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讓人去尋找鄭和下西洋時候乘坐寶船的具體數據,她現在要做的就是把所有的事情給正規化,將作戰船隻和運輸商船分開,建造大海船參與到大航海時代,抓著時代的尾巴讓漕運衙門徹底把海運這一項打開局面。
同時她還需要把水軍的船隻根據作用分成作戰船隻和輔助船隻,作戰船隻那種戰列艦巡洋艦驅逐艦的概念也該拿出來了。
因此她白天忙完之後還要回家去忙,隨時把一些自己的想法寫在紙上。半個月後收到了戰報,這場大戰是勝利了,水軍追到了南半球,直到打光了炮彈後才拖著俘虜船隻回程。要不是遇到了支援船隊,俘虜的戰艦差點沉沒,後來上去修了一下才拖回了廣州港。
康熙很高興,因為三月是他生日,他讓參與這次作戰的水軍軍官進京給他賀壽,在這種環境下,進京給皇帝賀壽確實是一件榮耀的事兒,並且康熙打算封賞他們,得勝的軍官們自然用最快的速度往京城裡趕。
海棠想趁著這個機會梳理一下水軍的事兒,加緊準備自己手頭的工作,把大概需要的工種分門彆類地列舉出來。並且在京城裡面加大對這場大戰勝利的宣傳,然而京城內外從還是那種天朝上國的姿態,洋人在他們心裡和番邦劃等號,而且因為曆史傳統,從廟堂到江湖都覺得大敵在北方,自始至終是那群草原上的遊牧民族才是生存勁敵。
這裡面最典型的就是三阿哥,他在公開場合就說:“漢時匈奴、唐時突厥,年年歲歲都要南下打草穀。”
他這人糊塗慣了,雖然沒明說草原上的蒙古人才是心腹大患,卻忘了京城裡面還有很多草原人。大部分王府裡面的女主子都是蒙古來的,更彆提有些蒙古王公常年在京城住著,比如是十公主的駙馬策淩,陪著十公主住兩年了。這言辭一出,康熙不等下面的人哭訴告狀,頭一個把三阿哥叫到暢春園罵了一頓,康熙問耷拉著腦袋的三阿哥:“這話是能說的嗎?”
康熙也確實更忌憚蒙古人,但還是這句話,心裡的話能說出來給大家聽嗎?
三阿哥進暢春園的時候就知道這話說錯了,此時跟康熙說:“兒子喝了點酒,糊塗了,這下怎麼辦?”
康熙看著他:你也知道這話不能說啊!
康熙頭一次對這兒子失望,當初他在敏妃的孝期剃頭都沒讓他這麼失望過,再後來乾了那麼多蠢事也沒失望過。看著這兒子一把年紀了,眼看著要奔四十了還是這個樣子,康熙頭一次覺得很無力,他忌憚兒子有本事卻又害怕兒子沒本事。
三阿哥公開說這話在康熙的心裡等於晉惠帝說何不食肉糜!是極其無能的表現。因此這個時候他在心裡把老三從繼承名單上徹底刪除了。
對待沒繼承權的廢物,康熙確實和顏悅色,他沒好氣地說:“朕已經下令在場的人閉嘴了!回頭朕安撫蒙古,你這張嘴可彆再亂說了!”
“是是,兒子知道錯了,再不敢了!”
康熙揮揮手,三阿哥麻利出去了。出門擦了一把汗,覺得老爺子還
是疼自己的。因此美滋滋地回去了,壓根不在乎為了他這話康熙要做多少收尾的工作,更不琢磨為什麼自己能這麼輕鬆過關。
在康熙的示意下,整個京城討論的都是水軍打敗了不知道哪兒來的洋人,再有就是漕運衙門又開始招人了,不過漕運衙門放出話,不要沒經過考核的官兒。用這樣的消息掩蓋三阿哥失言,爭取讓所有人都不關注這句話。
隨著漕運衙門的消息一步步放出來,康熙為了安撫下五旗,主要是方便兒子們上位奪權,也答應給下五旗分名額,因此海棠家的門前真的是車水馬龍,侍衛們就什麼都不乾,光是勸那些走關係送禮的都每日說得口乾舌燥。
還有很多外地財主為了把孩子送進衙門直接挑著禮物來拜見,侍衛們更是哭笑不得,覺得這些人真是以為有兩個糟錢就能把官兒買到手,也不看看這是誰家的門口,於是把他們好言好語地勸走。以至於現在弘陽寧肯住在西花園都不願意回園子裡,瑩瑩也是這樣,出來進去一次太難了,從側門後門這些地方出去都有人守著,看到馬車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上前攔著,整串的錢往馬車上扔。起初把瑩瑩的乳母嚇壞了,趕緊抱著她,就怕出事兒,因此瑩瑩現在要和祖母住著不和額娘一起回去了。
紮拉豐阿更慘,他都連著當了二十天的差了,因為當差可以住大通鋪,六阿哥看了就把自家園子裡的一個院子借給海棠他們夫妻,讓他們帶著孩子也有落腳的地方。
七阿哥還拿這個和海棠開玩笑,海棠還是那句話:“不是什麼人都能進漕運衙門的!不認字不懂格物的還要再教,誰知道是不是榆木疙瘩,沒那麼多的時間浪費!”
水軍的確是個很吃技術的兵種,前提是要認字,比如李衛這種人,不能說他人不好,此人人品操守是說的過去的,但是他不識字,如果進入漕運衙門光是教會他認字都要幾年時間。海棠想用現成認字最好懂技術的,有一技在身總比什麼都不會要強。
七阿哥之所以有時間來找海棠聊天是因為針對去年海棠在北疆召集準部牧民回來的賞賜下來了,七阿哥作為兵部的掌部阿哥特意來宣旨,這是宣旨結束兄妹坐下一起說話。
這次康熙沒有再對海棠有爵位方面的晉升和賞賜,用太後說虛頭巴腦地弄了不少,實在的好處給的太少。康熙照樣因為太後撫養有功上尊號,對德貴妃也有實際上的好處,準許德貴妃用皇貴妃的儀仗和鋪宮,也因為這個,今年是德貴妃獨挑大梁主持選秀,佟貴妃給她打下手。管理宮務的大權也到了她手裡。
比起四阿哥修路給她帶來的貴妃名頭,這次比照著皇貴妃待遇帶來的好處似乎更實在。然而德貴妃更加誠惶誠恐,她可從沒想過她有一天能踮腳摸一摸皇貴妃這種副後的權柄,在宮裡沒皇後的情況下,她包衣出身的身份如今爬得夠高了。
然而她還不敢說什麼,隻能笑著把皇貴妃的印鑒接了,開始管理起後宮大小事情來。
至於海棠,對她的賞賜就是一處莊園和帽子可以用雙眼花翎,花翎這種象征著地位的東西還沒泛濫,因
此這種榮譽說的過去但是沒啥卵用。
這時候弘暉從外面進來,手裡端著托盤,裡面有兩杯茶,先奉給了七阿哥一杯,又捧了一杯給海棠。
七阿哥就問:“弘暉回來了?叔叔還以為你跟著你阿瑪在修路呢。”
弘暉笑著說:“前幾日去拜見阿瑪,他嫌棄侄兒笨手笨腳,就把侄兒趕回來給姑姑跑腿了。”
七阿哥笑了笑,弘暉真是近水樓台先得月,弘陽和弘杲年紀不大現在用不上他們,弘暉就跟著姑媽跑前跑後,曆練出來後就能獨當一面。他要是四阿哥也會選擇讓兒子跟著妹妹在暢春園裡面日日接觸大事兒而不是面朝黃土地修路。七阿哥都想找理由把兒子長子送來跟著海棠,無奈長子還在讀書,沒機會參與一個新衙門的組建。
親眼看著一個新衙門從組建到運轉這樣的機會可不是隨時都能碰到的。朝廷的所有衙門都是從前明那裡學來的,正經沒幾處是建國後開創的,所以這種機會真的難得。
七阿哥心裡想著:老爺子要是真的心疼弘皙,有打算讓他繼位就要打發他來給妹妹來乾活,不是帶在身邊。這孰重孰輕老爺子不是分辨不出來,看來弘皙那邊也是虛熱鬨。
他喝了口茶問弘暉:“你阿瑪那邊怎麼樣了?過黃河了嗎?”
弘暉點點頭:“過了,侄兒剛去的時候他們剛在南岸和黃河橋上的鐵軌拚好,當時十幾萬人帶著東西從大橋上過河,那場面很壯觀。”
七阿哥很感興趣:“真的嗎?你上橋了嗎?”
弘暉笑著點點頭:“上了,晚上下工後侄兒跟著阿瑪沿著鐵軌在橋上走了一個來回,那橋可長了,那是上下兩層的橋,上面過火車,下面走人,不過因為下面那一層兩邊都是洞,害怕有人失足掉下去,晚上是不許進的。”
七阿哥跟海棠說:“光聽他說就心動了,哥哥就盼著什麼時候去看看。”
海棠笑著說:“這簡單,回頭汗阿瑪肯定會去的,到時候七哥你找個機會隨著一起去不就行了。”
“妹妹這主意好。”七阿哥把杯子放下:“坐了這半日了,也該回去了,妹妹你忙吧。”
弘暉跟海棠說:“姑媽,侄兒送七叔出去。”
海棠點點頭。
弘暉回來後,海棠就說:“等你皇瑪法和祖母過了大壽,咱們去一趟山東。”
弘暉乖巧地應了一聲,海棠說:“下午鄂倫岱來,他來了之後你立即來叫我,我和他有重要事情聊。”
弘暉應了一聲,開始跟著海棠核算數據。到了中午弘皙來請海棠去吃飯,海棠就帶著弘暉去陪康熙吃飯。
桌子不大,海棠和康熙坐在一起,弘皙和弘暉坐在一起。
康熙問:“你讓鄂倫岱辦的事兒辦得如何了?”
海棠把手裡的勺子放下,嘴裡的湯咽下後才說:“他打發人來跟兒臣說有眉目了,說是下午來,帶著圖紙來。還是那句話,紙上得來終覺淺,還是要做出來看看效果的。”
康熙點點頭。
海棠接著說:“兒臣打算下半個月去山東,在那裡住上一個月,現在這種靠信件來回傳信太慢了。同時看看那邊的造船廠,上個月讓他們再開兩處船塢,既然開船塢就需要人手,膠澳那邊的船政衙門以人手不夠用為由跟兒臣說先暫緩分人到福建那邊的造船廠,兒臣去看看到底是真不夠還是有人不想南下。”
康熙就說:“人手不夠是有的,你這殺氣騰騰地去不合適,須知禦下不可急躁,更不能嚴苛,要一張一弛才好。”
海棠點點頭:“兒臣記住了。”
一邊坐著的兩隻菜鳥連插嘴的機會都沒有,默默吃飯。
康熙跟魏珠說:“把這份蹄髈給他們哥倆吃,朕一把年紀了,牙齒沒那麼好了,他們牙口好,讓他們吃。”
弘皙和弘暉這才找到機會說話,康熙給海棠夾菜,含笑聽著兩個孫子在一邊逗樂子。他倒是想看看差不多一樣起點的兩個人,將來是誰進步更多一些。
蹄髈就是肘子,哥倆合力乾掉了一個肘子,下午弘暉不斷地喝水,那肘子有點鹹,倒不是禦膳房不會做菜,而是康熙年紀大了,口味重,那肘子就是按照他的口味做的,所以弘暉吃著就鹹了些。
在弘暉又去喝水的時候,鄂倫岱抱著好幾卷圖紙來了。
弘暉趕緊上去接著:“舅爺來了,姑媽等您好長時間了,她下午誰都沒見,就等著您呢。”門口的太監進去稟告,弘暉幫著抱著圖紙進了海棠的書房。
鄂倫岱這下揚眉吐氣了,進門就喊:“格格,把你桌子騰乾淨,這圖紙多著呢!”
海棠說:“那邊大案上沒東西,放那裡!”
弘暉轉身去放,被鄂倫岱一把抓住,鄂倫岱說:“那裡黑看不清,格格這大書案正合適!”
海棠這次發現了,老鄂很幼稚!讓騰桌子這就是他報複顯擺的手段!
“行!”
海棠對有本事的人向來好說話,站起來也沒讓太監來幫忙,直接把書案上的東西搬了放地上和凳子上,把桌子清理出來給鄂倫岱放圖紙。
鄂倫岱得意地讓弘暉把圖紙放下,最後從懷裡摸出一塊厚厚的鋼板放在桌子上,鋼板上面沒任何的裝飾花紋,就是一塊巴掌大的鋼板。
鄂倫岱說:“這是送給格格的,當鎮紙玩吧,也不是什麼要緊的東西,就是和鐵甲艦一樣的鋼。”
海棠拿起來在手裡看看,就說:“老鄂,鐵甲艦還沒影子呢,你可彆說大話啊!”
鄂倫岱很硬氣:“格格,你就等著看吧,奴才可沒放過空炮。”
說完把其中一卷圖紙打開,上面是鐵甲的外觀,旁邊有很多標注。鄂倫岱說:“格格請看,這玩意就是鐵甲艦,根據我們很多師傅的測量,去掉蒸汽機的重量,要攜帶煤、水、食物、炮彈等,這個尺寸是最合適的。往大了不合算,往小了不好用。”
海棠低頭看圖紙,她能看懂,海棠看著這不是自己印象裡的任何一種軍艦,覺得像是在看一個幾千年一脈相承的美人,小舢板有小舢板的可愛,
大戰艦有大戰艦的威武。從三國到南北朝,從隋唐到前明,曆史上不乏很多很有名的戰艦,餘皇、三翼、突冒、樓船、橋舡、艨艟、五牙、飛虎、海鰍、海鶻,以至於後來出現了子母船。在造船上,可謂是把想象力發揮到極致,靠人力和風帆就能讓船的速度發揮到極致,兼具殲敵和快速。
在海棠想象這圖紙上的船是何等威武霸氣的時候,鄂倫岱說:“格格,造船的錢咬咬牙是能出,但是養船貴啊!”
海棠抬頭跟他說:“想拒敵於國門之外必須有鐵甲艦,就是砸鍋賣鐵也要把它養下去。”
自家的事兒該自己解決,海棠堅信這個家族不會永遠統治這片龐大古老的土地,但是不該是被外人推著用一種屈辱的方式來改變。
海棠說:“把其他的圖紙拿出來看看。”
弘暉趕緊把其他的圖紙攤開,這都是鐵甲艦內部的圖紙,有幾張可謂是絕密內容。
海棠就說:“這玩意你沒給閒雜人等看吧?”
鄂倫岱立即大喊:“您把奴才想成什麼人了!是那種隨意把秘密說給人知道的人嗎?”
海棠趕緊笑著說:“不是不是,我不過是多問一句,彆生氣了老鄂,畢竟國之重器不可輕易示人。弘暉,拿著圖紙,咱們去給你皇瑪法看看。”
弘暉趕緊把圖紙卷起來。
海棠把鋼板留下了,鄂倫岱很滿意,就得意地去了隔壁見康熙。
康熙看著圖紙好是好,但還是說:“要下水試試,不下水吹出花來也沒用。”
鄂倫岱挺著胸保證:“您放心,下水後立即拉出去打幾炮。”
康熙搖搖頭:“不是打幾炮,這物件和家具一樣,越用越耐用,越是不用越容易糟朽。就是沒事兒也要讓船跑起來,這樣的好處就是船也用了,人也訓練了,例行檢修是要有的。”
看到最後,康熙跟鄂倫岱說:“圖紙留下,你們去山東的時候再帶走,這幾日朕要再看看。”
等鄂倫岱走了,海棠問康熙:“您要看什麼?”
康熙就說:“朕對造船不懂,多看看,你也要看,懂得越多下面的人越是難糊弄你。過幾日閒了召見繪圖的人,讓他們講講,這幾日把問題找出來,彆到時候人來了你不知道問什麼。”
海棠點點頭,此時對這老頭的學習態度是佩服的。
因此海棠帶著弘暉去拜見德貴妃的時候對他說:“你也要記住啊,時時刻刻都要虛懷若穀,活到老學到老啊!”
“是!”
瑩瑩看到海棠來了就急匆匆跑來,老遠就喊:“額娘!”
海棠把肥妞抱起來,跟閨女商量:“日後就不抱你了,你看看誰家的大姑娘還讓額娘抱抱啊!”
瑩瑩就說:“也沒讓您時時刻刻抱著啊!再說了,今兒我還立功了呢,您就該獎勵一個抱抱。”
弘暉說:“妹妹你先說你有什麼功勞,再根據功勞評定要不要獎勵一個抱抱。”
瑩瑩摟著海棠的脖子說:“今兒我打算盤幫
祖母算賬了,整整一上午!”
弘暉笑著說:“是該抱著的!還該給妹妹安排些好吃的補一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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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對!”瑩瑩對著弘暉露出個大大的笑臉,覺得弘暉哥哥很上道!
海棠抱著女兒進了屋子,請安後海棠看出平時豐腴的老太太這會蔫巴了。
海棠立即問:“額娘,這是怎麼了?怎麼看著憔悴了?”
德貴妃歎口氣:“這是好多年不管事兒了,加上年紀大了,腦子一用就這模樣。”康熙今年的生日沒去年那麼盛大,但是也不能糊弄,德貴妃第一年重掌大權,更不敢大撒手,所以就累了些。
看到女兒和孫子來了,她趕緊拉著他們坐下,就問弘暉:“你額娘怎麼安排的?就是側福晉那事兒。”
弘暉微笑著說:“我額娘說明年我阿瑪差事辦完了就迎年側福晉進門,已經給她修繕院子了,而且也派人去她家說明了。”
德貴妃點點頭:“你額娘心裡有數就好,至於其他人的酸話不必當真。”她說完轉頭關心起海棠來。
然而德貴妃能關心的也就是衣食住行,拉著海棠說了一會話,看著外面天色不早了,就說:“出去吧,我今兒想早點睡。”這和早些年還不一樣,早些年能拿到手裡的權力是宮權的四分之一,那時候也沒皇子們鬥得跟烏眼雞一樣,她還能把兒媳們叫來幫忙,現在她手裡的權力更大,反而不能叫兒媳來分擔了!
甚至德貴妃也發現了一個現象,就是隨著海棠的權力越來越膨脹,她的兄弟們也越來越顯眼。
老六是處處跟著老四,但是十四明顯不想聽哥哥們的話。
德貴妃因此焦慮了起來,還不敢跟任何人說,因此心理壓力就越大,過了這些年的好日子後,在六十歲的前幾年,她突然重新感覺到了十幾歲時候懷著四阿哥才有的生存危機。
然而這時候和那時候比,沒有了健康的身體和高昂的鬥誌,甚至事情的發展會越來越壞,手心手背都是肉,無論是手心手背都注定要疼,她除了歎息沒一絲一毫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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