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第 29 章 衣錦還鄉,江江的高光時……(1 / 1)

江輕舟無語給霍瑾瑜腦袋推開, 他人也一下竄出去一丈遠,同時心裡的吐槽聲就沒有消失過,說話就說話, 湊這麼近做什麼,牛奶的味道也好奇……

不能理解。

小白兔跑了,霍瑾瑜抿了一個有一丟丟失望的微表情,心想自己剛才要是動作再快一點, 肯定能咬一口。

一口不夠, 再……???

霍瑾瑜猛然一拍額頭, 暗聲低咒連, 昏了頭了?有狂犬病吧?牙癢癢被蟲蛀了?

竟然想下嘴啃人脖子,不是腦子有病就是多半人有病。

肚子不合時宜發出一聲“咕嚕咕嚕”叫。

……對!一定是肚子餓了,餓出來的幻覺。

霍瑾瑜立刻給自己剛才腦子有病的衝動上頭行為,完美按上一個非常合理的借口。

大少爺自我想通之後, 一秒沒耽擱,扭頭去廚房找吃的墊肚子。

打開冰箱一看, 花花綠綠一點白, 除了菜就是奶, 瞬間黑了一張俊臉。

江輕舟則雙手抱著胳膊靠在廚房的玻璃門上, 低低輕咳了聲, 掩住那快要溢出喉嗓的笑聲。

緊抿唇,對上霍瑾瑜轉身看向他的目光,溫言淺笑道:“煎雞蛋吃嗎?霍同學。”

霍瑾瑜目光閃了一下。

低頭又聽了兩聲“咕嚕咕嚕”直叫的肚子,在嬌養小白兔和繼續餓肚子, 吃與不吃之間,選擇了……喝水充饑。

一邊安慰自己,外賣再有一會就能送過來, 餓上一會兒也不會怎麼樣,反正原則不能丟。

他大少爺第一回精心養隻……人,可不是養來給他專門下廚做飯,霍家大大小小的保姆也不是用來擺設……?

自我安慰的霍瑾瑜猛然一頓,他怎麼把這事忘了,小、江輕舟這裡明顯還缺個保姆照顧。

待會兒給老張叔打……發個信息,讓他弄兩個保姆過來,一個負責下廚做飯,一個負責打掃屋子。

霍瑾瑜越想越周全。

反觀,江輕舟並不知道此時霍瑾瑜的內心獨白,隻當他是渴了想喝水,徑自拿起掛在壁櫥上的圍裙套上,然後又從冰箱裡拿了幾個雞蛋出來。

“你……”霍瑾瑜一個字剛吐出來,就被江輕舟推出了廚房,他道:“廚房油煙味重,你去客廳待會兒。”

“哐當”一聲,廚房的伸拉門關上了,霍瑾瑜被關在門外,呆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

……他,好像是被趕了出來,而且還是被按住手臂給扒拉出來的。

霍瑾瑜透著那扇印花的玻璃門,目光緊緊盯著裡面那道人影,臉上的表情在幾秒之內連換了好幾種。

片刻後,“哼”了聲。

有福不會享,愛做做去吧,等你的手變粗了,臉變黃了,變成黃臉、兔的那天你就哭去吧。

大少爺傲嬌回到沙發上葛優躺,打遊戲。

-

五分鐘後,江輕舟端著兩盤煎得金黃酥脆的荷包蛋去客廳,將其中一盤少的招呼霍瑾瑜道:“霍同學,你點的外賣還沒到,先吃兩個荷包蛋墊墊肚子吧。”

霍瑾瑜將視線從遊戲界面抽離,都不需要抬頭,一盤香噴噴的荷包蛋已經端到他面前,同時一雙筷子也遞到了他手裡。

指尖輕輕碰到江輕舟遞筷子的那隻手,一點也沒有他想象中下廚之後的油膩粗糙,反而格外白皙、乾淨、修長。

修剪整齊的指甲蓋透著圓潤健康的粉色,邊沿一圈還能看見一彎彎漂亮的白色小月牙,越看……越有種賞心悅目的美麗。

不愧是他養的……

“吃吧,發什麼呆呢?”

江輕舟對著霍瑾瑜揮了揮手,成功將霍瑾瑜喚醒,他嗯哼~了聲,驕矜開口:“既然你做都做了,我吃兩口吧。”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有多勉強呢。

霍瑾瑜兩口一個荷包蛋,四口下去兩個荷包蛋已經全進了肚子裡,感覺意猶未儘。

旁邊,江輕舟看著霍瑾瑜這副牛嚼牡丹的吃相,兩片唇瓣幾乎抿成了一條直線,鏡片之後的眸光,暖如春風,光華流轉。

而這一幕,恰巧被剛好抬頭的霍瑾瑜看到,恍惚之間,霍瑾瑜覺得自己好像看到了漫天星星在閃閃發光,耀眼且奪目。

霍瑾瑜伸手,想抓……

江輕舟還以為霍瑾瑜是沒吃夠,轉身又給霍瑾瑜夾了一個荷包蛋。

抓星星的手停在半空,霍瑾瑜看看手,又看看自己,再一次懷疑自己是不是腦子有病。

默默起身轉移戰地,坐到餐桌前,隻是時不時會抬頭瞥一眼他對面坐著的江輕舟。

如此怪異的舉動,江輕舟自然注意到了,眉心微攏看著霍瑾瑜奇奇怪怪看他的眼神,隨口問了句:“是我臉上有東西嗎?”

“……沒有。”霍瑾瑜含糊回了兩個字,眼神閃爍。

沒有就沒有吧。

江輕舟也沒往心裡去,因為他心裡惦記著另外一件事情,必須要問:“明天的……決賽,你還要去嗎?”

霍瑾瑜嗯了聲,意思是去。

江輕舟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勸道:“……那種危險的比賽,你明天可以不去參加嗎?”

霍瑾瑜挑了挑眉,大概是有點意外聽到這話,放下筷子後朝江輕舟勾唇一笑道:“你知道那一場賽車比賽,我的出場費是多少嗎?”

“ ?”竟然還有出場費,江輕舟瞠目結舌,“……多、多少?”

“出場費一百萬,這是俱樂部給的,不多,聊勝於無。占大頭的是我們賽車手之間的各自添的彩頭,不管是動產、不動產、還是現金,市值估價需在一千萬之上。”

江輕舟啊了下,聯想到今天晚上現場直播的賽事,一組十個賽車手,這麼說……霍瑾瑜今天贏的那一場,豈不是最少贏了一個億。

接下來,霍瑾瑜的話也證實了他的猜想。

“所以,贏一場比賽下來,我起步會有……一個億的進項。”

一個億,說的好輕鬆。

“從我拿到賽車執照的那一年,隻要我上場,沒有輸過一場比賽。”

凡事都有例外,少……青年。你是很厲害,從無敗績不錯,但男主他比你還厲害,畢竟男主那一身深厚莫測的內功可不是擺設,也不是花花架子啊——!

“葉天宇也會進明天的決賽,我怕……你們遇上。”江輕舟擔憂道,眉心微簇起來,愁眉不展。

上次是運氣好沒打起來,這次不一定,偏偏明天他又要回家,不能隨時隨地跟進情況。

江輕舟不提葉天宇還好,一提起,霍瑾瑜臉上的神色,頃刻由大晴天轉雨夾雪,冷冷冰冰,寒氣逼人,說話的腔調裡頭都像裹雜著冰豆子。

“遇上就遇上了,我還怕那窮酸貨不成!?”

“……”

江輕舟倏而展顏一笑,眉眼間的愁緒儘散。

霍瑾瑜的這個應激反應在他的意料之中,能暴躁到開口罵人說明此時的霍瑾瑜還可以理性溝通。

反倒是他這一笑,給霍瑾瑜弄得莫名其妙,一口悶氣直接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來,憋著慌。

“你笑什麼?”

“看你怪可愛的呢~”江輕舟脫口而出。

“……”

刹那間,霍瑾瑜臉上飄過紅色。

剛才,話出口後,江輕舟就已經在心裡跟著嗐了聲,一時嘴快竟然將真心話瞎禿嚕出來,不過在看到霍瑾瑜竟然隻因為他誇了一句可愛,而羞澀紅了臉。

簡直反差萌。

真的怪可愛的。江輕舟在心裡又念了一遍,誰能想到像霍瑾瑜這樣的豪門大少也會有如此純情的一面,隻是被人誇一誇……臉紅了?

哈哈哈哈……

笑得太開心的結果,他的臉又遭殃了,對面霍瑾瑜整個人前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隻手橫過餐桌,過分熟練捏住他的一邊臉。

“鬆……開……”江輕舟聲音不穩道,廢了一點勁才將自己臉拯救出來,揉了揉明顯比另外半張臉溫度過高的臉頰,眼神帶著譴責和某種控訴,望了他對面的霍瑾瑜一眼。

霍瑾瑜卻是一揚眉,唇角的弧度漸深,衝江輕舟慢條斯理道:“瞧這小臉紅的,看起來怪可愛的呢!”

內核原封不動,語句稍作改動。

霍瑾瑜故意拖著腔調,語速很慢,語氣很欠,將江輕舟剛才說的話改了一下,惡趣味又招呼了回去。

頓了一會,又意味深長嗬了聲:“還笑不笑了?”

“……”江輕舟白眼朝天翻,吐槽霍瑾瑜太無聊,至於嘛他就笑了兩下,忍不住回了聲:“要不是你罵葉天宇,我也不會……笑。”

霍瑾瑜作勢又要捏,嚇得江輕舟立馬扔了筷子竄離霍瑾瑜米遠,遠遠投向霍瑾瑜的眼神還帶著幾分警惕,好像在說“不許再捏他臉了,再捏就翻臉了”。

霍瑾瑜盯著小兔子一樣又被他逗弄到炸毛,但卻敢怒不敢言的江輕舟,側過頭,低笑一聲:“跑那麼遠乾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

江輕舟聽到這熟悉的腔調,果斷又退後了幾米,上次在車裡已經上過一次當,這一回要是再相信霍瑾瑜的話,他就是個棒槌,是傻子。

眼看江輕舟都要躲到陽台去,霍瑾瑜唇角笑意未減退一份,懶洋洋又補了一句:“你剛才好像說了,不想我去參加明天的賽車決賽,你確定離我那麼遠說話,我會聽?”

大少爺在線精準拿捏,隔空捏住了江輕舟的後頸皮。

江輕舟:“……?!?”

進退兩難的神色大概隻維持了兩秒,江輕舟佯裝假咳幾聲,然後像是剛才什麼也沒發生,重新坐會餐桌上,朝霍瑾瑜露出一抹溫柔含蓄的笑容。

“這個距離,你看……可以嗎?霍同學。”

“說吧。”霍瑾瑜屈指敲了一下餐桌,意思是江輕舟可以開口說說,為什麼不想讓他去參加明天的比賽,“對了……彆拿那什麼比賽危險的借口來搪塞我。”

江輕舟嗯嗯,相當“乖巧聽話”點點頭,之後他沒有立刻正面做出回應,反而是先拋出了一句:“你知道,今天的第二場賽車比賽我為什麼會買葉天宇嗎?”

聽江輕舟又提起葉天宇,霍瑾瑜驟然面沉如霜,黑沉沉的眸光閃過一縷寒色,很快被他按捺了下去,言簡意賅吐出兩個字:“繼續。”

“一個對賽車比賽完全什麼都不懂的新手,今天晚上卻連續買贏了五場。霍同學,你覺得這是單純的運氣好,還是……某種巧合呢?”

以退為進,江輕舟將問題挨個拋出,換來霍瑾瑜的沉吟不語。

霍瑾瑜向來對運氣、福運那種說法嗤之以鼻,世上哪有那麼多無緣無故的巧合,一旦巧合多了……最先需要考慮的是其中是否含有算計,或許還會是蓄謀已久的那種。

所以,他將目光投在江輕舟身上,一眨不眨,他在等,等江輕舟繼續往下說。

面對面坐著的兩人,四目相對間,江輕舟斟字酌句,嗓音平穩,再度開口:“如果我說,明天的正式決賽,葉天宇會成功晉級,然後入圍之後的總決賽,一舉奪得本次賽車比賽的冠軍,你會相信嗎?”

霍瑾瑜沒說相信,也沒說不相信,隻是又敲了一下餐桌,微皺眉頭道:“理由?”

江輕舟端正坐姿,正色道:“如果我說,這隻是我的直覺,你會不會覺得很……荒謬?”

話剛說出口,江輕舟就感覺霍瑾瑜在打量,裡裡外外的那種打量,投向他身上的目光有審視,也有探究。

江輕舟從容淡定,任霍瑾瑜打量他,自始至終神色坦然,唇角含笑。

霍瑾瑜盯著江輕舟看了片刻,才緩緩道了兩個字出口:“不會。”

聞言,江輕舟登時鬆了口氣,心底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緊張感如潮水般褪去,看來隻要不和男主正面剛上,霍瑾瑜的智商值都是正常在線。

輕咳一聲,清了清嗓門,江輕舟忍不住有點想追根問底,所以他忽地又說了句:“我以為你不會相信?”

沒想到,竟然得了一句肯定的“不會”,側面說明,這一個月他和霍瑾瑜處的應該不錯。

嗯!可以再接再厲,爭取讓他們的關係再好點,感情再牢固點,要是能混成霍瑾瑜的好哥們就更好了。

他這邊,想以後,想的深遠。

那邊,霍瑾瑜將雙手都搭在了餐桌上,衝神色有幾分放空的江輕舟輕挑眉梢,看似一個十分輕佻輕浮的動作,偏偏嘴上還一本正經解釋說,配上那張過於俊美華貴的臉龐,反倒是突顯了一種另類的君子風流。

“你有見過兔子會說謊的嗎?”

“……”這句話,一語雙關,好重的內涵。

江輕舟下意識翻個白眼,還能不能好好說話,怎麼就又扯到兔子身上去了,能放過可憐的兔子嗎?

“我、不、是、兔、子。”一字一頓,江輕舟糾正霍瑾瑜歪到溝裡的觀。

“我沒有指名道姓啊。”霍瑾瑜攤手道,同時無辜眨了眨眼睛,撇的那叫一乾二淨,“是你自己對號入座,我什麼也沒說。”

現場就他和霍瑾瑜兩個,難道這還構不成“指名道姓”?

江輕舟深吸一口氣……算了,兔子不兔子什麼的也不是那麼太重要,霍瑾瑜能相信他說的話才最重要。

要真的裝兔子能讓霍瑾瑜不去參加明天的決賽,也……不是……不行……

隻要不和男主剛上,一切好商量。

“那個……明天的決賽,你可以不去嗎?”隻要勸好了霍瑾瑜不去參加決賽,後半夜的總決賽也就肯定沒有霍瑾瑜的份。

都不去了,從源頭上掐滅兩人交惡的可能,這樣既能讓霍瑾瑜以後又少了一個黑化的理由,又能預防霍瑾瑜明天和男主正面剛起來的可能性。

畢竟書裡有描寫,霍瑾瑜這次賽車比賽輸了男主,心裡不服氣,對男主的厭惡仇恨值蹭蹭蹭飆漲,相當於為以後的黑化埋下伏筆。

他一心想勸,奈何霍瑾瑜不聽他的。

“為什麼不去?”霍瑾瑜反問,垂眸極為優雅地理了一下袖擺,然後慢條斯理地開口,“我相信你的直覺是一回事,但你的直覺準不準又是另一回事。”

江輕舟:“……”總結特彆精辟,讓人完全找不到反駁的點。

但是!可以不要做總結。

霍瑾瑜緊跟著又哼了聲,眼底閃過一道厲色:“我還慶幸他去了,這樣一個可以正常光明將那窮酸貨踩在腳底下的機會,你覺得我會錯過?”

“萬一……你輸了呢?”

霍瑾瑜一秒黑臉,是被氣的:“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你不要忘了自己是誰的人。”

“是你的人。”江輕舟連忙順毛哄,“我心裡清楚,隻是說了萬一,萬一輸了呢?”

“沒有萬一!”霍瑾瑜斬釘截鐵道。

眼看直著勸行不通,江輕舟隻好采用迂回的勸法,想到霍瑾瑜一直執著說他是兔子,江輕舟咬咬牙,決定豁出去賭一把。

“……如果我……咳!穿兔子裝給你看,能不能不去參加明天的決賽。”

話音剛落,江輕舟就看見霍瑾瑜兩隻眼睛猛然亮起一道光,然後就在江輕舟放心應該能成的時候。

“當然……不行。”霍瑾瑜慢悠悠吐了一句,前後半段的意思截然相反。

不行就不行,非要前面加個當然糊弄人,江輕舟撇撇嘴,決定單方面拉黑霍瑾瑜。

因為心塞。

“明天我贏了,給你買兔子裝。”霍瑾瑜霸氣側漏,好心情開口。

顯然易見,大少爺是既要又要,明天的決賽要去,兔子裝也要。

彆問,問就是成年人統統都要。

江輕舟的一句“我謝謝你啊”差點脫口而出,見過睜著眼說瞎話的,但沒見過這種理直氣壯又睜著眼說瞎話的,太……

一半理智讓江輕舟及時收住嘴,吞下那些隻能暗暗在心裡吐槽,不能見光的“語言藝術”。

他先把霍瑾瑜從黑名單拉出來,略顯僵硬地扯了下唇角,最後才接著霍瑾瑜剛才興致勃勃的話,語氣格外認真且惋惜道:“應該是穿不了,我的直覺從來不曾出錯過。”

“直覺?我從不信那玩意。”霍瑾瑜靠向他身後的椅背,單手緊握成拳,一副智珠在握的自得神色,“就憑那窮酸貨,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什麼德行,贏一回不會就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吧?嗬!天真!”

“行吧……”江輕舟頓句道,“輸了可彆哭鼻子哦~~~”

最後那聲哦,尾音拖得極長,像是在說“拭目以待”“我等著你的好消息”“不過是不是好消息那就難說了”。

激得霍瑾瑜當場拍桌而起,爭起了前所未有的好勝之心:“我贏了,你給我穿一個月的兔子裝。”

“好呢!”江輕舟回他一個“OK”沒問題的手勢,“彆說穿一個月,穿一年都沒問題。”

前提是,你能贏。

勸了半天,霍瑾瑜還是堅持要去,江輕舟都在想要不要從男主那邊著手看看,想了一會搖搖頭,要是讓霍瑾瑜知道他又偷偷背著他跑去見男主……

算了算了,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彆前頭男主人是見到了,後頭就給霍瑾瑜逮回去關小黑屋。

霍瑾瑜卻是被江輕舟那句穿一年都沒問題,帶動著興致完全被吊起來,轉身去沙發上上拿起手機一頓輸入。

忽然,他似乎是想起什麼重要的事,抬頭朝正在收拾餐桌的江輕舟道:“把你的銀行卡號報給我,我給你轉點零花錢。”

“不用,我……”

“讓你報就報,哪來那麼多廢話,”霍瑾瑜神色不耐地打斷,“你那點錢都不夠我一頓飯錢,叫人知道了,還以為我破產了。”

江輕舟的唇角微不可見地抽了抽,在霍瑾瑜緊迫逼人的目光下,報出卡號。

半分鐘後,他收到一條手機短信——

【您尾號5006的賬戶於9月30日00時22分到賬人民幣10000000.00元,餘額……】

江輕舟差點沒被那一連串的“0”閃花眼,數了幾遍都是一千萬。

天呐!

“……你,是不是轉錯了?”江輕舟不住地吞咽口水,艱難開口道。

知道你大少爺有錢,但說到底他和霍瑾瑜隻是同桌,既無親又無故,讓他心安理得收下這一千萬巨款。

抱歉!他做不到。

江輕舟低頭看了眼自己四肢健全,有手有腳,覺得還是自己掙錢自己花比較踏實。

隻是不收的話,霍瑾瑜估計又會臉黑的和包公一樣……誒!還是先收著吧,反正放在卡裡不動就是了,以後找個機會再還回去,

短短幾秒,江輕舟心裡閃過百轉千回,許多個念頭。

霍瑾瑜沒有注意到,不過他聽出來江輕舟剛才說話的語氣有幾分不對勁,於是抬頭看去:“少了?”

“?”江輕舟反應過來,猛然直搖頭,“不不不不不……很多,我的意思是太多了。”

“多什麼多,我每周的零花錢都不止這個數,”霍瑾瑜說著又低頭去搗鼓他的手機,頭也不抬地說,“以後每個月我都會給你轉點。”

每個月都轉點,替他考慮的真周全,江輕舟眼神怪異瞄了一眼,不知道在忙活什麼的霍瑾瑜。

要不是霍瑾瑜性取向正常,他都以為霍瑾瑜是打算包養他……呃、嗯?

好像也是包養沒錯,彆以為他看不出來,霍瑾瑜這是把他當寵物兔在養。

剛才他提議說自己可以穿兔子裝,霍瑾瑜聽到後,兩隻眼睛閃閃發光,那光芒比電燈泡都要亮。

看破不說破,隨霍瑾瑜折騰去吧,不過這個每個月……

“不用每個月都轉,我用錢的地方不多。”江輕舟委婉向霍瑾瑜提出拒絕,“如果我缺錢了,肯定會找你要,不會不好意思開口。”

一千萬拿著都燙手,不知道往哪裡放,再月月轉……好吧!這輩子直接不用工作,直接躺平得了。

霍瑾瑜哦了聲,忽而出聲:“今天這筆錢,是給你的辛苦費。”

江輕舟啊……了一下,霍瑾瑜要是不提,他都忘了自己今天好像的確是說過如果買贏了,可以給一點點的辛苦費之類的。

霍瑾瑜不僅給了,還十分大方給了他一筆他巨款,江輕舟突然就覺得那一千萬意思又不一樣了。

零花錢=辛苦費=他自己的酬勞。

嘿哈~他的錢~~

江輕舟的心態也隨之跟著改變,剛才還覺得一千萬拿著燙手,現在已經隻剩下開心和喜悅。

他有上網查過,他現在住的這套房子包括那間超市的租金,加在一起大概在……千萬左右。

所以原本他的打算是,將超市生意經營好,未來十五年之內應該能掙夠千萬,到時候把錢一還,這套房子他再住下去也會安心點。

算算……現在手裡已經有了一千萬,距離他原本定下的十五年一下縮短了五年,想到十年後差不多就可以把欠霍瑾瑜的錢還了。

到時候無債一身輕,或許還可以領著江大伯和江伯母出去旅個遊什麼的,儘一儘孝心。

正在暢遊憧憬未來會過的悠閒日子,冷不丁感覺自己腦門被彈了一下,江輕舟回神就看見霍瑾瑜對他嘖嘖地搖頭。

“都笑傻了。”

“……”

“不過,傻的很可愛。”

“……”

江輕舟收拾盤子,頭也不回去了廚房,隻要他不接話,說的就不是他。

不一會兒,客廳裡響起遊戲背景的特效聲,以及該遊戲充值到賬的提示音。

廚房裡,江輕舟不禁莞兒一笑,突然感覺……這樣的霍瑾瑜,挺好。

無憂無慮,無拘無束。

如果可以,他希望霍瑾瑜一輩子就這樣活下去,永遠、永遠不變。

-

外賣送過來已經是淩晨一點半,吃完名副其實的一頓夜宵,兩人各回各屋,一覺到天亮。

早上,七點左右,屋外響起一陣門鈴響聲。

江輕舟去開門,門外是方姨熟悉的面龐,以及兩個陌生面孔,個人手裡都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

“方姨。”江輕舟喊了聲,然後將人招呼進了屋裡。

進屋後,方姨放下手裡的東西笑著給江輕舟介紹,那兩個她帶過來年紀跟她差不多的婦女。

“小江,來!我給你介紹一下……周姨和王姨都是張管家讓我一道帶過來,以後周姨就負責這個家的洗衣打掃,王姨就負責你的一日餐。”

江輕舟聽了方姨的意思,才知道原來這兩個人是張叔送過來的保姆,立馬客氣拒絕道:“麻煩方姨回去和張叔說一聲,他的心意我收到了,十分感謝。”

“隻是一些在平常不過家務活,我自己能做,不用特意請保姆過來照顧我。”

方姨在江輕舟說完後,笑著又說了句:“兩個保姆,是小四爺吩咐的。”

一句小四爺吩咐的,成功讓江輕舟閉上嘴,輕聲歎息的同時以手扶額,何德何能?竟然給他配兩個保姆,還是分工明確的那種。

江輕舟用後腦殼想,都知道霍瑾瑜這個架勢是為了什麼,不出意外的話,他在霍瑾瑜眼中,應該是一隻“柔弱不能自理”,特彆需要人來照顧的……兔子。

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CPU又要□□燒了。

待會兒抽個空和霍瑾瑜說說,看能不能把這兩個保姆再弄回去,他真的真的用不著。

兩人吃過早飯,去學校的路上,江輕舟將他的想法和霍瑾瑜說了。

說了,但沒用。

霍瑾瑜隻是回了他一句,扯唇笑得意味深長:“小白兔要嬌養才漂亮。”

果然,他的直覺沒有錯,霍瑾瑜真有拿他當兔子養的打算。

江輕舟禮貌性回了一個微笑,你高興就好。

大少爺春風得意,走出的步伐都是螃蟹款式的“六親不認”,外加“橫行霸道”。

上午第一節課,下課時間,霍瑾瑜出去一趟後,帶著滿身的煞氣回來,神色陰翳至極。

“咚”一聲,一隻包裝精美的首飾盒被扔在江輕舟課桌上。

江輕舟看著那眼熟的首飾盒,再一看霍瑾瑜那黑漆漆比墨水汁都還要濃的臉色,傻子都能看出來,霍瑾瑜送的禮物女主又沒收。

“……霍同學,失敗乃成功之母,再加再勵不要氣餒,肯定可以……如願以償。”

江輕舟拍了拍霍瑾瑜的肩膀,安慰他。

霍瑾瑜哼哼了聲:“要你說。”

然後,往座位上一靠,日常打遊戲去了。

江輕舟時不時瞅一眼,看霍瑾瑜神色已經漸漸恢複正常,輕輕舒了口氣。

有時候,他真的打心底佩服霍瑾瑜的這股越挫越勇的毅力,被女主拒絕了那麼多次依然初心不改,換了他……

他肯定做不到。

鑒於今天霍瑾瑜又“失戀”一次,江輕舟一整天都格外照顧霍瑾瑜的情緒,甚至還把自己的臉湊過去,任捏。

一天下來,兩邊臉頰已經和塗了腮紅沒什麼區彆。

當然,辛苦的付出也是有回報的,下午放學後,霍瑾瑜親自開車送他去了高鐵站。

因為明天就是國慶節,所以高鐵站路口車來車往,人潮擁擠,一眼看去,高鐵站除了車就是人,聲音嘈雜到說話聲音但凡小一點都會聽不見。

江輕舟示意霍瑾瑜在路邊停車,送到這裡就行了。

霍瑾瑜瞥了眼車窗外的車流量,前面已經開始堵車,他的車開不進去,伸手輕觸了下副駕駛的控鎖按鈕,順帶說了句:“回去多吃點,彆把自己餓瘦了,不好看。”

江輕舟小雞啄米式“乖巧”點頭:“知道。”

同霍瑾瑜告彆後,江輕舟一手一個行李箱順著擁擠的人潮,進了高鐵站。

18:56發車,到南寧市已經淩晨一點多,幾乎是剛出地鐵站,江輕舟就接到了江大伯的電話。

“——舟舟啊,你到了沒?”

“大伯,我到了,已經出了車站。”

“——好好,大伯就在車站外頭等……舟舟!這兒這兒,大伯在這裡……”

江大伯拚命揮手,顯然他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自己侄子。

同樣的,江輕舟也看到了上身穿灰色短袖T恤,下身穿黑色短褲,穿衣大眾化的江大伯。

他快步走過去,此時此刻,原主記憶中江大伯的面容在他腦海中不停地閃現,最後定格在眼前這張曆經小半個世紀的風霜歲月洗禮,但卻依然和善可親的面容上。

江輕舟的一聲“大伯”脫口而出。

“哎!”江大伯笑得滿臉皺褶,眼底湧動著溢於言表的喜色,伸出雙手想要接過江輕舟手裡的兩個行李箱,“給大伯,大伯拎著,舟舟坐車辛苦了。”

江大伯在平常不過的一句家常關心話,卻是讓江輕舟微微紅了眼眶,江大伯真的是一個很好很好的大伯,江伯母也是,還有江家的兩個女兒。

一家子良善之人。

在原主父母不在後,將原主接到家裡悉心照顧,對原主和自己一雙女兒一視同仁,個孩子在家裡基本上享有同等的待遇,甚至因為原主小小年紀沒了父母,江家兩個女兒都格外心疼原主。

所以原主在江家,地位是團寵。

江輕舟坐上了江大伯的小貨車,江大伯家在南寧市下面一個叫蓮花鎮的小鎮上,蓮花鎮距離南寧市大約有十公裡,來回一趟需要一個小時。

到江家小賣鋪已經快半夜兩點,遠遠的就看見小賣鋪門頭上燈箱亮著,透過門窗往上看,二樓的燈也亮著。

“舟舟回來啦。”

江伯母一身居家服的棉綢睡衣,站在小賣鋪明亮的燈箱下,面容和江大伯如出一轍的和善可親,歡喜朝下車的江輕舟招手喊道。

“快過來讓大媽看看,哎喲喲……瘦了,不過這臉上的氣色瞧著是真不錯,京都的水土養我們舟舟哩。”

“舟舟晚上還沒吃吧?餓不餓?大媽做了一桌你愛吃的菜,走走上樓吃飯去。”

江伯母拉過江輕舟的手,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陣,一會點頭一會搖頭,嘴裡關心的話那是一句接著一句往外冒,然後她一邊說一邊將江輕舟拉上了二樓客廳。

江大伯走在最後,關門後提著兩個行李箱上了樓。

樓底下的動靜驚醒了房間裡正睡覺的姐妹倆,江月紅和江月英穿著同款不同色的冰絲睡衣,一前一後,捂著哈欠連天地張口出來和江輕舟打了聲招呼,一個喊舟舟,一個喊小哥。

江輕舟笑語溫言喊了回去:“月紅姐,月英。”

江家姐妹倆,姐姐江月紅今年二十八歲,容貌清秀,氣質婉約,是一名幼兒園幼師。

妹妹江月英,十七歲,容貌俏麗,氣質活波,目前正在讀高二。

姐妹倆打過招呼後,就一人一句催促江輕舟去吃飯,都覺得坐半天高鐵江輕舟肯定餓壞了。

“舟舟回來了,餓不餓?媽給你做了一桌子好吃的……剛又熱了一遍,你先吃點。”

“嗯。媽從大清早就開始忙活,看看!都是小哥你喜歡吃的。”

江輕舟被熱情的江月英推著坐在八仙桌前,桌上滿滿當當都是菜,有葷有素,的確都是原主愛吃的菜。

原主的口味和他一樣,所以桌上的一桌菜也都是他愛吃的。

因為他回來的最晚,江家人都吃過了,所以吃飯時江家人都圍坐在八仙桌前,一邊看著他吃飯,一邊嘮嗑家常,

江家沒有什麼食不言寢不語的習慣,飯桌上,江家四口人,八隻眼睛齊刷刷都落在江輕舟身上,談話的內容也都是圍著江輕舟轉悠。

問京都怎麼樣啊,京大漂不漂亮,同學處的好不好,學習跟不跟的上之類關心的家常嘮嗑。

一字一句,滿滿都是江家人對江輕舟無私的關懷,和喜歡。

江家人每說上一句,江輕舟就會回一句,一問一答,他也吃飽了。

“小哥,你換新眼鏡了哎……”突然,江月英指著江輕舟架在鼻梁上的眼鏡,俏麗的小臉上,笑容亮晶晶,“眼鏡好精致,好漂亮。小哥你的美顏殺我。”

她家小哥真是男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完美的小哥,她家的。

江輕舟含糊應了聲。

江月紅也盯著那副眼鏡看了又看,連連點頭道:“是好看!看著就貴氣雅致。”

“嗯!”江月英重重點頭附和,一把挽住江月紅的胳膊,像遇見了人生知音一樣,“可惜,我眼睛度數賊正常,不然就可以和小哥配一副一模一樣的眼鏡了。”

江月英說著,又惋惜看了眼,小哥那副眼鏡真的好戳她,好想擁有小哥同款眼鏡。

為什麼,她不近視呢?

江輕舟鼓勵道:“月英喜歡,明年考上京大,我給你配一副沒有度數的。”

江月英喜笑顏開,握拳回應:“小哥放心,我一定會考上京大。”

她要向小哥學習,拿下京大的錄取通知書,這樣明年就可以繼續和小哥同一所大學了。

“對了,小哥……”江月英朝江輕舟伸了伸手,“禮物呢?小哥你答應要給我買禮物的,買了嗎?買了嗎?”

江輕舟笑著輕拍了一下伸到他面前的手:“買了,在行李箱裡。”

“啊啊啊……我要看看小哥你給我買了什麼?好期待~”

江月英一聽江輕舟給他從京都帶了禮物回來,立馬高興地去翻行李箱。

兩個行李箱已經被江大伯都送去了江輕舟房間裡,江月英進屋一看有兩個行李箱,扭頭喊了一句:“小哥,在哪個行李箱裡?”

“大的那個行李箱。”

房間裡,江月英打開行李箱後,頓時被驚呆了,啊啊啊啊……el啊!

這個牌子的化妝品她有聽同學討論過,超級貴,隨隨便便一小瓶都需要大幾百上千塊。

這裡竟然有一整套,而且還不止一套,江月英數了下,一共有套,還是不同護膚類型。

咦?這是……鳳凰名樓的黃金???

江月英打開四四方方的首飾盒,發現裡面有一套金光閃閃的黃金首飾。

天啊!小哥的行李箱裡為什麼會有這麼多貴重物品,江月英連忙把首飾盒放回去,也不敢再繼續翻了。

回頭就看見小哥進來,笑眯眯對她說了句:“這個行李箱裡面的東西都是給你們買的禮物。”

江月英:“???”我的天啊!不是吧!

那些、她剛才看到的……不會都是小哥買的禮物吧?

江輕舟走過去,將其中一套化妝品和一隻首飾盒,以及一個手提袋給了江月英:“這幾樣都是小哥給你帶的禮物,看看喜歡嗎?”

“……”江月英不可置信抽口氣,兩隻眼睛逐漸瞪圓,“小哥,你發財了嗎?”

“月英真聰明,一眼就看出來小哥發財了。”江輕舟唇角勾起一抹暖入春風的笑顏,豔麗四射,“快戴上給小哥看看,漂不漂亮。”

江輕舟說的戴,是指那一套金。

“——什麼發財了?”

房門口,江伯母探頭插了句後,又說:“月英,已經很晚了,不要打擾你小哥休息,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

“媽啊——!小哥發財了,你看!?小哥給我買的……el的化妝品,還有這個鳳凰名樓的、黃金。”

江伯母:“……”啥子啊?

下一秒,江大伯和江月紅也圍了過來,顯然他們也聽到了江月英剛才的話。

江輕舟輕輕咳嗽了聲,對上江家人的火熱的目光,解釋道:“和同學合夥開了一間超市,他出錢,我管理,賺了點錢。”

江家人不由面面相覷一陣,可能是有點不敢相信天下間竟然還有這樣的好事。

半晌,還是江大伯不太放心問了聲:“靠譜嗎?舟舟……你那同學靠譜嗎?”

江輕舟回了江大伯一個放心吧,異常堅定的眼神:“我同學他……他家裡挺有錢,想創業,但是自己又不會管理,所以他就讓我管理,然後超市掙的淨利潤呃……我們對半五五開。”

聽起來倒是蠻靠譜的,江大伯啊了又啊,出於相信自己侄子,也就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

孩子大了,和同學一起創業,這是好事,不過……

“舟舟啊,你和同學一起創業,大伯不反對。”江大伯語重心長說道,“隻是大伯還是覺得,你的學業最重要。”

“大伯不求你能多發財,隻希望你好好念完大學,畢業之後找個大公司上班,工作穩定最好是做辦公室,拿著五險一金,逢年過節還能有節假日,回來我們一家人好好團聚團聚。”

“大伯不想你,不想你以後和大伯一樣起早貪黑掙辛苦錢,一年到頭隻能守在店裡頭,哪裡也去不得。”

江大伯守著他開的這間小賣鋪勞累了半輩子,自然不想自己侄子日後也和他一樣,不管是開小賣鋪還是開超市,這一行看著是能掙點錢,但掙得卻是實實在在起早貪黑的辛苦錢。

一年到頭不得閒。

“舟舟,聽你大伯的,開超市太累人,還是上班輕省鬆快些。我聽說一般的大公司都有年假,而且假期還不少天,這樣以後每逢年過節你還能回家來看看。”

江伯母也在江大伯之後開口,她和江大伯的想法明顯一致,不想侄兒開超市像他們這樣累,隻想侄兒畢業以後可以進大公司,舒舒服服做個上班族。

“我知道。”江輕舟乖巧聽話點頭道,“大學畢業後,肯定找一份專業對口的工作,不會一直開超市。”

“其實一開始……我和同學合夥開超市,隻是想掙點生活費,哪裡知道超市生意出乎意料的好。”

江大伯和江伯母聽到這話,心安下來。

江月英倒是對江輕舟口中的超市蠻感興趣,畢竟江大伯和江伯母就是開小賣鋪起家,從小耳濡目染她對做生意十分向往,曾經還夢想長大以後可以開一間大超市。

“小哥,你和你那同學開的超市多大啊,開超市是不是真的很掙錢嗎?”

“的確是挺掙錢的,”江輕舟不假思索道,“超市面積中等,有兩百平米左右。”

江月英立刻發出一聲“哇啊”地驚呼:“有兩百平啊,比家裡的小賣鋪大個。”

難怪小哥給她el的化妝品,還有漂亮的黃金首飾。

江月英摸著首飾盒裡面的金鑲玉件套黃金首飾,金鎖片樣式的金項鏈;玉葫蘆樣式的一對耳釘;生肖狗樣式的金手鏈。

愛不釋手摸了又摸,然後歡喜讓江伯母給她戴上,一疊聲問家人:“漂不漂亮?”

得到江家人一致好評。

江輕舟笑著將剩下的兩個首飾盒,一個給了江伯母,一個給了江月紅:“大媽,月紅姐,這是給你們買的,快戴上看看。”

江伯母嗔怪一聲,但眼底卻滿滿都是笑意:“你這孩子,咋還給我也買了?你給人同學管理超市掙兩個錢不容易,下回不許了啊!”

“是是是!”江輕舟唇角含笑,笑著應下。

江伯母打開一看,我的乖乖,好粗的一隻手鐲,橢圓形的鐲身,一頭一尾龍鳳相對,做工精巧又大氣;一對橢圓形金耳環,樣式中規中規;一條珍珠鏈金項鏈,下面墜著一隻生肖兔。

粗糙的手指摸了一下那隻栩栩如生的小兔子,江伯母眼眶有些濕潤,舟舟這孩子有心了。

江月紅也打開了她的那隻首飾盒,同樣的黃金件套,蛇骨鏈款式的金項鏈,長度特彆長,目測可以繞兩圈戴上;一對手捧著金元寶的小金豬耳釘;一條墜有千裡江山圖串珠款式的金手鏈。

收到金的個人,都對自己的禮物愛不釋手,可見江輕舟是送到了她們心坎裡。

江輕舟轉身又從行李箱摸出來一個小點的首飾盒塞到江大伯手裡,江大伯罕見的呆住,整個人都結巴了:“我我、我……也有份啊?”

江輕舟嗯:“肯定呀!”

江大伯激動地面紅耳赤,幾乎是顫抖著手打開首飾盒,隻見裡面是一條金錢珠貔貅手串,當場就給套手上伸到江伯母跟前,顯擺道:“看!舟舟給我買的,我們家舟舟這個眼光就是好,瞧瞧這貔貅闊氣的喲……肯定能保家鎮宅,隻進不出。”

“臭美什麼,舟舟也給我買了,還是金哩!”江伯母戴著侄子給她買的金,心裡彆提多高興了。

她和江大伯當年結婚,雙方家裡條件都不好,所以結婚時也就沒有買金首飾,後來有了孩子,家裡開銷也日漸增加,金首飾更彆想了。

再後來,家裡供著個孩子,一分錢都恨不得掰開成兩半用,彆說買金首飾,她連幾塊錢一克的銀首飾都舍不得買。

一晃眼,都二十多年過去了,每每看著跟她一樣的同齡人一個個都穿金戴玉,心底說不遺憾那是不可能的,但轉頭想想家裡個令她驕傲的孩子,江伯母遺憾歸遺憾,卻一點也不羨慕。

今天,侄子給她買了金首飾,而且還是金,這些年的心裡那塊遺憾猛然一下被填滿,心中酸澀。

喜極而泣,江伯母偷偷抹了兩下眼角,抹著抹著,眼前又多了一樣東西。

“大媽,這是我給你買的護膚品,你記得天天堅持用,這個牌子的護膚品我查過,效果特彆好。”

江伯母:“……”還有?

“月紅姐,這是你的。”

江月紅看著遞到她手裡的護膚品牌,不由深深吸了一口氣,這個品牌,這個logo,她不陌生。

她的同事中就有用這個品牌的護膚品,不過多數是單品,因為一整套下來的價格太過昂貴,經年累月用的話,消耗不起。

“……多謝,舟舟。”

“謝什麼,你是我姐,弟弟給姐姐買化妝品那不是理所應當的嘛。”

接著,江輕舟又開始一樣一樣派送,直到行李箱空空如也,與此同時,江家人手裡都捧著一堆禮物。

終於,江大伯再沒忍住,他問了句:“舟舟,你幫著你同學管理的那個超市……到底掙了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