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虛空之內。
正在怔怔出神、陷入欣喜若狂的兩位君主,望著前方虛空的劇烈旋轉沸騰的漆黑冥羅能,頓時寒意貫體、心肝幾裂!
“嘶!”
“那是獄族冥羅!亙君級冥羅!”
清風、亂流、氣息,糅合虛空。偶爾產生了一些虛空風暴,在四周飄蕩圍繞著。而紅發君主卻再無半點關注之意。
獄族!
冥羅!
他們湯餘秘境之內,竟潛藏一位亙君級冥羅!
紅發君主與幽藍戰甲君主對視一眼,首次生出了絕望的念想,但心中也有一絲竊喜。
他們湯餘秘境無礙了!
哪怕是被亙君級獄族全數屠殺滅絕,但隻要秘境仍在,他們的根源家鄉仍在,那就等若於一場勝利!
可是——
“那位恒域前來的不朽,該怎麼辦?”
“亙君級獄族在此,他必死無疑的!我們隻是域級巔峰,哪怕是一位空級冥羅,我們都萬萬不可抗衡!”紅發君主聲音低沉,隱涵一絲糾結與掙紮。
怎麼辦?
那可是亙君級獄族冥羅!
由於情況突兀變化,他們倒是對於卒雨的狼狽拋飛而出,有些疑惑,但也沒有想太多。
畢竟湯餘秘境內的修行者們,屬他們最強!湯餘秘境曆史以來、僅有的兩位君主,正是他們——紅義與藍沺!
“紅義。”
幽藍戰甲君主發出聲音,堅決毅然,不容任何質疑:“數千萬年的時間,每分每秒我都在盼著這一刻——”
“這一刻,終於到了!”
“看!看看!獄族潛藏數目已下降到九十四!九十四啊!這是我做夢都不敢想的事情!”
“那位不朽——”
“他恩同再造!他恩重如天!他是我們湯餘的恩人!我可以死,但我不能看著他死!”
“他!”
“不能死!”
轟轟轟!
幽藍戰甲男子狂吼一聲,刹那間將體內的虛空存在能儘數揮發流轉沸騰!甚至造成了周圍永恒虛空的震顫!
“我們殿後!”
“讓他離開!通過傳送法陣離開!”幽藍戰甲君主閉口不語上千萬年,但此刻也不禁焦急嘶吼,黯然消散、感激涕零!
再造之恩,當如何報!
感戴之情,當如何答!
幽藍君主的報答,赫然就是自己的生命!他想要用自己的性命,換取那位恒域前來的同族不朽的性命!
心甘情願!
無有猶疑!
“藍,藍沺。”紅發君主、紅義一下子怔住了,心靈以極高速率瘋狂顫抖了一個刹那,然後也衝了上去。
“我們一起!”
紅義砰然暴起,向前衝去。他乃是火屬君主,論短距離速度爆發遠超幽藍戰甲君主、藍沺。因此一個瞬息,他也就追趕了上去。
“離開!”
“白衣不朽!恩人,速速離開!我們為您殿後!”紅義高聲喝出雄渾浩蕩的君主之音,響徹虛空上下!
幽藍戰甲君主、藍沺,也急的催促出聲。
然而——
他們的一切動作、聲音、念頭,儘皆被下一刻的場景震撼到了,甚至微微停滯了一刹那!
隻見。
那位白衣不朽右掌高舉,自湯餘秘境內衝出,一巴掌狠狠轟在了那位獄族冥羅的軀體上!
蓬!
蓬蓬蓬!
緊接著那位白衣青年不朽,繼續轟出三道巨掌,竟是喪心病狂地將獄族冥羅轟的飛退!
轟轟轟!
純白與漆黑碰撞之間所造成的極量極度光波,幾乎閃瞎了他們的君主感知,不能直視
哢嚓!
一道嘹亮透徹的碎裂音,回蕩在他們的思想認知裡、以及數億年的經曆之內。
觀念在瓦解!
在崩塌!
這麼一瞬間,簡直嘩啦啦的崩潰成一塌糊塗的碎末,紅義與藍沺驚愕不止地對視了一眼。
“那,那可是亙君級冥羅啊!”
“是的!”
“那位白衣青年,不是不朽麼?”
“是的!”
“恒域內何時出了此等不朽,難道那位白衣不朽乃不可能之事?”
“是的!”
“……”紅義摸了摸自己的璀麗紅發,嘴角抽動,望著仿若複讀機械機器一般的藍沺,苦笑道:“能不能換句麼?這麼說話你自己不覺得尷尬麼?你說是不是?”
藍沺動了動嘴角,默默道:“是的!”
下一瞬間,純白刀芒劃破蒼穹乾坤,狠狠斬劈至獄族卒雨的冥羅軀之上,緊接著——
蓬!蓬!蓬!
清脆響亮的破裂之音,響蕩回撤在永恒虛空!
亙君級冥羅、卒雨的冥羅軀,縫隙密布,宛若一隻碎裂不堪的漆黑瓷器。而且它體內的巨量冥羅能,也仿若璀璨流星雨般,不斷滑落墜落向下方虛空。
“一刀?”
“隻出了一刀?”
卒雨僅僅來得及轉動最後一絲念頭,緊接著意識思維悉數淪落寒冷漆黑空間,繼而消散不複。
一位亙壓虛空無敵、降臨恐怖冥羅能的獄族,就此隕落!
乾脆利落!
摧枯拉朽!
卒雨仿若被裁剪紙張一般,在方成的十成不朽力催動下,行雲流水般一分為二,再無聲息!
嘭!嘭!嘭!
冥羅能崩潰之時,宛若狂猛無邊的山呼海嘯般,登時擴散席卷周圍虛空,仿若恐怖至極的狂風驟雨——
甚至紅義與藍沺兩位君主都在不住後退,試圖避開這些浪潮!
感知之中、視野之內,隻剩下一閃而逝的灝灝刀芒,仿若化作世間蒼穹的惟一,永恒銘刻在他們的心靈深處。
心念、情緒、靈魂,仿佛滯固。
視野、感知、認知,猶如顛覆。
“他怎麼強成這樣?一刀劈死一位亙君級冥羅?哪怕是第一梯次的亙君級強者,也難以做到!”藍沺低聲呢喃道。
紅義苦笑一聲,一時無言。
他們儘皆明白了過來,繼宇神職之後的第二例不可能之事,顯現在他們的眼前——正是那位自恒域前來幫助湯餘秘境的白衣不朽!
片刻之後。
浪潮消散。
紅義與藍沺匆忙飛上前去,恭謹熱烈地站在方成百米遠處,深深鞠躬行禮,齊聲道:“拜謝您的再造之恩!”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