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淨寧笑:“都不知道怎麼誇了。”
溫渝笑著瞥他?一眼,上前去接過他?的早餐袋,一個個拿出來放在碗裡,然?後兩個人?這才坐在桌前一起吃飯。
溫渝試探地問道:“昨天我?沒說什麼吧?”
林淨寧喝了口?稀粥,簡單的擦了擦嘴,調侃道:“因為偉大的毛主席教導我?們那句,還是一個副局長要想做到局長的事情??”
溫渝:“………………”
這算是魯班門前耍大刀嗎?
林淨寧隨意一笑,收了戲謔的心思,正經道:“你不是說在京陽有些?事情?,我?已經讓江橋買好了機票,隨時可以出發。”
溫渝:“我?得去趟學校,行李還在李湘那兒。”
林淨寧點頭。
“那你的事情?還要忙多久?”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明天過後,就是第三次舉牌。那個時候,林淨寧就會以林氏集團第一大股東的身份強行入股。到目前為止,林玉珍就算找再多的關係,已經沒有什麼辦法可以阻止,這一次勢在必得。
於是他?回答溫渝:“很快。”
話音剛落地,林淨寧電話一響。
這個電話是楊慎打過來的,如果不是什麼重要事情?,他?們很少用?這個號碼。林淨寧還是坐在那兒,當著溫渝的面,接了電話。
楊慎隻說了一句:“哥,老爺子醒了。”
林淨寧目光微動。
這句話清晰有力,溫渝聽到了,她覺得不太方便,正想要起身離開,被他?按住了手。林淨寧很快掛了電話,目光複雜地看著她:“我?暫時不能?回京陽了。”
溫渝很輕地“嗯”了一聲。
林淨寧欲言又止:“溫渝。”
溫渝輕輕笑了笑:“昨天李湘還說想要找我?逛街,結果被你騙到這,我?打算一會兒去看看張院長,然?後再去機場。”
林淨寧低聲:“我?送你過去。”
他?們一起收拾乾淨桌子,關上了房間的窗戶。林淨寧去拿車,溫渝跟在後面拉上了院子的門。他?開車很慢,時而看她一眼,平靜地笑笑,會說要不猜個迷?
溫渝無奈:“現在真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怎麼能?不擔心呢?林老爺子的豐功偉績溫渝知道,但那種?嚴格和冷酷她更清楚。隻是這個男人?,好像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林淨寧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麼,無聲笑笑。
車子緩緩停在宜城大學的門口?,他?們彼此都心照不宣地沉默了。溫渝還想說些?什麼,話到嘴邊卻隻是說那我?走了。她的手剛放上車門的把手,林淨寧側過身來,伸手過來按住。
他?說話很輕:“彆擔心我?。”
溫渝看著他?。
她此刻的心情?很難開口?說一些?什麼安慰的話,那些?好像都沒有意義,隻是幫他?整理了一下?領帶,然?後低低的“嗯”了一聲。
聽到他?笑:“我?很快回來。”
第41章
溫渝在宜城沒待多久, 便?回了京陽。
她?這幾天有一個私人拍賣會要上,還是西雅圖大學一個曆史教授推薦的?,她?當時推辭了很?久, 但?對方說人生總有第一次嘗試,不是現在,也會是將來。對於私人拍賣來說,正好是一個鍛煉的?機會。
剛到京陽的?下午, 她?直接就去了拍賣酒店,晚上才回外婆家?。那兩天一直在整理資料, 看拍賣物品圖錄, 修改語言,有問題的時候會請教李碧琦,忙的?天昏地暗。
林淨寧那邊還是沒有消息。
大概嘉興的?事情並不太好應付,他或許已?經是焦頭爛額,忙碌起來的?樣子溫渝見過, 睡覺的?時間都隻有三四個小時。
京陽那天後來下起了瓢潑大雨。
外公一直身體?不佳,已?經提前安排了去康複醫院保養,傍晚辦的?住院手續。溫渝從拍賣酒店趕過去的?路上, 大雨攔了路,堵得很?厲害,到醫院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後了。
外婆見她?過來,不禁輕責:“你忙你的?,瞎跑什麼。”
溫渝全身都有些?濕了, 拍了拍身上的?水, 隨意的?撩了一下頭發, 笑著說:“我忙了好幾天,就當是休息吧。”
李熠華躺在病床上, 打上了吊瓶:“外面雨很?大吧?”
外婆:“乖乖打針,彆?插嘴。”
溫渝笑了。
外婆無奈地對她?道:“這幾天總有些?暈,喊了一陣子讓過來保養,就是不聽話,要不是這次暈的?都快站不住了,你看還不過來呢。”
外公抿抿嘴,哼了一聲。
溫渝接著道:“每年都要保養,不許偷懶。”
外公這次不說話了。
外婆忍著笑:“不聽我的?就算了,小渝的?聽不聽?要不再打個電話給小尋說說,你看她?們站哪邊?”
這是一家?私人康複醫院,外公是這裡的?常客,每次來都是特護病房,房間的?擺放像是家?裡的?布置,有兩張單人床,方便?外婆照顧。很?多時候外婆總是親曆親為,有時候疲倦了才會讓她?們看護,但?等到有精神了,又開始動起來。
溫渝待了一會兒,就被趕著回家?。
她?經過醫院走廊,看到後院的?那扇門,忽然想起來去年在這,林淨寧推著一個女人走了過來。她?猶豫了一會兒,穿過那扇門走了進去。
好像記得,林淨寧的?媽媽姓許。
她?沿著病房往裡走,很?快就在一處站定。這間病房和?其?他的?房間不一樣,並沒有寫病人的?名字。但?那個瘦弱蒼老的?身影溫渝沒忘記,她?記得這個叫許詩雅的?女人。
房間明亮溫暖,許詩雅在織毛衣。
溫渝在門口站著,看見那雙熟練的?手穿針引線,目光慢慢向上,落在許詩雅身上,好像與正常人並沒有什麼不同。
有護士從外面進去,彎下腰說:“許阿姨,該睡覺了。”
許詩雅緩緩抬頭,眼睛裡有一些?呆滯,很?聽話地放下手裡地針線,躺在床上,就在護士要關燈的?時候,拉住了對方的?袖子,聲音結結巴巴,卻?又溫柔至極:“明天織,冷。”
女護士笑笑:“哪裡冷呀,最近這麼暖和?。”
許詩雅搖搖頭。
溫渝看了一會兒,離開了那裡。她?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隻是匆匆一面,又好像認識了很?久。京陽那天雖然暴雨,但?是溫度並沒有下降,特彆?是晚上,一點冷的?感覺都沒有,倒是無儘的?悶熱。
她?抬頭看向黑夜,不知嘉興天氣如?何。
那天的?天氣預報說嘉興現在是倒春寒,寒風過境,到了夜裡零下幾度,比起冬天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