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家裡,幾個孩子都在四福晉的上房等著吃糖漬果子。四福晉把裝在碟子裡的糖漬山楂、蘋果放到桌子上,年紀最小的弘時已經開始喊了:“嫡額娘,我要吃蘋果,我要蘋果。”
“有,多著呢,少不了你的。這不能給福氣吃,狗子吃甜食會粘住腸子,到時候腹中絞痛,很有可能沒命了,不許給它吃,看二哈都不吃。”
說到二哈弘暉趕緊看外面,二哈不在四福晉的院子裡。
四福晉看兒子往外面張望,就說:“彆看了,吃吧,八成那狗子去門口趴著等你阿瑪回來呢。”
宋氏抱著一個一歲多的女嬰說:“聽說現在街上有好多那種四個輪子的車,燒鍋爐的,很平穩,不如咱們也買一輛給爺用。”
四阿哥家裡妻妾兒女一大群,再住在西花園的小院子裡就太擁擠了,四福晉帶著家眷回京城。留六阿哥一家在西花園住著,預備著德妃用人的時候找不到人。六阿哥家裡除了六福晉還有兩個早先內務府送來的侍妾,一妻兩妾兩個女兒,一家六口人在西花園住得倒也舒服。至於十四阿哥,那就是沒籠頭的馬,一人吃飽全家不餓,跑得沒影子找都找不到。
因此四阿哥是園子京城兩頭跑,沒事了就回京城的府邸。因此一兩天不回來也是常有的,二哈一開始不在意,後來經常去門口蹲著等四阿哥。本來四阿哥就感情充沛,發現二哈每次都等著他回家更是感動,嘴上罵著“逆狗”,實際上對狗子很好,就拿給二哈吃的肉來說,一般喂豬肉,四阿哥再三強調彆什麼肉都喂,豬脖子上的肉是不能給二哈吃的。
四福晉說:“爺不想要,以前說過,他嫌棄燒鍋爐的動靜大,而且要把水燒開了才能走,要不然咱們家早有了。”四福晉是覺得坐著很舒服,空間大也不是很顛簸。
福氣繞著幾個孩子不停地扒拉,弘時用腳推它:“不給你吃。”
他們是信四福晉的話的,這果子全是糖,黏糊糊的,粘在手上很不舒服,要是狗子吃下去了肯定會粘住腸子。
弘昐就說:“要不喂它點果子?它吃不到就一直鬨。”就讓人給它切了兩個儲藏的蘋果放在食盆裡,剛放下,福氣高興地搖著尾巴去吃,二哈從門外狂奔進來,弘時驚呆了:“福氣吃蘋果它都能知道?”
二哈跑得太快刹不住一頭撞到了正中的木榻上,都聽見“轟隆”一聲,每個人都驚呆了,聽著這動靜肯定很疼。但是二哈一翻身站起來跑到了弘暉身邊,剛拱了弘暉一下,鼻子抽了一下腦袋一轉,立即繞過桌子跑到兩排椅子中間擠開福氣兩口把蘋果吃完了。
這所有的動作一氣嗬成,福氣呆呆的,好多人都呆呆的。
弘暉認命地放下手裡的蘋果問:“你又怎麼了?”
二哈又蹦又跳,跑到門口回頭看弘暉,看弘暉沒動,那張俊臉上顯示出它很生氣,對著弘暉汪汪汪起來,跑過去咬著弘暉的衣服往外扯。
弘暉隻能放下沒吃完的蘋果跟四福晉說:“額娘,蘋果給兒
子留著,兒子看看它又怎麼了。”
這時高無庸氣喘籲籲地追來,看弘暉被狗子咬著衣服拖出來了,趕上上前說了幾句。
屋子裡的侍女叫高無庸進去,四福晉問:“二哈怎麼了?”
高無庸用袖子抹了一把汗:“二哈讓阿哥去門口看熱鬨呢,奴才剛囑咐了大阿哥。”
李側福晉問:“看什麼熱鬨?”
“八福晉要哭著回娘家,八爺攔著不讓,載著八福晉的馬車進進出出,裡面八福晉一直在哭呢。”
滿屋子的女人瞬間一臉八卦:“啊?”語氣很驚訝,但是表情都在笑。
宋氏趕緊把懷裡的女兒遞給了身後的乳母,急切地問:“為什麼啊?這次是誰家送來的小妖精讓八福晉生氣了?”
“奴才也不知道!”
李側福晉清了清嗓子:“八福晉才不是那樣的人呢。”
宋氏說:“萬一是呢。”
這兩位是老資格,其他幾個資格淺侍妾格格不敢插話,都側著身子聽她們兩個抖摟八福晉以前的事兒。
四福晉想了想,說:“主子的事兒你們少在這裡咬舌頭。都散了吧,我過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能乾看著,乾看著顯得哥哥嫂子冷酷無情,該勸是要去勸的,勸得住就勸,勸不住就算了。
大家都羨慕四福晉能去現場看,然而身份不一樣,最後還是散了。
四福晉打算換了衣服坐車出去,此時八阿哥站在馬車前,車裡坐著八福晉,旁邊除了一群太監侍女和八阿哥的隨從外,還有一個弘暉和一隻蹲著的二哈,外圍一群四阿哥家的侍衛,名義上保護小主子,實際上也來看熱鬨。
弘暉說:“這事兒您找太後沒用啊,您還是回去等著,讓八叔去問吧,您脾氣剛硬,萬一再火上澆油了呢。”
“你小孩子懂什麼,讓開。”
這時候裡面出來一個老嬤嬤,一把把趕車的太監推下車,居高臨下掄起鞭子向著周圍無差彆地抽起來,後面四阿哥府上的侍衛立即拖著弘暉趕緊跑,周圍的人紛紛抱頭鼠竄,散了乾淨。這位老嬤嬤直接揚鞭抽打在馬身上,車子向著街口奔去。
弘暉驚訝地張大了嘴,再不敢小看這些跟在主子身邊的老嬤嬤們了。八阿哥又氣又急,立即把隨從的馬拉過來騎上追著跑了。
這條街走的走回的回,弘暉閉上嘴,跟二哈說:“回家!”
“汪!”
弘暉帶著侍衛小跑回家,在二門遇上四福晉要出門。弘暉說:“額娘彆去了,八嬸的事兒咱們攔不住,安王府倒黴了,據說府邸被圍住,說是要問罪。八嬸要去找太後。”
四福晉問:“她找太後乾嗎?太後又不管事兒。”
“因為太後的額娘是安郡王這一支的老姑奶奶啊!”太後的額娘是嶽樂的姐妹,太後和現在的安郡王是表姐弟。
就算是有這一層關係,太後也不會伸手幫忙的。四福晉歎口氣,八福晉但凡有辦法就不會去求太後這個糊塗不管
事兒的老太太。
“派人跟你阿瑪說一聲。”
“嗯!”
四阿哥知道得比家裡的人早,他本來打算今兒早早地回去,因為這件事他和六阿哥碰面,兄弟兩個聯手爭奪安王府的勢力。
王府倒台,下面的官員門人和奴才都要重新找主子,這些人若是找不到主子很快就被人取而代之,所以四阿哥和六阿哥要把其中的精華給挑出來,這些都是給六阿哥的,六阿哥就在正藍旗,直接鯨吞這次的好處康熙不僅不會反對還會讚成,六阿哥的胃口越大吞得越多康熙就越高興。
八阿哥也想這麼做,然而八福晉一直在鬨,讓他沒時間去從容布局,這時候隻盼著事情不會發展得太快,希望大家收到的消息不夠及時能多給他留點。他把這件大事托付給了保泰,自己去追八福晉。
想下場撈好處的不隻是四阿哥和六阿哥,九阿哥和十阿哥這兩人都抱著有棗沒棗打三竿子的想法,覺得能撈一點是一點。
兩人還催著十一,因為五阿哥就負責審問,五阿哥的消息是最快的,九阿哥已經想好了,讓五阿哥傳遞消息,他和十阿哥十一阿哥在外面行動,不能說獨占鼇頭也能撈到很大一塊肉。十一聽了斜眼看了他們一眼:“我懶得弄,不去了。”
九阿哥快急死了:“你怎麼就不懶得吃飯?”
十一阿哥說:“你們去吧,我就不去了。”
九阿哥想揍他一頓,想了想還是沒動手,跟十阿哥說:“走走走,彆管他。”
九阿哥和十阿哥從西花園出來,就看到大阿哥家門口車進車出,想想最近也很忙的十三,此時的九阿哥更鬱悶:“十一怎麼就是懶蟲呢!”大家都很勤奮,得知這事兒就如聞到了臭味的蒼蠅,啊呸呸呸,才不是蒼蠅呢!就他懶洋洋的,懶死他算了。
除了十一阿哥,其他想參與的想儘辦法要參與,比如說十四阿哥,得知消息後去朗惠園,聽說海棠回京城了又趕緊追到京城,在王府沒見到海棠倒是被海棠的包衣旗人花善給陪著說了幾句,後來花善就幫著他從中謀利。
花善這樣做自然是海棠授意的,十四想要就給他,有的時候,人總是憑著本事把到手的好處給輸光,八阿哥是這樣,十四要是不長教訓也是這樣。
海棠和十一是唯二沒下場的人,而海棠今日和喬家父子聊天,約定明日一起去戲樓裡看戲。送這對父子出門的時候,喬老爺還說:“聽說這戲樓裡的戲曲好,我們包了雅間,不會有人打擾,您儘管去樂一日。”
海棠扮的小金爺說:“按理說該多陪陪您二位,實在是後天要陪著老福晉去寺裡面還願,做七日的水陸道場,沒辦法,隻能失禮了。”
喬家父子紛紛說做法會是做善事,陪著老福晉去是為了孝道,該去的。
幾個人在影壁內說了一會話,海棠看著他們上車去了才鬆口氣。
她極力把自己從這件事裡給摘出來,就擔心將來翻舊賬說她插手了此事故意把哥哥們拉下水。
而此時朱爾哈岱他們還
沒回來,一兩個理由是無法把安親王府夷為平地的,特彆是前兩位先王確實有功勞。
前面阿巴泰和嶽樂父子兩個可謂是戰功赫赫,立下了汗馬功勞。在福臨做皇帝的時候,嶽樂主持議政王會議,主張改革,停止圈地同時建議大膽啟用漢人。這樣根深蒂固的一處王府,依附王府的很多宗室子弟和大臣們更是數目眾多,此刻說情的、挽救的、到處奔走的已經開始行動了,康熙既然說查封,必然是要把王府徹底鏟平,後續絕不會平靜。
海棠的打算就是遠遠避開這些事兒,不讓任何人和自己聯想到一起。至於花善那邊,給十四幫幾天的忙,剩下的就靠十四和兩個哥哥合作了。
海棠考慮得不錯,給安親王家說情的人很多,這裡面還有佟國綱。
佟國綱的女兒是安郡王馬爾琿的繼福晉。老舅舅一輩子沒求過康熙什麼,康熙看佟國綱哭得眼睛都紅了,看在老舅舅的份上,讓他的外孫也就是世子華玘將來有一個鎮國公的爵位奉養母親,前提是他老實才行。佟國綱再三謝恩,擦著眼淚回去了,佟國綱是唯一成功的人,其他人壓根都走不到康熙跟前求情。
佟國綱能辦的事兒彆人辦不了,八福晉還是衝到了西郊,然而沒一路衝到暢春園,路上被八阿哥追上哄了一路,所以她也見到了太後,哭著求太後救救舅舅一家。
太後不想接這爛攤子,她一把年紀了,和娘家的親戚關係都淡了,她父母去世有幾十年了,兄弟們也垂垂老矣,三五年見不了一次,除了宮裡的淑慧太妃和簡親王府的老福晉這兩個姐姐,她和外面的親戚幾乎不來往,和安王府的來往就更少了。
看著八福晉哭得可憐,太後說:“外面的事兒我管不了,你是怎麼想的?你是想讓他們留一條命還是想讓他們保著爵位太太平平地過了這個坎?”
八福晉自然是想要讓安王府明天就沒事,爵位也不會有變化。太後看了她這態度就知道這事兒辦不成,跟她說:“我老了,也糊塗,你來找我沒用,你想想辦法給他們留條命吧。”
幾個老嬤嬤架著八福晉送出門了,八福晉一咬牙,又去找簡王府的老福晉。
老福晉正吩咐孫媳婦也就是雅爾江阿的嫡福晉瓜爾佳氏準備後天的水陸道場,聽說八福晉來了,跟孫媳婦說:“你回去吧,那就是潑辣貨兒,平時是不講理的,我和她說。”
瓜爾佳氏聽了先退避離開,八福晉一進門就拉著老福晉求她出手,老福晉說:“我是一個深宅婦人,彆說我親兒子了,我庶出的兒子都沒了,我怎麼幫他們,你還年輕,能在外面奔走,聽我句話,彆的不求,隻留一條命就夠了。”
八福晉聽不進去,發現她也不願意伸手,心裡充滿怨氣,出了簡親王家的院子忍不住大哭起來。
老福晉心裡很難受,跟瓜爾佳氏說:“唉,這孩子在這宗室圈子裡長大,怎麼就看不明白呢。”
宗室是最無情的地方,也是最講究爵位等級的地方。比如說當初雅爾江阿那兩個同父異母的弟弟,老子做親王的時候他們橫著走,
換成了哥哥,如今還敢橫著走嗎?就算是哥哥願意照應他們,他們也沒橫著走的底氣了,宗室爺們也不願意讓著他們了。事實就是如此殘酷。當初安親王還是太後的舅舅,是順治皇帝的心腹,順治皇帝鬨著第二次廢後的時候,除了太皇太後不同意,這些蒙古女人們一起反對施壓,做舅舅的嶽樂說話了嗎?
安王府是滿人的王府,又不是蒙古人的王府,當初對蒙妃們沒有照顧,如今也彆想讓大家幫忙,再說了也真的幫不上忙。
老福晉歎口氣。
八福晉一無所獲地回了西花園,八阿哥不在,他正想法子去撈取更多的資源。
聽說八福晉哭著回來了,又聽說六福晉去看望八福晉,十二福晉也去了,十一福晉問十一阿哥:“爺,六嫂子和十二弟妹都去了,我去合適嗎?”
十一躺著看書,聽了這話轉身看著她:“去唄,坐遠點,她要是發瘋你拔腿就跑,跑快點就行。”
說得好可怕!
十一福晉想了想,還是去了。去了發現六福晉坐在椅子上,十二福晉陪著坐在炕上。
十一福晉也要坐椅子上,十二福晉說:“六嫂子是身子笨重不上炕了,十一嫂子來炕上坐。”
十一福晉沒敢答應,就說:“我這幾日上火,炕上太燥了,我還是在這裡和六嫂子一起坐會兒吧。”
八福晉這時候是欲哭無淚,呆呆地坐著。六福晉說:“八弟妹,聽我的,吃飽喝足早點睡,明兒一早去京城,先問問裡面有吃的沒有,新鮮的蔬菜送去一些,用的裡面是不缺,可是吃的就不好說了,大忙幫不上小事兒總要做些的。”
十二福晉順著這個思路說:“對,既然不讓出來,也沒把人送到彆處,該有的體面還是有的,裡面老人家也多,這時候吃點順口的比什麼都強。”
八福晉雖然一心要把舅舅家救出苦海,然而妯娌們的話也對,大事小事總要給他們做點才行啊。
看著她重新提起精神,大家陪她吃了飯然後散了。
十一福晉回去跟十一阿哥說:“爺剛才的話差點把我嚇著,八嫂子可沒您說得那麼可怕。”然後把剛才的事兒講給了十一聽,十一一下子聽明白了,六嫂子是怕她在西花園鬨,這是哄著八嫂子回城呢,但是六嫂子的話也沒錯,這時候也隻能幫這點忙了,做了總比沒做強。
四阿哥趕在宵禁前回了家,遠遠地就聽見二哈汪汪汪地跑著來迎,狗子助跑幾步一縱身跳上車了,甩著尾巴鑽進車裡。四阿哥戴著扳指的手摸著二哈的腦袋問:“在家沒惹事吧?”
二哈沒搭理他,鑽他懷裡讓四阿哥抱著,四阿哥一邊抱著它一邊擼狗頭。他此時想得比較多,覺得在桂枝離開京城嫁回關外後,她身邊的這些宮人要留下來,這都是桂枝教好的人手,能立即拿來用的,比自己重新搭建方便多了。
門口的門檻抽掉,車子過去的時候顛簸了一下,外面高無庸說:“爺,到家了。”
四阿哥拍著二哈讓它下去,踩著凳子下車後,四阿哥跟高無庸說:
“讓大阿哥到爺書房來。”
弘暉來得很快,四阿哥剛換了衣服洗手的空檔他來了。四阿哥一邊擦手一邊說:“坐,今兒考考你知道多少京城發生的大事兒,又該怎麼看待這些事兒。?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次日,八阿哥夫妻做出積極營救的態度出來。
海棠去大戲樓看了一場昆戲,如果聽得懂,這一場大戲還是很精彩的。雅爾江阿為了躲避八阿哥跟著一起來了。
雅爾江阿是個戲迷,給海棠介紹這出戲,裡面一些唱詞確實很雅致,講的是一個黑心爛腸的男人賈生把朋友劉生推下井冒充了他的身份去十幾年沒見面的嶽父家完婚。嶽父家嫌棄這女婿家道敗落,就在外面找了個名聲不好的寡婦設局勾搭女婿,在事成後讓寡婦逼人悔婚要娶她,嶽父家的目的是讓寡婦和這假女婿做成真夫妻,到時候寡婦有了丈夫,嶽父家沒了包袱,這是一出好局。
雅爾江阿一邊給海棠解釋某些詞兒什麼意思,一邊在戲曲精彩部分高興地搖頭晃腦,海棠就想鄙視他,這點學問都拿出來顯擺,也太自信了。
看完戲出來,海棠和喬家父子告彆,看著意猶未儘的雅爾江阿:“要不然咱們去後台,我陪你去看看那些角兒去?”
雅爾江阿搖頭:“不去,我看著戲台子上的就夠了,幾個月前還是夏天的時候,我看了一出長生殿,那裡面扮楊貴妃的旦角就極美,我興衝衝地去後台看,結果那會天氣熱,他沒穿上衣,兩塊腱子肉比我的都大,我再不去後台看了。”
海棠忍不住哈哈哈哈笑起來。
雅爾江阿說:“得了,上車吧,該回去了。”
戲樓在大街上,馬車在彆處,兩人帶著一群隨從在門口站著也不雅觀,戲樓的夥計就說:“二位爺,您請到裡面用口茶,外面灰塵大,這天氣一張嘴是一口灰,不妨用下面的香茶漱漱口。”
大家回去喝茶等車。
保泰和八阿哥路過這裡,都在馬車裡看到了雅爾江阿和小金爺。
保泰歎口氣:“這真是人算不如天算,為了弄清楚這小金爺才鬨出這麼大的一個窟窿,現在路邊上都能遇到,這真是……”
“真是天要算計我,”八阿哥把車窗簾子放下,馬車路過戲樓接著往前走,他們這真的是偶遇,並不是特意來這裡盯人的。四九城就這麼大,而這樣規格的戲樓也隻有四九城才有,這真是偶然遇到。八阿哥接著說:“安郡王這次遭遇大劫,對我而言無疑是失去了一處臂膀,令我痛徹心扉!數年謀劃幾乎是前功儘棄,這真是天要亡我啊!”
“彆這樣想”保泰說:“汗阿瑪看安王府不順眼不是一天兩天了,這次還是因為偏袒太子才拿安王出氣,叫你說說這樣的事兒發生了幾次了?次次都是宗室倒黴,上次滿都護不過是丟了爵位,全家老小都好好的。這次安王不僅要丟了爵位,隻怕是要掉幾顆腦袋了,這樣一來,咱們老少爺們豈不是又睡不著了。”
彆人不知道這裡的彎彎繞繞,在彆人看來,這就是皇上在保太子!
宗室裡面不滿的情緒在不斷發酵,八阿哥覺得這也不是壞事!
然而他還是收到了教訓,跟保泰說:“不能再那麼張揚了,要謹慎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