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你明白了甚!(1 / 1)

命運簡直對傑森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他迄今為止的人生一直都在不幸和幸運中來回往複。

他不幸地作為一個街頭小子出生在哥譚,卻又幸運地被哥譚闊佬撿了回去當作養子。

他幸運地從從街頭小子變成了曾經最憧憬的蝙蝠俠的助手羅賓,卻不幸地被他所崇拜的偶像本人敵視,作為二代羅賓、他總是聽到質疑,將他與他優秀的、無可替代的、完美的前代相比。

他幸運地被死而複生的奇跡眷顧,卻在刨出墳墓後發現自己唯一的容身之所消失了,一個冒牌貨頂替了他原本應該在的位置,就像他頂替掉迪克一樣!

不,也不一樣,相比起他,這個三代羅賓並沒有遭受那麼多的非議,甚至該死的,原本因為位置被頂替而一直和他吵架打架的初代羅賓、現任夜翼,都對他稱讚有加。

傑森心煩意亂地翻找著他從路邊隨機小混混手裡搶來的手機——如何確保手機能解鎖?威脅它的原主人是最簡單快捷的法子。隻要在搜索欄輸入“羅賓”,彈出來的都是這個三代羅賓提姆,緊隨其次的則是初代羅賓迪克,他這個二代羅賓在搜索欄最後面的幾個角落,就好像他本人一樣被拋棄、被遺忘。

而比起他被一個器具一樣輕易替代更讓傑森怒不可遏的是,他看見了小醜還活著。

他怎麼能還活著!!!

綠色的陰影重新攀上傑森的心頭,他狂躁地將手邊的任何東西往牆上砸去,嘶吼著宣泄內心的怒火。

他被小醜殺死了,而蝙蝠俠在目睹了一切之後,又為什麼要繼續放任小醜活下去!?讓小醜繼續像殺害他一樣殺害更多的人!?

“你看起來可比我得到的資料裡精神的多,傑森。”

“誰他媽在那!”傑森瞬間擺出了戰鬥姿態。

“你不會不記得我了吧。”一個黑色波浪長發、綠色眼睛的高挑女人從屋頂上輕盈地落下。“不過就算是,也算是個好消息。”

哦操,怎麼來的是她。

傑森在心裡罵道,無比希望現在是在做噩夢。

塔利亞.奧.古,刺客聯盟首領雷肖古的女兒,刺客聯盟的二把手,蝙蝠俠的前女友,因為她身份的多重和特殊性,傑森在作為二代羅賓期間沒少與她打交道。

當然了,以上這些並不是傑森現在如坐針氈的原因,事實上,傑森並不討厭塔利亞,而在過去的幾次見面中塔利亞對傑森也還算得上友好。

讓傑森現在無比尷尬的原因是,他被那兩個哥譚奇跡生還二人組拉去泡的複活泉水,就是刺客聯盟首領雷肖古是為命根子、讓他和塔利亞長生不死的拉撒路之池。

剛剛被帶去偷泡人家祖傳的池子,轉頭就被正主逮了個正著,這換誰不尷尬啊!

“如果你是要找你蝙蝠俠談情說愛的話,你知道該去哪。”傑森不自然地繃緊了下頜。

“我聽到消息,有人說看見死而複生的你在犯罪巷遊蕩。”塔利亞說。“我的父親想要知道你是怎麼越過拉撒路池複活的。”

其實也沒有完全越過你們家的祖傳澡堂,半小時前我才剛在你家澡堂裡被焯了下水。

這話傑森當然不能說。

他自己倒是不怕塔利亞,反正池子泡都泡了,刺客聯盟還能把他扔進滾筒洗衣機把池水甩出來麼。看在蝙蝠俠的份上刺客聯盟應該也不會對自己下殺手,但是程曉玉和摩諾不行,這兩個就差把“我很好騙”寫在臉上了,又是擁有特殊能力又是溝通出問題,雷肖古要是知道了後不把這兩個人用到死,他傑森.陶德的名字倒過來寫!

於是傑森把心一橫:“我怎麼知道,我眼睛一睜一閉就在這了,你問我我問誰去?”

塔利亞:“也是,你作為被複活的當事人確實可能不知道。你之前隻是在犯罪巷裡遊蕩,不過一周之前,我的手下說看見你跟著一個女孩和小男孩走出了犯罪巷,並且一直跟著他們。那兩個人有問題,所有靠近你們三人的監視設備都會失靈,即使是我的手下也有時候探查不到他們的行蹤,那兩個人在資料庫上也一直查無此人,簡直就像是突然冒出來的一樣。”

可不是嘛,這兩個都不是本世界居民啊。

其中一個能帶人從影子裡穿半個地球精確到一個池子,另一個魔法黑客能和貞子一樣穿電視,你們刺客聯盟找得到人就有鬼了。

塔利亞沒有理會傑森的沉默,繼續說了下去:“所以我就讓手下去查找他們的行蹤了,我的父親對他們非常感興趣......”

“這和他們沒關係。”傑森忍不住打斷她的話。“他們兩個都是被我卷進來的,如果你不想折損手下的話,我勸你彆去動他們。”

“既然你話都這麼說了,那麼好吧。”塔利亞說,“不過即使是為了他們好,我也得和他們見一面,好好地談一談,不然下次可能就是我的父親親自來了。相信我,你不會想看到那樣會是什麼結果的。”

雷肖古被稱為“惡魔之首”可不是因為他中二。

想到過去和雷肖古打交道的結果,傑森的神色不由得暗了下來。

“我帶你去見他們,但你絕對不能對他們兩個動手。”

“當然,我一向守信用。”

[曉玉。]

一直通過傑森口袋裡那部破手機旁聽的摩諾拉了拉程曉玉的袖子。

[傑森和他媽要來見我們。]

?!

程曉玉腦內風暴,她是該喊阿姨還是喊姐姐,然後意識到好像在他媽外國人裡不興這麼叫,但是又不知道正常情況下應該喊什麼。

不對不對,最重要的難道不是解釋她兒子怎麼在犯罪巷跟他們碰上的。難道要說“阿姨您好,我們在犯罪巷遇見了您智障的兒子,然後因為他跟了我們一星期我們就把他丟進複活泉裡焯了下!”

......

不對,最大的問題應該是她不會說外語啊!摩諾這明顯超能力的溝通方式顯然不能用!

“摩諾啊,等會你絕對不能用和我說話的方式和那個阿姨說話!”程曉玉蹲下身,嚴肅地說。“她要是問你什麼,你就說你是我弟弟,讓她問我,你轉述,知道嗎?”

傑森的家庭關係太複雜了,這難道就是豪門恩仇嗎?她一點都不想和摩諾一起被卷入豪門恩怨裡!

“我話先說在前面,隻有那個年紀大的女孩能溝通,但是那個女孩隻會華文語。當然,我相信這對你不是什麼難事。”帶路的過程中,傑森給塔利亞簡單說了下情況。“年紀小的那個在和人交流方面有障礙,所以等會如果他說出什麼話,你彆激動,他不是故意的,就是不會說話。”

“難以相信你居然會對他們這麼上心。”塔利亞玩味地說。“看樣子你和他們關係很好啊。”

我那是怕他們兩個被坑死!

談話間,兩個人就已經站在了樓道裡,再走幾步就是程曉玉和摩諾所在的房間。傑森叫塔利亞在樓道裡稍等,他上去先打聲招呼。

“嘿,等等有個人要來見你們。”傑森不自在地說。“她好奇我是怎麼複活的,所以要來見一下你們,她會說華語,等會你也可以正常和她溝通。”

程曉玉悄悄把傑森拉到牆角:“傑森,你和你養母關係怎麼樣?”

傑森:“養母?塔利亞不是.......你們監視我!”

摩諾完全不覺得有什麼問題:[你帶著我的手機出去了,你還和我們有約定,你離開的時候情緒非常不穩定,這座城市對你足夠危險,所以我監視你有什麼問題嗎?]

摩諾的表達有些混亂,但傑森大致聽懂了他的意思,簡單來說翻譯一下就是:

“你帶著我的設備出去了,我就默認你允許我監視。”

“你和我們有約定,我們怕你跑路。”

“你當時情緒很不穩定我怕你出什麼事,加上這座城市很危險,怕你死在哥譚。”

於是傑森說:“小鬼,彆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你這讓我想起某個該死的蝙蝠。”

程曉玉:“我替摩諾道歉,這是他的習慣之一,他出生的那個世界到處都是遊行的怪物,見的十個人裡面九個半都是想殺他的怪物,剩下一個會背刺,監視能監視的一切是他必備的求生手段。而在我們來到哥譚之後,他也是靠著這個讓我們躲避危險的。真的非常抱歉,我會勸他的。”

傑森:“勸他彆再動不動監視我了?”

程曉玉:“勸他監視得隱秘一點。畢竟你和我們約好了的,我們幫你複活,你教我們怎麼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你是我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可以信任的人。我們兩個背負風險把你複活,結果你完事直接就溜了,換做是你你怎麼做。”

“我會直接把那個狗娘養的揍一頓......好吧,你們做得對。保持警惕,這是在這個操蛋世界活下去的真理。”傑森說,“那麼我們現在來商量一下,等會要怎麼搪塞塔利亞的問話。我身上沒有竊聽器吧?”

摩諾:[有個定位器,現在它沒有作用了。]

“乾得不錯,黑客小子。”傑森讚許地揉了下摩諾的頭。“現在我要告訴你們一件事,你們帶我去泡的那個池子,就是塔利亞他們家祖傳的。所以等等最好彆暴露了。”

程曉玉:“請問我現在帶著你們倆逃來得及嗎?”

傑森:“放棄吧。這女人叫塔利亞.奧.古,來自一個遍布全球的犯罪組織,現在來的還是隻是她,如果這次我們不給個答複,下次來的就是剩下的那個奧.古了,相信我,你不會想見到他的。”

[哪個奧.古?]摩諾問。

“還有幾個奧.古?”傑森挑眉。“難道奧.古家族在我死掉的這段時間裡添新丁了?”

[不是,在你死掉前就有了。]摩諾說,[我之前去刺客聯盟的電腦那邊轉了一圈,塔利亞有個兒子,叫達米安。我不懂人際關係的,不清楚你跟他應該怎麼稱呼。]

“哦,好奇心旺盛的小子。我告訴你吧,塔利亞不是我的養母,她的小崽子和我自然也沒有半分關係。如果你要問我怎麼稱呼他,我會叫他‘惡魔崽子’。”

摩諾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隻要不是一個媽媽,就算是一個爸爸的孩子也是沒有關係的,我明白了。]

你都明白了個什麼啊!!

不明白啊!我還不明白啊!

傑森在心底無聲地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