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6 章 憋壞招(1 / 1)

成為雍正妹妹之後 則美 11716 字 8個月前

海棠忍不住哼唧:“您可真會小看人,不過日後這話求您彆說了,我五哥會喪氣的。”

康熙收起說笑的模樣,認真的跟海棠說:“你拉扯你五哥不如拉扯你侄兒,你侄兒還能指望一下。”反正他對五阿哥沒耐心了,人說三歲看小七歲看老,老五三歲還不會說漢話,彆說七歲了,他直到十歲都沒利索的說出一口流利的漢話,現在都沒多少漢臣和他走的近。

小時候有事兒哭哭啼啼回去找妹妹去了,吃虧後都是仗著妹妹找回場子,就這模樣了,還能指望他什麼!

這時候顯親□□臻來了,進門請安後坐下和海棠說話:“妹妹,哥哥剛在門口看到紮拉豐阿了。”

海棠疑惑:“怎麼了?他鬨笑話了?”

丹臻搖搖頭,看看康熙,就說:“哥哥看見的是紮拉豐阿啊!”

“我知道啊,你剛說了。”

康熙就跟丹臻說:“你失算了,你這妹妹就不是個臉皮薄的!”

海棠恍然大悟:“哦,你這是故意來羞我的,你這才哪兒到哪兒啊!換我跟你開玩笑如何?”

丹臻立即搖頭:“算了,哥哥沒你臉皮厚!”

這時候信郡王鄂紮來了,進門請安後和康熙商量起送六格格出嫁的事兒,就說:“奴才和五阿哥去,彆的人還帶嗎?九阿哥和十一阿哥呢?”

康熙說:“就你們兩個去吧,太子今年要辦大事兒,宗室裡面的人不夠用,十一身體弱,還是彆長途跋涉了。”

鄂紮想了想,壓低聲音問:“要讓郭絡羅家派人送一送嗎?”

海棠看了一眼康熙,康熙想了想說:“格格大喜,再關著郭絡羅家人也不好看,郭氏姐妹也惦記,回頭讓刑部把人給放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令他們吐出贓款,涉案人員發配尚陽堡。”

這話說後旁邊的起居注官立即記下來。

鄂紮點頭。

這時候各旗的旗主和小旗主們來了,這裡面安親王府的當家人瑪爾琿主動坐到了門口的角落,就怕被康熙注意到。而議政王大臣們也到了,在外圍一圈椅子坐下,中間靠近康熙的核心位置默認是世襲罔替的王府主人坐的。

這時候康親王、順承郡王、平郡王三個人坐在一起,這三位是代善的後人,就坐在海棠和丹臻對面,其中平王年紀還小,落座後對著這邊微笑。諸王紛紛請安,各自落座,坐下後小聲交談,大殿裡面的人都在竊竊私語。

此時莊親王走來,給康熙和剛剛趕來的太子請安後站在海棠和丹臻跟前沒動。

海棠左手邊是康熙右手邊是丹臻,丹臻的右手邊是一個空位,對面是三王是代善的後人,那麼海棠和丹臻以及莊親王這三王就是皇太極的後人,所以剛才諸王落座的時候在這邊留出一個位置,就是給皇太極這一支的三位世襲罔替的宗室王空出來的。

丹臻是豪格的孫子,海棠是福臨的孫女,莊親王是碩塞的兒子。

海棠和丹臻都沒動,不是不懂莊親王的意思

,就不給你讓座!

莊親王很生氣,論輩分他是叔叔,論爵位大家都是世襲罔替的王爵,你們憑什麼不讓座!

於是咳嗽了一下,提醒這兩人趕緊讓座。

丹臻不動,他想著自己是哥哥又是親王,這三個座位論公論私都是自己坐中間。

海棠也不讓,沒錯,論輩分我是該往後錯一錯,但是你個注水王府也敢和我爭,不讓!

太子看看康熙,康熙面無表情,再看看海棠身後坐著的福全,福全察覺到太子的眼神,微微搖頭,提示他彆管,這才哪兒到哪兒啊,早些年為了爭個座位現場摟袖子打架的都有。

太子想著莊親王和妹妹都是太宗的子孫,這時候爭這個讓彆的旁係看了笑話,身體側了一下看康熙,想請示要不要和稀泥。

康熙才不管丟不丟人,再說了,丟的是太宗的人又不是他玄燁的人,他閉目眼神,不信莊親王能爭的過海棠。

而且海棠這時候強硬下去,等會對著各個王府都能硬起來,這時候對著莊親王慫了,等會各個王府都知道她是紙紮的,一戳就破。議政王會議向來不遵循漢人那套溫良恭儉讓,誰強硬就聽誰的。

莊親王咳嗽一聲,拉長什麼聲音說:“侄女,你是不是該坐你哥哥後面。”

海棠聽了驚訝的問:“呦,這座位空著呢!”她看看門口,鑲紅旗的小霸王敬王係的人和安親王府的馬爾琿坐在一起。為什麼擠在一起?是因為安親王府不想引起康熙的注意,而敬王係確實能折騰,在在短短幾十年從郡王爵一路被擼到了鎮國公,要知道上代敬親王是入關後三大理政王之一,這丟爵位的速度他們敢稱第二絕對沒王府敢稱第一,所以敬王係是此時參加議政王會議裡面爵位最低的,就擠在門口。

海棠問:“端重親王和敬謹親王家的人來了嗎?”

兩處聲音答到,莊親王氣的咬牙,這兩支和他們王府一樣都是鑲紅旗的小旗主,這丫頭什麼心思他知道,無非是想說你不樂意坐有人想坐,你坐不坐吧?

他必然是要坐的,於是冷哼了一聲坐到了丹臻的右手邊。

這就鬨完了?第二排和第三排的親王郡王們失望的歎口氣,他們還想看小侄女大戰老叔叔的戲碼呢!這才交手一招就分出了勝負,博果鐸(莊親王)果然是諸王裡面最沒用的!

康熙睜開眼,當不知道剛才發生的事兒,就開口說:“各位,今兒議一議各旗沒了生計的旗丁如何處置。”

隨後讓梁九功把海棠寫的治標的折子拿出來給了年紀不大的平郡王,平郡王拿起來開始讀,大家都安靜聽著。

等平王讀完了,有人問:“安置這些人的銀子打哪兒來?”

康熙說:“年前印子錢案年後要審理,若是有苦主還能找到,退還之後剩餘的就是安置旗丁的銀子。”

這些旗主和小旗主們紛紛點頭,隻要不讓大家掏錢就行。

然而康熙話頭一轉,說到年前的大案,意思是隻抓到了幾個小蝦米,還有幕後之人沒抓呢。話裡

話外的意思,要麼你們保那些不爭氣的奴才就自己掏錢補貼門下旗丁,要麼讓他們把銀子吐出來安置這些沒了生計的旗丁。

死道友和死貧道大家自然分的清,讓各旗權貴官員把吃進去的吐出來這一條沒什麼阻力通過了。

康熙設置南書房大臣就是為了剝奪議政王大臣的權力,今兒召開八旗旗主的會議,又讓這麼多議政王大臣來聽,可不單單是為了那些沒了生計的旗民和幾十萬上百萬的安置銀子,而是為了推動京旗回屯。

當這個話題被提起來之後,在場的宗室諸王紛紛炸鍋,不行,絕對不行!放八旗回關內誰來拱衛京城!

至於旗民在京城沒地可種,沒甲可披,這些人壓根不在乎,議政王大臣們說這事兒該旗主和小旗主們操心。

小旗主們說這事兒該旗主操心。

旗主說這事兒有皇上操心,再說了,一旗之事也不單單是旗主說了算啊,有好處的時候你們這些小旗主都出來爭奪,個個不服管教,出錢出力的時候反而不管了,有這好事兒嗎?!

再具體到各旗,正藍旗的信郡王鄂紮說:“我不管事兒,問安親王去。”

鑲紅旗的旗主平郡王說:“我年紀小,什麼都不知道。”

這倆甩鍋是甩的最快最溜的,正藍旗的安親王瞬間變臉,這鍋他沒處可甩隻能背著。而鑲紅旗的小霸王們敬王係的人躍躍欲試,他們家的人是最不怕折騰的,爵位都快折騰沒了的人自然是天不怕地不怕,平王甩來的鍋立即接著了,大聲嚷嚷:“皇上,剛才折子裡說了,讓沒生計的旗丁們重新披甲守城,這主意好,奴才願意帶他們披甲。”

這下諸王們紛紛讚成重新披甲的意思,還有人說西北還能再分配些守軍,東一點西一點,這些沒生計的人他們都分完了,壓根不用再提京旗回屯的事兒。

康熙看著滿屋子亂哄哄的,就讓他們安靜下來:“這麼說,你們都讚成重新披甲?”

下面一片應答聲。

康熙說:“披甲好說,到那時俸祿怎麼辦?長此以往下去,戶部拿不出俸祿他們不還是沒有生計!”

這事兒大家都不管了,他們是旗主,又不是戶部官員。各個一副與我何關的樣子,下面安靜了一會,就有人說:“辦法是人想出來的,皇上必有其他的辦法。”

這鍋甩給康熙了!

康熙也沒再說什麼,讓梁九功把海棠治本的折子拿出來,讓平王接著讀。

平王打開先讀了幾句開頭,接著卡殼了。

他抬頭看看在座的諸王,接著往下讀,這折子的目的在於重新測量北方的土地,包括各旗的土地,皇室的皇莊,各個王府的私產,權貴的莊園、耕地、牧場、彆院等,無論官職高低姓什麼乾什麼,隻要是旗人,滿蒙漢包衣等旗所有人的資產都要厘清!

大家還沒來得及叫嚷,更細分的來了,包括讓漢人代持的土地彆院等等,若是有人隱瞞,彆說是北方,就是江南,嶺南,甚至是瓊州,凡是皇上治下,讓漢人代持的土地都要查。

這下整個大殿上徹底安靜,再沒人說話了。

康熙說:“身正不怕影子斜,內務府所持的土地也查,朕都敢讓查,你們有什麼不敢的?朕聽說直隸這邊已經沒有民田了,大片大片的土地都是京中各府的,有人嫁女兒,嫁妝之一就是幾十傾土地,可見有不少奴才富足之處比你們各王府的主子都享福,查查吧,看看咱們這些做主子的是不是比奴才還不如。”

這些人這時候憋出個大招:“皇上,一旦查起來,正白旗和鑲黃旗的陳年舊事又要被扒出來......”

這指的是當初兩旗換地風波。

康熙就說:“兩旗之事早有定論,誰還嚷嚷?你是哪一旗的,怎麼這麼操心朕領的兩旗,要是兩旗鬨出來你去調節吧。”

這破事兒誰敢接!說話的人當時就縮回去了。

康熙問:“諸位以為呢?”

沒人說話,大家想好了,這事兒眼看著皇帝要乾綱獨斷,沒法反對,但是也可以不支持!不支持你能把我們怎麼樣!

康熙問:“誰願意把這事兒擔下來?”

海棠接住了這差事:“兒臣願意。”

滿屋子的眼神往她那邊飛。

海棠不管他們心裡怎麼想的,立即讓太監把寫好的折子抬過來,滿滿一箱子的折子被她一本一本拿出來,開始跟這些人講如果在核查土地的過程中,查出有人瞞報土地該如何懲罰,如果有人私吞旗中的土地又該如何懲罰,如果有旗人被巧取豪奪賤賣土地賣給了漢人或者包衣,漢人或者包衣又是台前代持的人,一旦發現後土地沒收,漢人或者包衣背後的人又該如何處罰......

海棠的處罰條款和判斷違法的條款念了一上午,念完一條就問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這會不明白趕緊問,要是以“不明白”“立即錯了”“誤會了”為理由或怠慢或抗拒或阻撓或不配合又該如何懲罰。

滿屋子宗室王被她左一句“懲罰”右一句“追責”給弄的目瞪口呆!

很多人心裡說:怪不得不讓她走呢,原來這父女倆憋的是這個壞招!

中午的飯菜都是送進來吃的,為了防止串聯,去茅廁都是一個個去的。

整整一日,海棠給這些人把整個核查給講明白了,目的是告訴這些人,你們親戚或者門下奴才有私藏的土地趕緊報,一旦查出來等著掉一層皮吧!

再告訴他們:想藏著沒用,一旦牽扯到普通漢人和無官職無世職的旗民為苦主,查的更嚴!

這就是海棠留的活扣,就以查八旗權貴私藏田畝為由,清查江南大地主的土地。

既然是海棠接下了這差事,她能動用的人就是正白旗的官員和內務府沒差事的包衣。而土地清查就是先從正白旗開始,為了避免加劇正白旗和鑲黃旗的矛盾,鑲黃旗的土地是由內務府包衣清查。

而經曆過兩旗換地風波的正白鑲黃兩旗的土地問題是最少的,他們剛安定下來也就是三十年左右,兩旗的土地兼並並不嚴重,查的很快。

然而兩旗權貴們土地膨脹非常快,拿鈕祜祿家來說,瑪顏珠當家後在河北各處置辦田產,隱瞞土地數量不交稅不說,買賣的價格遠低於市價,按照海棠製定出來的標準,這就是巧取豪奪。事實也是如此,剛開始清查,京城順天府收到的狀紙如雪花一樣,苦主大部分都是漢人。

關於鈕祜祿家族,海棠親自查閱卷宗,鈕祜祿家族占人家土地的理由是拿自家的“肥田”去置換人家的“劣田”,因為自家的是上好的田地,所以一畝換人家兩畝。過兩年,又說當初換虧了,把人家僅有的土地占了,說是拿回當初的“賠償”!

康熙很信賴阿靈阿,哪怕是四阿哥對他的評語不高,康熙還打算讓他出任領侍衛內大臣,看了這狀紙,再看最後的查證結果,氣的讓阿靈阿去當散佚大臣去了。

瑪顏珠再次咬牙切齒,把德妃母女兩個在心裡罵了一個狗血噴頭,恨的能當面咬她們母女一口!因為土地的事兒她回娘家哭訴,就說海棠也忒沒良心了,海棠小時候她對她那麼好,長大了都不知道跟姨媽親近,當初都不該惦記她!

瑪顏珠絮絮叨叨,因為印子錢案她吐出了幾十萬的臟銀,因為置辦田產,被罰了六年的稅銀,而且海棠還說這些人都是有錢人,該把這些年的利息加上,裡外裡翻了一番,戶部勒令他們家交十萬稅銀補上這幾年的虧空。瑪顏珠還沒來得及罵海棠和戶部黑心爛肺,結果順天府開堂,說他們家當初買賣土地是強買強賣,如今苦主要撤回當初的買賣,判定苦主勝訴,她要把土地給吐出去!

瑪顏珠今兒除了來罵一聲海棠之外就是來質問弟弟博啟為什麼不幫忙,畢竟博啟就是順天府的官員。

博啟就說:“如今京城甚至是北方百姓都看著呢,洶洶輿情之下誰還敢徇私枉法,每次判案就要把卷宗謄寫出來貼外面牆上公示,現如今滿大街都在喊皇上是聖明天子,不少人跑到宮外磕頭謝恩,民意如此,你就認了吧。畢竟這些東西沒了不缺吃不缺喝,你又沒有少塊肉!”

博啟想不通,京城權貴那麼多,大家撈錢的法子五花八門,怎麼這姐姐精準的撞到了各條律法上!

烏雅家也置辦了土地,在房山附近就有幾百畝良田,還買了河兩岸的坡地,打算種果樹和在河裡養魚養藕,這不算是耕地,所以也沒什麼苦主,加上買的時間短,也沒欠稅,查了一遍就過去了,和那些動輒幾十傾上百傾的人比起來,烏雅家這點土地這真不算什麼。

所以威武兄弟相當淡定,全家都和博啟一樣,想不明白一家子聰明人怎麼就出了瑪顏珠這個蠢貨!

紮拉豐阿家裡也被查了一遍,他家的老夫人治家很嚴,私產是有,是當初費揚古和董鄂妃的阿瑪鄂碩置辦的,這些土地在江南,因為鄂碩在江南當官的時間很長,當初就在江南置產。北方的事兒還沒處理明白,所以董鄂家的土地算是沒查完,針對這樣的事兒,海棠也提前有規定,凡是在清查期間以買賣名義令人代持的,一旦被人舉報等著丟官入獄沒收土地吧!追溯期長達二十年,這中間有任何蛛絲馬跡被查出來土

地都會沒收入官。為避免有誣告,還另外出台了針對誣告的律法!

董鄂家除了江南的地產還有一些當初順治皇帝賞賜的土地,這些都是有證據可查的,算是暫時過關。

但是紮拉豐阿的外祖家卻雞飛狗跳,一開始戶部讓補稅,他外祖父找到紮拉豐阿求海棠高抬貴手,紮拉豐阿不搭理他們。回來跟海棠說:“我郭羅瑪法這次拉著我可親熱了,往日都不承認我是他家的外孫,這太陽真的從西邊出來了。”

沒兩天他眉飛色舞的跑來找海棠分享他外祖家的事兒,這事兒相當的炸裂!

查出他小舅舅在外面養的有外室,還置辦的有私產,就掛在這個外室的名下,這下家裡頓時亂了,幾個年紀大的舅舅嚷嚷著父母偏心要分家,苦主小舅媽回娘家搖人來打的他小舅舅骨折。

還有一家的事兒也相當的令人目瞪口呆,就是五福晉的娘家,五福晉收到消息後驚訝的半天沒合住嘴,然後她跑來和太後十一格格分享:她二伯家靠著家裡的資源做生意可賺錢了,賺錢後就買房置業,掛在她二伯母兄弟的名下。有意思的是吃著公裡的,瞞著大家賺著他們小家的,現在查出來了,證據確鑿不容抵賴,他阿瑪和幾個叔叔強烈要求他二伯給個說法,鬨的也是人儘皆知。

海棠這邊人手嚴重不足,把上三旗的包衣都動用了,又把順天府和步軍統領衙門以及戶部這幾個衙門叫上,案卷交叉審理,又查到一堆徇私枉法的,吏部參與進來處理徇私的官員,好多個衙門聯動,每日忙的頭昏腦脹。

又因為京裡的大瓜一個接著一個,從正月到三月,從官場到民間都在熱烈的議論這件事,主要是如五福晉娘家和紮拉豐阿外祖家這樣的事兒突然多了起來,滿京城的百姓如瓜田裡的猹,在滿是大瓜的土地裡吃到滿足,身邊總能找出這類的瓜來,幸福到每日都覺得過的太快了。

因此有人對海棠推崇備至,覺得這王爺為升鬥小民著想,夠爺們!底層的八旗旗丁和北方一些普通百姓都是這樣想的。什麼,她是女的,大家還是覺得她夠爺們,純爺們!

有人對海棠背地裡咬牙切齒,沒敢罵她八輩祖宗,但是有膽量罵她斷子絕孫!

罵她幾句倒是沒什麼,但是有比罵人更驚險的事兒把康熙都驚出一身冷汗。

三月底海棠和紮拉豐阿從郎惠園回王府的途中,有人埋伏在路邊對著海棠的馬車用強弩連射了十箭。

第一支箭穿透了壁板時,海棠第一時間臥倒緊貼在車底板上裝死,紮拉豐阿隨後趴在她身上當肉盾。剩餘幾支箭因角度問題從車窗口飛進來,其中有箭紮到了紮拉豐阿的臀部,箭頭有毒,但是毒性不烈,被隨行的抱殘守缺及時處理了傷口,因此紮拉豐阿沒一命嗚呼而是昏睡了幾日。

刺客是個死士,被侍衛抓捕時因為無法逃脫自儘而亡,臨死大喊反清複明的口號。因此朱爾哈岱騎馬從城裡來檢查屍體,看了屍體後直接說:“這城裡城外有多少逆賊奴才是知道的,這絕不是逆賊,肯定是在臨死前栽贓!”

從康熙到

德妃都不認為這是反清複明的逆賊,必然是哪家豢養的死士。刺客用的弩弓是精巧的東西,製作弩弓的材料都是北方的樹木,臨死大喊的幾句話也是北方口音,除此之外沒留下什麼線索,康熙把此事交給刑部去限時偵破。

刑部官員當時都差點哭出來!

實在是勇憲王這兩個月動作太快,恨她的人太多,滿大街都是嫌疑人,這可怎麼辦!

太後覺得郎惠園不安全,她早就說過園子太大了,圍牆太長了,除了東面福全的園子外,三面都是荒野,實在是不安全,所以讓海棠住在暢春園。

紮拉豐阿就住在郎惠園修養,因為紮拉豐阿表現英勇,太後對他的印象很好,每日都派十一阿哥去慰問,六阿哥自不必說,有空就去看他,德妃也差遣十四阿哥去郎惠園關心紮拉豐阿。

紮拉豐阿長籲短歎,跟六阿哥說:“但凡換其他幾位爺來奴才的日子都好過一些,這兩位爺,嘴上沒一個能饒人的!十一爺天天讓奴才講當天是怎麼回事,十四爺每天都質問奴才怎麼就傷在臀部,又說逃跑才會傷在後面,您跟太後和德妃娘娘說一聲,彆差這兩位小祖宗來了。”

六阿哥說:“我回去就說。”

紮拉豐阿問:“格格如今如何了?”

“她還好,一直想來看你呢,就是汗阿瑪不許她出園子。汗阿瑪快氣壞了,這幾日園子裡的人大氣都不敢喘!”

紮拉豐阿嘟嘟囔囔:“你回頭等皇上他老人家不生氣幫奴才問問,奴才和格格什麼時候能成親啊!”

六阿哥哭笑不得:“行行行,幫你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