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回到家,聽說小肥妞和她阿瑪去園子裡看花去了,海棠極其疲憊,腦袋隱隱作痛,也沒去找他們,先倒下睡了個昏天暗地。
這時候紮拉豐阿已經把女兒腦門上的白布給拆了,在他看來,到了自己家孩子也好好的,沒必要再頂著塊白布了,不吉利。
扔了之後把小肥妞扛在肩膀上到處看花花。此時草長鶯飛,各處春光明媚,到處開著花兒,還有一些蝴蝶在花蕊間飛舞,瑩瑩鬨著要抓蝴蝶,紮拉豐阿自然滿足女兒的願望,父女兩個撲了一上午的蝶。
中午吃飯的時候父女兩個又一起悄悄地回房間,看到海棠睡得很沉,兩人一起出去吃飯。
吃飯的時候瑩瑩還問:“額娘沒吃早飯,現在肯定餓。要不要叫她啊?”
“等會再叫她,現在讓她多睡會。”紮拉豐阿端著碗,在女兒說話的空隙塞一勺子米飯進她的小嘴裡,“彆隻吃肉,青菜也要吃一口。”
小肥妞扭著身體撒嬌:“不吃不吃!不吃青菜。”
“好好好,不吃不吃,再吃口米飯,不吃飯沒力氣,張大嘴,啊~”
瑩瑩張大嘴,被阿瑪飽飽地喂了一頓。
此時暢春園又是另一番景象,太後和淑惠太妃哭哭啼啼地等著外面準備車,舒宜爾哈坐在太後身邊,太後一邊哭一邊說:“她年紀比我們大,我知道有這一天,可是怎麼來得這麼早。”
淑惠太妃也在哭:“我們父母兄弟都沒有了,如今連姐妹也要沒有了嗎?”
太後聽了忍不住大聲哭起來。
舒宜爾哈趕緊說:“不是的,祖母,太妃,剛才雅爾江阿哥哥說老福晉是病了,病了而已,過幾日就會好。”
淑惠太妃說:“話是這麼說的,可是這裡面的意思我們都是知道的,她年紀大了,每次生病都有可能挺不過來,雅爾江阿說得簡單,實際上他想說什麼我聽得出來。”
十三格格說:“您多想了,這次不過是老福晉換季的時候病了,雅爾江阿哥哥孝順,才特意請您二位去探望一番,也是為了讓老福晉高興。您二位要是不信今日隻管去,我們拿這瞎話騙你們乾什麼。”
太後充滿希望地問:“真的?”
舒宜爾哈也說:“您去看看就知道了。”
太後看向淑惠太妃,這位太妃沒說話,低頭擦了擦眼淚。她腦子比太後的腦子好用多了,是很聰明的一個人,剛才雅爾江阿話裡話外說老福晉這是老了,非人力所能及,已經到了油儘燈枯的時候。淑惠太妃能聽得出來,因此才這麼痛苦,如今看兩個公主把太後給哄弄住了,心想讓她高興一日是一日吧。
太後看太妃沒說什麼反駁的話,以為是真的誤會了,立即破涕為笑:“既然是病了,那就去陪她說說話,哎呀,我好多年沒去探望過病人了,這拿什麼有講究嗎?我該穿得素一點嗎?”
太後被幾個孫女哄著看禮物去了,留下淑妃太妃一直發呆。
她身邊坐著一位梅格格,這位也是
包衣旗出身的女子,以前是宮女,因為侍奉過順治皇帝一直留在宮裡,早先她這種格格身份的女子和如今答應常在是一樣的,都是最低等的宮眷,當初順治皇帝駕崩後有一大群格格跟著太後和幾位太妃過日子,如今也就剩下她了。
這位梅格格也老了,跟淑惠太妃說:“就這樣吧,不跟太後挑明白也是好事兒,此事非人力所能及,少思才會少煩惱。”
淑惠太妃歎口氣:“唉,我必然比太後早亡,聰明人都沒得早,傻人有傻福啊!”
淑惠太妃早年和太後有過不愉快,當時她想競爭皇後的位置來著,後來失敗了,再後來順治皇帝駕崩,她還想學著孝莊文皇後乾預朝政,被孝莊文皇後給打壓了下去,孝莊文皇後沒了之後,蘇麻喇姑還在,她才是實際上管理先帝後妃的人物,她盯著淑惠太妃,加上康熙也不是年輕了,自然不會聽一個太妃的建議,她自那以後就安安分分地過日子。
她如今倒是有一些大徹大悟,所以當太後準備好後,她沉默地跟著上了車,一起去簡王府的園子。
簡王府的園子距離暢春園很近,雅爾江阿的福晉帶著人出來迎接,陪著太後去了老福晉所在的院子。
老姐妹們暮年每一次相聚都讓人分外珍惜。
老福晉被扶著坐起來,跟太後和太妃說:“我這是前幾日變天的時候吸了些涼氣,咳嗽了幾聲,覺得頭暈才臥床休息,怎麼勞動你們過來了。”
太後看她還能坐起來,加上她說話很有條理,看著也不是那糊塗模樣,這下真的放心了,以為她就是偶感風寒,就說:“沒事兒,我們天天在園子裡也沒地方去,就來看看你。雅爾江阿是個好孩子,你病了就請我們來陪著手術,就該這樣,下回你再病我還來看你。”
滿屋子人看著她,舒宜爾哈哭笑不得,小聲說:“不能這麼說,下次什麼時候見都行,怎麼就盼著老福晉病了才見呢?”
“對對對,下次隨時能見。”
老福晉笑起來,這妹妹的迷糊性子她是知道的,握著太後的手說:“你福氣大!”年輕的時候受些磋磨,老了還能如此天真爛漫,一輩子沒什麼大坎,整日吃吃喝喝樂嗬一日又一日,這是真的有大福氣。
太後嗬嗬笑,反正說她有福氣的人多著呢,這話也沒放在心上。
此時雅爾江阿的福晉帶著一個年紀不大的女孩進來,這是兩口子的小女兒,乳名叫雅麗奇,跟著送茶水請安。
太後和雅麗奇說上話了,小姑娘拉著太後去看走廊上掛著的鳥籠。老福晉看太後出去,跟淑慧太妃說:“太醫說了,我熬不到今年冬天了。”
淑惠太妃抹抹眼淚點點頭:“今年我不去熱河行宮了,留下來陪陪你。”
老福晉說:“倒也不必如此,活這麼大一把年紀了,日子過該怎麼過就怎麼過,不必想太多,也不必刻意留下陪我。”
她口氣很愉快:“我們王爺走了很多年了,我兒子也沒了好多年了,於我而言這是件好事,下去能見到他們爺倆了。”
淑惠太妃的眼淚更多了,這不是為姐姐流的§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這是為自己流的,自己無兒無女,下面還有董鄂妃,下去了又有什麼趣味呢!
中午在雅爾江阿的家裡吃了頓飯,太後就惦記海棠母女,說道:“去小花骨朵家裡看看。”
舒宜爾哈一聽,心知瑩瑩磕著的事兒八成是假的,所以立即攔著太後:“等過幾天再看吧,我姐姐這才千裡迢迢地趕回來,說不定這會剛睡下,咱們要是去了她還要起來迎接,不如不去,讓她多休息一陣子緩過來了再去看。”
“嗯嗯,你說得有道理,就不去了。”
晚上海棠醒來,披頭散發踩著拖鞋從臥室裡出來,看到一個木籠子放在桌子上,籠子裡裝著一隻白兔子,瑩瑩抓著一把野草往籠子塞:“吃啊,兔兔吃啊!”
籠子裡的兔子縮在角落裡,後腿不斷拍著籠子底,把自己努力縮成一團。
瑩瑩問紮拉豐阿:“阿瑪,它怎麼不吃?”
“應該是吃飽了。”
“才不是,肯定是害怕鹽寶,鹽寶你往後退。”
鹽寶站起來搖著尾巴走到海棠身邊蹲下,瑩瑩驚喜地大喊:“額娘,你醒了?”
“嗯”海棠還是覺得頭疼,不僅覺得頭疼,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她垂頭喪氣地坐到桌子邊,指著籠子說:“拿走拿走。”
侍女趕緊把籠子提走,瑩瑩撲到海棠的懷裡,紮拉豐阿也坐到了海棠身邊摟著她們母女,“格格,這一路累著了吧?”
問的都是些廢話!
海棠白了他一眼,捧著肥妞的臉蛋子親了兩口,說道:“吃完東西後額娘去暢春園一趟,等會兒回來。”
一頓飯到天黑後才吃完,海棠算是見識了閨女的飯量,這飯量比自己當年多多了!
“晚上了,你少吃點!”
這肥妞還在說:“可是也要吃飽啊!”
海棠滿身疲憊被這幾句理直氣壯的童言給安慰到了,去暢春園的時候隻覺得滿身輕鬆。儘管是很輕鬆,但是在下車的那一刻她就表現得很沉痛。
康熙帶著弘陽在吃飯,此時晚飯進行到了尾聲,弘陽看到海棠來了趕緊站起來。康熙跟海棠說:“你先找地方坐,我們祖孫吃完了飯你再說。”
等餐具被撤下,康熙交代弘陽:“你去隔壁寫大字去,瑪法和你額娘有話說。”還囑咐梁九功多點些蠟燭。
等這邊房間沒人了,海棠起來走到康熙身邊跪下,說道:“如今天下一片欣欣向榮,縱然是有些天災,也不影響什麼,如此天下承平的時候,您更該和太子哥哥同心同德才是,如今……”
“你這話不該跟朕說,你該去跟那孽畜說!”康熙歎口氣,在座位上彎腰和海棠講:“以前朕還以為他在潛心讀書,誰知道他秘密聯係了不少人,想要調動護軍營逼朕退位。”
海棠皺眉:“您這是從哪兒得到的消息,兒臣鬥膽跟您說,兒臣是不信的,他成日在您的注視下過日子,哪裡有機會和人連絡?”
“他是在宮裡,可是他的奴才四處走動,這些太監啊,殺一批還有一批鋌而走險,隻要太子還對他們封官許願,他們是會一條道走到黑的!”
海棠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康熙說:“你那麼多書都是白讀的?漢末宦官乾政,不說汗末了,前明的太監是不是也是手眼通天?前明滅亡還不到百年,這些人還念著前明九千歲的威風呐!??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海棠說:“既然如此,兒臣願意去把那些太監抓起來處置,太子那裡您要三思啊,這不是小事兒,於國於家而言都是了不得的大事!”
康熙似乎已經下定了決心:“他那人不是沒給他機會,不是朕容不下他,是他一心找死!”
海棠又說:“兒臣還是盼著您和他好好聊聊,有事說開就行,不必如此,也沒到這一地步!”
“他行為不端,朕怎麼敢把江山交給他?他出來乾活的這段日子做了多少出格的事兒?都是些小肚雞腸的舉動!朕再和你說一遍,他這是想調用護軍營逼著朕退位,這還是小事兒嗎?”
海棠低下頭去,康熙拍著扶手數落她:“你啊你啊!你總是這麼心腸軟,這不是好事兒,你以為他上位了會慈悲為懷?哼,他上位了就要換掉你給他的心腹酬功,一朝天子一朝臣,朕如今不放心用你了,你就在京城裡穩住局勢吧,彆的事兒彆問彆管彆打聽!”
海棠抬頭看著他,慢慢地應了一聲:“是!”
康熙摸摸海棠的腦袋:“去吧,累了幾天了,外面的事兒過幾日再來說,你先休息個三五日,到時候接著來乾活吧。”
“是。”
“帶著孩子回去吧。”
海棠出來才想起忘了和他商量小金爺的事兒了,想著過幾日再說,帶著弘陽回家去了。
接下來的四月相安無事,五月初三是太子的生辰,大家都去賀太子大壽。
海棠領著秀瑩去的時候賓客來了很多,圓滾滾的瑩瑩趴在蒲團上給太子賀壽,說:“祝二舅舅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太子哈哈笑起來,笑聲裡面帶著一股子癲狂,大家都忍不住看過來,但是太子收斂了笑聲後變得溫文爾雅十分貴氣,笑著說:“起來起來,好孩子過來讓舅舅抱抱,你是不是又胖了?”
瑩瑩走過去,太子抱著她,把她放在腿上,問:“上次磕著哪兒了?留疤了嗎?”
“沒有,額娘說沒有留疤,在這裡。”她的小肥手指著頭頂紮辮子的地方:“就是這裡!”
太子也沒看,就問:“疼不疼啊?”
“不疼。”
“咱們瑩瑩真是好孩子。”他把秀瑩放下,扶著她的肩膀說:“去吧,跟你哥哥姐姐玩去吧。”
海棠笑著帶瑩瑩去後面,隨後下一波賀喜的人到了跟前,太子微笑著接受了祝賀。
太子的兒子裡面,長子去世,次子弘皙是實際上的長子,他的侍妾剛給他生了個兒子,如今抱出來給大家看。
這孩子被抱到了海棠跟前,弘皙笑著說:“讓姑祖
母抱抱,咱們永琛給姑祖母請安。”
海棠立即接著抱在懷裡,低頭看看,是個很可愛的孩子,心裡忍不住歎息一聲,這麼可愛的孩子,想到日後命運落魄,忍不住在心裡歎息一聲。這真是投生在富貴人家,卻沒享受過富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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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抱著孩子說:“這孩子好。”某種意義上說也是有福氣的,不用背負江山之重,在帝國的這艘大船翻船的時候他的子孫不用為之陪葬,陪葬已經是莫大的榮幸了,如南宋的亡國皇帝於崖山跳海,如前明的小朝廷一路難逃,至今雲南還留著一道菜叫做“大救駕”。到時候末帝做出辱沒先人對不起天下的事兒來,作為祖宗不知道有何感想!
她把孩子遞給弘皙:“可要照顧好了。”
“嗯,您放心。”
弘皙抱著孩子離開後,幾個嫂子拉著海棠說話:“聽說漕運衙門要在福建那邊建水師碼頭?”
海棠嗬嗬笑了笑:“嫂子們消息靈通啊!”
五福晉說:“這消息早幾日就知道了,不少人來我跟前撞木鐘,妹子,不瞞你說,我娘家比不過嫂子弟妹們,沒出過什麼大人物,但是家裡的孩子老實,我額娘來跟我請安,就說想給幾個嘴笨心實誠的孩子找個差事,不拘什麼職位,有口皇糧吃就行了。”
其他幾位福晉笑了笑,沒五福晉說得這麼露骨,也都是這個意思。萊州膠澳港的油水很大,朝廷裡很多人都是看在眼裡的,無奈那是火器營和正白旗的地盤,正白旗裡面年輕力壯的小夥子多著呢,往日沒事兒乾到處閒逛,家底厚的提籠架鳥,家底薄的瞞著人偷偷地乾活兒補貼家用,但是一旦被人知道是旗人,那些店家是不敢用的,這日子過得饑一頓飽一頓。如今有萊州港,雖然不是吃獨食,但是也夠正白旗的老少爺們吃得滿嘴流油了,私下裡就說這簡直是和當年攝政王多爾袞在的時候一樣,正白旗又是八旗裡面獨一份的了!可見跟對了主子很重要!
因此正白旗的都統佐領們把這些旗丁都給召集起來,有一個算一個,都去山東披甲去。因此上下抱團,心想這好差事不但自己要保住,還要傳給兒子孫子!
海棠心裡很反感這樣,果然利益隻通過血液傳播,隻是如今隻有這一套班底,輕易不好拆分,加上海岸線足夠長,她就謀劃著開第二個港口,等有第二處第三處,事情就好辦得多了,海棠是不會讓他們心想事成的,這內部的職位不該是世襲的,該是如流動的水一樣,永遠不腐。
康熙的精力放在了和兒子鬥法上,海棠又拿極其漂亮的數據來給他看,去年收到的稅很多,大部分是口岸處得到的商稅。從海上輸入的糧食和銅緩解了內部壓力,就目前來看,效果不敢說立竿見影也能說有明顯的好轉,於是就點頭去福建尋找第二處好港口。因此消息一出,各處人馬聞著味來了!
幾個嫂子親自開口,海棠不能不給面子,就說:“這好說,回頭嫂子們給我個名單,我看著辦。隻是籌備起來很慢,這事兒要等上三五年。”
五福晉說:“沒事兒,這個不急。”她娘家又沒有彆的
門路,彆說三五年,就是十年八年也願意等。
海棠從後院出來抱著瑩瑩去了前院,前院一堆舅舅,都抱著她關心了一番。
海棠坐下後十阿哥問她:“聽說福建那邊要建港口,你想讓誰去做港口的大老爺?”
“我向汗阿瑪推薦了施世倫,他有家傳淵源,而且也是南方人。”施世倫是施琅的兒子,為人清廉,很多人叫他施青天。
“汗阿瑪同意了嗎?”
“同意了,隻是前期籌備還是我負責,施世倫要做順天府的府尹和刑部漢尚書,更忙一些。”海棠問:“十哥這麼關心是想推薦門人到那邊?”
“沒有,哥哥可沒這心思,就是好奇問問。”為人最忌諱貪婪,他和九阿哥在西北紮根就離不開海棠的支持,如今再謀求東南容易貪多嚼不爛,而且也顯得吃相難看。
十阿哥用酒杯擋著臉,低聲說:“你可要留意一些,八哥的人能混進去很多。”
海棠歎口氣:“這哪裡沒八哥的人?簡直是無孔不入!”
說到這裡海棠一口悶了杯子裡的酒,最近德妃恨不得弄死十四,因為十四在外面養了外室,六阿哥摁著十四給了他幾拳頭,但是十四還嚷嚷著他喜歡人家,德妃氣得三天吃不下去飯。海棠以為她會安排人把那外室控製起來,她自己反而說:“隨他去吧,愛乾嘛乾嘛!反正主子爺不殺兒子,特彆是這種傻兒子,最後圈起來我也認了!”
四阿哥手裡有一隻規模不明的隊伍,這就是日後頗為神秘的“粘杆處”,兩天就把這事兒扒明白了,這女人是江南來的,人家是落魄鄉紳家的女孩,當年也是嬌生慣養長大的,頗通文墨,後來被人買了帶到京城讓十四看見,十四一看那年少慕艾的心就控製不住地狂跳!
買這女孩的是李煦家的人,讓十四偶然看到她的是八阿哥的人。這裡面一股濃濃的算計味,十四這憨傻癡呆的人就這麼心甘情願地跳坑裡了!
十四之所以腦袋成了面糊,聽十四的太監說那姑娘確實是個好姑娘,十四身邊的太監在德妃跟前也沒敢說違心的話,說那姑娘品格心性都是上上等的,舉手投足比著外面親戚家的女孩也不差什麼了。
德妃壓根就是鐵石心腸,彆管那些太監們誇得有多好,德妃認為能和十四那憨傻孩子一起過日子就是眼神不好,或者是知道十四這憨子是真憨還要捏著鼻子和他過下去可憐蛋,這姑娘要是真好,就該騙了十四這憨子卷錢跑了!
德妃甚至放出話給四阿哥和六阿哥:“要是那姑娘跑了,你們都該幫彆讓人找到她,她想去哪兒隨她去,隻要讓十四吃虧就是我的貴人。”
因此海棠才說無孔不入。
十四的那點破事兒十阿哥也知道,覺得無傷大雅,就說:“唉,這事兒你彆放心上。”
“我沒有,就是娘娘生氣!還不敢讓汗阿瑪知道!”
這時候十一阿哥坐過來問:“十哥和九姐姐聊什麼呢?”
十阿哥反問:“你剛才和四哥聊什麼?”
十一阿哥立即捂著心口,有氣無力地說:“四哥他……他上個月讓我賒給他一批鐵牛,這個月又要賒賬。他要開個商行出租鐵牛,賺錢了還我,可是我算著這賬,他都沒賺錢的那一天,怎麼還我?”
十阿哥眯著眼想了想:“這好像叫空手套白狼吧?為什麼他套你,九哥快回來了,知道了這事肯定要去找他麻煩!”
“彆彆彆,”十一阿哥說:“這也不是空手套白狼,是他當散財童子往裡面貼錢。他的人帶著鐵牛去田間地頭給那些百姓們犁地,一畝地收五個銅板,一頭鐵牛配五個人,這五人每天的工錢飯錢他都包了,掙那點錢都不夠養人的,更彆說還要維護鐵牛了!”
問題是他這不是裝裝樣子,看樣子要真的乾了!
十一阿哥心裡的小人瞬間分成兩半,一半說:“那就是個傻子,人家都撈錢呢,他還賠錢!問題是做生意不是這麼做的,賠錢也不是這麼賠的,他這麼下去早晚要出事兒!”另一半說:“如今這實誠人不多見了!簡直是兄弟裡的奇葩,仔細追究起來比老三那讀書讀傻了的還更傻!老四不會真的打算‘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吧!有點感動怎麼辦?”
十一很糾結很矛盾,心想老四怎麼是個這樣的人呢!給人的印象也很矛盾,恨他的時候恨不得弄死他,彆的時候居然覺得他挺不錯的!奇了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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