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說身懷利器,殺心自起,為什麼大明能坐擁中原,而咱們不能?特彆是咱們兵強馬壯了之後,天下自然是有德者居之。”
康熙在祭祀過福陵之後帶著兒孫去了寶頂附近,所謂寶頂就是墳墓,祭祀的場合在前面的大殿,寶頂之下才是努爾哈赤安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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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站在寶頂前面,跟十五十六和弘陽說:“你們第一次來,跪下磕頭吧。”
甥舅三個磕頭,起來後聽康熙接著講當年建州女真的故事。當年一個女真部落的首領猛哥帖木兒從黑龍江向著鬆花江遷徙,明朝又驅趕彆的部落來到此地,在這裡設置了衛所,幾個部落合稱為建州衛。隨著的時間推移,又有新的部落被驅趕到這裡,後來這裡經過一係列博弈和環境變遷,分為建州衛、建州左衛和建州右衛。
早先的部落首領猛哥帖木兒前去燕京拜見明成祖朱棣,被朱棣封為建州衛指揮使,而猛哥帖木兒就是努爾哈赤的六世祖,努爾哈赤當年繼承了建州左衛指揮使的職位。
在福陵祭祀完後,返回盛京,準備明天去昭陵祭祀皇太極。
十阿哥早一步趕到昭陵做安排,而九阿哥跑前跑後安排出行,負責處理行進中的突發狀況,真的沒有休息的時間。
在回城路上,保泰和八阿哥坐在車裡,聽著車外九阿哥大呼小叫地跑遠了,他把窗戶關上,車廂裡黑了起來。因為中間有壁板,前面開車的也是心腹,他就放心地跟八阿哥說:“剛才汗阿瑪說了,身懷利器,殺心自起,太子的神情都變了。”
八阿哥沒說話,隻是把鬥篷給裹緊了。在他看來,太子是一隻半死不活被拔了牙的老虎而已,並沒有放在心上。
保泰問:“冷嗎?”
“有一點,不礙事,這地方本就是冰天雪地。這時候來真的受罪,還是中原好啊,入關之後真的是花花世界錦繡江山。”
“所以祖宗們就覺得有機會一定要入關。”
八阿哥則說:“你知道我這會在想什麼嗎?”
“什麼?”
“我在想九妹妹,她身懷利器,會不會也殺心自起呢?”
“嗯?不會吧,我看她沒這心思。”
八阿哥則說:“她兒子可以為帝。”
保泰沒說話。
八阿哥接著說:“她可不是人畜無害,她這是又精進了,小時候鋒芒畢露,如今懂得藏鋒了。”
保泰開始思索了起來,他壓根沒看出來,他自己也沒到這境地,這真的沒法評價。
另一輛車裡,十五十六和弘陽在分東西吃。
十六給弘陽一個盒子:“麥芽糖,小心點,會粘牙的。”
“不吃不吃,吃了會牙疼。”弘陽趕緊搖頭,對麥芽糖避之不及。
“你真不吃?這玩意是甜的!”
弘陽搖頭。
十六問:“你為什麼不吃?”
“我不想吃,我在西北因為貪吃吐了好幾回,所以就不想多吃,剛才來的路
上吃過一點點了,這會兒就不吃了。”
“你額娘不管你?”
“我額娘摁著我吃,吐了也要吃。”
連十五都看著他,十六充滿同情地說:“怪不得你今年沒嚷嚷著吃東西,你以前是很愛吃的。”
弘陽想到吃了又吐的事兒,萎靡不振地窩在座位上,喃喃地說:“貪吃要不得啊!”
“看把你折騰的,現在想起來都這模樣!”十六阿哥把盒子裡的麥芽糖收起來,問他:“要不咱們一起背書吧,我比你會得多,你背來聽聽,要是錯了我能糾正你。”
十六阿哥和弘暉年紀差不多,早就去尚書房讀書了,自認為輔導外甥的功課綽綽有餘。
福陵在盛京東邊,當地人稱為東陵,而昭陵在北邊,當地人稱為北陵。聖駕很快到了盛京的皇宮,這地方真的很小,比京城的皇宮還擁擠。因此桂枝就打算把弘陽給接到公主府去住。
康熙帶著兒子們回來的時候桂枝已經等著了,給康熙請安後和他客氣了幾句,請他到公主府裡住著:“……女兒如今做了母親,養兒方知父母恩,想請您駐蹕公主府略儘孝心,不知是否可行?”
桂枝就不是那得寵的孩子,覺得自己就沒那面子,也就是客氣一下,她的設想裡康熙不會同意,然後就順勢把弘陽接走住幾天。盛京皇宮她看過,這裡不能說年久失修,不住人的地方就是燒了火炕都有股子陰冷,哪裡有她新修的公主府舒服,她都給弘陽收拾好房間了,就在她院子裡,在她女兒的隔壁。
誰知康熙竟然點頭同意了:“既然你有這樣的孝心,朕不去豈不是讓你傷心了,準奏,今兒朕就搬過去。”
桂枝差點把持不住自己的笑容,趕緊擠出笑臉響亮地答應了一聲,她身邊的人趕緊通知人回去收拾。
康熙不僅自己去住,還把太子和八阿哥帶進去了,十五十六也說隻需要一間房,結果哥四個擠在一個院子裡,倒也能湊合。九阿哥和十阿哥接著住皇宮,九阿哥嚷嚷著自己和老十就是撿來的!平時當牛作馬也就算了,都知道這裡不舒服,你們去舒服的公主府,反而讓他們哥倆住老房子,這是親阿瑪嗎?
桂枝隻管抱著女兒給康熙請安,其他的事情有她丈夫和公主府的長史安排。
康熙抱了抱桂枝的女兒,桂枝的女兒都會坐了,長得圓嘟嘟的,往炕上一擺也不鬨,睜大眼睛看滿屋子的人。
桂枝就沒話找話,說孩子乖巧不鬨人,桂枝把女兒誇完也沒得說了,場面一度很尷尬。
好在十六阿哥和弘陽都很活潑,替桂枝把場面給撐住,讓桂枝鬆口氣。接駕的活兒可真不是人乾的啊!
晚上等康熙吃完飯休息後,弘陽跑去跟姨姨說話。
真的是好久沒見了,桂枝用手掌擠著弘陽的臉,把他的嘴巴擠成小雞嘴,充滿惆悵地說:“哎呀,你都瘦了,以前那麼胖,小臉上全是肉,現在瘦多了!不是說跟著你額娘嗎?怎麼還把你養瘦了呢?她在你這麼大的時候腰粗得跟水桶一樣!能把自己吃得那麼胖,怎
麼養兒子反而養不胖了!”
“我這是在長個子,您聽誰說的?還腰粗得跟水桶一樣!”
“聽太後說的啊,這是太後親口說的,可不是我杜撰的。”
弘陽正想說話,外面老嬤嬤問:“公主,奴婢有事兒稟告。”
桂枝鬆開手,端坐著說了句:“進來吧。”
老嬤嬤進來說:“郭絡羅家把九爺惹惱了,九爺要扭送他們家的人去奉天衙門。”
桂枝低頭一想冷哼了一聲,跟老嬤嬤說:“不用管。”揮揮手讓老嬤嬤下去,就歪在炕上,枕著大靠枕把女兒摟在懷裡,一邊拍一邊哄:“秀英小乖乖,要睡覺覺了,額娘抱著你睡覺覺。”
拍了幾下,示意弘陽把小毯子拿來包著孩子。她則是跟弘陽說起了郭絡羅家:“這家人就沒個安分的時候,仗著家裡有貴戚,前些年不給盛京將軍面子,後來宗室的人做盛京將軍,自從察尼貝勒開始到去年,都是紅帶子做將軍,人家不給他家面子,總算是沒那麼囂張了,但還是收不了手,乾出不少坑蒙拐騙的事兒來。
比如說去年,有人想跑官兒,他們家的人找了人家說能幫忙,但是要有銀子,再要有厚禮。一張嘴讓人家準備五百份的禮物,開口要五萬兩銀子,人家覺得五百份太多了,他們又說要是三百份,加上去年你九舅舅來祭祀,跑官兒的人家一看,這是靠譜的,五萬兩銀子加上三百份厚禮送去了,結果到今年都沒一點信兒,上門去問,郭絡羅家的人愛搭不理。都說這家人糊塗,被騙了,但是五萬不是小數目啊,這家人去要了幾回,被打了一頓。像這樣的事兒不少,也不知道這次是哪一件事把你九舅舅惹惱了!”
弘陽露出驚訝的樣子:“還有這樣騙人的?真的有人信了?”
桂枝以前也驚訝過,自從嫁到這盛京來,也算是見了市井的多樣性,就給弘陽講了很多,弘陽聽得津津有味,中間插話說:“外面真的是太精彩了,我都沒見過,我要是經曆過見過,我就能給我額娘講了”
桂枝意味深長地說:“你額娘的日子過得比我聽過的都精彩,有很多是你不知道的。”
“比如呢?姨媽你舉個例子。”
這例子不好舉,桂枝糊弄他:“你要有一雙善於捕捉蛛絲馬跡的眼睛!不過也不能全信自己的眼睛,那句話怎麼說?哦,王莽謙恭未篡時,所以要用腦子。”
“啊?您這麼說我更迷糊了。給一點點的提示,一點點就行。”
“一點點啊?”
“嗯,一點點。”
“比如說你額娘每到過年就開始忙了。”
“忙不是很正常的嗎?”
桂枝笑而不語。
海棠此時看著穿衣鏡中的自己,有點胖了,坐月子就容易發胖。
她把手指放到胡須上捋了一下,可惜胡須有點短,下巴上隻有一點點,捋著不過癮。冷眼看,鏡子中是一個很嚴肅冷漠的青年,正審視著鏡中的自己。
“不錯,很不錯!”她緊了緊自己的腰上的繩子,黑色的道袍,很不起眼的一個道士。
“無上天尊,在下道號……”
道號什麼來著?
要命,這麼重要的名字想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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