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8 章 小人物(1 / 1)

成為雍正妹妹之後 則美 12445 字 8個月前

四阿哥和六阿哥一起出來,兩人走到僻靜的禦田邊的時候,六阿哥才說:“我想了很多人,甚至把太子也想了,和枝枝想的不一樣,枝枝這法子是儘早把這事兒給平息了,咱們的法子隻會讓這事情牽扯的人更多。”

他問四阿哥:“四哥你說汗阿瑪心裡是怎麼想的?”

四阿哥沒說話,然而四阿哥此時心裡很活躍,有句話他沒說:我要是知道我就是皇帝了!

這話極為大逆不道,他不敢說出口,從小到大,從記事的時候開始他就知道,這江山是汗阿瑪的,將來是太子的,任何人都不可覬覦,連玩笑話都不能說!

他深呼吸一口氣,跟六阿哥低聲說:“汗阿瑪不希望事情鬨大。他一生都在求一個‘穩’字,江山穩了比什麼都重要,這事兒一旦牽扯的範圍大了,八旗搖晃,江山自然也搖晃。十一妹妹說的那個替死鬼就是一個最好的台階啊,給天下有交代,給九妹妹有交代,給史冊有交代!”

“枝枝說九妹妹沒危險了,是真的嗎?”

“朝堂上的臣子不是明黨就是索黨,這兩位都不是蠢人,發生這事兒睡不著的是他們,所以此次能度過危機,這兩位會三令五申交代下面不能再做任何過激的事兒了,他們比咱們還怕九妹妹出事兒。”

哥倆歎口氣往西花園走,六阿哥說:“查西郊彆院的事兒……”

四阿哥說:“我明日就去找汗阿瑪請旨。”

此時在太後跟前,太後指著桌子上插著的一瓶子花說:“這是你十一弟帶回來的,今兒他去看望紮拉豐阿了,說他快好了,過幾日就能起來走動了。”

海棠應了一聲。

太後就在說:“也不知道你五哥現在哪兒呢?這是他第一次出遠門了,上次還是去年跟著大軍出去。”

海棠剛想說話,就看到門口自己的宮女進來,喜氣洋洋的說:“格格,西花園傳來好消息,四福晉有喜了。”

“哦?果然是好消息,明兒去嫂子跟前坐坐。”

海棠轉頭跟太後說:“我額娘收到這消息能高興壞。”

太後酸溜溜的說:“你五嫂子要是傳出好消息我也高興。”她就掰指頭說:“我給你算算咱們今年聽到多少個好消息啊,你三嫂子六嫂子有喜了,你四嫂子和你四哥的侍妾如今也有喜了,你大嫂子在正月就傳出喜訊了,那個王貴人也傳出好消息了,明年宮裡的小孩子多著呢。要是你五哥家也有好消息就圓滿了。”

“早晚會有的。”

太後就說:“你七哥也定下了福晉,你八哥是早早的都有了婚約,等他們的事兒辦完,就輪到你九哥十哥,這兩個成親後就是你的大事兒了。哎呦,這日子過的可真快啊!你以前剛抱來的時候才一點點大,,孫嬤嬤她們說要給你曬太陽,就趁著不熱的時候把你放到窗下,讓陽光隔著窗戶照你身上,你還非要趴著才不哭,你五哥就坐在一遍笑話你,如今一晃感覺過去好多年了,你也從小小的一團養成大姑娘了。”

海棠

立即抱著太後撒嬌:“我五哥現在還會時不時的笑話我呢,到時候您替我罵他。”

太後摟著海棠說:“他哪裡是真的笑話你,不過是鬨著玩兒罷了,你們親兄妹一起長大的情誼,到了將來一把年紀牙齒掉光也是這樣。

我以前倒是沒有那麼迫切,前些日子你遇刺,讓我好幾天都擔驚受怕緩不過來,我想著你要不然早點生個孩子,萬一……也能有個後人不是!你看多爾袞,他沒子嗣,現在王府都沒了,讓你汗阿哥把他的王府改成了寺廟,連祭祀他的人都沒有。”

海棠不在乎這個,跟太後說:“多爾袞死了,有人忘記他嗎?他比太宗和先帝被人提起的次數都多,史書無論怎麼寫,無論是罵他揚州大辟喪儘天良還是罵他狼子野心謀奪大位,他就在史書上。我如今也能覥著臉說自己已經寫下了一筆,有沒有後人又能如何呢?

我自己都是做子女的,父母待我之心如何我知道,可我回報父母之心實在是淺薄了些。我將來如何還不知道,要是我將來早早的沒了,您跟我汗阿瑪和兄弟們對紮拉豐阿善待著些也就罷了,我這個爵位要是有人繼承,嗣王就侍奉他到晚年送他入土為安,彆令他受了委屈。要是除爵,我的錢財都給他,讓他也能富足的過一輩子,彆的也就罷了。”

太後立即說:“呸呸呸,彆亂說,你都不是那短夭的面相。你汗阿瑪撤了你兒子的屬地我已經很生氣了,他要是再除了你的爵位,彆說是我不願意,你家的這些老少爺們也不樂意,睿親王除爵那事兒是先帝說多爾袞謀逆,你個丫頭片子能有什麼野心,謀逆對你有什麼好處,他絕不會除了你的爵位,你要真是有了萬一,他肯定會在你額娘的孫子裡給你挑個過繼兒子,我估摸著該是老六家的兒子,你汗阿瑪對你六哥好,絕對會把這世襲罔替的帽子給老六家的孩子戴。”

海棠摟著她說:“讓咱們說點高興的事兒,這些彆聊了,聊著難受。”而且這也是沒影的事兒啊,兩人聊的這麼起勁是為的什麼?

第一日海棠接著辦差,戶部的滿尚書來請安,這位尚書是馬齊,鑲黃旗人,是康熙跟前的寵臣。

馬齊來這裡是聽說海棠即將把清查土地的事兒交出去,有點來感謝海棠拉扯一把戶部的意思,如今戶部的銀庫頭一回裝滿,出現了庫房不夠用的現象,以至於戶部衙門上下官員頭一次覺得闊了,馬齊在前幾天河道衙門上書支領銀子的時候罕見的沒叫窮。

像馬齊這些官員深諳為官之道,說話都彎彎繞繞,進來請安後坐下喝了兩口茶說了十幾句天氣好之類的片湯話,接著話鋒一轉就是向海棠請教該怎麼處理戶部庫房的一些雜物。

有個詞兒叫“入官”,就是沒收罪人的財產上交官府。這些財產五花八門什麼都有,比如年前海棠和四阿哥討論過的拙政園,這個園子被入官了十幾年,後來發賣給了兩家富商,這兩家富商把園子一分為一。

馬齊來訴苦請教的就是這些入官物資不能立即變現,戶部要的是銀子,不是這些雞零狗碎的東西。

海棠就覺得這老

狐狸不是不知道怎麼處理這些物資,肯定有深意,不動聲色的和他打太極,馬齊的意思也緩緩露出來了,想請勇憲王派人去庫房裡看看,看有什麼用的上的,給些銀子拿走,幫著戶部清庫存。

哦!

這是變相的用這些東西結交勇憲王府,也能說是變相的行賄。

海棠裝不明白,一副苦惱的模樣:“本王也不需要什麼啊,你也知道,本王就住在暢春園,一應取用都是內務府供應,衣食住行並不缺啊,幫不上戶部了,您不如看看彆的王府有需要的嗎,彆的王府家大業大,人口多,想來是有需要的。”

馬齊以為她是以進為退,就說:“您不需要,四爺五爺六爺或許有需要的,您看回頭哪位爺閒了,您交代一聲,奴才親自候著。”接著又開始吐苦水,說保管這些東西戶部也是出了不少人力物力的,隻想趕緊轉手。

海棠點點頭,打定主意不沾這便宜。

馬齊坐了一會,看她點頭應允,就又說了一會片湯話站起來告辭了。

馬齊出來,看到四阿哥和九門提督急匆匆的從無逸齋出來,也沒放在心上,整理一下衣服準備離開。

此時他與太監領著的一對祖孫碰面,馬齊先拱手:“薩布素老將軍?”

薩布素是黑龍江將軍,是當地軍政第一人,換句話說是當地的土皇帝,真正的封疆大吏。又因為馬齊和薩布素都姓富察,去年又一起追過噶爾丹,因此都認識,兩人表現的很親近,馬齊年紀比薩布素要小,處處以弟自居。

馬齊說:“年前都聽說老將軍要來,終於等來您了,這是令孫?”

一個人高馬大的少年打千見禮,馬齊趕緊扶起他。

薩布素說:“是,是小孫子舒祿克,奉詔前來覲見。”

馬齊以為是這小子去年表現亮眼,今年得到了覲見的資格,於是對著他誇了一通,隨後說:“此地不是閒聊的地方,您住在何處?回頭弟請您暢飲一番。”

薩布素祖孫兩個帶著隨從住在驛站,馬齊聽了力邀他們祖孫住到富察家的彆院,話說的很客氣,都是姓富察的,五百年前是一家,難道將來他馬齊去了北方老將軍就不招待了?

薩布素就應了下來,兩人在太監的催促下拱手告彆。

薩布素祖孫到了無逸齋外面等了一會被叫進去拜見康熙,康熙和薩布素聊了許久關外的事兒,快中午了,他就說:“中午陪朕一起用膳吧。”

能被賜宴是殊榮,薩布素帶著孫子謝恩。

席間康熙問薩布素:“舒祿克長的濃眉大眼,說媳婦了嗎?”

薩布素實話實屬:“還沒有,他上面還有幾個兄長,奴才兒孫多,家資不豐,隻能先給大的說了媳婦再想著小的。他年紀也不大,也不用著急。”窮不丟人,家裡錢不多,不能一口氣把所有孫媳婦娶進門。

康熙點點頭,問道:“舒祿克是哪年生人?”

薩布素說完,康熙點頭說:“和朕的七阿哥差不多大,是同一年生的,今年選秀,朕給七阿哥指

了門婚事,朕看著舒祿克甚是喜愛,也給舒祿克指婚吧。”

薩布素祖孫趕緊放下筷子離開座位謝恩,磕頭後薩布素問:“不知道皇上指的是哪家的閨秀?”他在心裡盤算家裡剩下的錢財,不知道夠不夠孫子的聘禮錢,據說京城這邊高門大戶的聘禮高的離大譜。

康熙讓梁九功把薩布素扶起來,說道:“朕甚是喜愛舒祿克,少年勇士當配佳人,朕有個女兒,溫婉賢淑容貌昳麗,朕與他做對翁婿,如何?”

薩布素趕緊帶著孫子謝恩,又催著孫子拜見嶽父。

舒祿克磕頭後嘿嘿傻笑起來,康熙也滿臉笑意,跟薩布素開玩笑:“放心,不多要你家的聘禮,送一百匹綢子來,這事兒算是定下了。綢子稠子,望小夫妻多子多孫多福壽。”

一百匹綢子和公主下嫁比起來那真是九毛一毛,迎娶了公主對於家族而言那是一飛衝天,薩布素響亮的應下了。

康熙對身邊人說:“請德妃來,讓舒祿克給德妃磕頭。”

薩布素對宮裡的皇女們知道的不多,看著康熙問:“是德妃娘娘養的格格?聽說勇憲王就是德妃所出,那……這……下降到奴才家裡的這位格格和勇憲王?”

康熙說:“一母同胞,都是德妃所出的皇女,排序十一,格格還小,朕打算留她幾年。”

薩布素祖孫連連稱是,草原上的汗王娶公主都要等幾年,沒道理他們家就能今年把公主娶回去,就是娶回去也沒地方住啊!薩布素打算找機會問問:公主有公主府吧?不用我們家另外蓋房子吧?

隨後絲絹屏風被抬過來,德妃被扶著進來坐在屏風後,舒祿克在屏風前磕頭。德妃隻能隔著一層絲絹看女婿,紮拉豐阿是個儀態氣質上佳的美男子。隔著一層布,德妃沒看清這小女婿長相如何,氣質儀態和紮拉豐阿沒法比,但是小夥子身材壯實是真的,德妃估摸著這身腱子肉比四阿哥和六阿哥加起來都硬,體格子是四阿哥的兩倍,實在是四阿哥太瘦了,所以目前來看,這女婿的優點是身體好。

德妃已經想好讓誰當眼替了,那就是十四,想著等十四回來,讓十四去看一眼。

德妃扶著雙喜的手站起來走了。

等薩布素祖孫離開的時候,十一格格指婚的旨意發了出去。馬齊立即讓人把他們祖孫的行李搬入富察家的彆院。馬齊兄弟多,而且個個位高權重,得知這消息後都來相見,聽說皇上要的聘禮是一百匹綢子,富察家拍胸脯保證給準備齊了,這點東西對富察家來說不算什麼,他們兄弟的庫房裡能立即拿出一百匹好綢子。

然而薩布素堅持要自家買,他們來的時候帶的有盤纏,並且外地官員進京要各處拜訪,官場的某些不成文的規定薩布素是知道的,祖孫倆來的時候都提前準備了,所以薩布素算了算,擠一擠是能把這筆錢擠出來的。

富察家的兄弟看薩布素堅持也沒再多說,這家人與人相處令人如沐春風,懂得其中的尺寸,令人感覺到舒服。

就在這時候門口的下人來報:十四阿哥來了。

此時馬齊的小兄弟李榮保帶來的一兒子傅清調皮的對舒祿克說:“你小舅子來啦!”

一屋子人笑起來,舒祿克頓時覺得麻爪,趕緊站起來。

舒祿克跟著富察家的人出來迎接十四阿哥,十四皺眉看著這烏泱烏泱的一群人,不高興的說:“爺是來找舒祿克的,他人呢?”

舒祿克出來拜見,十四抬頭看看這人的高個子,再看看這強壯的體格子,瞬間生出好感來,這不是紮拉豐阿那樣的菜雞!

小孩子的好惡表現的很明顯,他帶著笑說:“走,爺帶你玩去。”

說著就要往外走,舒祿克跟他祖父示意了一下,跟著十四出門了。他一路上低著頭遷就著十四的身高,甕聲甕氣的問:“十四爺,咱們去哪兒。”

十四說:“去我姐姐的園子裡看看你那連襟!他前一陣子受傷了,現在趴著養傷呢,你們都是汗阿瑪的女婿,一起認識認識,打個招呼啊!”

舒祿克高興的應了一聲,他就沒往彆的地方想。

十四帶著舒祿克上了馬車,馬車往西走了一陣子,路上過了幾道關卡,十四納悶:“怎麼今日關卡這麼多。”哪個混蛋在大路上設卡,等著明日挨彈劾吧!

說完安慰舒祿克:“你彆擔心,晚上派人送你回來。不會讓你這人生地不熟的到處亂跑。”

舒祿克趕緊謝了十四,他這人腦子轉的快,在憨厚的外表下也有一副聰明頭腦,要不然也不能各方協調為大軍督送糧草,除了聰明會靈活變通外,能說會道也是他的優點。

舒祿克三兩句話把十四哄的高高興興,還把德妃的這幾個孩子給弄明白了,十四不設防的把四哥古板六哥嬌氣都捅出來了,又拉著舒祿克和他站一條線,等會一起去嘲笑紮拉豐阿是個菜逼弱包。

舒祿克自然一口答應,又開始不著痕跡的套話問各位爺和兩位格格喜歡什麼討厭什麼。十四這時候敏銳的發現舒祿克這人心眼多,他在此時一邊享受著舒祿克的奉承,一邊在心裡平等的歧視兩個姐夫:都不是好東西!

車子停下來,跟車的侍衛來稟告:“十四爺,前面是威武大人。”

“哦?”十四的小腦袋鑽出馬車,看到威武下了馬,身上還穿著官服,知道這是剛當完差要回去。

他熱情的喊:“好巧啊~”

威武笑眯眯的來到車前請安,十四從車裡鑽出來張開手臂往威武的懷裡跳,唬的威武趕緊抱他,心有餘悸的說:“十四爺,下次可不能這樣了,奴才快抱不動您了,把您摔了可怎麼辦。”

十四摟著他的脖子表現的十分親近:“哪有,您身體好著呢,彆說現在,過十年也能抱的動。家裡太太可好?額娘可想您和太太了。”

德妃生的這幾個孩子,桂枝不出宮,威武幾乎沒見過她,剩下的除了四阿哥,和他都很親近,這裡面十四阿哥是最親近的。

威武抱著十四阿哥說:“奴才夫妻也惦記娘娘和幾位小主子。”看到舒祿克下車,威武就問:“這是十一格格的額駙?”

十四點頭:“嗯,是他。舒祿克,真是爺的郭羅瑪法。”

威武唬的不輕,趕緊糾正:“十四爺千萬彆這麼說,奴才是哪個名牌上的人物,不敢應您。”

被十四稱呼一聲郭羅瑪法的是噶布喇,遏必隆,佟國維,前兩位都沒了,但是佟國維的心眼真的不大,傳到他耳朵裡那還得了!

舒祿克已經知道這是誰了,看威武的官服知道這是個五品官,然而不敢怠慢,態度頗為恭敬。

威武和舒祿克互相寒暄了幾句,就跟抱著的十四阿哥說:“十四爺,趕緊上車回園子裡吧,前些日子九格格遇刺把奴才嚇壞了,如今歹人的同夥沒找到,刑部那麼多人出動跟沒頭蒼蠅一樣,四爺進進出出請了幾道旨意設卡也沒見逮住人,歹人一日不伏法外面一日不安全,您趕緊上車,奴才送您回去。”

十四不讓,然而威武堅持要送,十四隻好上車,又請威武一起坐車上。

沒用太長時間到了暢春園門口,威武下車告辭而去,十四讓馬車進了暢春園的門,盯著威武的人說他走了,十四才帶著舒祿克去了郎惠園。

威武看著馬車進了暢春園,以為把人送進去了,好在如今是四月天,天氣不冷不熱,天黑的時間也晚,騎馬慢跑十分舒服,就慢悠悠的騎馬趕回自己家的彆院。

因為有了暢春園,這西郊的土地日益昂貴,威武家的彆院隻有一畝地,蓋了幾間房,除了他與妻妾住的三間上房和兩邊住著女仆的耳房外,還有一處廚房,一處住著男仆的倒座房,另外有一間空房給博啟留著,預備著博啟偶爾過來看望父母的時候居住。

威武騎著馬從大路上下來,遇到人攔路。

“乾什麼的?在哪兒當差?”

威武把自己的腰牌拿出來:“散值回家,在暢春園當差。”

立即有人把他的名字腰牌記下來,腰牌上是正黃旗包衣旗護軍參領。

記下來後攔路的人雙手捧著把腰牌給了他,說了聲:“得罪。”

威武雙手接著腰牌,笑著問:“不知道兄弟們在哪兒當差,我看著眼生啊。”

攔路的說:“我們是步軍統領衙門的,都是守大門,您守的是宮門,咱們守的是城門,自然是沒見過。參領大人在這附近住?”

威武說:“對,我家在你身後東邊的胡同裡。”

這些人轉身看看,說道:“呦,這胡同裡都是小院子啊,你這常年當差的,不買一處大院子把家眷都接來?”

威武牽著馬說:“買大院子要花大價錢,這銀子又不是大風刮來的,我們家人口少,我就一個兒子在城裡當差,不住在一起沒必要買大院子。”

攔路的人問:“哦,那下人也不多啊!日常使喚的人少了也不方便。”說著不經意的問:“看家護院的人有吧?”

威武笑著說:“就那麼巴掌大的地方哪裡需要看家護院,就一個老頭子腿腳還算利索,看門喂馬劈材挑水都能乾,家裡女眷身邊有兩三個婆子,做飯洗衣收拾屋子。攏共也就這幾個人

,畢竟俸祿不多,哪裡養的起太多人。”

攔路的人讓開,威武抱拳後牽著馬回去了。進門後家裡看門的老蒼頭上來就說:“老爺,今兒陌生的人說是衙門當差的,拿著犯人的圖像來讓辨認,又賊眉鼠眼的往咱們院子看,奴才轟他們出去了,這一條胡同他們都敲門了,聽說都是賊眉鼠眼對著每家的院子看,彆是有賊冒充衙門的人來踩點偷東西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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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武就說:“你想多了。”

把手裡的韁繩遞給老蒼頭,吩咐說:“多喂點水,現在天熱了,跑了一路該是渴了。”

話剛說完,外面有人大喊:“西邊有人家著火了!”

主仆趕緊出門來到胡同裡往外看,果然看到一道黑煙在夕陽下直衝天際。

這一條胡同的人都出來看,還有人跟威武打招呼,說道:“看這煙柱,這火燒的挺大的啊!”

有人踩著梯子上了牆頭,看了說:“離著咱們還有好幾條街呢,那片都是大院子,和這咱們這小院子不一樣。不知道是哪位大人家迎了祝融。”大院子火勢再大也是燒一家,小院子那就是一燒一大片。

周圍的人都說與己無乾,看了一會熱鬨回家了。

威武也回了家,妻妾迎上來,老妾關心的問:“燒的是哪兒?彆是鈕祜祿家的彆院吧?瑪顏珠家裡要是彆院著火了,她能鬨著不活了去跳河,這大半年來她走背運,哭了好幾回了。”

烏雅太太說:“你想多了,他們家和咱們家離得遠著呢,就是燒起來了這邊也不知道。”隨後她跟威武說:“能看見煙,估摸著是內務府的那些主管家裡燒起來了,我娘家就在那一片,要不差人去看看?”

天快黑了,威武說:“不一定是孩子他舅舅家倒黴,明日再去問吧,天黑後彆到處亂走。”

烏雅太太說:“老爺說的也對,彆磕著碰著了,要不然還要花錢,說到花錢,四福晉有喜了,還要準備一份禮呢。”

威武說:“四爺年紀不小了,該養孩子了,準備東西就行了,回頭娘娘在彆的地方給你補回來,你彆嚷嚷。”

烏雅太太說:“我聽隔壁的太太說,她說四爺今兒在附近當差呢,也不知道是什差事,哪怕他跟咱們不親我也要說一句,這就是個勞碌命!”

勞碌命四爺站在著火的宅子前面,聽著身邊人念著查來的府邸主人信息,看著這大火燒的不同尋常,各處一起燃燒,外面救火的人很難撲滅大火,都說八成是澆油了,而且這半天居然沒一個人從裡面跑出來,就知道這戶人家是桂枝嘴裡的替死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