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在京城的這段日子也很忙,紮拉豐阿就在家看孩子,加上隔壁的十一,兩人天天圍著孩子逗。海棠覺得這孩子將來鐵定是個紈絝,誰家的孩子這麼寵啊!這麼寵早晚要出事兒!
然而德妃和康熙都不放心,特彆是德妃,覺得這兩口子年輕是看不好孩子的,幾次派人來傳話,讓海棠把孩子送宮裡去,海棠每次都用忙給敷衍過去了,最後德妃就打發十四阿哥來接弘陽。
彆說紮拉豐阿了,就是海棠這個親姐姐都覺得德妃派出的人有問題,哪怕是讓六阿哥來呢,怎麼就派了最不靠譜的人過來。
十四不覺得自己不靠譜,來了就直衝後院,大呼小叫:“弘陽,舅舅來了,讓舅舅抱抱。”
海棠在前院聽說後就發愁,想著等這孩子五六歲了帶在身邊算了!就這麼個寵溺路子,這孩子在京城長大算是廢了!
最終十四還是把弘陽抱走了,因為海棠很忙,紮拉豐阿又到了站崗的時候,他已經幾個月沒去了,連著請了那麼長時間的假,他自己都不好意思再開口了,想著海棠也沒那麼多精力,不然送給德妃照顧,把孩子送走後就慫恿海棠有事兒沒事兒去宮裡,把孩子抱出來給他看看,他站崗的時候也能稀罕兒子,這提議得到了海棠的一對白眼。
今年的冬天要在京城度過,本來說是要搬到湯山行宮去住一陣子,但是太後不去,太後說她難受,常寧和福全的去世讓她心裡不舒服,哪兒都不去想,整個人懶得動,整日長籲短歎就想在宮裡待著。
太後不去康熙也就沒去,畢竟他每次搬家都是對外宣稱“奉太後移駕”這個說法,所以今年冬天不搬家了。宮裡有煙道和地龍,比較暖和,但是跟行宮比起來隻能算湊合。
十四接到弘陽,弘陽被裹得嚴嚴實實由乳母抱著坐暖車進宮。德妃看到孫子才放心下來,趕緊把他接到身邊,把外面的繈褓去了,穿著連體棉衣的弘陽被放到了炕上。
十四出去後幾個皇女圍著逗孩子,十五格格問德妃:“娘娘,外甥的棉衣露著一塊,不怕他冷嗎?難道不鑽冷風?”手工做的嬰兒連體棉衣是不縫襠的。
德妃說:“小孩子就是個小暖爐子,不怕冷的。”
弘陽身上的繈褓沒了之後,覺得沒了□□,開始蹬腿揮拳,自己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德妃看了就歡喜:“哎喲,咱們小阿哥知道姨姨說你呢?弘陽跟你額娘是一樣的,你額娘小時候也是自己玩得高興,那時候都說她好伺候,弘陽也會自己跟自己玩兒是不是?”
說著就把孩子抱在懷裡,弘陽的乳母們很有眼色沒阻止德妃抱小阿哥。因為海棠不許抱阿哥,讓阿哥在床上或者是搖籃裡躺著。白天儘量帶著玩晚上才能睡得好,這好不容易是白天玩晚上睡了,估摸著進宮後又要調整一回作息。
德妃正抱著弘陽稀罕,就聽說皇上駕到,趕緊把孩子放下。康熙已經進門了:“不用起來,朕來看看弘陽,他額娘把人給照顧成什麼樣子了?這麼小的人兒話都不會說,更不會告狀
,誰知道他額娘怎麼擺布他的。”
德妃帶著三個皇女請安,隨後服侍康熙坐在炕上,弘陽轉到了康熙的懷裡。
康熙就說:“嗯,這肚子摸著肥嘟嘟,抱著重了點,將來也是個胖孩子,這一點像他額娘。”
德妃說:“就是不知道臉皮有沒有他額娘厚了,海棠那丫頭兩三歲的時候冬天就穿個連體棉褲,罩衣鞋子都不穿,炕上炕下來回跑,說她也不聽。”
康熙也想起來了,那時候太皇太後還在,他還很年輕,回憶起以往他哈哈笑起來:“確實是臉皮厚,一般姑娘家隻要聽見人家笑話她,再往後衣服都是規規整整的,就她不聽,就喜歡穿棉褲到處跑。可見三歲看大七歲看老這話是對著的,她要是一般姑娘這會兒也不是她了。”
桂枝聽完忍不住撇嘴,話都讓他說完了,要是姐姐這時候是個逆子,假設她這時候和策妄阿拉布坦勾搭到一起,到了汗阿瑪嘴裡又是另外一套詞兒了,果然是嘴長在他身上,怎麼說都是他有理!
哼!
儘管桂枝心裡百般變化,此時康熙和德妃都在高興地擺弄弘陽,康熙還誇弘陽今兒乖巧沒鬨。兩人這時候如一對有孫萬事足的老夫妻正在享受天倫之樂。
梁九功從門口太監的嘴裡聽說了消息,進來稟告:“皇上,剛剛得到的消息,青海和南疆的官員剛回京城,是現在讓他們進宮述職還是擇日再召見?”
康熙立即說:“擇日宣見。”
梁九功剛轉身,康熙想起來了:“等等?鄂倫岱也回來了?”
梁九功應了一聲是。
康熙看看外面的天色,這還是大白天呢,今兒必然是要鬨的,就歎口氣讓梁九功出去了。
鄂倫岱和一群官員在外面等著,宮裡很快傳信出來,讓兩地官員各回各家,京城沒宅子的住驛站,先休息一番,擇日再宣召。
京城居大不易,有些官員在京城沒房子。住驛站也是個選擇,但是驛站那人來人往的地方住著不舒服。有些人緣好的都去住同僚家裡了,不想欠人情的也開始找客棧或者是一些租賃房舍的寺廟。鄂倫岱此人頗有些仗義疏財的本色,就邀請很多人去他家的彆院住著,這一路上大家都已經處得關係不錯了,當時很多人都應下。鄂倫岱派人回去跟家裡說一聲,打發人給彆院送炭和糧食,陪著同僚先去彆院安置。
佟家的奴仆雖然眼睛長頭頂上,這是對那些主動攀附的官員的態度。家裡少主人邀請進門的客人自然是要恭敬些。
佟家財大氣粗,滿不在乎這些人這段日子吃吃喝喝的那些花費,到了佟家如今的地步,哪怕是自己有意識約束自己,其羽翼也已經豐滿,依附他們的官員和勢力源源不斷地攀附上來,所以下意識地收買人心挑選爪牙,對待這些人也不吝嗇。
鄂倫岱回到家後發現佟國綱佟國維都在,佟國綱主動問:“人都安置好了?”
鄂倫岱回答:“嗯,安置好了,反正那院子沒人住,咱們也不缺吃的喝的,給有需要的人用了也就用了,他們說回
頭來給你和二叔請安,我覺得沒去覲見皇上就讓他們來家裡不合適,就說回頭有機會再說吧,看宮裡那邊怎麼安排。”
佟國綱點頭,鄂倫岱辦事還是很敞亮的,前提是在他不犯渾的情況下。佟國綱就拉長聲調說:“你這一路也辛苦了,洗漱一番吃飯吧,為了給你接風洗塵,置辦了一桌酒席,今兒你老子和你叔叔陪你喝兩盅。”
前面的事兒在鄂倫岱看來很正常,說到喝酒就不正常了。父子關係好到了要給他接風洗塵嗎?
他問:“喝什麼酒?有口吃的就行,一路上累得跟孫子似的,吃完睡一覺比什麼都實在,您二位坐著,我去後面給額娘請安。”他要去後面問問是不是家裡出事兒了。
鄂倫岱說完就出去,佟國維立即站起來喊:“鄂倫岱,鄂倫岱……”追到門口都沒見鄂倫岱回頭。
鄂倫岱沒搭理他,直接快步走遠了。
佟國維回頭看著佟國綱:“他去後面拜見嫂子,肯定會知道的,等會兒必然是要鬨。”
佟國綱就問:“今兒灌醉了明兒就不鬨了?趁著他一路疲憊,先鬨吧,比他養精蓄銳完了再鬨少受罪。”
沒一會外面的小廝衝進來:“老爺,大爺他要去挖祖墳!”
這對老兄弟一點都不意外。
佟國綱事先有準備,穩坐在堂上,沒一會鄂倫岱被堵嘴抬來了,後面跟著佟國維的幾個兒子。
鄂倫岱被五花大綁捆著放地上,整個人在不斷掙紮,就跟剛出水的魚一樣,在堂上劈裡啪啦的彈跳。
掙紮的過程中嘴裡的布掉了,鄂倫岱瞬間把他親老子罵上了,還跟佟國綱說:“……你最好現在弄死我,回頭等你死了我把你們兩個一起揚了!”
佟國綱沒生氣,鄂倫岱的反應在意料之中。佟國維就勸:“人死為大,她都沒了你還計較什麼?你就該看在你兄弟法海的面上……”
“呸!你哥哥房裡的事兒你那麼熱心乾嗎?說,你是不是和那賤人有一腿!”
這句話的殺傷力巨大,佟國維也是個體面人,瞬間氣得差點暈過去。
這下二房的男丁不樂意了:你嘴裡塞糞了!這是造謠!
佟國維渾身抖著說鄂倫岱:“你這是誹謗,誹謗!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家裡怎麼就出了你這個逆子,你!你!你!唉!”這不是親兒子,要是親的現在就打死他。
佟國綱不愧是老將,還是穩得住,看老兄弟被鄂倫岱一句話說得暈頭轉向敗下陣來,其他人說得再難聽鄂倫岱就當是放屁,全然不放在心上,其內心是滿意的。就說鄂倫岱:“這點給人家潑臟水的鬼魅伎倆彆用,用了旁人看不起你,男子漢大丈夫就該用陽謀,行堂皇之策。以為你在青海有點長進,還是這模樣,真是令人大失所望。”
鄂倫岱還在掙紮,跟佟國綱說:“對彆人自然是要用堂皇之策,對小人就該用小人伎倆,你以為你是個爺?我看比那市井無賴也沒好到哪兒去,你彆不認,我這行事規矩是你從跟前學來的!”
這點佟
國綱真的不認!他們佟家富貴好幾代人了,早先明朝的時候就是富貴人家,家裡孩子的教養在當年都已經是當大事兒辦了,鄂倫岱這樣混不吝的才不像是佟家人!
關於教養這件事兩人開始對罵,罵人的重點在於誰才不是人。然後鄂倫岱在不斷地掙紮彈跳中磨破了繩子,和他阿瑪現場來了一段全武行,人家說拳怕少壯,佟國綱最終沒打過鄂倫岱,但是父子都掛彩了。佟國維是真沒法子,再次祭出“求皇上”大法,佟國維父子把佟國綱父子送到乾清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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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國維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奴才是真沒法子了,鄂倫岱和父親動手,這真的沒法管教了。”
要是普通官員被人因為和老父親“切磋”揭發出來,早幾百年身上的官職被一擼到底成白板了,但是佟家人例外。
康熙長長地歎口氣:“朕年輕的時候就給你們父子斷官司,朕都一把年紀了,孫輩都要成親再有孩子了,你們還這個樣子,讓朕怎麼說你們!”
鄂倫岱在書房的地毯上坐著,哼了一聲,不屑之意昭然若揭。
佟國綱坐在一邊跟康熙說:“此乃是逆子,奴才早晚殺了他。”
這話康熙都不信,想和舅舅說“他第一回和你動手的時候你就這麼說,到如今了多少年了,隻見過你給他謀劃,沒見過你真要殺了他”。
康熙也不想跟他們父子計較這個了,跟鄂倫岱說:“你比彆人有福氣多了,朕說句掏心窩子的話,你老父親如今還能和你動手,這是還有力氣,身體還好,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你要珍惜才是。”
鄂倫岱冷笑一聲,笑話這位坐在皇位上的表兄弟自己家的事兒都弄不明白,還在這裡整得跟明白人一樣!
放在以往他高低諷刺康熙幾句,但是畢竟在外面當官的時間久了,圓滑了些,就說了一句:“您勸勸您舅舅,他隻要在一些事兒上順著奴才,奴才日後不和他強了。隻要奴才得償所願了,他要是再動手揍人,奴才保證不跑不還手,打死打殘隨他的心意。”
佟國綱大喊:“逆子,你死了這條心吧!”
鄂倫岱針鋒相對:“除非你弄死我,將來我揚了你那心頭肉!”
佟國綱還想動手被佟國維趕緊拉著。
康熙都沒辦法了,為難地搓了搓臉。然後他用了一個拖字訣,自從他開始用這一招後發現這一招挺好用的,也不管拖下去的結果如何,先拖著。
他就說:“鄂倫岱,你不是說你日後當家了再去刨祖墳嗎?現在彆刨了,留著日後吧。”
佟國綱立即站起來,氣得呼吸都粗了,這要是普通外甥他做舅舅的少不得要教訓一番。康熙安撫他說:“這事兒先放著,放著,日後再說。”然後跟鄂倫岱說:“你彆鬨了,明日班布拉要去察哈爾,你跟著一起去。”
鄂倫岱問:“憑什麼讓奴才去?奴才剛回來,就是一頭爐拉了那麼久的磨是不是也該緩口氣歇一歇喂點水?奴才這口氣沒緩過來呢,您就是用人也不是這麼用的!”他看看佟國綱,瞬間恍然大悟:“哦
,為了您這老舅舅,您就把奴才往死裡用是不是?擔心奴才再和他打起來是不是?”
就是這意思!
康熙不搭理他,自顧自地說:“你要是不去也行,回頭這火器營交給彆人管著,朕聽說那誰在火器營裡面頗有成績……”
此刻佟氏父子的利益是一致的,火器營的統領必須是佟家人!
鄂倫岱咬牙說:“行!奴才去!”
佟國綱也坐下了,他是看明白了,康熙就是和稀泥,這家務事彆說是清官了,就是皇帝也斷不了。
康熙對旁邊的太監說:“把人扶起來,給他個座兒。”
兩個太監趕緊扶著鄂倫岱起來,鄂倫岱對著佟國綱和佟國維哼了一聲,今年這場鬨劇算是過去了。就是佟國綱不敢鬆口氣而已,誰知道鄂倫岱什麼是再發病一樣地鬨一回。
康熙問鄂倫岱:“你回來的時候聽說了嗎?班布拉有兒子了。”
說到這件事鄂倫岱倒是沒惡聲惡氣,點頭說:“聽說了,在路上聽說的,算算日子該出月子了吧?”
康熙笑著說:“出了,你也是長輩,不能沒有見面禮。朕讓他們把孩子抱來給你看看。”
說著讓人去後面抱孩子來給佟家親戚看看。
皇上說這是親戚,那就是親戚。一群人轉移到康熙平日休息的房間,彼此落座後開始閒聊。鄂倫岱一身邋遢,康熙以為是在地上滾了一身灰,沒想到這會兒熱了,把衣服扣子解開,裡面的衣服已經臟到黑亮黑亮的地步了,讓康熙瞬間想起鄂倫岱那汗腳和臭鞋。康熙立即問:“鄂倫岱,你回家都沒洗漱一下?”
鄂倫岱就知道這是又嫌棄自己了,梗著脖子說:“洗漱?飯都沒吃到嘴裡,水都沒喝一口!”
在堂兄弟們略帶鄙夷的目光中,鄂倫岱扒著蒜瓣蹲在門口端著大碗吸溜著吃面條。這姿勢這動靜不像是皇親國戚,更像是城牆根下要飯的花子。
這時候梁九功在門口從乳母的懷裡接過弘陽抱著進來,鄂倫岱端著碗站起來,跟著梁九功伸著腦袋看繈褓裡的孩子。
康熙就嫌棄他埋汰:“你離著孩子遠點,彆熏著孩子了。”
鄂倫岱冷笑一聲:“老話說皇帝身上也有三個禦虱呢。”
說到底誰嫌棄誰啊!
康熙當沒聽見,抱著孩子跟佟國綱和佟國維說:“兩位老大人看看這孩子,如今長得白胖可愛,朕時常惦記。”
佟國綱和佟國維一瞬間回想起很多年前康熙抱著太子也是這麼顯擺的。一代人有一代人的翹楚,一輩人有一輩人的輪回,老兄弟頗有些感慨。
佟國綱就接著孩子抱在懷裡,低頭看看,剛吃飽喝足換了衣服和尿布的弘陽這會很乖,不哭不鬨,到了佟國綱的懷裡露出一個大大的無齒笑容。
佟國綱看了也跟著高興起來,大家看到幼崽都是心生喜愛,年紀越大的人越是如此。佟國綱就跟康熙說:“小阿哥真是聰明伶俐啊。”
康熙心裡得意,嘴上卻說:“欸,年紀小哪裡能看
得出來,彆為了讓朕開心就信口開河。”
吃了一碗面條的鄂倫岱打了個飽嗝,對康熙這言不由衷的話很鄙夷,對他翻白眼後把碗遞給旁邊的太監:“再來一碗,多拿幾瓣蒜,吃面不吃蒜滋味少一半。”
這時候佟國維接著佟國綱的話說:“皇上,小阿哥年紀小就知道誰是親戚,剛才梁公公抱著沒見他歡喜,到了您和奴才大哥的懷裡,這孩子就展開了眉眼,您瞧瞧,現在笑得多樂嗬。”
佟國綱轉身讓佟國維抱一抱,小孩子在佟國維的懷裡吐了個奶泡泡,然後揮動胳膊做了一個抓握的動作。一屋子人立即對著這個動作吹起來,把弘陽吹得跟天上的仙童下凡一樣。
康熙也很高興,在佟國維把孩子送到他跟前的時候說:“這孩子聰明著呢,他額娘小時候就聰明,朕就盼著他能有他額娘幾分靈氣,能有一二分一輩子都受用不儘了。是不是啊弘陽?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在郭羅瑪法跟前說話。”
旁邊蹲著吃面的鄂倫岱撲哧笑出來,嘴裡的面條都噴出來了,他笑著說康熙:“皇上,不是奴才說你,你這事兒做得彆扭啊!說是外孫,跟著孫子排序。說是孫子,又句句喊您外祖,這關係弄得這麼擰巴,這孩子將來會說話了第一句肯定是解釋他和你這關係到底是怎麼論的。”
佟國綱罵他:“吃你的飯,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鄂倫岱低頭扒拉面條,這次沒和佟國綱頂嘴。
康熙抱著弘陽想了想:“鄂倫岱說得也有道理,他是皇家的人,入了天家的族譜,自然不能再叫朕外祖父了。”
然後跟梁九功說:“放出話去,小阿哥是自家人,日後和其他阿哥一起稱呼朕瑪法。”在梁九功應聲要退後幾步出去的時候突然說:“再把鄂倫岱的蒜給拿走,讓他沒滋沒味地吃面吧!”
梁九功從鄂倫岱的手裡拿走了蒜瓣,鄂倫岱看看康熙深呼吸後低下頭開始扒拉面條。
然而這時候佟國綱站起來帶著全家告退,康熙也沒留他們,催著鄂倫岱一起走,鄂倫岱聽了趕緊扒拉面條,吃得太急不停地打飽嗝。
佟家的人剛出門,就遇到了穿朝服的海棠和挎刀的隆科多。
海棠和佟家人說了幾句就急著進乾清宮,大家都理解,這是急著去看孩子。
海棠快走到禦書房門口突然想起來要帶鄂倫岱去察哈爾的事兒,既然遇到了不如趕緊溝通。她立即返身折回去看看鄂倫岱走遠了沒有。
佟家人沒走遠,正在乾清宮外說話,鄂倫岱打著飽嗝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海棠急走幾步,跟他們說:“諸位幸好沒走遠,本王有幾句話跟鄂倫岱說,後日去察哈爾……”
此時佟國維的兒子慶複說:“皇上說明日去。”
海棠想著後日出門,留明日一天給鄂倫岱休息。這時候驚訝地問:“皇上說明天?”
在場的人都點頭,鄂倫岱就說:“我活著就挺招人煩的,格格,明兒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