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明可不想吃牢飯 他那貧窮的心受到……(1 / 1)

【你有一條未讀信息,請注意查收。】

手機躺在病床的床頭櫃上,一條新的未讀消息出現在屏幕裡,很快又因為沒人點擊熄屏。

“王大爺,您記得多喝水啊!”

“哈哈哈好嘞……”

門口的喧鬨聲忽然放大,隨著病房門被關上,腳步聲逐漸離近。

一隻手拿起手機,按下了熄屏鍵。

彈出來的軟件圖標由黑色鋪底,中間黃色的線條笑臉勾勒出誇張的弧度,看上去就像極了一個無良霸王軟件。

周明明看著手機裡彈出來的消息,剛剛還高興的臉上瞬間變得憂愁。

這破手機,輸錯密碼鎖屏就算了,居然還警告他再輸錯三次就鎖機!

搞得他隻能對著手機乾瞪眼。

正好周明明從隔壁王大爺那得知他開過手機維修店,於是攥著手機就跑去問大爺能不能把手機解開。

而大爺作為一個擁有三十年資質的手機電腦維修師傅,拿著他的手機翻來覆去,眉頭緊皺就是不肯說話,最後搖搖頭,對著他擺了擺手,心灰意冷地裹著被子自閉了。

拿著手機的周明明傻眼了,這下子他不僅解不了手機,還得安慰一下心裡受傷的大爺。

最關鍵是周明明還不敢把手機給丟了——誰知道原主這手機裡記錄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弄丟了直接社死。

所以,在他知道密碼解開手機之前,這個價值上萬的手機隻能當個板磚了。

“叮咚——”

【你有一條未讀信息,請注意查收。】

又是一條新的消息,是那個名為“秀秀”的笑臉軟件。

周明明看著屏幕上彈出的軟件,黃色的線條笑臉誇張怪異,整個圖標看起來不像是市面上的常用軟件,

甚至這軟件名字聽起來也不正經,聽上去像是什麼p圖軟件。

現在距離周明明住院快一周,手機上除了每日雷打不動彈出的幾條新聞,就隻有這個笑臉軟件在不斷地彈出消息。

周明明點了點笑臉圖標,手機隨之發出微弱的抖動,圖標也跟著抖了抖。

然後他又點了點。

就這樣樂此不疲地點擊著圖標,病房門突然從外面打開了。

“噠噠噠……”

黑色的小高跟敲擊在地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熟悉的粉紫色雙馬尾一甩一甩,象征著主人的心情很不錯的樣子。

“早上好啊大叔!”

少女蹦蹦跳跳地來到病床邊,蓬鬆地裙擺在空中劃出一道弧度。

帶著西柚的香水味,少女雙手撐著臉,非常自來熟地湊近男人。

“大叔你在做什麼呢?”

少女的臉忽然在眼前放大,近到周明明能看清她眼皮上的雙眼皮貼。

事情太過突然,錢小綠的這番舉動驚得周明明猛地往後靠,差點把脖子給扭了。

“我的脖子……”周明明捂著自己後頸,一邊“哎呦哎呦”地叫著,一邊小心地挪了挪屁股,遠離這個危險的雙馬尾。

周明明的模樣實在搞笑,惹得少女嘻嘻笑著。

等到周明明覺得拉開的距離勉勉強強能接受,這才正眼看向錢小綠。

“你來這做什麼?”

這家夥不是應該被她爸拎去治病嗎?

少女捧著臉,她知道周明明什麼意思,笑嘻嘻地說道:“當然是溜出來找你的啊!”

似乎是真的很討厭看醫生,她鼓著臉,一副很生氣的模樣。

“我才不要看醫生呢?我又沒病,看什麼醫生!”

她說著,轉眼又變了一副表情,眼神曖昧地看著周明明:“就算真要治病的話,還不如來看你呢……”

周明明一陣惡寒,搓著雙臂遠離她。

像是被周明明的態度傷到似的,錢小綠顰眉不滿地叫道:“喂,你那什麼表情?”

“有我這麼一個青春靚麗美少女來看你還不好嗎?!”

“好好好……”周明明敷衍著。

這個態度錢小綠很不滿意,於是她直起身,環顧了一遍病房裡的環境。

“你看看你這病房,冷清破小又臟亂!真不明白你為什麼會住這裡……”

周明明:“???”

冷清?破小?臟亂?

周明明看著床頭櫃,擺放的花瓶裡插著幾朵梔子花,那是今天早上小袁護士摘的。

病房是單人病房,每天都有人打掃,對於他目前失去記憶的狀況來說,這算是頂配了。

而錢小綠——周明明看向她,精致的妝容,價格高昂的小裙子,還有做了水鑽的粉紫色指甲……

這是個不愁錢的小富婆。

周明明貧窮的心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錢小綠環臂站在床邊,雙眼看著這個滿臉傻氣的男人。

此時的周明明就像個憨厚的老實人,與昨天那個渾身散發著危險氣息的男人判若兩人。

這讓她不禁懷疑起自己是否在做夢,夢中男人灰褐色的眼眸透露著冰冷,持著染血的尖刀劃向她的脖頸……

“嘶……”脖子上忽然傳來刺痛感,將她拉回了現實。

錢小綠不由抬手撫上頸間的繃帶,那把泛著寒意的刀仿佛還貼在脖頸上,被人握著手中等待著下一次動作。

“你在想什麼?”那個男人的聲音傳入耳朵,一下子將她的思緒拉了出來。

她看向周明明,那雙比一般人較淺的灰褐色眼眸在陽光的照射下宛如透明的玻璃球,正一動不動地注視著她,叫人莫名地感到一絲不寒而栗。

“我……”

錢小綠張了張嘴,不禁對自己獨自一人前往這裡感到後悔。

這個男人會不會殺了她?

她抱有懷疑,那天心中未散的恐懼一直縈繞在她的心頭,直到現在依舊如此,甚至越發加重,如大手般狠狠地擠壓著她的心臟,令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沒,沒什麼……”

錢小綠微偏過臉,不再去看他。

周明明感到莫名其妙。

他不明白這個精神病患者來這是做什麼?既不去治腦子,又不去糾纏她的高醫生了,偏偏來找他這麼一個病患。

正要對錢小綠下達送客的話語,卻又見她彆彆扭扭地轉過頭。

“喂,大叔,你不是要出院嗎?”

“有什麼事嗎?”

“我已經幫你搞定了那個禿頭,你現在可以出院了。”

“……”

周明明震驚了。

這姑娘不會真把他昨天說得話當真了吧!他當時就是唬人而已,說得話沒一句真的啊!

等等——她不會還想搞事吧?!

周明明看向錢小綠的眼神從“這人有病吧”變成“醫生這裡有人犯病了”,期間腦子裡的動靜可謂是七葷八素,差點就張嘴喊人了。

沒聽見周明明的聲音,錢小綠終於將視線移正,眼神虛虛地落在他身上。

“你不是想出院嗎?”

周明明愁眉苦臉。

他確實想出院,畢竟單人病房一天一百三,這讓他本來就沉重的人生變得更加黑暗,再住下去他就得買身還錢了。

但如果提前出院的要求是和錢小綠攪和在一起,那他寧願多住幾天。

周明明可不想吃牢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