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1 / 1)

無常劫 水千丞 5756 字 1個月前

範無懾側臥在床,一手支頤,已經看了熟睡中的解彼安很久。

這個人平日也是溫和純良的模樣,睡夢中更加不設防。一晚上的“蹂躪”,在他臉上留下了疲倦的痕跡,比如汗濕的發、淡粉的眼尾和紅腫的唇,他輕輕喘息,睫毛偶爾顫動,睡得又香又沉,令人不忍打攪。

範無懾盯著這張端莊俊美的臉看了許久,視線又落到被子下露出的小半截雪白的肩頭,不僅有些口乾舌燥。他已經不滿足於僅僅用眼神描摹,他伸出手,指尖蜻蜓點水般地在那肩頸線上跳躍。

本該是警覺性極高的修道者,解彼安卻毫無反應,顯然是累狠了。能將一個高階修士活活艸暈過去,可見昨夜有多瘋狂。

畢竟是第一次,好像欺負得有些過了,範無懾想。但是,他真的控製不了,跨越百年時光再次擁抱他曾經失去的人,他熬過了非人的痛苦折磨,熬過了望不見頭的黑暗與絕望,在刻骨的相思和錐心的悔恨中懷抱一絲絲微弱的希望,不知是否還能重逢,他撐過來了,他從地獄爬了出來,他回到了他最愛的人身邊,這個時候,他又如何能克製,他恨不能把整個人都嵌進這具身體,讓倆人生生世世永不分離。

我的師兄,我的大哥,我的人。範無懾的手最後落在了解彼安的腰上,要不是怕把解彼安吵醒,他現在就想把人禁錮在懷裡。

但解彼安還是在陽光的照射下醒了過來,他朦朧的睡眼甫一張開,就對上了範無懾專注的目光。解彼安嚇了一跳,腦子懵了一會兒,又很快清醒,隨著昨夜記憶的浮現,他的臉也肉眼可見的紅了起來。

“師兄醒了。”範無懾笑看著他,那雙魅惑橫生的吊梢狐狸眼,此時脈脈含情,簡直要把人的魂兒都勾去。

解彼安不知所措地看著他,臉上越來越燙,想要轉過身去,又覺得不妥,卻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

範無懾側躺在解彼安面前,親了一下他的鼻尖:“師兄的臉好紅啊。”

解彼安不覺摸了一下臉,他難堪極了,他越是不想回憶那極度荒y-i/n的一夜,那些不堪入目的畫面就越要鑽進腦海,走馬燈

一樣在眼前重現,他恨不能找個地洞鑽進去。

他實在想不明白,範無懾小小年紀,為什麼會做那些事,那麼……那麼羞恥下流的事,而且折騰一整夜都不夠,他又怎麼會跟著墮落沉淪,簡直是太荒唐了。

範無懾拉住解彼安想要借機擋臉的手,低笑道:“師兄怎麼害羞成這樣,昨夜不是很配合我嗎。”

“胡說。”解彼安結巴道,“彆、彆說了。”

“師兄害羞的樣子太好看了。”範無懾湊上去親他,“你這樣我又想吃掉你了。”

解彼安羞惱不已,又說不過範無懾,便掙紮要起床,可剛一動,渾身疼得他齜牙。

“你彆急著起來。”範無懾令解彼安趴在自己懷裡,一邊親吻他的面頰,一邊用恰到好處的力道給他揉著腰,無限柔情地說,“累到師兄了,可是我太喜歡你了,昨晚太好了,是我這輩子最美好的一夜,師兄喜歡嗎?”

“我……我不知道。”解彼安乖順地趴在範無懾身上,被這幾句情話又弄暈了頭,一時忘了此時溫情款款的師弟昨夜分明是個不知饜足的野獸,他哭著求饒也無濟於事。

“怎麼會不知道呢,你也喜歡的吧。”範無懾輕咬住解彼安的耳朵,“師兄喜不喜歡和我在一起,做任何事。”

解彼安淺淺點了點頭。

“那師兄覺得舒服嗎?”範無懾的手一邊按摩,一邊注入靈力,很快緩解了解彼安的酸痛。

“你彆問了,這叫什麼問題。”解彼安羞赧不已。

“可是我想知道我做的好不好,師兄喜不喜歡。”範無懾做出略微緊張的神色,“我也是第一次,萬一師兄不喜歡,那我……”

“我喜歡。”解彼安見不得他委屈的樣子,脫口說道,可說完又有些後悔,“我、我覺得……我覺得我們起來吃飯吧。”

範無懾心滿意足地親了解彼安一口,喜道:“師兄真的喜歡嗎?覺得舒服嗎?”

解彼安現在隻希望能堵住範無懾不依不饒的這張嘴,他把臉埋進範無懾的頸窩,輕斥道:“你彆問了!”

範無懾唇角輕揚,滿眼都是得逞的笑意,他輕輕撫摸解彼安的背脊,柔聲道:“好了,不要害羞了,我不問了。”

解彼安鬆了口氣,他閉上

眼睛,享受著範無懾的撫慰和懷抱,這一刻的甜蜜溫馨,是他此生不曾有過的體會,他整顆心都醉了。

“好喜歡師兄。”範無懾在解彼安耳邊輕聲說。

解彼安小聲說:“我也很喜歡你。”

“我一直在找你,我覺得我這輩子就是為了找到你而來的,現在我找到你了,我們永遠也不會分開了。”

“嗯,我們永遠都不分開。”解彼安聽在耳中,隻覺這情話肉麻,又甜蜜無比,卻不知道範無懾說的是真的。

倆人這般纏綿了許久,解彼安實在是餓了,範無懾讓他再休息一會兒,自己下床去找客棧的活計。

解彼安豈能繼續賴下去,他還沒忘了正事,他忍著那令人難堪的痛爬了起來,穿戴齊整,洗漱完畢,範無懾也正好端著飯回來了。

“你怎麼起來了。”

解彼安故作鎮定地說:“我又沒病沒災的,什麼時辰了還躺著。”

範無懾笑了笑:“也好,師兄要多吃點東西。”

解彼安輕咳一聲,坐在了桌前。可屁股剛一沾上椅子,他就疼得變了臉色。

範無懾連忙將他拽了起來,拉著他坐到了自己腿上。

解彼安自覺丟不起這個人,卻在範無懾箍住他的腰的瞬間,眼前閃現了一些熟悉又陌生的畫面,他曾經很多次被這樣摟著腰,被迫坐在那個男人的腿上,甚至有時候是赤身**,有時候還要以這樣的姿勢被進入……

解彼安一驚,那當然不是“他”,而是宗子珩。

“師兄,你怎麼了?”

解彼安看著範無懾的臉,略微恍惚。範無懾說的“辦法”顯然起到了效果,他昨夜再沒有將這兩個人混淆,他全身心隻叫囂著一個人的名字——範無懾,可就在剛剛那一瞬間,他又想起了一些不屬於自己的記憶,進而想起,昨夜經曆的一切,有很多熟悉的感覺……

解彼安心中湧現怒意,他好不容易心無旁騖地與喜歡的人共度良宵,他不想再憶起宗子梟!宗子梟的暴虐凶狠豈能和範無懾的深情溫柔相提並論,儘管範無懾在失控的時候,也瘋狂得讓他害怕,但倆人是不一樣的,範無懾永遠都不會那樣羞辱他。

他馬上在心中默念淨心咒,趕走那些不屬於自己的記憶。

“師兄?”範無懾有些擔憂,他把水杯湊到解彼安唇邊,“喝點水,你的臉色好難看。”

解彼安回過神,大口喝了幾口水,穩下心緒:“沒事,可能是餓了。”

“那就多吃點,我點的都是你愛吃的。”範無懾夾起一塊蜜汁小排,喂給解彼安吃。

解彼安咬了一口排骨,又彆扭地說:“你讓我下去。”

“不行,那凳子那麼硬,你坐著肯定疼。”範無懾哄道,“師兄就坐在我腿上,會舒服點。”

解彼安哪管舒不舒服,他覺得丟臉,但還是聽話地坐在了範無懾腿上,羞臊地被喂著飯,他從前也不知道兩情相悅的一對兒該如何相處,但他知道兩個男人這般是不妥的,是不成體統的、有失男子氣概的,可他喜歡,他好喜歡和範無懾這樣甜甜蜜蜜的每分每秒。

倆人就這樣膩歪著吃了一頓飯,範無懾在外人面前冷酷矜傲,目下無塵,在解彼安面前卻會撒嬌耍賴,會柔情蜜意,這樣的範無懾令解彼安無法拒絕他的任何要求,哪怕有些過分。

吃完飯,已近晌午,倆人整好行裝,準備出關。

解彼安到底是修為深厚,除了走路有些不適,倒也沒有大礙,讓他休息更是不可能的,他想馬上見到鐘馗。

“李不語發了英雄令,現在天下修士都在往這邊趕,出關的人很多,我們是跟著他們一道走呢,還是單獨走?”解彼安與範無懾商量道。

“若是單獨走,就是怕迷路。”範無懾思索道,“跟著他們一起走,又必然要耽擱時間。”

出關之後,他們要面對白茫茫的一片雪原,這裡終年風雪肆虐,不熟悉路的人,很容易迷失其中,而且這樣惡劣的環境,也不適合禦劍,大部分都騎馬。

“不如我們單獨雇一個向導。”

“不必,我們還是自己上路吧。”

解彼安遲疑道:“可是,你認得路嗎?”

“認得。”範無懾篤定地說。

解彼安心中雖然存疑,但見範無懾胸有成竹的樣子,也不再說什麼,他完全相信範無懾可以解決所有的難題,所以當倆人出了關,範無懾從乾坤袋中拿出一塊簡易的魂牌,放出了魔駒烏騅時,他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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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節快樂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