歡女人，你放棄吧。”
程曉玉尖叫：“你在想什麼啊達米安！不要被惡魔的話蠱惑了！正常人是不會做出這麼離譜的事情的！你要相信我的人品！”
她是個堅定的紙性戀！！！
達米安動搖了，他承認現在家裡四個人裡面程曉玉確實是道德水平最高的那一個，絕無可能做出......
塔拉：“那是她腦子清醒還有人的良知的情況下，而且她早晚也會變成惡魔不是麼。或者你可以想一下其他被惡魔力量纏上的那些人之後做出了什麼。”
達米安：“......”
程曉玉：“......”
達米安：“你快反駁啊！”
對不起達米安，但是......
想想原著裡感染西木黑氣後還執迷於把原著小玉抓走保護起來的老師，感染波剛黑氣後因為處於減肥想吃東西而吃了半條街道的特魯，帶上鬼影面具為了證明自己結果把偶像打趴差點送走的帕克，以及最具說服力的，貼了鬼影紋身後占領整個十三區隻是因為“女王必須要有一個宮殿”的前任鬼影女王成小玉.......
她就實在沒什麼底氣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