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宮裡就沒有不透風的牆,惠妃和八福晉都不主動瞞著,消息很快傳開了。
德妃就跟桂枝說:“咱們這位八福晉一點都不聰明。你這些嫂子們出身高的有,出身低的也有。沒一個跟她是一樣的。”
桂枝說:“彆說我那些嫂子們了,就是放眼看看,覺羅家的媳婦也沒這樣的,闔族都找不出這樣的媳婦來。”
德妃歎口氣說:“老八兩口子看著挺聰明的,到這種小事兒L上就看不明白。皇上要是願意管,那將來就有好前途,皇上要是不管,就是撲騰得再高也沒用,到最後也就是一個郡王的命。就拿生孩子來說,你老子隻對太子和你姐姐的孩子多過問多安排,其他人家的他不管。”
桂枝想了想,太子妃如今有身孕,汗阿瑪盼著這是個孫子,對這件事很關心,這是有關江山傳承的,所以上心也說得過去。
至於姐姐那邊,汗阿瑪想讓姐姐的王府傳下去,自然是盼著姐姐能給他生個孫輩,這樣王府有了世子,這世襲罔替才有希望。就點點頭了,覺得額娘說得真對。
德妃跟桂枝說:“日後你遇到她躲遠點,這種人惹不起躲得起。”
桂枝心想我招惹她乾嗎!
八福晉帶著人回西花園的時候看到七阿哥正坐在凳子上看著幾l個小孩子玩耍。
六阿哥家的秀寧年紀大一些,和二阿哥家的弘晴帶著四阿哥家的秀琳弘暉,還有正學走路的七阿哥家的長女婉瑜在門口玩耍。
幾l個小孩子在一起玩兒L,七阿哥家的女孩走路不利索,伸出手哼哼唧唧地要讓七阿哥牽著。七阿哥趕緊彎著腰牽著孩子的手追前面的哥哥姐姐,連七阿哥那因為彎腰更顯得蹣跚的背影都顯得很快活。
八福晉咬了咬嘴唇,孩子孩子!
今日這禍就是孩子引起來的。她哼了一聲拐到自家的院子裡去了。
誰知道一進門就看到八阿哥在門內站著,也在看幾l個孩子。八福晉自己的眼角先紅了,委屈的叫了一聲“
爺”。
八阿哥一看,立即扶著她:“這是怎麼了?娘娘和額娘罵你了?走走走,先進屋去。”
八福晉是真的覺得委屈,她覺得她還在新婚中,怎麼婆婆就開始往自己院子裡塞人了。她拉著八阿哥的手說:“咱們或許和孩子的緣分沒到呢,娘娘和額娘也太急了。”
“彆哭了,我去找娘娘和額娘賠罪,再跟她們說咱們不急,不急哈,急也沒用。”
他安撫了媳婦之後就去找惠妃和良嬪。
良嬪會心疼兒L子,惠妃就滿肚子怨氣,對著八阿哥把八福晉數落了半天,最後惠妃伸手在八阿哥的額頭上戳一下,恨鐵不成鋼地說:“你也彆太老實了,你看看五阿哥和七阿哥,他們都是侍妾生了子女,雖然不是福晉生的,有些不好聽,可是人家有孩子了。二阿哥和四阿哥也是雨露均沾,四阿哥家的妻妾都有身孕,雖然有個侍妾早幾l年夭折了一個孩子,但是現在四阿哥也是一女兩子了,你都不會
學學你哥哥們,福晉生不了讓侍妾生,你現在需要個孩子,要不然過年一群人給你汗阿瑪要壓歲錢,你看著是不是眼熱。”
惠妃和良嬪以為是八福晉跋扈,不許侍妾靠前,這回給八阿哥出主意讓侍妾先生,但是八阿哥自家知道自家的事兒L,他是和這些侍妾有過接觸的。
八阿哥心理壓力極大,懷疑是自己不行,難道他要絕嗣?
惠妃還在嘮叨:“……彆學你大哥,你大哥就是和你大嫂子感情好,又想要個兒L子,生孩子生得多了傷身,你看看你大嫂子,現在看著都很憔悴。”
八阿哥在心裡想著:大哥夫妻是能生,兒L子早晚會有,自己這邊是怎麼回事?
此時良嬪在一邊寬慰惠妃:“大福晉要慢慢養才行。”
然後兩個人商量著怎麼給大福晉補一補,惠妃手裡有不少好補品,說著說著就歪樓到東阿阿膠上面,惠妃打算弄這些東西拿去給兒L媳婦吃。
八阿哥坐了一會,看著天色暗了就告辭出來,出門就跟身邊的馬起雲說:“跟山東的官兒L說一聲,弄些上好的東阿阿膠來,爺要孝敬娘娘。對了,跟關外說一聲,弄些好人參來,一並往娘娘跟前送。”
“是,明兒L就傳話出去。”
八阿哥心事重重地回去,走到了西花園,看到七阿哥夫妻往四阿哥家裡去。八阿哥就上前問:“七哥七嫂,這是吃完飯散步?”
七阿哥說:“哪有那份閒情逸致,我們家婉瑜去四哥家了,我和你嫂子把她哄回來。”
八阿哥心裡一動,就說:“是嗎?弟弟跟著一起去看看這幾l個孩子。”
七阿哥沒想到他會這麼說,也不好拒絕,就說:“那就一起去吧。”
四阿哥已經從衙門裡回來了,頭疼地看著幾l個在四福晉上房玩耍的小孩子,小孩子的聲音很尖利,不管是尖叫還是哈哈大笑,都有一種穿透耳膜的感覺。
四福晉看他那黑臉,就推了他一下:“你還是做伯伯的呢,擺個臉色做什麼?彆把孩子嚇著。”
秀寧喊:“伯母,婉瑜要喝水。”
“誒,伯母來啦。哎喲,婉瑜格格要喝水啊?伯母喂你好不好?”
四阿哥深呼吸,耳邊全是嘰嘰喳喳的“我要喝”“我也喝”,覺得自己快忍不下去了。
這時候高無庸陪著七阿哥夫妻和八阿哥進門,七福晉進門就說:“四嫂子,我們來了,辛苦您啦。婉瑜,跟額娘和阿瑪回家吧?”
七福晉的官方稱呼是哈達那拉氏,四福晉的祖宗是烏拉那拉氏,七福晉和四福晉的祖上向上數十來代是同一個祖宗。因此這些福晉裡面,兩人的關係更親密一些。
四阿哥站起來,咳嗽了一聲,七福晉趕緊在門口站住,客氣地說:“原來四爺回來了。”
四阿哥嗯了一聲,出門和七阿哥八阿哥說話去了。
七福晉這才進了四福晉的房間,她的庶女婉瑜伸出兩隻小手求抱抱。七福晉抱著婉瑜跟四福晉說:“八爺非要跟著來,趕緊
打發了吧,就怕等會兒L八弟妹來了。”
說到八福晉,四福晉的眉頭瞬間皺起來,這些福晉們都覺得八弟妹不好打交道。
七福晉哄著婉瑜說:“額娘抱著你去見你阿瑪去,讓你阿瑪抱你好不好??[]?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小姑娘在她懷裡撒嬌,七福晉說:“趕緊走吧,走遲了就怕走不了了。”
外面八阿哥跟兩位哥哥說:“弟弟有好酒,不如讓他們送些菜來,咱們兄弟喝一杯?”
四阿哥冷著臉沒說話,七阿哥說:“前幾l日剛喝過……”
八阿哥已經吩咐身後的太監去準備了。
七福晉抱著女兒L出來,七阿哥已經被預定了酒席桌位,走不了了,隻能讓她們母女先回去。
然而婉瑜開始鬨,小孩子養得嬌慣,鬨著回去,七阿哥不動她就開始哭。這一鬨七阿哥也就不留了,帶著老婆孩子說:“回頭我擺一桌賠罪,這小祖宗鬨人呢,哭起來沒完沒了,我先帶她走。”
兩口子一起帶孩子離開了。
四阿哥就在自家的院子裡,也沒處可去,不可能像七阿哥那樣拔腿就走,冷著臉看八阿哥說話。四福晉聽說喝酒就心裡很煩,就臉上笑著說:“爺,八爺,你們到大門口喝去,弘昐被吵醒了要哭。”
四阿哥帶著八阿哥坐大門外喝去了。
八阿哥也不覺得坐路上喝酒不妥當,就說:“四哥這裡是不是也快要住不開了?”
實事求是的講,也真的到了住不開的地步了。
福晉帶著弘暉住在上房,李氏帶著秀琳和弘昐住在東廂,宋氏住在西廂。四阿哥比彆人還多了一套班子,是當初佟皇後給他安排的人,乳母能走,宮女能散,太監和嬤嬤是一直留著呢。後來德妃又給他配了一班人馬。兩隊人馬在四阿哥的治理手腕下倒也相安無事,但是誰都沒趕走,一直跟著侍奉。加上孩子多了,孩子身邊也有一套人馬,到如今主子多奴才更多。
而且弘暉和弘昐兄弟兩個一日比一日大,現在能跟著母親住,四阿哥在四福晉屋子裡起居的時候,夫妻兩個中間必是睡著個弘暉,過兩年是要給他們分房間的。而且女兒L也一天比一天大,小姑娘更要臉面,兄弟們能擠一擠,她是必須有一處院子的。
四阿哥問:“你想建園子?”
八阿哥點頭:“四哥不想嗎?”
想啊!但是四阿哥不說。
八阿哥接著講:“這園子早晚是要建的,而且也不能一直住在西花園,孩子大了住不下。”
每年都要隨駕,有處園子也挺好。
然而四阿哥卻話鋒一轉,說:“園子是早晚要建的,這幾l個孩子如果真沒地方住,北邊郎惠園空著,那邊有專門給孩子建造的院子,讓他們挪裡面,反正妹妹不在家,我和你六哥借住幾l年也沒什麼。”
八阿哥聽了心頭一滯,心頭盤算算是落空了。不僅是太子需要在康熙跟前留下一個友愛手足的好印象,他也希望自己能給皇父留下這個印象。特彆是在他挖四阿哥牆角的時
候。
八阿哥眼看一起建園子的路子走不通,就說:“這也行。”就不提這事兒L了,舉起杯子說:“我敬四哥一杯。?[]?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他們兩個坐在路上喝酒,晚上回來晚的九阿哥和十阿哥遠遠的看到就要繞路。
九阿哥是不願意繞的,十阿哥扭頭就走,他也隻能跟著。
九阿哥說:“這兩人也怪有意思的,坐路上喝酒,這幾l個意思啊?”
十阿哥說:“九哥難道沒聽說?八哥看上吏部了。”
九阿哥稍微一想,笑著說:“我雖然以前沒聽說,可是經你這麼一說,想還是能想明白的,八哥和那些大小官員的關係好,自然是想在吏部坐鎮,這樣大家的關係會更好啊。”
說完和十阿哥一起哈哈笑起來。
兩人繞到院子後面,翻牆進了院子,吃了飯準備把今日收到的錢記錄下來,再檢查一下回來到現在這一段日子有多少戶人家投錢了。誰都忙,忙起來是沒功夫管與自己無關的閒事兒L的,外面四哥也好,八哥也罷,和他們沒關係。
到了很晚了,八福晉派了幾l次人來催,八阿哥都沒回去,最後她親自來請,四阿哥就說:“今兒L到這裡吧,明日還要去衙門呢。”說完站起來走了。
八阿哥也跟著八福晉回去了。
六阿哥也從門口站起來回來了,六福晉看他扶著宮女的手進來,就問:“腿蹲麻了?”
六阿哥點頭,還是忍著酸麻去看了看被乳母抱回來的秀寧,秀寧已經睡下了。六阿哥回來的時候腿已經不麻了,看了看六福晉旁邊的秀敏,笑著問:“我們敏敏還不睡啊?”
六福晉說:“且精神著呢。爺蹲那邊半天,看出什麼來了嗎?”
“離得遠,他們說話我又聽不見,什麼都不知道。”
六阿哥把外套脫了搭在一邊:“以前四哥和八弟的關係還好,現在八弟居然看上了吏部,這不是奪四哥的權力嗎?當初四哥為了和他做鄰居還和四嫂子生了一場氣,如今想想,真是人心隔肚皮,不知道四哥這會心裡多難受呢,他那人最重感情了。”
六福晉不想聽他吹噓他四哥,直接問:“怎麼奪的?”
“八弟搭上了伯王,伯王在汗阿瑪跟前說話很管用啊。”
“裕親王?”
“嗯。八弟對伯王很殷勤,比保泰保按這兩個兒L子都殷勤。說到底還是看上了伯王和汗阿瑪關係好,怎麼不見他對叔王獻殷勤啊!他請伯王在汗阿瑪跟前吹風,伯王在汗阿瑪說什麼八阿哥認真,四阿哥愛較真。在我看來,伯王就是在踩一捧一,我現在可煩伯王了。”
六福晉問:“四爺什麼打算?叫我說不如早點謀劃彆的衙門。”
“我明天找四哥問問。”說完很生氣:“憑什麼讓四哥走,四哥這一走不是顯得鬥不過老八?”
六福晉拍著女兒L說:“吏部不是什麼好地方,看著位高權重,但是四爺有眼睛裡揉不得沙子,早看吏部上下不滿了,走了對兩方都好。”
“
話不是你這麼說的。”
六阿哥嘟嘟囔囔,隨後換了睡衣躺下了。
四阿哥回去,躺下後睡不著,就直挺挺地躺著,也沒翻來覆去。
四福晉摟著呼呼睡的弘暉問他:“真的要住妹妹的園子裡?”
“哪能啊,妹妹的年紀也不小了,過幾l年成親,自然會住進去,咱們不好打擾。”
“那……”
“真不行了,你帶著孩子在京城住,咱們在京中的宅子是住得下的。”
“可是你怎麼辦?單獨住在西花園?”
“我年輕,這裡距離京城沒多遠,騎馬來回就好。”
四福晉就說:“不行不行,大朝會的時候你要早起,萬一要是城門那裡耽擱了,這邊就晚了。我是寧肯爺住在這裡也彆來回跑。”
“再說吧,要建造園子,爺和六弟一起建,是絕不會和老八一起建的。”說到這裡就囑咐四福晉:“往後咱們家的下人看緊了,彆和他家有牽扯,爺煩老八了。”
“嗯,不需爺吩咐。”
“睡吧。”四阿哥閉上眼,和以前比,他顯得成熟了很多,這次因為八阿哥謀奪吏部的事兒L,他沒表現的歇斯底裡,更沒表現的惶恐不安,甚至沒去康熙和太子跟前提前撞木鐘,表現的平靜。這份平靜不代表他退縮了,而是在不斷地衡量得失,並沒有如以往那樣硬拚到底。
示之以弱,也不是不行,這一招有時候也好用。
他在黑暗裡跟快要睡著的四福晉說:“園子的事兒L先不急,我先找圖紙。真的住不下了咱們帶著孩子們回京城去。”
四福晉迷迷糊糊地答應了一聲。
經過二十多天的航行,海棠的船到了蘇州地界。
蘇州的大小官員在碼頭迎接。
十一阿哥這時候站在船頭,看著四月的蘇州碼頭,似乎這裡的風都是軟的。還能聽到碼頭上罵人那股子軟乎乎的語調。
等船隊靠近後,後面侍衛們的船靠岸,侍衛先下去,年羹堯跟著一起下船,這隻是他的中轉站,他還要換其他的交通工具往前走,年羹堯跟這些侍衛們拱手告辭,隨後上了岸走進人群消失不見了。
在侍衛們的管理下,蘇州官員們都穿著官服列隊迎接。十一在船上看著這些人按照官職大小排隊,跟蹲在旁邊的鹽寶說:“鹽包,你看到他們穿的官服了嗎?文官用飛禽,武將用走獸,合起來就是禽獸。”
他身後的太監趕緊提醒:“爺,這話可不能說啊。”
說出去橫掃一大片。
十一哼了一聲。
轎子被抬到船上,海棠是儘量不露面,免得見過小金爺的人認出她來了。海棠在船上上了轎子,十一跟著下了船,隨後在這些官員的歡迎下,十一代姐姐說了一通場面話,這些官員們紛紛圍著送他們到了蘇州織造府。
這裡是用內務府的錢財改造的,是另外一種意義上的行宮彆館。康熙囑咐他們姐弟住到這裡來,是擔心他們住在衙門裡面不方便,而且李煦這
個人比起其他官員來更得康熙的信任,覺得讓兒L女住在織造府能受到更好的照顧。
海棠在織造府下了轎子?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請了蘇州的官員來見面。
見面就說:“本王知道,本王和皇十一子在水面上漂著的時候,你們都收到信了。你們之中,有不少一心為國的乾城,也有不少是王府權貴的爪牙,更有不少為了發財而當官的利己者。沒事兒L,不用擔心,也不用害怕,本王這次來是為了處理雇傭關係來了,你們該乾嘛乾嘛,不用惴惴不安,更不用轉移金銀財寶,本王是過江的蟒,不壓你們這個地頭蛇。”
下面的官員紛紛說不敢。
海棠也不管他們,讓蘇州知府明日帶匠人和包頭來,她要當面問詢。
吩咐完了之後,讓李煦安排隨行的官員,又派人去請杭州將軍。
杭州將軍片刻趕不到這裡,所以海棠打發了這些人,打算先休息半天。
中午吃了飯,海棠派人叫曹寅送銀子來,順便把門下的門人和在外面做官的包衣見一見。
到了此時,海棠和人說起這次來江南,還在說是為了踹匠和包頭之間的糾紛來的。然而江南的官員半信半疑。
信的原因是自從落地江南,海棠所有吩咐都是圍繞著踹匠和包頭之間的。不信的是,她帶的官員太多了,除了官員涉及戶部,工部,刑部之外,還有大量的侍衛,又要見杭州將軍,調動駐防杭州的八旗,這分明是有大動作。
很多人都憂心忡忡。
在這種憂心忡忡中,海棠見到了踹匠中幾l個牽頭的人和這次涉及不發工錢的包頭店主。
海棠坐在紗屏後面問話,兩方都在指責對方。
包頭店主說踹匠乾活不好,就不該給錢。海棠問:“他們說給你們踹了二百匹布,有沒有這回事兒L?”
“有。”
“乾得不好,是怎麼個不好?”
“弄得毛毛躁躁,這布是賣不出去的。”
“好,你既然承認他們乾了二百匹,這個沒問題,你們雙方都抵賴不得,現在你們爭論的是活兒L乾得不好,是不是?”
“是。”
但是踹匠那邊不承認,大家是乾活乾慣了的,又不是第一天乾活,怎麼可能二百匹沒一匹好布。
海棠說:“這簡單,布呢?拿布過來看,今兒L就在蘇州的大街上把二百匹布全部展開,讓街坊鄰居們評評理,看看這活兒L乾的該不該給錢。”
又跟蘇州的官員說:“讓店主把布抱出來,再敲鑼打鼓把街坊們叫來,人家說公道自在人心,鬨了這麼久,讓蘇州百姓評評理,看看這活兒L乾得如何?還有沒有公道?”
店主瞬間著急了,他怎麼可能一下子拿出二百匹有問題的布來。
這和以往不一樣啊,以往官府是不會偏袒這些臭乾活兒L的。趕緊拿眼睛看蘇州的官員。
蘇州知府小聲跟海棠說:“昔日京城曾說,踹匠力大無比,喜歡惹是生非……”
海棠聽了就不高興。
十一不耐煩地問:“誰惹是生非看看布料不就行了,活乾的不好還要工錢是踹匠惹是生非,如果是人家活乾的好,是包頭不給錢,這是包頭惹是生非。讓你們乾活呢,說那麼多嘰嘰哇哇地乾什麼?”
海棠說:“難道隻有匠人惹是生非嗎?街上那些酒蒙子就沒人惹事?惹是生非是你們官府治安的事兒L,這乾活不給錢,說人家活沒乾好是雇傭兩頭的糾紛,怎麼能混為一談?你這官兒L是怎麼當上的?”
說完跟兩邊京城來的刑部官員說:“你們親自去街上,讓八旗和侍衛看管人群,彆鬨事兒L了。你們給百姓解釋清楚,這事兒L依著布料好壞該怎麼斷案,誰是誰非說清楚。順便把新律法張貼出來示眾,聽聽那些百姓怎麼說,看有沒有可修改的地方。”
刑部的官員出去了。
但是戶部和工部的官員還坐著呢。
在踹匠行會幾l個領頭的感激聲中,蘇州官員擦了擦汗,現在知道調遣八旗是來維護當地,不讓百姓鬨事兒L的。
不對啊,戶部和工部是來乾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