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9 章 薄情誼(1 / 1)

成為雍正妹妹之後 則美 12009 字 3個月前

很快就是新年,過年的時候太後和德妃分彆叫了海棠身邊侍奉的人來問小夫妻的日常,對於這麼重要的事兒兩人心裡就有數。

海棠在過年的時候各處串門沒飲酒,不僅自己不喝,她甚至好幾次逼著問紮拉豐阿回憶在成婚前後喝沒喝,當然喝了啊,紮拉豐阿說他沒喝醉,海棠就開始患得患失起來,心裡對沒花生米大的崽說對不起,千錯萬錯都是你爹的錯,崽啊你一定要好好地長大,彆可因為你爹喝酒你就有了彆的毛病。

在海棠提心吊膽的時候,太後和德妃也在關注她的日常,正月就是第二個月了,十四阿哥正月初九生日,德妃就沒上心,對小兒子過生日這件事十分敷衍,在大家緊盯中的海棠吃嘛嘛香,什麼事兒都沒有。

德妃心裡就開始發犯嘀咕了,要是有了,一兩個月都該有反應了,大部分人是昏昏欲睡,怎麼這丫頭沒一點反應了?她糾結了好幾天忍不住悄悄跑去告訴康熙,康熙私下裡問太醫,太醫說目前脈象不顯,康熙覺得還要再等等。

正月很快過去了,九阿哥和十阿哥帶著貨物與一群蒙古王公們一起離開京城向北去了。二月禮部主持會試,春闈開始,現在朝廷的大事就是這件事。當康熙盯著這件事的時候,就聽說山東河南兩地的百姓向京城而來,在這青黃不接的時候來京城討飯。

這是相當嚴重的一件事,一旦處理不好極其容易造成民變,糧食這種東西是支持生存的最根本的東西,再多的銀子再繁華的盛世,一旦缺糧一切如沙堆的城堡瞬間被浪打濕再消失掉。

康熙急令戶部調派北方官倉存糧來賑災,四阿哥緊急出差親自押運糧食,八旗在城外按照各旗方位煮粥賑災,在官倉糧食沒到之前,由內務府糧倉出糧,內務府糧倉之後就是京畿大倉,賑災這件事由佟國綱佟國維負責,務必能救儘救,不可釀造民變。康熙對佟氏兄弟再三強調,饑荒才是極為容易動搖國本的一件事,看著下面的人,這時候不能再貪了,一旦開了民變的口子丟了這花花江山,日後彆想再踏入中原。

彆人倒還罷了,佟國綱是很認真地執行了。

在四阿哥出城不久,災民剛喝到粥的時候,山東境內的官員開始互相攻訐起來。山東布政使檢舉前任布政使和前任巡撫虧空庫銀,前任在去年檢查糧倉說沒有虧空,今年新官到任發現糧食虧空達到五十萬石!這件事把康熙氣得砸了好幾個茶杯,然後新的彈劾到了他面前,山東直隸兩地官員署名,把直隸巡撫李光地彈劾了,說他不報水災屍位素餐任憑治下百姓流亡。

四阿哥調撥糧食後去山東查糧,給康熙的信裡說各地遭遇水患嚴重,他出京的時候還以為是青黃不接百姓才出來逃難,誰知道山東十四地居然因為水患沒種冬小麥,既然沒種糧食夏收也無從談起!四阿哥請康熙調撥良種,讓百姓儘快回鄉,這時候還能種一次糧食,夏天收不了秋天還有一次收成。

此時康熙令各部司把百姓送回原籍,同時減免山東各地的稅賦,令戶部賑災,然而不改革官場民間苦難不會消

失的。

這件事總算平安度過,時間已經到三月底,海棠終於開始顯懷。在二月底的時候太醫院已經確定她有身孕,而且吃飯也沒孕吐,吃什麼都行,就是飯量加大了,人圓了一圈。

家裡的兄弟姐妹對她有寶寶的速度歎為觀止,成婚第一個月就有寶寶,八阿哥羨慕得眼睛都紅了,他去年又沒孩子,就看今年了!

德妃已經開始讓內務府準備孩子的東西,算著日子海棠大概在八月底九月初生產,那時候還有些熱,德妃就說海棠:“你也是沒成算的,就該再晚一點懷上,九月十月坐月子最舒服了,不過八月底也行,雖然還有些熱,但是早晚涼,不然太受罪。”

桂枝就忍不住說:“這是我姐姐有了孩子額娘才這樣挑三揀四,您這得意的模樣藏都藏不住!ˇˇ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德妃自然得意:“這是我該的,我跟你們說,我跟內務府打招呼,說是讓他們準備東西,那是一句叫苦推脫的話都沒有,麻溜地應了。”又問海棠:“這乳母你怎麼找?是從你門下的包衣裡挑選還是讓內務府挑?”

“再說吧!”

“什麼再說吧,這個時候就該操心了!”德妃想說幾句她都不知道整日忙些什麼,她自己對自己都不上心就算了,居然還對孩子也不上心。但是回頭一想,這孩子是跟著她老子呢,說她天天無事瞎忙容易讓她老子生氣,也就沒再說話。隨後決定自己找:“罷了,這事兒指望不上你,我來留意。”

此時天氣已經慢慢熱了,大家都搬到了西郊,海棠這是趁著中午午睡的時候跑來和德妃說話的,門外有小太監探頭,海棠就知道前面要忙了,就站起來和德妃說:“額娘,您歇會吧,我去前面看看。”

小太監跟著海棠說話:“剛才不知道前面送來的是什麼折子,皇上本來在書房午睡,看了之後宣了很多大人來見,這會他老人家坐不住了,在書房來回走呢。”

肯定不是小事,海棠本想走快點,但是一想自己現在是孕婦了,就慢慢地走,等她到了無逸齋前面的時候,當差的紮拉豐阿趕緊上來扶著,小聲地給海棠傳信:“外面有個叫閻若璩的讀書人,說《尚書》是偽書!”

“啊!”

這可是儒家經典啊!

紮拉豐阿不關心這個,他跟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加重語氣跟海棠強調:“您彆著急,這和咱們有什麼關係,您照顧好孩子啊!”

海棠推開他:“去去去,我進去看看。”

門口的宮女扶著海棠進去,裕親王福全已經來了,他的園子和暢春園離得近,騎馬來的,速度很快,正戴著一副眼鏡看幾篇文章,眉頭皺著。

海棠坐下後不久太子和三阿哥前後到了,隨後幾位皇子也來了,外面的宗室王和很多漢臣也紛紛趕到。

此時三阿哥小聲地跟兄弟妹妹說:“當初始皇帝焚書坑儒,據說古《尚書》也在被焚之列。博士伏生就將手中的《尚書》藏在了屋壁之中,在西漢初年找出來了,可是竹簡已經被腐蝕,大部分都成了殘篇,伏生修複後開始教人讀,

這個叫做今文尚書,被焚燒的那個叫古文尚書。

又說漢武帝時候的魯王修繕孔子古宅,發現了春秋戰國的古書籍,經過孔家人整理,這也是古文《尚書》,比伏生的今文尚書居然多出了十六篇,孔安國把這十六篇獻給了朝廷,很多人懷疑這是偽的。一直到晉永嘉之亂的時候,這今文尚書和孔家獻上的十六篇都沒保存下來。

可是後來晉朝豫章內史梅賾獻上了尚書,就是咱們現在看到的這本。然而這本書從唐朝就有人懷疑它是偽書,從唐朝一直到現在,都有人在論證這本書的真偽。”

十四哼了一聲:“這事兒都知道,用的著你來說。”

六阿哥瞪著十四:“小心我和四哥揍你!”

四阿哥跟三阿哥說:“您彆搭理他。”兩糊塗蛋湊一起不知道能鬨出來什麼事兒來呢!

福全已經看完了,把手裡的紙張交給了旁邊的太監,太監捧著放在了康熙面前的桌子上。

隨後康熙和福全出去了,明顯是他們兄弟有話私下說。三阿哥站起來把康熙書案上的紙張拿起來送到了太子跟前:“太子您請看。”

太子無可無不可地接過來,三阿哥和大阿哥立即夾著太子跟著一起讀起來,旁邊坐著的幾位宗室王和貝勒趕緊擠上去,瞬間把太子和書稿圍得水泄不通。

五阿哥拉著海棠站起來往後面去,跟海棠說:“你彆跟著擠。”

這時候一些大臣已經站起來了,都伸著脖子往人堆裡看,隔著那麼遠,什麼都看不到,加上康熙不在,很多人都在竊竊私語。

五阿哥小聲地問海棠:“偽不偽的就那麼重要嗎?就算不是古文,怎麼說也是晉朝寫的,放到現在也有千年了,算是古文了,隻要上面說得有道理就學,這些人怎麼還在意這個?”

海棠小聲地說:“這本書是理學的重要依據,一旦證明這是偽書,就能打擊宋明理學,宋明理學是儒家學派的一個重要分□□些咱們自小耳濡目染的大儒,如王安石、範仲淹、三蘇、程顥、楊時、王陽明等都是理學大家,聽說司馬遷也是,最重要的是理學給皇權提供了理論依據。往大了說,這能動搖根基,往小了說,這能打擊儒家權威。”

五阿哥點點頭,他還是沒覺得這有什麼要緊的。

海棠總覺得閻若璩這個名字很熟悉,過了一會六阿哥擠出來,海棠問:“六哥,看了嗎?”

六阿哥說:“沒擠到最裡面,就看了幾行字,等會再看。”

海棠問:“閻若璩這人聽著耳熟啊!”

“當然耳熟,他以前是徐乾學的座上賓,徐乾學在京城當官的時候,他協助徐編纂《一統誌》。”

徐乾學就是顧炎武的外甥,海棠一聽,以為是徐家的門客,就生出幾分輕視來:“想來這事兒好辦。”

六阿哥問:“什麼好辦?”

“汗阿瑪和伯王這回說的就是這件事,既不能把這事兒鬨大,也不能當不知道,其中的度不好拿捏,就需要這閻若璩配合了。”

六阿哥

皺眉,這裡人多,海棠沒說太多。

太子看完後大阿哥說:“太子既然讀完了,放桌子上吧。”

太子就把文章遞給了三阿哥:“既然是三弟拿來的,三弟還回去吧。??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三阿哥也看完了,接過來,旁邊圍著的人散了,這時候忽然伸出一隻手來奪了書稿,說了句:“三哥先彆放,我們還沒看過呢。”

十四奪了書稿,旁邊的人趕緊圍上,然而書稿也沒在十四手上待太久,被四阿哥一把奪了一目十行地看了,他不管人家,自己看完又還給十四,隨後從人群裡鑽出來了,全然不顧十四跳腳。

六阿哥小聲喊:“四哥,這裡這裡,怎麼樣?看了嗎?”

四阿哥沉著臉點頭,說道:“證據很充分,我覺得這事兒能定了。”

五阿哥傻乎乎地問:“定什麼?”

六阿哥說:“定偽書啊!”

海棠說:“我聽六哥說閻若璩以前是徐乾學的座上賓。”

四阿哥知道得更多:“徐尊閻若璩為座上賓是因為閻若璩是顧炎武的朋友,在舅舅朋友面前他怎麼敢拿大。當年閻若璩參與博學鴻詞科考試名落孫山,就跟著徐乾學編書,徐乾學被罷免後回去研究學問了。去年汗阿瑪去江南,他寫了頌聖詩,汗阿瑪召見他,因為各種俗事耽擱了,沒能覲見。”四阿哥說到這裡,回頭看一群人還在圍著看書稿,那些漢臣們也顧不得體面了,和一群滿臣一起擠著看,他跟弟弟妹妹們說:“我去見汗阿瑪。”

四阿哥撩起袍子趕緊跑出去,出門問侍衛:“皇上和王爺呢?”

侍衛指了個方向,四阿哥跑過去,康熙和福全在一棵花樹下說這事兒。福全的意思是這事兒不能鬨太大,江南的文人本來就難擺布,要是因為這件事鬨起來難以彈壓。

康熙也是這樣想的,隻是怎麼把這件事的影響給淡去?用什麼方法合適?

四阿哥跑來獻計,他打算寫親筆信把閻若璩請來,待之師禮,虛心請教。而閻若璩考證學問的本事已經讓他成為一代宗師,皇子以師禮向他請教學問實至名歸。

康熙瞬間找到了破局的辦法,立即同意了,讓四阿哥趕緊去辦。

這時候他覺得心頭的一塊大石瞬間被移開,等回到書房後,他能淡然和諸位大臣討論起書稿來了。

隻要人多就商量不成事兒,大家暢所欲言了一個時辰,康熙就讓這些人回去吵,他還有彆的事兒要處理呢。

不隻是康熙,連精明的八阿哥和遲鈍的大阿哥也看出來了,康熙的態度前後變化很大,考慮到四阿哥出去了一會,哥幾個都覺得四阿哥給汗阿瑪分憂了。

這年頭想上進就要給皇父分憂,兄弟太多想出頭就要拚命表現,一步跟不上就是步步跟不上,而且這麼兄弟,大家是想儘了辦法削尖了腦袋,簡直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常規一點的如三阿哥,學問好,開始編書了!極端一點的如四阿哥,那是和全朝廷為敵了,把自己剛直不阿的人設立得穩穩的,從不動搖。哪怕五阿哥

磕磕絆絆、六阿哥名聲不顯、七阿哥兢兢業業、八阿哥禮賢下士,這四位也比不過九阿哥和十阿哥,人家都親自下場做生意,風裡來雨裡去,親自操持“賤業”了,可見兄弟們有多卷。

所以十一直接擺爛,再努力也沒出頭的日子,得過且過吧,總有自己的一口飯吃。十三是各項都好,就是前途注定了,這輩子就是個賢王,奔著輔助哥哥去的。

與十三相反的是十二阿哥,他不想認命,本事有,但是就沒機會獨挑大梁,一直以來都是給哥哥們打下手,就比如主持海棠的婚禮,他自己能把這事兒扛起來,可非要在前面放個五阿哥,好在五阿哥為人厚道,願意聽勸,也不下絆子,這還是讓十二阿哥覺得很拘束,他很想自己獨當一面,不愛和兄弟們來往,然而總沒機會!

和十二一樣想出頭的還有十四,十四不著急,他比十二的優勢大,他上面的哥哥姐姐資源多,回頭隻要額娘開口沒人不忙他,哥哥姐姐嘴邊的肉一人分他一口也夠他忙活的了,因此壓力小,不和十二阿哥一樣顯得鬱鬱不得誌和心事重重。

至於十五,彆看十五年紀小,他都要絕望了,前面的哥哥太多了,他在心裡偷偷想過,除非哥哥們有一天突然全部意外而亡了,要不然怎麼也輪不到他出頭!

所以這次想給康熙分憂的皇子很多,正經有能力的也就那三五個。

四阿哥寫了親筆信拿來給康熙看,改了幾個字後就讓人送往江南了。這件事海棠知道,和四阿哥聊起來,四阿哥就說:“你彆因為徐乾學的人品看不起閻若璩,閻若璩這是積極入世,與徐乾學不是一類人。”

讀書人有入世出世之說,就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人生態度和價值觀。四阿哥給海棠講了一些入世出世的學問,海棠受益頗深,明白了古代那種讀書人的心境,代表人物就是陶淵明,不高興當官了就回去種田,種田能餓死他自己,畢竟“草盛豆苗稀”,不管勞動結果怎麼樣,求的是一個過程,不是結果。

因為紮拉豐阿在當差,跟著侍衛處吃飯,海棠就跑去找太後蹭飯,這時候剛坐下,鹽寶叼著飯盆湊到海棠身邊,外面就傳來一陣子哭聲。

舒宜爾哈說:“何人在外面啼哭?”

她急匆匆地走到門口,看到常寧的兒子滿都護一身白的進來,進門就趴在地上大哭,嘴裡嗚嗚咽咽地說著他阿瑪沒了的話。

太後聽了驚得“啊!”了一聲,反應過來眼淚都流了下來,大哭起來,非要去看常寧最後一眼,誰都攔不住。

康熙對滿都護這種報喪很不滿,老人家年紀一把了,怎麼就不勸著點。康熙都趕過來勸太後明日再去,太後不同意,跟康熙說:“我和他幾十年的母子,沒見上最後一面已經讓我心裡難受了,我這時候不趕過去我心裡更難受。”

最後沒辦法,康熙親自陪著她去恭親王府的園子裡。

在上車的時候,海棠扶著太後上車,舒宜爾哈跟著去了,海棠也要上車,康熙就說:“你彆去了,在園子裡待著吧。”又不放心海棠一個人回去,就說:“

今兒你留在園子裡吧,睡你額娘那兒去。”

海棠說:“祖母今日難受,兒臣等著祖母回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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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就擔心海棠晦氣衝撞,就說:“你額娘每天都惦記你,你陪著去說說話吧。”

海棠隻好應了,看著康熙也上了車,目送著車隊往前湖去了。

海棠隻好往德妃那裡去,德妃這裡收到了消息,明日讓幾位皇女去哭靈,德妃正催著人給姐妹三個找素服,不僅是姐妹三個的,把十三和十四哥倆的也要找出來,要是沒有,今晚上現做。

看到海棠來,德妃立即說:“你進來坐著,哎喲,你的衣服我也要過問。”

海棠說:“您彆著急,我有素服。”

每季度置辦衣服的時候海棠作為郡王是有一件素服的,為的就是防止出現這種事兒。

德妃看到鹽寶眉頭蹙著,再看看旁邊亦步亦趨跟著的鹽寶居然還叼著盆,德妃問鹽寶:“你們還沒吃飯呢。”

鹽寶放下盆:“汪嗚!”

德妃趕緊催著下面給海棠做飯,把另外三個一起叫出來陪吃。

吃飯的時候桂枝還在叭叭:“汗阿瑪不喜歡叔王,不知道滿都護哥哥和海善哥哥能不能承襲郡王。”

此時太後坐在令床旁邊哭,常寧的妻子是繼福晉,兒子是常寧的長子永綬,但是十六歲的是沒了。次子是滿都護,三子是海善,除了這兩位下面還有三個兒子。

常寧的福晉此時很想知道誰承襲爵位,想讓常寧的後人得到厚待,就要靠太後。

她這時候摟著太後的肩膀陪著哭,令人留意外面的消息。

康熙和福全此時又聚在一起了,康熙的意思,是給侄兒一個貝勒的爵位。福全皺眉,降一級該是郡王的。

福全想勸勸康熙,就說:“常寧乃是手足兄弟。”

康熙知道他的意思,搬出了另外一個兄弟的例子:“隆禧也是手足兄弟,他兒子富爾祜倫夭折後王府不是沒了嗎。”

福全就無言可對。

這句話很快傳到了常寧福晉的耳朵裡,這位福晉立即咬牙,老七純親王隆禧那是絕嗣了,自己有五個兒子呢,皇欺人太甚,老二裕親王也是軟蛋!這位福晉當機立斷,就是降了好幾等成了貝勒,也要至少拆出來兩個貝勒。

於是一抹臉上的淚摟著太後哭起來:“皇額娘……我們爺舍不得走啊,放心不下這一大家子啊!”

這位福晉當時就跪下把腦袋塞到太後懷裡趴她腿上哭起來,邊哭邊說,太後本性善良容易被帶著走,被這兒媳婦一番哭訴,也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人沒了之後想起的都是活著時候的好,太後和這幾個庶子的關係都不錯,想想和常寧也是做了這幾十年的母子了,就在此時想為這兒子做點什麼。

當康熙來接的時候,太後就問:“你兄弟的身後事怎麼辦?”

康熙就避重就輕:“親王葬禮都有規格的,明日讓胤祺講給您聽。”

“我不是問葬禮花費,我是問誰繼承王府?你兄弟這

一大家子人讓人帶著過日子,這事兒弄不明白我心裡不好受。”

康熙看看常寧?_[]?來[]_看最新章節_完整章節,就說:“朕打算從滿都護和海善中挑個好孩子,賜予貝勒的爵位。”

“貝勒?”太後一臉驚愕,靈前很多人也覺得不可思議。

“對,”康熙給出解釋:“爵位不能輕易授予,常寧作戰連連失利,海善和滿都護無尺寸之功,承襲貝勒是應該的。”

宗室裡面還有人把王爵給乾到公爵的,這家人有的是軍功,就是太作了。所以康熙這話某種程度上沒法反駁,在場大家居然覺得能接受。

太後看看在場的人,往靈床方向看了看,就說:“那……那這一家子人怎麼辦?幾十口人呢?往後靠什麼過日子啊!”說著哭了出來,她剛才都哭過了,眼睛都腫了。

康熙心想常寧是真的生財有道,但是這場合沒法說這做叔叔的在海棠和老三建園子的時候還坑了老三老四各一筆錢呢。

然而太後哭得太傷心了,康熙就捏著鼻子給了海善和滿都護一人一個貝勒。

這已經是極限了,他不可能再有讓步了。

王府的人也知道他不會再讓步了,就默默接受了。回去的路上,太後還很傷心,跟康熙說:“你阿瑪把你五伯塞碩封成了世襲罔替的親王,你卻把你兄弟的王爵給削了。”

康熙坐在車裡沒說話,在心裡辯解,此一時彼一時,塞碩是有功勞的,常寧是真沒尺寸功勞,帶著兩萬大軍都能被噶爾丹追著打,當時沒削爵都已經寬待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