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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這個。

思來想去,猜測是因自己罵對方沒見識,所以對方也要找個自己不懂的東西。

尤其是在發覺段桓輕輕放開他的手腕,眉宇間慍色都消弭三分時,更加肯定。

眼見敵人的囂張氣焰快壓過自己,雲渺忙道:“是誰教導都不用你管!我學的很好,房事什麼的最簡單了。”

雲渺越是急著證明,急著挑釁,段桓望向他的目光就越平靜,到後來甚至和從前一般無二的寵溺。

“今日天色已晚,阿菟先回去歇息吧。”段桓撫著懷中人的烏發,淡淡下了決定,一點點懲治之意也無,隻是吩咐下人道:“不必再回宣鶴殿,遷居翠微宮。”

……

……

翠微宮,說好聽些是宮裡最雅致幽靜的地方,奇花異草亭台水榭,既可鄰水賞魚,亦可品評花木。

說難聽點兒地方偏僻,同冷宮無疑。

然而自從迎來新主子,一水兒的好東西便接連不斷送進去。

吃穿用度不必說有多金貴,就連進貢來隻有皇帝獨一份的東西,也會先送到這邊。

宮裡有人私底下嚼舌根子,說這裡住的是永靖帝民間尋回來的美人,據說又嬌又漂亮,和話本裡的狐狸精差不多。

正因如此,翠微宮裡頭伺候的都是啞巴和閹人,就怕一個不小心,被美人三言兩語勾引去了。

然而傳言歸傳言,裡頭的人出不來,外頭的誰也沒見過。

宮人們不知道,被他們羨慕好奇的美人兒,此刻正滿宮砸東西發小脾氣。

“把這些破東西拿走!”雲渺一把奪過太監手裡的玉碗摔在地上,嗔道:“段桓呢?告訴那個狗皇帝有本事就殺掉我好了!”

奴才們默不作聲,隻管收拾地下的碎片,生怕紮到到處亂跑的小主子。

才不過兩日,宮人們便摸透了雲渺嘴硬心軟的作風。

起先還對其直呼皇帝大名,甚至辱罵感到惶恐,後來發現這都是永靖帝縱容的。而且雲渺根本不會真正責打奴才。

他們這才明白,小主子除了沒有自由外,真真是帝王嬌寵的籠中雀。

漂亮又無害。

就算用小翅膀去扇打人,也不過是玩鬨罷了。

“都不聽我的是不是?明天就叫人把你們趕出宮去!”

雲渺見沒人響應自己的怒火,氣得袖子一甩跑回寢殿裡,飛撲在床榻上用拳頭將軟枕打的癟下去。

消氣之後又覺得沒意思,又把軟枕抱在懷裡一個人發呆。

滿宮奴才全部是啞巴,若非雲渺還能和係統說話早就憋悶壞了。

“七七,段桓他不殺我,就想慢慢折磨我怎麼辦?”

雲渺委委屈屈地和係統訴苦,他發覺就算可以屏蔽痛覺,還是有很多折磨人的辦法。

段桓真是個狗皇帝,虧自己還真心實意叫了他那麼多年舅舅。

什麼真龍天子,就是隻縮頭烏龜!為什麼他天天罵對方,也不來殺自己呢?

係統5757:【渺渺宿主彆急!我已經給聯盟遞交任務說明了,一定有解決辦法的!】

“哼。”雲渺開始討厭起那個破聯盟,怎麼連個小世界都搞不定,“七七我先睡一會,有消息立刻叫醒我哦。”

近日天氣漸暖,雲渺愈發犯起了春困,無所事事下又要掀開被子睡覺,真真正正活成了一隻懶貓。

然而錦被剛剛掀開,床褥上就多出幾來,俱是春宮圖冊之類的。

“狗皇帝!”雲渺足尖一踢,將這些書全部掃下床去,小臉紅撲撲的躲進被子裡。

自從住進了翠微宮,段桓就命人源源不斷送來這些東西。

起先雲渺還不屑一顧,要麼撕爛要麼就用來疊紙飛機。

然而後來實在是無聊,便在夜裡偷偷翻開看,越看越心驚。耳垂紅的像鴿子血,抱著被子滿床打滾欲哭不哭。

他才知道,知道大文朝南風盛行。

而且那種事情不能隨便同人做,要和喜歡的人甚至是夫妻才行。

可是……可是段霖為什麼要對他那樣?嗚嗚,害得他教壞齊忱,還告訴人家這是在治病。

不過還好,他們隻是碰了碰嘴巴和腿,要那樣子……才是真的呢。

雲渺一看到這些討人厭的書,就想起他羞得睡不著的那幾晚。

惱怒中踢下床還不算,還赤著腳親自去踩那些書頁,最後一下踹飛到遠遠兒的。

圖冊正好飛到段桓腳邊。

他隻是隨便掠了一眼,便跨過門檻來到雲渺身邊,微微躬身仿佛老師考教不聽話的學生,溫聲道:“這些天看了多少?”

“一本都沒有看!把你的破書都拿走!”雲渺正在氣頭上,好不容易見著段桓,上去便連咬帶打。

“阿菟理應多看些,才不會叫人隨隨便便騙去。”段桓一身打扮仿佛剛剛下朝的模樣,他遞上手中一個小匣子給雲渺,緩緩道:“先彆急著鬨,瞧瞧這是何物?你若是說對了用法,朕任何要求都應你。”

“狗皇帝……才不要信你。”

“可阿菟現在隻能信我。”

雲渺很是粗暴地直接將匣子朝地上一砸,裡頭便掉出個東西。

仿佛在做遊戲般,雲渺將那東西扔一回,段桓便耐著性子給他撿回來一回,最後終於哄得人拿在手裡細細翻看。

這是個空心小銀珠,比起蠶豆大不了多少,細瞧外頭還覆著層瑩潤水光。搖一搖裡面還有鈴鐺作響,很精巧的小玩意兒。

段桓送過來的那些書,雲渺隻是囫圇吞棗翻了一點點,隨後便丟開手去,不想給自己找不痛快。

因此如今將這物拿在手裡,壓根兒不明白是作何用處。隻一副小學渣惱羞成怒的模樣,抬起胳膊就要丟掉。

段桓這次伸手攔下了,神色溫和看向雲渺,像個一心教化胡鬨學子的包容師長般。聲音清潤,語氣還帶些誘哄道:

“此物名為勉鈴,是滇中那邊一個官員奉上京的。朕起先並未在意,如今細想來卻是有趣。”

“有什麼趣兒?一個破鈴鐺!”雲渺不服氣地瞪回去。

黃豆大的小破玩意兒,戴不能戴,拿在手裡一會兒就丟了,能乾什麼?

“阿菟彆急,這是閨閣密用之物,不可多得。”段桓身上還穿著朝服,整個人威嚴凜然不可犯,瞧著清逸疏冷,此刻卻嘴角翹起一抹淡淡笑意,“朕會慢慢教你。”

段桓半強製性地握住雲渺手腕,將那勉鈴放在對方手心緩緩握住。

不一會兒,雲渺便覺著銀鈴自己旋動起來,震得他手心又麻又癢。

“拿開!”雲渺臉頰浮上層紅暈,他怕癢的很,可手心裡那勉鈴卻不住發出微小震顫。

“阿菟仔細聽。”段桓輕笑,話裡有話道:“聽說隻需用往日三分力,便可使其輾轉晃動如蟬鳴輕響。”

雲渺一頭霧水,鬢邊已經被汗水濡濕。

用什麼力?

是要他的手再握緊一點嗎?

正要詢問時,外頭有人低著頭進來通報道:“聖上,太後在壽康宮要見您,長公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