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綠茶病美人在八零02(1 / 1)

“肉聯廠好啊。”時玥說完, 忍不住吞一下口水。

岑肆:“……”

在肉聯廠上班的確有些福利,比在村裡種地好,他也見過很多羨慕嫉妒的目光, 隻是……她這眼神,更像是單純的嘴饞。

不過她的確很瘦小, 像是沒有碰過葷腥一樣, 十四五歲的樣子, 輕薄得像一張透光的紙張, 一碰就會碎掉。

岑肆將她當小孩兒,所以沒多少忌諱, 見她走路不穩還會伸手扯一下她寬厚的大衣, 像是出來遛娃一樣。

時玥抬頭看他,眼底的亮光更甚。

她對綠茶係統說,【得想個辦法把他弄到手才行。】

綠茶係統卻直接將她的心思戳穿,【我看你是想吃肉。】

時玥:【就這麼愉快地敲定了, 攻略他。】

綠茶係統:?

宿主這回甚至沒問它任何關於岑肆的信息!

太兒戲了!

好一會兒,綠茶係統才說, 【岑肆初始好感度60%,他是通過白躍知道你的,估計把你當成小妹妹看待, 而且岑肆為人古板嚴苛, 心中有大愛,生活裡卻不夠細膩體貼,感情線很難打開, 玥玥,咱換個人吧。】

時玥難得從係統那裡聽到這些建設性的話,不過她偏不聽。

綠茶係統:“……”這一屆宿主好難帶。

時玥身上穿的是白躍的軍大衣, 衣擺一直垂到腳踝處,她步子也不大,踉踉蹌蹌的,讓她看起來像一隻剛學走路的軍綠色企鵝。

岑肆一開始隻認出白躍的衣服,後來才將她和白躍的病秧子妹妹聯係起來。

他見她一股腦走向水庫,還以為她想不開,現在再看她那亮晶晶的眼眸,他才意識到自己看走眼了,這女孩對生活可是充滿追求和希望的。

走回半山腰,可見白家落魄的幾間小屋,矮牆上的木門基本上是裝飾用的。

院子裡的白躍正慌著呢,抬頭就看到時玥的身影,連忙走來。

“玥玥,你跑哪兒了?”

“我出去走動一下。”時玥說,“剛好碰到岑肆哥哥哦。”

白躍這才注意到岑肆的存在,“岑肆,你怎麼來了?”

岑肆掏出一個信封來,遞給他,“本來昨晚該給你的,你走得太著急了。”

白躍接過來,眼底升起一絲晦暗,隨後將信封塞口袋裡,“進來坐會兒?”

岑肆怕白家不方便,剛要搖頭,旁邊的女孩就猛點頭,“對,坐!”

岑肆:“……”

他很懂怎麼拒絕人,但是,算了……

岑肆唯有頷首,跟著兩人進門。

可以看得出院子和堂屋都是剛收拾出來的,乾淨整潔。

最近大隊組織修路,每戶出一個人,白盛已經出門。

劉翠花今天也帶著老大白烈去跟談好的對象見面,白小雪還窩在房間裡,聽到動靜後,她從房間裡走出來,瞄到八仙桌邊上那個男人時,眼睛瞬間亮了。

那張臉,那氣勢,是普通農家養不出來的!

白小雪眼裡發出精光,盯著幾眼後,馬上跑回房間去換衣服!

她已經十九歲,考了兩年大學沒考上,索性沒再念書,如今她也該到談婚論嫁的年齡,但是她上面兩個哥哥還在談,下邊又有個病秧子妹妹,花銷巨大,所以她急也急不來。

白躍從爐子那邊把煮滾的水壺拿過來,給時玥和岑肆都倒一杯。

時玥抱著搪瓷杯暖手,黑亮的眼眸還盯著對面的岑肆看。

白躍察覺些什麼,嘴角含笑,伸手彈一下她腦殼,“看什麼這麼出神?”

“肉……”時玥剛張嘴,又馬上閉上。

白躍疑惑,岑肆卻淡定地接話,“肉聯廠?”

自從他提到這個後,女孩看他就像是看行走的肥肉。

時玥矜持地低頭,喝一小口水,才說,“……就很厲害啊。”

聞言,岑肆不苟言笑的臉都軟化了幾分,“把口水收一下。”

時玥:“吸溜。”

白躍:“?”發生了什麼事情?

然而,接下來時玥的話,更讓他震驚——

“岑肆哥哥,你有對象嗎?”

時玥將搪瓷杯放下,雙手還緊緊握著,眼神求知欲十足。

“咳咳咳……”白躍連忙朝岑肆解釋,“我妹妹很少跟外人接觸,你彆介意。”

哪有女孩子家這樣直接問的?

岑肆倒不覺得是什麼大事,他搖頭,回答,“沒有。”

時玥當即挺起小胸脯,咧嘴笑開,“那你看我怎麼樣?”

那驕傲勁兒,也不知道哪兒來的。

岑肆罕見地笑一聲,“小丫頭片子。”

白躍也無奈地點點她額頭,“玥玥,你才多大?知不知羞?”

顯然,都沒把她的話當真。

時玥捂著額頭,嘴裡嘟囔,“我十七了,再養兩年我就能嫁人啦。”

白躍嘴角的弧度稍微僵滯,眼底的晦澀一閃而過,“嗯,再過兩年,玥玥要嫁人,哥哥可要舍不得的。”

岑肆微微抿唇,將兄妹兩人的反應都看在眼裡,也沒多說什麼。

反而是時玥提到這個話題就興致勃勃的,一點兒害羞的意思都沒有,她甚至伸手過來,在他手臂上戳一下,說,“岑肆哥哥,你不著急結婚的話,就等等我啊,我當你對象。”

岑肆低頭看一眼她的手,從衣袖裡露出的指尖,有幾節是通紅腫脹的,是長凍瘡了。

他還真的點頭了,“好。”

白躍低笑一聲,知道岑肆就是在哄小孩兒。

時玥當即伸出右手尾指,“拉鉤。”

他看一眼白躍,沒去勾她的手。

白躍愣一下,時玥已經強行扒著岑肆的手,勾住他的尾指,迅速蓋章。

“嘿,成了。”

可能因為情緒高漲,她嗓音有些嘶啞。

她縮回手,扭頭到一邊,低低咳嗽幾聲,眼淚都咳了出來,嗓子疼得厲害,仿佛一直扯到肺葉,本來透白瘦削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

白躍連忙走到她身旁,手掌在她背後輕拍,等她緩過來一些,才將搪瓷杯送到她唇邊,“喝一口水潤潤。”

時玥點點頭,一陣咳嗽後,明亮的眼神再次被霧氣籠罩,唇色也是青白的。

白躍注意到她手上的凍瘡,一時間眉頭鎖得更緊,他索性扶著時玥起身,把她帶回房間去。

時玥躺回床上,發現身上蓋的被子已經換過,比之前的保暖很多。

也不知道哥哥是從哪裡找出來的。

白躍沒有馬上離開,他抓起她的手看一下,又扒掉她的襪子,果然看到她腳趾上也全是凍瘡,腳踝處不知道怎麼回事,也是腫起一片,摸著皮膚都是硬的。

白躍緊咬著牙關,心疼得不行,他以前來去匆匆,根本沒發現這些。

“這凍瘡長多久了?”他啞聲問。

“沒多久……”時玥聲音含糊。

凍瘡很折磨人,又疼又癢,紅腫起來更是難看,她直接又把腳縮回被窩裡。

岑肆剛才也跟著走了進來,但是沒靠近木床,屋子裡彌漫著濃鬱的黴味和中藥味,沒有一點人氣。

“二哥!”

一道嬌俏又發嗲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隨後白小雪走進來,她剛換上了今年入冬剛買的棉襖,打扮得清爽靚麗,還費勁兒紮起兩條辮子,把自己最溫婉的模樣展現出來。

但是她俏生生往這裡一站,卻顯得格格不入。

乍一看到門邊杵著高大身影,她便停在那兒,嬌羞地垂著臉,“二哥,你有朋友過來啊……”

岑家其實也在青頭村,但是離白家遠著,岑肆又跟白躍一樣常年不回來,所以白雪自然也不認識,隻以為是白躍帶了戰友回來。

“嗯。”白躍隻是應一聲,也沒有要介紹的意思,隨後問,“小雪,村裡有沒有人種蘿卜?”

白小雪有些不樂意,但是也沒表現出來,“屋後也種了一點,媽說要留著過年的。”

每家都有一小塊自留地,也就種那麼一點作物。

白躍聽罷,對時玥說,“玥玥,我去摘點蘿卜葉子,待會兒給你泡一下手腳。”

時玥點點頭,“好。”

白躍步履匆匆離開,岑肆跟他走出去。

白躍回頭對他說,“今天勞煩你過來一趟了,家裡事情多,你要是忙的話,就先回去吧,我改天找你。”

岑肆慢悠悠說,“不急。”

他頓一下,繼續開口,“白躍,你想好了嗎?真的要離開部隊?”

白躍眼眸都沒抬,“還不夠清楚嗎?我傷還沒好呢,而且,我不放心玥玥現在這樣子。”

他也沒提其他,但是岑肆已經看出他的決心,所以隻是點點頭,“行,我知道了。”

他隻是覺得白躍適合軍營,是個難得人才。

白小雪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跺了跺腳,又回頭瞪向時玥。

她來到床邊,皺眉看著她,“我說你今天又是怎麼回事?大半夜開始,你就沒消停過,我看你不是好好的嗎?”

“嗯。”時玥根本沒力氣應付,直接閉上眼睛。

原主在這個家裡,被所有人忽視著,白小雪平時不怎麼搭理原主,而且她之前在鎮上讀書,需要住宿,有時候一個月才回來一次,所以兩人之間的關係更是一般。

“你啞巴了?能不能好好說話?”白小雪有些不耐煩。

時玥翻一個身,背對著她。

反正原主也經常這樣,不願意搭理的人,也是直接忽略那些吵雜的聲音。

白小雪果然氣得不輕,但是她還是粗聲粗氣地問,“二哥帶回來的男人,你認識?”

“我對象。”這回時玥張嘴說話了,說完就咳得不行,又把嘴巴嚴實地閉上。

白小雪直接炸毛,聲音尖銳刺耳,“什麼?白時玥,你要不要臉?”

時玥沒出聲,白小雪便伸手來拉她後衣領,“你給我把話說清楚,你都沒出過門,怎麼會跟他認識?你就是胡扯吧?誰看得上你這瘦巴巴的癆病鬼?!”

“玥玥。”

磁沉有力的嗓音自門口傳來。

白小雪嚇得一哆嗦,她沒想到男人忽然走回來,此時她就這麼僵住,表情也十分尷尬。

而岑肆已經走過來,隻是瞥一眼白小雪,隨後朝背對著他的時玥說,“你哥哥不放心你自己呆著,讓我看看你。”

“嗯……”時玥這才翻身看過來。

白小雪這才調整好表情,擠出笑容看岑肆,“你是二哥的朋友,我要怎麼稱呼你?”

岑肆:“岑肆。”

白小雪點點頭,乖巧叫一聲,“岑大哥。”

隨後她解釋,“剛才我太驚訝了……玥玥竟然說你是她……不過玥玥年紀小,就愛胡說八道。”

說完,她緊張瞥向岑肆冷硬的側臉輪廓,眼神有些癡迷。

時玥也看著岑肆,手指間纏.繞著自己乾枯的發梢,小聲說,“我沒說錯啊,你就是我對象。”

語氣有些委屈。

岑肆想到剛才在堂屋跟她拉過勾的事,於是點點頭,“嗯。”

白小雪算是看出點什麼,岑肆怕不是在哄小孩兒而已,於是她心裡也輕鬆了一些。

不過看到時玥病態蒼白的那張臉,她又覺得不是滋味。

據說二哥和她那早死的娘是十裡八鄉出名的美人,兩兄妹都長得相當俊俏,哪怕時玥被病魔纏身,也依舊能窺得那精美五官下的絕色。

以前村子裡的人還說,那病西施也莫過於此,隻是時玥年紀還小,少了點豔麗風.情。

最重要的是,村裡的神婆和醫生都說過,白時玥的身體熬不過幾年的。

所以長得再好看又有什麼用呢?誰家會願意娶這麼一個病秧子回去?不是白瞎一筆錢嗎?

白小雪相信是個男人都會知道怎麼選。

這麼想著,白小雪更加挺直身板,看向岑肆的目光也越發頻繁,不過礙於他那拒人千裡之外的疏遠氣息,她沒再跟他搭話。

岑肆當做沒察覺她的目光,他不好在床邊坐下,所以隻是在一邊半蹲下來。

即便是這樣的姿態,他身上的凜然冷冽的氣勢也沒有減少半分,他習慣用一張冷臉去對待自己手底下的兵,漸漸地,這也成為他慣用的面具。

女孩睜著幼貓似的清澈眼眸看他,眼底的好奇和鑽研絲毫不加掩飾。

岑肆微微意外,她倒是一點兒都不怕他。

“把手給我。”他說。

時玥看向他伸來的左手,寬厚的掌心,修長的手指,虎口和食指兩側都有著更明顯的繭子。

岑肆看起來冷冰冰的,但是她知道他身上很溫暖,那股正直不阿的陽剛之氣,也讓她不自覺地想要靠近。

她將滿是凍瘡的手遞過去。

岑肆斂眸,“另一隻。”

時玥把另一隻手也遞過去。

岑肆當新兵的時候也長過凍瘡,發炎爛掉一塊肉最後還是會挺過來。

她這手上的還好,剛才他瞥到她腳踝那一處,是最嚴重的。

白小雪看到這一幕,酸得掉牙,她連忙說,“我也長凍瘡,可難受了,塗藥好麻煩!”

她把手伸出來,可惜那個凍瘡已經消掉。

岑肆抬頭看一眼,直接問,“藥在哪兒?”

白小雪咬了咬唇,那藥膏貴著呢,她媽囑咐過不讓白時玥用的。

可是她已經說漏嘴,現在為了表現自己,她也隻能轉身走出去,“我、我去拿……”

岑肆收回目光,“麻煩你了。”

他算是看出來了,白躍不在的時候,他這病秧子妹妹雖然沒有被虐待,但是也沒有過上一天的好日子。

眼前這個紅棉襖女生,光鮮亮麗,似乎沒乾過農活,或許還讀過書,跟病床上這小可憐形成極大的反差。

白小雪一走開,時玥嘴角就抿出一個笑。

岑肆注意到,問一句,“笑什麼?”

“感覺賺到了。”她說。

白小雪嬌貴著呢,那支止痛膏是她見同學有,她也非要纏著劉翠花要,那藥膏見效的確也快,就是挺貴的。

“……”岑肆定定看她一眼,“那也是你親哥哥的錢。”

時玥瞬間笑容停滯,嘴.巴緩緩癟起。

岑肆看著她變臉,嘴角幾不可察勾一下,很快又平複。

時玥岔開心思,蔫蔫地問,“你剛才算不算是使用美人計?”

岑肆板著臉,英挺的眉峰,深邃的眼眸,很會嚇唬人,“彆胡說。”

隨後又問,“你還知道美人計?”

他知道她因為身體原因沒上過學,都是白躍教她識字的。

“嗯,我也看書的。”時玥點頭。

“看什麼書?”

“什麼都看,家裡的書,都看過。”

她語氣開始變得驕傲,嘴角微微揚著。

岑肆相信她的話,他目光落在她臉上,忽然說,“你在你哥哥面前,沒有這麼多話。”

隨後他便看著她自豪的小表情,塌下來。

“哥哥已經夠辛苦了。”她說完這句話,便抿起唇,眼皮耷拉下來,似乎再也沒有說話的欲.望,那長長的睫毛,也將明亮的眼眸遮住。

岑肆張口欲言,卻又不知道說些什麼,他在聊天這方面本就不擅長,更彆說是面對一個比他小將近十歲的女孩。

這時白小雪捏著一隻藥膏走進來,遞給岑肆,“岑大哥,給你……”

岑肆看一眼那隻藥膏,對時玥說:“這個今晚你睡覺的時候再塗。”

時玥點頭,“好。”

白小雪感覺自己又成透明人,於是主動開聲,“玥玥,晚點我過來幫你塗啊。”

時玥看向她,弱弱開口,“好的三姐。”

白小雪臉上堆出笑容,心裡卻嘔得要死,白時玥就是家裡甩不開的包袱,吸血蟲。

岑肆沒在女孩房裡呆很久,就走出院子。

白小雪跟著出來,想要搭話,但是又被對方那張冷臉嚇得不輕,半晌沒敢走近。

白躍拎著背簍走回來,又趕忙去灶房。

新鮮的蘿卜葉子煮水能治療凍瘡,岑肆在他衝洗葉子上的泥土時,三兩下幫他燒起火來。

“你這一遭,飯沒吃著,還得給我打下手,你說你圖什麼呢?”白躍歎一口氣感慨著。

“不在你這兒,我可能在某個小飯館相親。”岑肆一本正經地回道。

“那歡迎你時常過來。”白躍一堆事情要忙,正好抓個閒人來幫自己。

岑肆想起什麼,問道,“喜宴什麼時候?”

白躍笑意收斂,“沒影了。”

岑肆掃一眼過去,沒多問,白躍滿心滿眼隻有家鄉裡的那位,文工團那麼多女生,他都沒看上,被逼婚也沒有妥協……如今回鄉後,婚禮卻沒影了?

不過岑肆也不感到意外,他有時候感覺自己挺像一台機械,缺乏常人的情感,也沒法對白躍嘴裡矢誌不渝的愛情產生概念。

“岑肆,你今天為什麼會留下?”白躍忽然問,“按照你的性格,你隻會扔下政委的信,勸我兩句就走。”

岑肆微怔,“我這麼無情?”

“你不愛管彆人的事。”

半晌,岑肆說,“我同情你。”

白躍表情怪異看著他,不過卻說,“倒也有點說服力。”

——

時玥手腳都泡過蘿卜葉子煮的水,從溫熱泡到水變涼,發現凍瘡的位置果然能夠暫時地不癢不疼。

家裡一切重要物資幾乎都鎖在劉翠花和白盛的房間,鑰匙是劉翠花隨身帶的,但是白躍三兩下就弄開鎖,隨後煮了一鍋米飯。

白小雪在一旁看著乾著急,她平時沒少吃白米飯,但是也知道她媽多在乎那一缸米,二哥一下子煮那麼多,她能不心疼嗎?

還有臘肉,過年才能吃的臘肉!都要喂到白時玥肚子裡?!

白躍從小做飯,在灶房裡忙活一下,三菜一湯就搞了出來。

他倒是有些肉票,隻是沒來及去買肉,所以家裡有什麼,他便做些什麼。

時玥早就聞到空氣中飄來的香氣,她摸著咕咕直叫肚子,迅速給自己穿好襪子,把腳塞到棉鞋裡,小跑著出去。

岑肆正將盤子放在八仙桌上,餘光看到軍綠色小企鵝鑽過來,還沒來及說什麼,她已經乖乖在凳子上坐好。

她全神貫注盯著那道蒜薹炒臘肉,眼眸賊亮,粉白的嘴.巴微微抿緊又鬆開,像是在暗暗吞口水。

“肉。”她張嘴,說了一個字。

接著,岑肆便聽到一陣咕咕的聲音,從她肚子裡傳來的。

“沒吃過?”岑肆問。

“半年了,哥哥回來有肉吃。”時玥掰著指頭算一下,又把目光放回那切得薄薄的臘肉片上,上面滋出的油光,簡直不要太誘.人。

岑肆沉默,好一會兒,白躍端著湯鍋過來時,他才對時玥說,“多吃點。”

“你這話說得,好像這是我的斷頭飯一樣。”時玥笑著抬頭看他。

岑肆皺眉睨著她,還是那樣冷冷淡淡的話,“彆胡說。”

於是時玥伸手拍一下木桌子,乖乖說,“好的,拍拍木頭,就當收回我剛才的話。”

“怎麼了?”白躍走近後問。

時玥搖搖頭,故作神秘,扯著嘶啞的嗓子說,“這是我和岑肆哥哥的秘密。”

白躍轉向岑肆,微微挑眉,目光帶著詢問的意味。

岑肆:“……秘密。”

斷頭飯什麼的,實在不適合再提起。

白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