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之女塔利亞在和一位真正的惡魔首領談話。”傑森喃喃自語，“這個世界是不是要毀滅了？”

“我突然有一個絕妙的主意。”程曉玉說，“我現在跑路，把塔拉拽遠點，這樣就可以阻止他們兩個的談話了。”

傑森：“真是完美的計策，那你有沒有相過一種可能——那就是塔利亞有腿，而且她的腿一定比現在的我們仨跑得快。”

摩諾左看看又看看，很是不解：[你們是在擔心這個人威脅我們嗎？要不要我直接——]

程曉玉嫻熟地捂住摩諾的嘴，湊在他耳邊用細蚊一樣的身音說：“不行，不然我們接下來就要被全圖通緝追殺了，你想回到以前那樣到處逃避追殺的樣子嗎？不想的話就不行。”

傑森敬佩地看了程曉玉一眼：“你也不容易啊。好了，男孩，他們現在在說什麼？”

塔拉現在無法離開程曉玉的影子，和塔利亞的對話自然無法避著他們——按理說應該是這樣的。

可誰曾想，塔拉居然開口就是一串程曉玉聽都沒聽過的外語，而塔利亞顯然聽懂了，她也用著同樣的語言和塔拉進行交流。

三人裡最博學的傑森也宣告失敗：“阿拉伯語，我不會。”

他媽的塔拉？你不是個幾千年前的日本人嗎，你會美式英語和中文就算了，你怎麼還會阿拉伯語的！！

似是察覺到了程曉玉的疑惑，談話中的塔拉特意切了中文來給她解釋。

“這很奇怪嗎，就是一個簡單的法術，其他惡魔亦或者一些有資曆的法師都會。最簡單的，那邊那個小鬼不也會類似的招數麼，雖然他還現在還沒學到家。”

原來如此，這就是動畫裡八大惡魔、由雕像變成的洛佩、刀龍和其他鬼影將軍都會說現代英語的原因嗎？

程曉玉瞳孔地震。

可惡，好想學！學會這個以後還愁什麼英語考試啊！

塔拉複雜地看著程曉玉：“雖然我很樂意教你，但你能不能把你的目光稍微放長遠一點，我能教會你的可絕對不止這個小魔法，你能得到的也絕對不止現在這個蝸居的爛尾樓。你和你旁邊的那個小鬼就不能上進一點嗎？”

程曉玉誠懇地說：“親，‘上進’的定義應該是我和摩諾自己決定的，而絕對不是一個臉譜呢。”

“你的繼承人缺乏管教。”塔利亞挑眉，用華文說。

“雖然擁有一個能繼承自己意誌的繼承人很好，但我認為獨立思考能力與創新同樣也是一個繼承人應該有的樣子，即使這代表著對上代的反叛。”塔拉雲淡風輕地說，“這孩子隻是單純用語言來演示自己慌亂的內心罷了，更何況比起其他惡魔的子嗣，她已經是最乖巧的了。”

程曉玉反思了一下，發現惡魔小龍比起來，她在惡魔眼裡確實算得上乖巧。

傑森大為震撼：“你真的是惡魔嗎老兄，你比絕大多數家長——至少比我養父開明多了!”

“他當然開明了。”程曉玉吐槽，“他自己和他弟兄們就是被前一位繼承人兼統治者給關了無期徒刑的，隔壁的惡魔父子打到雙雙掉地獄給自己無期徒刑，你猜他為什麼開明，他不開明也得開明！話說上一代女王和繼承人明明可以卸任，你後面遇見她也沒給她強行帶走啊，憑什麼你就不肯放過我安心蹲你的大牢去呢？”

塔拉依舊是慢條斯理的回答：“首先，她是被她的血脈家人強行卸任的，之後我想帶她走也是被阻止了，那時候我還能自由行動且有更重要的使命，培養繼承人不在我的計劃之中；其次，我們被封印難道不就是因為我當時看走了眼放棄了一個繼承人嗎？要是我那時候直接把她帶回鬼影王國培養，現在那個世界已經是我們鬼影王國的了。”

“所以您的意思是讓我感恩代謝您選中了我，讓我繼承你們的意誌去搞事？”隨著專心與塔拉抬杠，程曉玉的情緒漸漸穩定下來，影子蠕動的幅度越來越小，猩紅的雙眼也漸漸熄滅，塔拉的影響在逐漸減退。

“當然不是。我隻是想告訴你，我們這些前代統治者已經無法脫離封印了，所以我比你更在意你的生命安全，畢竟你死了鬼影王國唯一複興的希望就沒了。”塔拉的聲音越來越飄忽，“因此我和這位女士剛剛談的合作內容絕對不會傷及你的性命，這一點你可以放心。”

傑森立刻追問摩諾：“什麼合作內容？他們說了什麼？”

摩諾：[我不能讀心，尤其是我的力量還沒完全平複的現在。我也聽不懂阿拉伯語，我和你們的交流本質上是直接在你們腦袋裡面創建安全的交流通道直接和靈魂對話，給傑森你的是單向的，隻有我能說話，曉玉是因為之前遇到我的時候情況特殊。她力量與我幾乎同源，靈魂又有保護，所以我能讀懂她的大致意思卻又不會扭曲她的靈魂。]

傑森望向程曉玉：“翻譯一下。”

“簡單來說，這個男孩能直接在對人類的靈魂下指令，但是一般情況下這個是他單方面的，而這個女孩子是因為擁有同源的力量，所以他可以理解一部分她的意思。”塔利亞撩了撩頭發，“至於我們的內容，這不是你們應該關心的問題。”

程曉玉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無動於衷的摩諾，塔利亞的話中可以看出塔拉並沒有把摩諾力量的本質和老底給透露出去，甚至還幫摩諾在塔利亞面前降了一波難度，幫她圓了前面“有對靈魂的特殊能力”的謊。

其實摩諾之前和她承認過，他能理解程曉玉的話是因為還在噩夢世界、摩諾主場的時候給她弄了個雙向私聊窗口，他本來打算用這種技術來做會給自己報信的傀儡或者監視器的，反正在噩夢世界會被他這種力量影響到的靈魂都已經是被扭曲成魔芋結的了，隨便怎麼搞都無所謂。

靈魂是很脆弱的，僅僅是單方面的靈魂指令都可能出問題，如果不是因為當時程曉玉的花和鬼影力量護住了她的靈魂，加上她不是噩夢世界本地人且不屬於會被影響控製的範圍裡，摩諾本人當時並沒有敵意等等機緣巧合，那時候程曉玉就已經可以領盒飯了。

摩諾本人的力量據他所說是有限製的，但具體限製摩諾自己也說不明白，但是就從他之前一直提出要解決掉塔利亞的說法來看，塔利亞絕對是在他能力作用範圍內的——這也是程曉玉百分百確定塔拉絕對沒有揭開他們老底的原因之一，不然塔利亞怎麼可能像現在這樣直接就把他們帶回刺客聯盟！

哇！居然還是坐直升飛機到的！她長這麼大第一次坐直升飛機耶！

“我對我父親隱瞞了你們兩個的存在，我說你們兩個是傑森要求一定帶回來的隊友。”塔利亞又對傑森說，“我父親應該會對你進行身體檢查，詢問你複活的真相。你如實回答，關於如何恢複神智，你就說是因為這個女孩特殊能力，誤打誤撞讓你的靈魂蘇醒，其他的我來解決。”

【聽這位女士的，在這階段她可以信任，但也彆太信任了，保持距離是一種禮貌。至於她的父親，絕對不要信任，你還太嫩了。】塔拉的聲音再次在腦中響起，【不用擔心，你們三個不會在這裡呆多久的。我就是想讓你見見世面。】

程曉玉，程曉玉還能做什麼呢，對方版本實在太強她跟不上，她現在隻能點頭。

另一邊，傑森拿著塔利亞送的手機，看似在刷手機打字，實際上是在和中間狀似發呆的摩諾艱難地了解情報。

不知看到這裡的各位家中有沒有弟妹，總之，如果有過和小孩子打交道的經驗，一定能夠理解傑森的崩潰。

僅僅是讓小孩理解解題思路，和理解小孩的表述意思這兩點都夠讓無數家長抓狂，更何況是原本就有溝通問題的小孩呢？

天曉得程曉玉是怎麼理解摩諾的話的，難道這就是魔法的力量嗎！

為什麼他每一個字我都懂，連在一起我就看不懂了？

這些經曆是他誇大的說法還是誤解了，是小孩子的想象？還是現實本來就如此魔幻！

穿越？被怪物追殺？末日？心態一爆炸就拉全世界陪葬？你們兩個是什麼配置？傑森發現自己錯了，錯的離譜。

他本以為自己是這個三人小團體裡最大的問題少年和最心累的人，他這位猛男要一個人帶兩個......現在看來他居然是最省心的那個，起碼他心態爆炸不會炸了全世界。

傑森再次對程曉玉肅然起敬，這位來自異世界的平凡女高中生扛起了這個世界的半邊天——沒誇張！她一個人語言不通在哥譚犯罪巷求生，期間要穩著一個殺器的精神狀態，和腦袋裡的魔鬼抬杠，還要照顧他這個尾隨了一周的智障，這期間不僅自己的心態沒崩，甚至也還沒鬨出什麼讓蝙蝠俠注意到的大事。如果不是自己找上來，她絕對能帶著摩諾苟到自己學會英語！

傑森瞧瞧回頭看了眼程曉玉，確認她還在興奮地望著直升機外面的景色，一時半會兒注意不到這，趕緊低頭在手機上打了幾行字。

[好男孩，你之前不是說要給我看蝙蝠電腦的資料嗎？現在正是好機會，你給我拷貝幾份三代羅賓的資料過來，回頭請你吃糖。]

[太棒了摩諾！不愧是你！你會申請不會被查到個人信息的銀行卡嗎？啊不會啊，不會沒關係，我教你啊，你學會後幫我把這幾張卡裡的錢——就是那些數字，轉一點過來，我會告訴你安保係統的漏洞.......程曉玉說偷東西不好？這怎麼能叫偷呢？他是我養父，是我爸爸，兒子花爸爸的錢難道不是天經地義的嗎？不信你問程曉玉，她有沒有花過她爸爸的錢？]

摩諾想了下，很快又放棄了思考：[曉玉，你有花過你爸爸的錢嗎？]

程曉玉早已習慣了摩諾突然蹦出來的奇怪問題，根本沒有覺得哪裡不對：“花過。”

[看，我就說吧。我怎麼會騙你呢，我們是同伴呀。]早已算穿了一切的傑森適時把申請銀行卡的教程和韋恩企業安保係統的漏洞發給摩諾。

[沒事，不急，你可以慢慢學，不懂可以問我，轉錢之前和我說一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