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4 章 榮與枯(1 / 1)

成為雍正妹妹之後 則美 12020 字 7個月前

在九月中旬,康熙打算月底去木蘭行圍,加上蒙古許多王公來朝,康熙打算在行圍之後北巡蒙古草原,因此來到後宮女眷聚集的地方,跟德妃說話,囑咐她到時候帶著後宮女眷跟著海棠回京城去。

康熙一年到頭都閒不住,德妃也習慣了,就說:“聽主子爺的。”

康熙想了一下,如今九月,海棠快要生日了,就跟德妃說:“這馬上就要下旬,眼看著班布拉又要過壽,你回頭吩咐下去,讓禦膳房給她做點她愛吃的。朕給她放一天假,讓她也高興一天。”

德妃立即謝了康熙。康熙從後宮女眷居住的建築群出來後一路上溜達,想了很久,打算冊封後宮。

他儘管不想承認,但是他的身體越來越差,幾年前還能拉弓射箭,現在彆說拉弓射箭了,提起筷子都覺得渾身經絡不舒服,人不服老是不行的。在他駕崩前把這些女人的身份地位確定了,回頭宮裡新的女主子也好安排她們。

因此康熙就召見了內務府,讓內務府準備錢財金冊,預備著年底給各位女眷們晉封,再多多賞賜她們,讓她們有錢財傍身。

當這件事吩咐完了,他叫住了內務府總管問:“朕的內帑裡還有多少錢?”

這位總管想了一下,說:“具體數目奴才要回去看看,刨除了幾位小阿哥的安家銀子,大概還有五百萬。”

康熙點頭:“夠用了,你先下去吧。”

次日康熙趁著四阿哥來彙報關外賦稅的時候帶著他繞著煙雨樓邊走邊說話,此時隻有父子兩個,太監在後面,距離很遠。康熙就問:“朕打算給你二哥建造一處園子,你以為呢?”

四阿哥以為他是想在西郊給廢太子建造園林,心裡頓時翻出萬丈波浪,以為老爺子又生出了複立太子的心,他內心不願回答,但還不能不回答,心裡飛速過了好幾種答案,這一切都發生在刹那間。此時四阿哥已經平複了心情,就說:“此事您做主就好,您是想從國庫裡調撥銀子?”

康熙看他一副肉疼的模樣,問道:“國庫裡沒錢?”

四阿哥臉上肉疼的模樣更明顯了,帶著些不情願說道:“也不是沒錢,這事兒該內務府出錢。”

康熙確認他隻是不想花國庫的錢,四阿哥在這方面計較不是一次兩次了,就說:“你既然這樣想,那就從朕的內帑裡面調撥吧。朕問問你,你覺得這差事該交給誰合適?”

四阿哥想到了十三阿哥,十三阿哥如今沒差事,但是家裡的孩子不少,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還是要出來當差的,而且人有的時候不能養,養著就把人給養廢了,還是出來乾活好。

他就試探地問:“要不這事兒交給十三弟?”

十三阿哥出手是不會害廢太子的,康熙心裡其實也想讓十三出來做這件事,這事兒交給彆人他不放心。就點點頭說:“既然是你推薦了他,就讓他出來監工吧。”

四阿哥問:“論理兒子不該多問,可是暢春園附近沒空地了啊,如今暢春園被各家的園子層層包著

,二哥的園子不會小了,是不是要提前看?看拆了誰家的園子合適。”他的眉頭皺起來,如果要拆一部分出來,十有八九是要拆大阿哥家的園子。大阿哥若是知道了不知道心裡會怎麼想呢。

康熙說:“你二哥不在暢春園附近安家,朕打算在鄭家莊給他建造一處府邸。”

四阿哥問:“不在西郊?”

康熙點頭:“就在德勝門外,昌平的鄭家莊,溫榆河邊上,咱們從京城去木蘭就路過那裡,朕原本打算在那兒建造行宮,後來行宮夠用,也就沒建,那裡還挺不錯的,安靜,也清靜。”

四阿哥說了句公道話:“那裡距離京城遠了些。”王府都在城內,園子都在西郊家,那裡算的上離群索居了。

康熙背著手往前走:“遠了好,遠了沒是非。”

他都這樣說了,四阿哥也就不說話了。然而四阿哥不敢高興,老爺子的每一句話他都在反複品味,就怕老爺子給他設陷阱。

四阿哥轉頭跟海棠說起了這事兒,兄妹兩個在獅子園的農田旁私下聊天。四阿哥說:“哥哥現在弄不明白,這到底是換了個地方關押廢太子還是要在那邊給廢太子組個小朝廷?”

海棠想起一首詩“思子無台異漢皇,皇孫終老鄭家莊。從今正大光明殿,禦管親書禁匾藏。”鄭家莊是廢太子的囚禁地,是弘皙的小朝廷。

海棠小聲說:“汗阿瑪想趁著還能動,先安頓好了二哥,您彆多想。”

四阿哥歎口氣,“哪裡敢不多想,不怕你笑話,哥哥睡覺都不敢睡踏實了。”皇父,是皇在前父在後啊!

兩人在農田旁大樹下乘涼,都沒說話。

鹽寶突然爬起來鑽農田去了,海棠問:“寶兒,你怎麼了?”

“汪汪!”

海棠沒管,它以為鹽寶去拉臭臭去了,等會就回來,過了一會鹽寶確實回來了,懨懨地趴在海棠身邊。

海棠用手扒拉了幾下鹽寶,發現鹽寶沒精神,四阿哥也看出來了,就說:“可能是渴了,現在天氣還有些熱,正是秋老虎天氣,喂它些水吧。”

等水盆放下,鹽寶起來喝水,海棠發現鹽寶屁屁周圍的毛毛是臟的,鹽寶剛才去拉稀了。

海棠立即找了貓狗房的太監來,最後得出的結論是鹽寶的腸胃比它上次嘔吐更虛弱了。稍微受涼就會拉肚子,它剛才趴在一片潮濕的地面上,導致它拉肚子了。

海棠簡直不敢相信,她是有條件就給鹽寶喝溫水的人,鹽寶吃的東西都是葷素搭配,鹽寶從小都養生,怎麼會腸胃越來越虛弱。

貓狗房的人不敢多說,隻強調鹽寶老了,鹽寶都活了二十多年了,狗子能活這麼多年真的很少見。

四阿哥就勸海棠:“彆想那麼多了,給鹽寶做一件一副蓋著肚子,也防著它趴到了冰涼的物件上拉肚子。”

海棠點頭,隻能這樣了。

九月底就是回程的日子,海棠生日之後大家都開始收拾東西。

弘皙也知道了要建造園子安置他阿瑪

的事兒,他心裡沒人可商量,急切地想趕回去找他阿瑪拿主意。但是康熙準備北巡,把弘皙和弘陽都帶走。弘陽十幾歲了,按照康熙的說法這也該去跟著大人出門見見世面了。

而四阿哥這次回去還有兩件大事要辦,在十月嫁女兒,在十二月給弘暉娶媳婦,六阿哥明年要把大女兒給發嫁了。

海棠發現一轉眼又有新一代人出生了。

感覺很不真實。

十月四阿哥家把秀琳嫁出去後,全家就開始準備給弘暉娶媳婦。因為臨近過年,外地的官員入京走動,遇到了這樣的事自然是要送禮的。

這些人想著禮多人不怪,就給雍親王府送一份賀禮。但是四阿哥不是一般人,也不是誰都能給他送禮的,鑲白旗的官民送了他收,門人送的禮他收,親戚們送禮他也收。除了這些人,就算是戶部同僚們送禮了他都不收。用四阿哥的話說:“隨份子都是有來有往,戶部其他人家的紅白喜事本王沒隨份子,本王家的事兒你們也不必隨了。”

人家是給你隨份子嗎?人家是怕你給沒送的人穿小鞋。

戶部上下都知道這位爺的腦子異於常人,但是聽了這話還是覺得這位爺不是一般人,沒被人家套麻袋真的是因為他有個好爹,沒人敢打他!

比這種送禮送不出去更丟人的是送過去了又被退了回來。

比如說李煦,他想著送禮總比不送強,就派兒子送去了。在門口登記的時候,登記的幕僚問:“您家在鑲白旗哪位佐領的冊子上?”

李煦的兒子李鼎就說:“我家不在鑲白旗,我們是內務府包衣。”

這幕僚就說:“這可不敢收,王爺吩咐過的,隻收親戚門人和鑲白旗官民的賀禮。”

李鼎就說:“道理不是這麼論的,您看我們是內務府包衣,皇上就是主子,這話對吧?”

幕僚點頭。

李鼎接著說:“四爺是皇上的兒子,我們來小主子家賀喜,是不是應該的?”

幕僚皺眉:“這道理也說得通。”

“就是這個道理,”李鼎把禮物和賀金留下,他的隨從已經在登記簿上把李煦的名諱寫下了,一群人揚長而去。

一般這種情況下四阿哥就是不喜歡李煦也不會把賀禮推出去,畢竟收都收了,然而四阿哥直接讓人把東西退回去了。

就四阿哥辦的這事兒在官員群裡引起了軒然大波。

這年頭居然有人不收禮,這和官場那種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氣氛格格不入!四阿哥就仿佛是一個官場愣頭青!

李煦更是顏面全無,一方面覺得四阿哥不近人情害得他被同僚們恥笑,一方面心裡又惶恐不安,畢竟四阿哥不是三阿哥五阿哥這些人。這些爺們得罪了他還不至於惶恐不安,四阿哥那是有一半機會登上大寶的皇子啊!

李鼎就說:“爹,四爺也太不給咱們臉面了,縱然咱們是奴才,也不是能隨便作踐的!日後咱們怎麼面對同僚?怎麼在江南混下去?”

李煦捏著胡子說:“四爺是主子,

不能這麼說。”他心裡後悔帶大兒子出門了!李鼎很多地方不如老二李鼐,圓滑之處差得特彆多。

在這種時候,從四川回來的年羹堯聽了李煦遭遇後決定:不送了!

此時年希堯在安徽做官,他不如年羹堯官位高名聲顯,過年是沒資格回京給康熙賀新年的。因此年遐齡就給兩個兒子把賀禮準備好,想了想覺得自己一把老骨頭了,出門不方便,讓年羹堯帶著禮物去王府,目的是想讓他去王府多表現一番,化解矛盾緩解尷尬。

年羹堯不去,他也不送,就跟年遐齡說要送就送他大哥那一份的,彆送他的。

年遐齡在家裡催了幾天,為了這個兒子操碎了心,跟著不斷嘮叨,結果年羹堯煩了,直接帶著老婆孩子搬出去住。這下年遐齡沒辦法了,想了想就沒替年羹堯送,他主要是擔心送多了,萬一年羹堯腦子又轉回來了知道送去一份這豈不是尷尬了!

年遐齡就帶著禮物替大兒子送去了。

年家也屬於親戚,又是年遐齡親自來了,四阿哥讓人去後面把秀椿抱出來給年遐齡看看,年遐齡抱著外孫女嘴上把秀椿誇了一番,又祝願四阿哥來年抱上白胖孫子。

四阿哥被這祝福雷得外焦裡嫩,他有點不習慣和人家討論孫子這種話題。但是孫子這種生物還必須有,孫子也是加重砝碼的一環,目前他是不願意在任何一方面失分,就彆扭的接受了祝福。

年遐齡在王府坐了一會趕緊告辭,這裡人來人往,他這種其實不是正經親戚,不敢和那拉家比高低,因此立即回去了。

弘暉的婚事有條不紊地推進,對於永和宮來說這是一樁大事,德妃是有機會就打聽進度。六阿哥經常去幫忙,桂枝帶著幾個孩子在十一月就回來,幫襯著四福晉處理這件事。十四也積極的投身進去,然而大家都覺得這人在幫倒忙。

海棠也早早地為了弘陽去做伴郎的事兒找康熙給兒子請假。

康熙對弘暉娶媳婦的事兒沒太上心,倒是和弘陽一起午飯後溜達的時候因為娶妻這個話題說起話來。

“也不知道你將來娶誰家的格格。”康熙顯得很惆悵,跟弘陽說:“你命格好,瑪法找人給你看過了,有父母有妻子,平安順遂,子孫滿堂。”康熙覺得他的時日不多了,八成是看不到弘陽成婚的那一天了。

弘陽聽了露出個大笑臉:“子孫滿堂就行,額娘年年過年的時候抱怨虧本了,將來她有很多孫子就能把以前虧掉的壓歲錢給收回來了。”

這不過是說笑而已,康熙笑了幾聲,跟弘陽說:“你比朕強!朕八歲沒了阿瑪,十歲沒了額娘,後來連著沒了三個媳婦,光是孩子都夭折了很多,兩隻手數不過來,人這一輩子老了才發現,老了沒伴才是最折磨人的,沒個人說心裡話是真的孤獨寂寞。”

弘陽說:“您彆這樣想,孫兒雖然出生得晚,聽說過太皇太後她老人家的,而且老祖宗也很好啊,很關心您和我們這些後輩。孫兒還聽說前面的佟老公爺也很忠勇。”

康熙歎口氣:“你說得都對,但是他

們都去世了。朕有時候不認命也不行,人家說一朝天子一朝臣,朕老了,當年的老臣們死的死散的散,不服老不行啊!跟你說這些你理解不了,你還年輕呢,年輕的時候永遠想不到老了之後的日子是怎麼過的。”

這時候有太監急匆匆地跑來,小聲說:“葉克舒大人求見。”

佟國維的大兒子葉克舒急匆匆地跑來,給康熙跪下後說:“皇上,奴才的阿瑪不行了。”

康熙皺眉:“不行了?”他也沒太驚訝,畢竟佟國維的年紀不小了,算算今年已經七十六了。加上前一陣子一直病著,康熙心裡很難過,但是也沒難過到佟國綱去世時候那樣悲傷。

康熙歎口氣,點點頭,跟葉克舒說:“朕一把年紀了,不忍心分彆,就不去看望舅舅了。”說完跟一邊站著的梁九功說:“讓八阿哥替朕走一趟吧。”

又跟葉克舒說:“有什麼缺的隻管跟八阿哥說。”隨後揮揮手:“去吧!”

葉克舒大驚!

當初佟國綱去世康熙很積極去見了大舅舅最後一面,怎麼二舅舅去世他反而不願意見了。

葉克舒此時隻覺得手足無措,看他沒動,弘陽立即上前扶著他:“您請起來,這時候家裡還需要您,您趕緊回去看看吧。”

葉克舒的年紀不小了,康熙都一把年紀了,作為康熙表兄弟的他今年六十多了。被弘陽扶起來後鎮定了一下,平複了一下心情,小聲說:“多謝阿哥。”

又跟康熙告辭。

康擺擺手讓他退下,隨後康熙覺得心口痛,扶著太監的手坐下了,惘然若失地跟弘陽說:“又沒了一個老臣。”

葉克舒急匆匆地回家,隆科多出來問:“皇上怎麼說的?”

“皇上說不忍心分彆,讓八阿哥來看望。”

他說完一屋子人面面相覷。

佟國維最小的兒子慶泰說:“會不會是皇上厭棄咱們和八爺走得近?”

這話剛說完被隆科多罵了一句:“胡言亂語什麼?皇上的心思豈是你能猜的?”

裡面侍女出來請他們:“公爺醒了,老太太請各位爺進去。”

一群人立即湧入了房中,佟國維看著幾個兒子,最後把眼光放到了隆科多身上:“把你兒子接回來了嗎?”

隆科多說:“接了,孩子在外面讀書呢,等會就來。”

佟國維失望地說:“你就會糊弄你老子!”

隆科多看他虛弱的模樣,彎著腰說:“兒子沒哄您,真的快來了。”

他雖然和前妻有協議,但是這時候也顧不得這些了,打算再派人去催一催。

也不用他派人了,他兒子嶽興阿來了。

嶽興阿也長大成了個少年,進來後看到滿屋子人很不習慣,赫舍裡家雖然敗落了,但還是有底蘊的,嶽興阿的家教不差。匆匆跟伯伯叔叔們打招呼後來到了佟國維的床邊。

佟國維看到孫子,伸出兩隻手死勁抓著嶽興阿的手:“好孩子,好孩子!”佟國維拉著嶽興阿說:“瑪法

有好東西給你(),將來這個家都是你的。

大家的眼神隱晦地放在了嶽興阿身上?()?[(),嶽興阿覺得萬千根鋼針一樣的視線刺了過來,就說:“瑪法,您彆這麼說。您是病了,喝了藥就會好。”

佟國維看到嶽興阿的時候就鬆口氣,氣泄了一半。這時候外面送藥和粥湯進來,嶽興阿實在不習慣這裡,就說:“瑪法,孫兒給您捧藥去。”

佟國維點點頭,鬆開了嶽興阿的手,嶽興阿站起來避了出去。

此時佟國維眼看著氣若遊絲,卻還問兒子們:“剛才我聽說你們說去給皇上報信了,皇上怎麼說?”

大家看著葉克舒,葉克舒小聲說:“跟皇上說了,皇上指派了禦醫,還讓八爺來看望您。”

佟國維此時思維還很清晰,人也不糊塗,聽了這話眼睛裡射出兩道光:“你再說一遍?就讓八爺來?彆的還說什麼了?”

葉克舒低下頭。

佟國維到了此時還在為家族打算,他急切地說:“我死了之後,你們把紅櫃子裡的折子交給皇上。我死了後,你們彆冒頭,等……等新皇繼位再出來,八爺他不行了……聽我的……”

門口有侍女說:“八爺來了。”

佟國維目視隆科多,這個家裡隻有隆科多不看好八阿哥,此時他用儘全身力氣說:“日後這家裡是隆科多當家!”

此時八阿哥進來,佟國維爆發出一陣咳嗽,八阿哥擠進來越過佟家的人輕輕地給佟國維順氣,小聲說:“舅爺,您還好嗎?胤禩奉旨來看望您。”

佟國維此時想在人生最寶貴的最後時光裡撇開八阿哥交代兒子們一些事兒,然而八阿哥一直在,隻有隆科多說:“八爺,您請隔壁坐,容我們父子說說話。”

葉克舒突然插嘴:“八爺不是外人!”

老二德克新也說:“對,八爺是至親,當初皇後娘娘還養過八爺呢。”

隆科多瞪著他們,佟國維生出絕望來,他還沒死呢,這家裡開始鬨起來了。老大老二是庶出,不服嫡出的老三了!

這時候門外有人嚷嚷:“走快點,看你慢的!”聲音落下後鄂倫岱進來,佟國維瞬間生出希望,喊著:“鄂倫岱!”

鄂倫岱還在回頭叫法海,法海是個書生,跑幾步都氣喘籲籲,一路上被鄂倫岱嫌棄。

鄂倫岱聽到佟國維叫自己,應了一聲:“二叔!”

鄂倫岱是族長,雖然分家了,但是族長能約束家事。佟國維伸手拉著鄂倫岱說:“這個家,叔叔交給老三隆科多了,回頭……回頭他們要是分家,你來主持……”

葉克舒和德克新對視一眼,隻能暗暗咬牙。

隆科多舒了一口氣。

鄂倫岱握著佟國維的手點頭說:“您放心,彆的事兒不管,但是他們分家的事兒該我這個族長過問。”說完跟隆科多說:“我瞧著叔叔不行了,把家眷請出來,讓孫子孫女們來磕頭吧,這時候喂給叔叔些米湯。”吃完上路吧。

隨後家裡的家眷們塞了一屋子,在八阿哥和鄂倫岱法海的見證下,佟國維交代後事,家業傳給了隆科多。

法海一揮而就,把遺言記錄下來,在佟國維去世後抄錄了一份讓八阿哥帶給康熙,又抄了一份給了鄂倫岱,底稿留給了佟國維的家眷。

鄂倫岱和法海在二房一直待到晚上才回去,鄂倫岱出門後跟來接他的幾個兒子說:“今兒失策了,就該學學這位,腿腳不利索趕不上聽遺言也是好事兒!”

他嘴裡的“這位”就是法海,法海氣得一甩袖子自己走了,跟鄂倫岱沒法交流。

鄂倫岱的大兒子趕緊派人送法海回去,拉著鄂倫岱說:“阿瑪,您少說幾句,就是想說也要走遠點,還在二房門口呢。”

哪有站人家門口說這話的!

鄂倫岱歎口氣說:“就是我說了他們聽見了也沒什麼,他們顧不上門外的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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