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9 章 怎麼一剪沒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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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做的飯,上了桌子之後,甚至大家都沒有什麼說話的時間,就隻顧著埋頭吃飯。

連貓咪都圍著餐桌下面,在白敘的腳踝邊打轉,尾巴豎得高高的。

白敘悶頭吃菜,吃爸爸做的飯,有一種這是人類應該吃的飯的感覺……

白敘吃飽了,又覺得自己吃得有點多。

看看時間,晚上八點了,就出門去健身房。做了幾組器械和一小時有氧,十一點結束訓練收拾收拾,覺得消耗量夠了,這才準備回去。

健身房離他家離得挺近的,這又已經大半夜的了,他出了健身房的門,準備散步走回去。

他選的健身房是私密性很強的會員製的,不過路上時常也會被偶遇認出來。

一月份的江沅還是挺冷的,他把手揣在兜裡,脖子也垂一點,隻顧著悶頭走路。

走著走著,一抬眸,雖然附近路燈光線不好,可白敘還是看見草壇旁邊有一大團白影。

白敘:?

摸出手機一看,十一點半。也算得上是午夜了,怎麼了,已經開始鬨鬼了嗎?大團子鬼嗎!

白敘膽子比較大,走過去,仔細一看,好消息,根本不是鬼,是一隻薩摩耶!

壞消息,是一隻正在啃草壇裡石頭的耶耶。

白敘剛想和它打招呼,不遠處是個女孩子拎著狗繩狂奔過來,一把揪住了狗頭,手直接插狗嘴裡,直接掰開,在狗嘴裡掏來掏去。

她高昂的聲音不僅震著狗耳朵,也切切實實震到了白敘。

“吃什麼!你在吃什麼!”她把狗嘴都掏成c型了。

等處理完狗子,她這才注意到白敘。天也烏漆嘛黑的,路燈昏黃,一時間沒看清臉,她急忙解釋:“不好意思啊,因為半夜了人少,我就放開牽引繩讓它玩一會兒。”

“我這就拴起來!”她這麼說。

白敘則興衝衝地盯著白團子:“可以摸摸嗎?”

主人還沒說什麼,狗卻聽懂了。

狗:什麼他要摸我!就說這個世界上全部都是好人!啊怎麼會每一個人都喜歡耶耶啊?給你摸給你摸!

狗奔著白敘就撲過去了,一米九雙開門的白敘穩穩接住了六十斤的薩摩耶,像是一朵沁滿了水的白雲墜在懷裡。

主人有些不好意思:“它太自來熟了,它以為全世界都喜歡它。”

白敘摸摸狗頭:“就是全世界都喜歡它嘛!”

“我也很喜歡它呀,啊說起來,其實我好多朋友都管我叫薩摩耶呢。”

他感覺薩摩耶是和自己最有緣分的小狗了。

主人被逗樂了:“什麼啊?難道你也是什麼狗裡狗氣的壞家夥嗎?”

是不是壞家夥,那不好說,不過確實狗裡狗氣的,他抱著那隻薩摩耶,整張臉都陷進毛裡了。

“它叫什麼名字呀?”

“叫小黑。”

滿頭滿臉白毛的白

敘:“啊??”

你這狗沒有一絲黑毛,你叫小黑了那黑狗應該叫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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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倆一共才沒說兩句話,可狗主人卻越來越覺得哪裡怪怪的。

她有些猶豫遲疑,不過還是試探著開口。

“你聲音好耳熟啊……哎,咱倆不會認識吧?”

白敘有點心虛。

本來是快樂地摸狗,現在變成了心虛憂慮又焦急地在摸狗。

哎,這份工作也有不好的時候,到處都是認識他的人,看他又不認識他們,有時候就會有些不安。

尤其人家認識你,你不認識人家,但還摸了人家的狗,多多少少是有些心虛的。

但狗主人卻有些反應過來了,她借著路燈的光往白敘的臉上看去,即便白敘用狗頭遮擋,她還是瞥見了他的上半張臉。

看見他眼睛眉毛和額頭的時候,像是一支重槍擊中了她的心。

她抖著聲音:“或許,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你沒準是,那個A.B.O的呼呼?”

白敘本來是心虛的,結果聽見她這個話,立馬就不心虛了。反而有種因為抓到了對方犯錯,所以一下子可以理直氣壯起來的感覺。

他把臉露出來,眉毛蹙著,嘴角都往下耷拉著:“呼呼到底是誰啊!我是噓噓。”

“對不起我太激動了!”

等到白敘和她合照完離開的時候,主人牽著狗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才接受這是真實發生的事情,把所有的驚呼和歡喜都顫顫巍巍收在懷裡,摸出手機給她追A.B.O的朋友狂發消息。

【啊啊啊你知道我遇見誰了嗎!】

朋友看這個語氣就知道了。【你擔?】

【不!你擔!】

朋友:?什麼,這是什麼換乘愛豆的綜藝錄製現場嗎?

【你遇見噓噓了??白敘,那個白敘?啊?!】

【對!他主動來摸我的狗!】

【什麼小狗摸小狗啊!怎麼沒有擼狗圖啊我好想看圖!】

朋友乾脆把聊天記錄發到了圓周率上,引發了很多ππ試圖滿地逮白敘。

……啊因為洛鸞微和山奈根本逮不到。

愛豆空白期的時候,營業頻率一般是低到近乎沒有的。

不僅僅是愛豆需要休息,也是因為愛豆需要保持神秘,來變相地提高粉絲對於下一次回歸的期待。

平時又沒有什麼休息,一般在這種的休息時間裡,愛豆有泡練習室的,有旅遊的,洛鸞微就是去旅遊的。

他還信了小唐姐的畫餅,覺得什麼日韓歐美大城市回頭混好了巡演的時候順便就玩了,就是要死命地薅公司的羊毛!

所以他這次反而是去了烏鎮,月租了個房子,沉浸式休息,在群裡冒泡的時候都是一言不合甩美景視頻。

山奈就更找不到了,連偶遇都不太可能的,他不出門。

最近入了一款單機遊戲,一玩就是一天,奔著遊戲時長100小時去玩,在遊戲世界

做英雄。

白敘就不同了,隻要在江沅市內?[]?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仿佛在哪裡都有隨機掉落概率。

大早上七點半,圓周率論壇ππ:【報——噓噓出沒大學路麥當當買薯餅!】

過一會兒白敘自己就給粉絲發消息了。

白敘:【薯餅和太陽神有什麼區彆啊?土豆門。】

半夜十二點,ππ:【報——我朋友遛狗遇見噓噓了!】

白敘:【是去健身了晚上吃得有點多。】

他和你沒有什麼秘密,你可以在自己繁忙的生活裡,偶爾拿出手機瞥一眼他的生活。你可以看見另一種有著細碎光芒的人生。

像是養成放置類遊戲一樣,總歸是叫人上癮的。

第二天,白敘則對著手機屏幕裡粉絲發過來的消息陷入了深思。

【噓噓放假有什麼額外的愛好!滑板滑雪下圍棋?】

粉絲迫切地想知道沒有經常見面的空白期裡愛豆過著什麼樣的日子,有沒有新的變化。

白敘回她。

【最近的愛好是做飯。】

粉絲一看,就鬨起來了。

做飯是最適合直播的素材啊,為什麼不給ππ直播?空白期沒有新歌聽,唯一的樂子就是看直播了!

白敘也完全理解粉絲的要求。

粉絲想看到愛豆有錯嗎?完全沒有任何錯!

換成彆的,他也就一口答應了。不過,這是,做飯。

對於做飯直播,白敘多少是有一些遲疑的。他雖然總是靈機一動,可對自己做飯水平也是有自我認知的……

他沒想明白,乾脆不想了。

反正都不是外人,有什麼不能看的?!

就算做毀了,也不是拿著飯勺要往粉絲嘴裡塞,沒有關係的嘛,不影響身心健康!

他愉快地開啟了直播。

這邊剛開了直播做飯,那邊衝進來的粉絲就看見鏡頭一片白花花的,霧氣朦朧裡白敘對著鏡頭招手:“嗨,你好!”

“喔喔喔不好意思,叫你們熏到水蒸氣了。”他頗有幾分手忙腳亂,又調整了一下手機的位置,又打了個招呼。

“我做午飯!蒜苗炒火腿!”

他對著彈幕表示自己信心十足:“蒜苗可是生吃,火腿可以生吃,所以這倆不會吃死我。”

粉絲:啊?

你的廚藝是隻要保證自己不會吃死就可以隨意發揮的水平嗎?

蒜苗炒火腿還能怎麼做呢?

他把蒜苗洗了洗,放在案板上切了切,雖然看著切得有點兒長吧,不過他說:“這玩意兒炒一炒會縮水的!等盛出來的時候就沒有那麼長了。”

粉絲半信半疑。

火腿片稍微切了兩下,雖然不是很整齊,但是也足夠進鍋了。

他又說:“沒有關係的,嗯……這就像我們的生活,不可能都是規規整整,齊齊美美的,是吧?”

彈幕可哄著他了,給他做捧哏。

【就是!都是噓噓的笨蛋腦袋裡使勁想出來的道理!是誰在笑,不許笑!】

【他雖然不會做飯,但是很會升華!怎麼能說他不會直播啊?】

【我們噓噓的營業能力和情緒價值都給得足足的!】

燒完了盛出來,白敘整個人都很有成就感。

他提起筷子,夾了一筷子放進嘴裡。就是那麼一刹那,白敘的眼神暗了一下。

好像在那某一個瞬間,他這麼熱情活潑的人,突然覺得世界也沒什麼可以熱愛的了……

白敘用了點力氣吞下去,呆滯了一下,盯著鏡頭,嘴硬:“好吃的,其實是好吃的。”

“熟了的。”

粉絲盯著他倔強的表情和眼底的霧氣,慶幸自己不在現場,所以不用為了照顧他的情緒而上趕著去吃一口。

不吃了,真的不吃了。

雖然哪裡都沒有出錯,但是或許因為白敘自帶做飯不好吃的buff,隻是看著,粉絲嘴巴裡面已經有那種味如嚼蠟的味覺體驗了……不吃了,不吃了!即便他說好吃也不吃了!

彈幕拆台:【你是信他菜好吃,還是信我爸是噓噓我媽是小亂我二姨是奈子。】

就是很難吃。但是白敘用了最大的演技去表現好吃了。

難怪噓噓是A.B.O裡第一個演戲的,這個演技多強悍啊,吃一口蒜苗,神情裡面的故事感就充足得讓人止不住聯想。

他蹙一下眉毛,你就覺得他或許是經曆過很大的人生變故。他下垂的嘴角和不聚焦的眼神,會讓你猜測他背後的故事。

仿佛他隻是往那裡一站,你就自動地幫他補全了人設,也有耐心去聆聽他身上的過往。

……即便他隻是做砸了一份蒜苗炒火腿。

看著神情複雜的白敘,有的粉絲開始意識到為什麼靳緯度導演當初請白敘去演電影了。

他漂亮到你對他的全部,都是好奇。是充滿著故事的電影臉。

-

等過完年回來,雖然A.B.O還是在空白期,不過他們三個人也都回江沅了。

基本上也會去公司打打卡報報到,做一下練習啊開開會什麼的,進入了一種半休息半打工的階段。

這天,《蔚珍》的第一支預告片全網發布了。

A.B.O湊在一起看。從點開的那一秒開始,眼睛根本移不開屏幕。

入目的是古堡莊園,色調和質感卻是很難以形容的。

室內的整體畫面是陰鬱冷色的,透著懸疑和淡漠。可戶外的畫面,隨著陽光去拍,拍得一切都有一種毛絨絨的質感。

陽光是毛茸茸的,暖黃色將空氣中的細小微塵都照射得清楚明亮。陽光下,放在桌面上的手、胳膊、肌膚都是毛茸茸的,胳膊上的一點汗毛,像是桃子上的絨毛。

一切,像是被塗上了蜂蜜或者是黃油,那種油潤感由內浸到外。

可轉到綠色灌木叢的時候,再用綠色去壓這種暖黃的氛圍,在冷漠和溫暖當

中,一股清冷仿佛是理智在這裡生根發芽,做罪惡和希望的圍牆。

她穿著潔白的連衣裙,從樓梯上走來。

大腿位置的傷口流著血,一點一點滴在台階上。

“蔚珍,回閣樓。”

樹蔭的陰影壓下打量的眼神,舉杯的優雅夾雜著陰謀算計。

搖搖欲墜的身軀,瀕死的富豪家族,在生命儘頭湧出的不甘和恨意。沒有任何正常的親情血緣,所謂愛情更是叫人作嘔。

那些聲音回響在她的耳邊。

“你骨子裡抹不掉的,我們流著一樣的血。”

“隻有最低級的基因才隻盯著錢,親愛的,權力是更甜蜜的毒藥。”

“在這座島上,我們都是一家人,我怎麼會不愛你。”

而一身白色連衣裙的蔚珍,鬢角的位置夾著珍珠發夾。

她無辜、脆弱、天真、可憐。

身後是親眷的屍體,她滿臉淚痕,嘔出鮮血,對另一位親眷苦苦哀求:“我隻想和我的愛人逃離這裡。”

她說完這句話,有些羞赧地低下眼神。

再抬眸,便是年老的她。

她白發蒼蒼,臉上是皺紋溝壑,已經是很衰老的模樣。她和藹又慈祥地坐在那裡,和平常的老人似乎沒有什麼不同。

可她看向鏡頭的時候,那種獅子狩獵一樣的威壓就在她微微地一個抬眸裡。人們會下意識地心裡面一驚,後背上泛起薄薄的冷汗。

她權勢在握,已經很老了。

記者的聲音如同死亡後天堂裡敲的審判聖音:“那真的是很感人的愛情故事。”

她靠在那裡,又回憶起他。

那隻是遙遙一望後的一個影子,她解構了他,他陪她淌過死局,幾十年裡的偶爾品啄叫那點回憶構成一些若有似無的感情。

她點點頭,渾濁的眼裡,是讀也讀不懂的深沉感情。

預告片播放完,白敘很高興。

“她一直在說的那個就是我呢!”

洛鸞微在旁邊看著,滿臉的不可置信:“可是沒有你臉啊!!這是什麼預告片,這是什麼電影!”

“……怎麼沒有你啊?”山奈遞上了一杯熱水,“暖暖你寒涼的心。”

我們噓噓呢?

我們噓噓確實沒有演技還就隻拍了幾天,可怎麼給我們噓噓一剪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