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她就是個災星(1 / 1)

“我此番回來,又不是真要與他們好好相處。”玉琳琅擦著九斤紅通通小臉,無奈道,“你比誰都清楚。”

“我隻是想找機會同他們了了這段孽緣而已。”

“本就是不甚相熟之人,何必與之置氣。陌生人所做的事,還能撩動你心緒?有什麼好哭的。”

九斤胡亂抹了把眼睛,“那我們現在還要出去麼?”

“當然。”玉琳琅輕笑一聲,“玉守道給了五百兩銀票,豈有不花之理。”

“走吧。”她拽過小丫頭的手,“收拾收拾出去轉轉,給你買好吃的。”

……

午時,玉守道拖著疲憊之軀回了主院,剛見著霍氏便聽她開口埋怨。

“老爺怎麼回事?無端端從賬房支了五百銀子?她一個鄉間回來的丫頭片子,要這麼多銀子花銷作何用?”

“你還好意思說!”玉守道沉著臉,“女兒這麼多年未能承歡膝下,好不容易接回來你就好好待她又能如何?”

“為何連一些基本的閨房物品都不給她備齊?還需她親自上街采買?這像話嘛!”

“你可知,今日在世子與陸大人面前,我簡直鬨了個沒臉。”

霍氏氣得緊緊絞住帕子,“這丫頭果真毫無禮數章法,一點小事竟還鬨到外人面前。”

玉守道衝她擺擺手,“這些小事倒罷了,倒是命案一事須得重視。我們府上近來不安全。我已命人加派人手看護宅子。“

“還不是因為那喪門星回來之故。”霍氏氣不打一處來,“我就說嘛,她生來與我相克,當年為了生她,險些要了我一條命。如今她一回來,府上就鬨得雞犬不寧。”

“我真搞不懂,老太太因何要她回來!攪的全家上下不得安生。”

“行了。”玉守道負氣怒道,“你不要左一句災星右一句喪門星叫她,你呀你,唉!你這人就是說話不過腦子!”

“你不是想跟京城陸家做姻親麼?如今陸大人都親自來我們府上查案了,你就不能稍微注意一點。你說說你這麼對自己女兒,被外人看在眼裡,旁人會如何說我刺史府?”

霍氏一臉怒意,“老爺的意思是怪我嘍?”

玉守道瞅著她那張盛放如牡丹花般嬌豔的顏容,心裡一軟湊上前去握住手,“誒呀夫人呐,我這不是也為了你的名聲著想嘛。女兒始終是咱們親生的,就算這些年未曾養在膝下,那也不必,不必以仇人視之嘛。”

“你對毫無血緣關係的翩翩,都能如此儘心費力疼愛有加,為何就不能多疼疼自己的親生閨女呢?”

霍氏用力丟開他的手,怒意橫生,“老爺說的哪裡話?翩翩怎就不是我親生的了?你是想嚷的全城儘知?這麼多年,翩翩由我教養長大,誰人不稱讚她一聲知書達理的才女?她就是我親生閨女,這點誰都比不上。”

“好好好好。”玉刺史無奈點頭,“我知道我知道,我知你心疼翩翩。你不是一直想讓翩翩結親京城陸家麼?”

“那是自然。”說起千金翩翩,霍氏面上有了一絲笑意,“翩翩是我們刺史府的女兒,外祖亦是京中霍氏門閥。與他陸家結親,也算不上高攀。”

“是是是是。”玉刺史又點了點頭,安撫妻子道,“所以我就是提醒夫人啊,如今陸氏的公子剛好在魏州。你說,咱們的家事,也不能讓旁人笑話了去。夫人即便不喜琳琅那孩子,那……面上稍微做做樣子,也無不可啊。”

“哼。”霍氏小性兒起了,即便老爺勸說也聽不進去。

“我就是不喜這丫頭。尤其你看她那雙眼睛,看人時黑森森冷冰冰的,瞅著死氣沉沉,活像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一般,跟個地獄惡鬼似的。”

“誒呀。”玉刺史連忙伸手去捂妻子的嘴,“有些話休的亂說。”

霍氏丟開玉刺史的手,氣得側身抹眼淚。

玉守道忙伸手攬住她,小意溫存道,“行了夫人,好好好,依你依你都依你,你不喜那孩子都隨你,往後頂多讓她少出現在你面前。”

霍氏輕哼一聲,斜了玉刺史一眼。

……

災星玉琳琅捏著玉刺史給的五百兩銀票,領著小丫頭在魏州府東市逛吃一下午。

主仆二人還買了些花裡胡哨的珠釵小玩意兒,直到傍晚才雇了一輛馬車回府。

離開時,東市夾道亮起一盞盞燈籠,人聲頗為鼎沸。

“這城內城外,真是兩方世界。”九斤望著燈火輝煌的夜市,惆悵地放下車簾。

城外那麼多饑民團縮在四面透風的木棚裡,城內卻是一派歌舞升平之態。

玉琳琅撥弄著翡翠串珠,“賑災糧到了?”

“嗯,刺史大人今日一早還簽發了府令,又張貼布告命饑民排隊領米。”

“據說往後還要給這些饑民們分發荒地,幫忙加建屋舍之類的,現在外面的流民安分了不少。”

“說是鬨事者分不到任何東西,故意挑唆事端之人會被拿問罪,所以大家現在都老實得很。”

玉琳琅點了點頭,見小姑娘欲言又止,挑眉問道,“你還想說什麼?”

“姑娘不是說,不要去查那個人嘛。”九斤撓撓腦袋。

“所以你們查了?”

“嗯。那宣平侯府一門五將,從老侯爺那代開始,便執掌大齊最厲害的一支軍隊。”

玉琳琅撥弄串珠的手一頓,“黑旗?”

“嗯。”九斤點點頭,“就是傳說中的黑旗軍,這位宣平侯府世子,更是傳奇中的傳奇人物。他年少成名,十一歲從軍,十三歲領兵大敗西川名將,一路率軍長驅直入,攻入西川都城,迫使西川國主俯首稱臣歲歲來貢。”

“噢。”玉琳琅恍然,“就是他啊。”

“少年名將,如今怎是這般模樣?”玉琳琅對此心生幾分好奇。

“據說這位侯府世子是三年前回京的,似乎是追擊南楚餘孽時受了極重內傷。這幾年,侯府中人一直暗中尋找天音師蹤跡。”

“聽聞天音師,可以音馭萬物,可療傷於無形無狀,對內傷極有療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