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漣漪的毒蛇充滿了靈性,它們如同飛蛾撲火一般相繼擋在水漣漪面前,隨著無魚的一擊又一擊,毒蛇的屍體已經鋪出了一條血路,而它們身後的主人,蛇蠍般的女人始
終面帶微笑,心如冷血。
在那每一次毒蛇死去落地的縫隙間,水漣漪都會掌風連連,擊的無魚不得不後退,然後再次前行,二人你來我往,誰都沒有占得一點便宜。不做過多喘息,無魚便斜步上前,劍已擊出,隨著水漣漪的一掌,如同一股吸力,若非持劍人是無魚這樣的一等一高手,恐怕劍早已離手,隨即無魚劍走偏鋒,他斜身閃
避,一改劍式,以更花俏的招式攻擊著水漣漪的上盤、下盤。
怎樣的招式,能快速到如此,水漣漪心中不免驚歎,比起與無魚第一次交手,他的武功雖然遜色了不少,水漣漪知道這與抽筋斷骨有關,但是他的劍法卻更為精進了。
“你的劍法奴家已經看不透了,看來,士彆三日當刮目相待啊!”水漣漪以戲謔的口吻調笑道。
無魚冷笑一聲:“不然,你還以為我隻會一招乾坤掃,我的拿手劍法,還多著呢!”
“好,你不用乾坤掃,奴家也不用滴血漣漪,如此一來,你依然會是奴家的手下敗將哦!”話音剛落,水漣漪便已形同鬼魅般襲來。
無魚神情一凜,隨即將手中孤黑劍拚力擊出,隻擊碎一道一道殘影,幸好無魚身手利落,好幾次都險些被水漣漪擊中命脈,實在有驚無險。
隨著水漣漪的落地,還未使出第二擊,無魚便已一劍刺去,瞬間飛沙走石,刀光劍影,水漣漪閃躲之間,已有數條毒蛇為她承受著致命的攻擊。這一套劍法輕揚又不失淩厲,塵土中,便見毒蛇散儘,映出水漣漪妖嬈的身影,就在無魚飄身而進時,水漣漪的身影也以驚人的速度飛身閃躲,八個方面儘是虛影,當她
安然落在不遠處時,衣角碎落飄下,而無魚的臉上也多了一條血痕。
“我以為你躲得開,否則奴家怎會舍得毀掉你的臉呢!”水漣漪嬌笑道。
“可惜,我卻沒嘗到甜頭,衣衫不整早已是你的一貫作風!”無魚挑眉笑道,“蛇蠍蕩婦的稱謂可不是平白無故而得!”
“哈哈,你若想看,我們有的是時間!日後,奴家定會讓你好好地看!”水漣漪話語間,儘是挑逗,卻也透著危險的氣息。
聞且已經殺紅了眼,這讓眾人知道,是馬麟成的犧牲,讓這位少年暴走。
皇甫雲看在眼裡,但他眼下並沒有時間去好好安慰自己的朋友,他知道馬麟成對於聞且意味著什麼,心裡難過,卻無暇喘息。
聞且已經殺出一條血路,眼見著無魚與水漣漪糾纏,沒能取得上風,隨即便舉起打狗棍,朝水漣漪襲擊而去。若非水漣漪下令,他們不會被困在烈火宮的宮牆內,馬麟成也不會成為犧牲品,為眾人謀生。所以馬麟成的死,水漣漪自然也有一份,聞且眼下隻能把所有的怨恨都發泄
到水漣漪的身上,故而與無魚一起,想要將水漣漪擊敗。方才無魚已經消耗掉了水漣漪的一些內力,所以聞且不能讓水漣漪有絲毫喘息的機會,隨著打狗棍每一次揮落,水漣漪都能清晰的感覺到一股強大內力的逼迫,比起上一
次這個啞巴少年的攻擊,他的打狗棍法使用的也更加利落和強大。水漣漪之前已經承受過這打狗棍的威力,它就像一個聖物,總是會削弱自己的邪惡內力,所以,滴血漣漪用不得,自己任何邪惡的武功都不能在打狗棍法前使用,否則隻
會以卵擊石。
看著水漣漪眼中的謹慎和身手越發的小心翼翼,無魚大笑道:“世間流傳的一物降一物,果真不假!”隨即,聞且便打起了一套打狗棍棒法,三下兩式,好不熟悉,水漣漪暗叫不好,這套棍法曾讓自己大敗,看來聞且是知道自己懼怕這套《三震九重天》棍法,故而故技重
施。
接著打狗棍發出了劇烈的聖光,空氣中也浮現出一個巨大的打狗棍狗頭,頗有一種海市蜃樓,亦或佛祖降世之感!
隨著一聲劇烈的嘶吼,無魚忍不住捂住了耳朵,其他正在打鬥的人也瞬間覺得震耳欲聾。
水漣漪早有所備,她封住了聽覺,卻仍然感覺到內力被震傷幾分,就算不使用邪功,一旦感受到危機,存在的內力依然會不受控製的使出。
隨著那第二聲劇烈嘶吼聲響起,水漣漪已被震退數十步,聞且的身子也微微晃了晃,但是這一次,水漣漪並未使出滴血漣漪這麼可怕的邪功,故而聞且才沒有被反傷。眼見著聞且步步緊逼,水漣漪隻有防守後退的份,一旦打狗棍的第三聲響起,自己一定會一敗塗地,水漣漪深吸一口氣,敗在一個毛頭小子手上,自己在眾弟子面前的形
象豈不是要毀於一旦?水漣漪自知還沒有到窮途末路的時候,不使用邪功,自己依然也有不少的武功招式,威力也不容小覷,隻是這些武功大多數都是從那些名門正派的人身上偷學來的,所以
對付八大門派的人,水漣漪從來不用這些招式。眼見著水漣漪暗自湧起一股內力,側身左搖一掌,威力巨大,這套掌法,無魚見識過,是武當派的一套掌法,隻比皇甫青天的《桃花碎心掌》遜色一籌,恐怕聞且小小年
紀,內力還不夠深厚,他的打狗棍法還沒到爐火純青的地步,這一擊,二人恐怕是要兩敗俱傷的。故而揮起孤黑劍,劍光一閃,劍鋒來勢凶猛疾馳,水漣漪彎下腰身,隻得化劍氣為掌力,掌風揮出之時,孤黑劍式一轉,險些將她的手指削斷,水漣漪不禁面色一變,額
間滿是冷汗,而她這一掌被破解,再無時間閃躲和防守,聞且的《三震九重天》的第三聲“嘶吼”也已經隨即而來。
那劇烈的聖光就像千萬根棍棒同時擊打在水漣漪的身上,她飛出幾丈之遠,半跪在地,發絲淩亂,口吐鮮血,不敢置信的抬起頭來。
無魚傲然立在聞且身邊,將孤黑劍挽了一個漂亮的劍花插入劍鞘,眼睛卻始終盯著水漣漪,滿是冷漠和戲謔。
而聞且用打狗棍支撐著自己的身體,紅著眼睛看了一眼無魚,他實在不敢相信,自己方才連同殺害了馬麟成的凶手一起並肩作戰擊敗了水漣漪。
其他人那邊,此時也剛好結束了戰鬥。
隻聽一聲劇烈的聲響,所有人的視線都隨之望去。
原來是烈火宮宮牆已經合並,四面牆壁對合彼此擠碎,似是“同歸於儘”一般,皆是化為塵土,再也看不見屍體,再也看不見生機,隨後便是寂靜一片。自己的第二個家也沒了。東方聞思在心裡感歎著,但她並沒有多少感傷,這段時間,太多的事情刺激著自己的神經,已經沒有多少感覺了,連痛覺都被返老還童的藥折磨
的快沒有了。
看著東方聞思眼底的些許悲哀,白狐沉聲道:“犧牲烈火是好事,雖然我們已如同廢棄的棋子,但是白之宜等於少了一分勢力!”
水漣漪被兩個烈火弟子攙扶著站起,她大喊一聲:“撤!”儘管她如此的心有不甘。
東方聞思隻是對著白狐點了點頭,二人便轉身跟著水漣漪殘留的大部隊撤離了烈火宮地界。
段如霜和金瑤同時從兩個方位飛速現身,對著領頭人江池、星印和黎百應重重的點了點頭,這路人馬便從曼陀羅宮的前門地界攻入。他們輕功無雙,一個守在烈火宮地界,看到皇甫青天帶領的隊伍在烈火宮內大戰烈火弟子,而無魚和聞且正聯手對抗著水漣漪,一個守在曼陀羅宮的後方,看到星天戰帶
領的隊伍已經攻破重重機關,正準備闖入前門,二人便立刻回來通知第三方人馬。一夥人直闖烈火宮,聲東擊西,另一路人馬從後門進入曼陀羅宮進行偷襲,兩面夾擊,讓曼陀羅宮的勢力分發兩路,忽略前門防守,然後再有一路人馬從前門攻入,與其
他人彙合,即便自己損兵三千,亦會讓魔宮之人損兵兩千,遭受重創。人馬一旦彙合,便有十大高手的其中幾位聯手,來對付白之宜為首的魔頭。
唐門的暗器天下無雙,他們早已殺光守在曼陀羅宮兩邊地界的兩路人馬,在暗處苦苦等候,終於段如霜和金瑤雙雙出現,便出發至曼陀羅宮。卻沒想到,一身白色勁裝,頭戴銀色束冠的白之宜,打扮成男人模樣的妖婦竟是如此英姿颯爽,她早已站在曼陀羅宮的城牆之上,居高臨下,表情滿是仰望眾生般的囂張
。
而手持靈噬弓的紫魄、一身青衣無心戀戰的漆曇,面色蒼白毫無表情的趙華音,雙掌合十默念阿彌陀佛的七小蠻,都在此隨白之宜左右。
“白之宜怎麼會有所防備?”黎百應疑惑道。
“看來盟主堂內出現內奸,果真不假!”皇甫雷低聲道。
金瑤說道:“即便如此,曼陀羅宮的大量勢力都已被星大俠那邊的人馬引走,攻進曼陀羅宮,該是不在話下!”
江池沉聲道:“妖婦坐鎮,恐怕不妙!”
水漣漪帶領的烈火弟子已經退至曼陀羅宮地界,正與江池、星印帶領的人馬撞個滿懷。
東方聞思在眾人之中,一眼便望到了身著暗紅色玄甲的皇甫雷,暗中鬆了口氣:還好,他沒事!
皇甫雷自然也與她四目相對,雖是五味雜陳,但更多的,還是擔憂,尤其是看到她並未化成妖女模樣,所以對抗眾人才落得滿身傷痕,便更加心疼和無奈。
而皇甫青天這一路殘存的人馬也相繼出現,看到他們身負重傷,各大幫派的弟子也所剩無幾,彙合時,各個面色沉重,江池這一路人馬瞬間覺得壓力頗大,滿是不安。
桃花山莊的皇甫青天、飛盾、皇甫雲和花碧傾等人雖然負傷,但好在傷勢不重,而武當、華山、和昆侖三大派卻是損失慘重。不過看到皇甫風也在其中,白之宜的眼底還是不受控製的露出些許驚訝,如此一來,皇甫三兄弟合體,再加上三把邪門兵器,該有一場好戲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