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要掛斷電話,秦書凱又忍不住叮囑了一句,跟李成華說一聲,弄幾套警服穿在身上,記住了,目標是把人給安全救出來,明白嗎?
林家安當即表示,保證完成任務。
林家安是個做事乾脆利落的人,他掛斷電話後,隨即聯係了李成華,找來了幾套警察製服穿上後開始逐家逐戶的挨個排查。
經過了一個多時的辛苦奔波後,林家安把目標對準了區一號樓的0房間。
這個房間裡,從外面看上去似乎並沒有任何異常,可以隔壁的鄰居們都說,就在三天前,看到三個男人帶著一個女人走了進去,接連幾天,明明不時的聽見裡頭有人喝酒打牌看電視的聲音,就是沒瞧見有人出來,反倒是半夜的時候,有人聽見裡頭的人喝醉了大聲喊著,發財了之類的話。
假扮成警察的林建安立即拿出張曉芳的照片給鄰居們辨認,好幾個鄰居都立即認出,照片上的人跟那天被帶進房間的女人長的十分相似。
林家安心裡有底後,立即電話向秦書凱彙報了情況,秦書凱指示他,儘量在不弄出大動靜的情況下,把人安全救出來。
放下電話後,林家安跟幾個兄弟商量了一下,決定先把身上的警服換掉,改穿成抄煤氣的服裝,一人站在門口叫門,隻要門一開,立即以最快的速度衝進去把裡面三個人控製住,然後把張曉芳救出來。
挑選了幾個精明強乾的手下,林家安跟幾人一起又換了一身裝束來到了0室的門口。
敲門聲持續了一會,總算是裡面有人應聲問道:
“誰呀?”
“我是抄煤氣的,進去看一下你家這個月的煤氣表。”
“我們家不用煤氣。”
林家安衝著叫門的弟使了個眼色,弟立即會意說道:
“你們家每個月都有抄表記錄,怎麼這個月會沒有呢?”
“我們是租住這房子的,根本就沒用煤氣,你們趕緊走吧。”
“那也得讓我們把這個月的表數抄下來才行,這也是我們的工作,請你們配合一下。”
“跟你們說了,沒用煤氣,沒聽見嗎?趕緊給我滾!”
裡面的人有些發急起來,顯然是很想儘快把眼前的麻煩趕緊解決了。
“你這什麼態度啊?我們大晚上的加班加點過來抄煤氣,倒是要受你們的氣了,我現在就報警,我倒是要看看,警察來了之後,你們是不是還這麼不講理,抄煤氣居然還罵人?真是太過分了!”
弟對著門上孔的方向站好,拿出手機來做出要撥打電話報警的模樣。
裡面的門“吧嗒”一聲打開了,一個年輕平頭伸出來,剛準備說些什麼,卻已經來不及了,嘴巴立即被早已準備好的毛巾捂的嚴嚴實實,外面一直埋伏的林家安帶著幾個兄弟豹子一樣的速度很衝進了屋內。
房間裡總共四個人,三個年輕男子和張曉芳,除了已經被控製住的一個男子,還有兩個男人正坐在臥室裡打牌,瞧著一幫人衝進來把他們給控製住,居然還來不及反應過來。
張曉芳被繩索捆著呆在房間裡的角落裡,瞧著突然衝進來一幫人,眼裡露出說不出的恐懼,林家安走到她身邊,輕聲交代道:
“是秦書凱副市長請我來救你的,你記住了,我一會拿下你嘴巴裡塞的東西,千萬彆發出聲音來,聽明白了嗎?”
張曉芳趕緊頻頻點頭。
把張曉芳從民房裡救出來後,林家安立即向秦書凱彙報了情況,並讓張曉芳親自跟秦書凱通了電話。
聽到電話裡傳來張曉芳的聲音,秦書凱總算是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對著電話重複說道:
“隻要平安就好。”
又是一個陽光燦爛的清晨,此刻的刁一品心情卻像是掉進了冰窟窿,從昨天夜裡開始,他跟綁架張曉芳的那幫人居然失去了聯係,打電話的時候,手機倒是通暢的,卻一直無人接聽。
這種情況要是放在平常,倒也沒什麼打緊的,可偏偏是在這種關鍵時候,這就不能不讓刁一品心裡多想了幾分。
一早上班的時候,他遠遠的瞧見秦書凱熱情的衝熟人打招呼,心裡突然感覺到今天的秦書凱精氣神似乎比昨天足了不少,他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
刁一品這次安排綁架張曉芳的事情,是請普安市經濟開發區工委書記的弟弟韋光輝安排的。
此人也算是普安市黑道上有些名氣的混混頭目,這些年仗著自己的哥哥是市經濟開發區工委書記的弟弟,倒也做些工程類的生意,但是混黑的習慣卻一直有,這次刁一品找黑臉交易失敗後,刁一品就找了這位半黑半白的主子幫忙,韋光輝答應的也很痛快,兩人講好了價碼後,立即安排了幾個人執行這件事。
現在,綁架張曉芳的人聯係不上了,刁一品自然少不了要找這幫人的主子韋光輝打聽一下情況。
刁一品親自來到了韋光輝的公司辦公室,這裡距離普安市政府也就不到一公裡的路程,算得上是普安市中心的繁華地帶。
上了電梯坐到頂樓,總算是到了韋光輝的公司,迎賓的漂亮姐瞧著刁一品那副走路說話的氣勢,看出他不是凡主,立即進門向韋光輝彙報有人到訪。
韋光輝從辦公室裡走出來,瞧見站在公司接待處的居然是刁一品,趕緊熱情的上來招呼道:
“刁市長怎麼有空到我這來了?趕緊的,快沏茶。”
韋光輝看起來三十出頭的模樣,人長的精乾瘦弱,可是這子腦子卻特彆好使,據說,當年他哥哥韋光榮能當上經濟開發區的工委書記,也有他的一份功勞。
這種做生意混黑道的混混,三教九流都有一些朋友,韋光輝一次在酒桌上結識了原市委副書記夏邦浩的女婿,正是通過這條線的關係,韋光輝私底下送了不少的好處給夏邦浩,希望他對哥哥的提拔有所幫忙。
夏邦浩是個拿錢辦事的人,儘管他知道自己當時在常委會上人微言輕,卻還是看在貴重禮物的份上,硬著頭皮答應下來這件事。
好在,韋光榮在官場混了這些年,也有自己的一些人脈,市委常委成員中,有幾個對他的各方面都比較賞識,當初提拔的時候,總算是有驚無險的過了常委會票決。
刁一品找到韋光輝幫忙的時候,韋光輝其實心裡是愣了一下,他倒是接手過一些黑吃黑的生意,但是大多是有人出錢為了報複某人,給自己出口氣,於是花錢找幾個混混要了某人一條腿或者是一隻胳膊,類似於刁部長這樣,提出要綁架的事情,韋光輝以前還真是沒乾過。
韋光輝知道刁部長的身份,也知道這樣的對象應該是自己和哥哥都需要巴結的對象,因此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這單生意給接了下來。
“韋總,我有件急事找你。”
“行,您先坐下喝口水。”
刁一品衝著韋光輝連連擺手後,低聲說道:
“你那幾個幫我辦事的兄弟,怎麼也聯係不上,從昨天夜裡到現在,連一個短信都沒有,我特意打了電話過去,電話倒是通暢的,可就是沒人接聽啊。”
在這件事策劃之前,刁一品跟韋光輝商量過,隻要是沒什麼問題,就和讓手下人隔幾個時發送一個微笑的圖片給刁一品,看樣子三天熬下來,底下人是有些不耐煩了。
韋光輝並沒有多想,他們做這件事絕對不會有走漏風聲的危險,房子是新租的,辦事的人都是跟著自己混了多年的鐵杆,無論從哪方面來說,出現意外的可能性都不大。
韋光輝安慰刁一品說:“刁部長,您彆著急,我估計是哥幾個喝多了,我再來打打看。”
刁一品不出聲,瞧著韋光輝用辦公桌上的電話撥通了幾人的電話號碼,手機依舊是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態。
韋光輝接連撥打了即便後,心裡也有些犯疑起來,衝著刁一品說道:
“要不,您在這裡先坐著,我到那地方看看什麼情況。”
“不,我還是先回去等消息吧,你有什麼消息立即跟我聯係。”
“沒問題。”
刁一品和韋光輝一通匆匆下樓,各自上車奔往不同的方向。
韋光輝趕到那棟居民樓的時候,發現0室的門居然是開著的,他的心裡不由閃過一絲不祥的感覺,看樣子還真是出事了。
房間裡四處空無一人,地上散落著幾人這些天來躲在房間裡吃掉的方便面包裝紙,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韋光輝的心裡不由疑竇叢生,聽著外頭樓道上有腳步聲,他趕緊出門攔住正上樓的鄰居打聽情況。
得到的回答證實了韋光輝心裡的判斷,自己手下那幾個兄弟果然是出事了,隻是眼下卻不清楚,對自己的人動手的,究竟是哪條道上的人?
韋光輝當即給刁一品打了個電話,當聽說人質和綁架人質的人全都不見蹤影,刁一品急的差點跳起來。
“你之前不是說過,此事萬無一失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就是這樣拿錢辦事的?”
韋光輝心裡也正擔心自己幾個兄弟的安全,聽刁一品這樣沒頭沒腦的教訓自己,忍不住反唇相譏道:“這種事情原本就是有風險的,刁部長若是有十成的把握自己乾好這件事,又何必要拜托到我的頭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