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的空氣瞬間凝固了,群玉的肺管子像被人從這頭戳穿到了那頭,一下進不來氣,臉憋得發紫。
坐在桌邊的姮娥也愣了下,嫵媚柔情的神色微微收斂,流露幾分悵惘來,對陸恒道:
“你和你的母親,倒是一脈相承,一樣的冷酷無情。”
聽她話中含義,似乎連玦也曾用類似的理由拒絕過她。
陸恒朝姮娥拱了拱手:“恕在下言語無狀。此處為神君寢殿,我們便不久留了。”
說罷,陸恒轉身往外走,想連上群玉靈識與她說話,誰知她竟把靈台整個封了起來,一個閃現離開殿內,陸恒連忙跟上去,兩人飛到雲中,月色氤氳如海,陸恒的聲音隨清冷微風吹到群玉耳邊:
“彆生氣了。我在宴上偷偷拿走很多珍奇果點,你要不要嘗嘗?”
群玉腳步一頓,想他估計把她當飯桶,一點好吃的就能打發,她冷笑道:
“可惜我年紀大了,咬不動。”
陸恒這時追到群玉身邊,拉住她手腕,眼睛帶著笑:“你怎麼回事,聽不出我那句隻是為了搪塞姮娥?實話告訴你,我就喜歡年紀大的,六界之中,誰年紀最大我喜歡誰。”
“神經病。”群玉停下來,反扣住他手腕,一下將他押跪在她面前,
“你既然喜歡老的,跟在我後面乾嘛?人家今年才十六。”
陸恒單膝跪著,幾縷鬢發散下來拂過眼角,回頭道:
“我見異思遷,突然又喜歡二八少女了。”
群玉被他逗笑,鬆手讓他站起來。她脾氣雖然差,但也不至於生一句假話的氣,隨便發泄一下心情便順暢了。
她想起陸恒剛才解釋為何跟著姮娥去她殿裡,遂問:
“那顆珠子呢?不是說是你母親的遺物嗎?你不帶走?”
陸恒乾笑了下:“那顆珠子名為流光珠,是月神宮中的寶物,姮娥說她在幾十萬年間給我母親送了無數珍寶,全部都被當場退回,隻有流光珠,母親收下之後好幾日才退回給她,所以她覺得母親應該很喜歡這顆珠子,就把它當做懷念母親的遺物了。”
“……”
群玉簡直無語他娘給無語開門,無語到家了,
“戀愛腦是病,得治啊。”
陸恒沒回話,複又拉住她的手,二人回到戰神宮,群玉每次進入陸恒的寢殿,都忍不住要抬頭看一眼匾額——瑤台殿,真不知戰神宮和仙界的瑤台什麼關係。
陸恒拉著她到案幾旁,從萬象乾坤戒中取出許多珍奇果點和一壺金風玉露,都是觀月閣之外嘗不到的美味。
他先給自己斟滿,然後就放下酒壺不動,輕聲慢語道:
“我順回來的酒,你想喝,得先回答我一個問題。你今夜都和他們聊什麼了?連風神起了陣大風都沒察覺有異?”
“他們”指的自然是九曜星宮的仙將們。
群玉看著陸恒,發覺他今夜眼睛尤其亮,像盛滿粼粼月光,又
被夜風吹皺的湖面。她猜到他有點醉了,不然不會這麼直白地說話。
“沒聊什麼,就玩擊鼓傳花枝,鎮星仙君一直輸,大家都在笑話他,我看他快醉過去了,就好心幫他擋了幾杯。畢竟是我拜了十年的偶像嘛,總不好看他在眾人面前醉酒失態。”
群玉認真解釋了下,不等陸恒為她斟酒,她自己便斟滿一杯,囫圇入口,甜味和辣味一下在唇齒間炸開,群玉“嘶”了聲,被辣得有點爽,咽下之後又不燒喉嚨,真是好酒,她行雲流水地又飲了幾杯,這點小玩意並不能讓她醉,可她的神思多少有點飄了,盯著陸恒看了會兒,突然做了一個怪裡怪氣的動作——
塌著腰半伏在桌上,右手柔若無骨地捏著蘭花指,輕輕緩緩勾起臉側一綹碎發,挽到耳後,眼睛配合動作,柔情又無辜地上揚……
“看呆了吧?”群玉挺直腰,狠狠拍了下桌面,“有人性的姑娘怎麼可能做出這種姿態!”
陸恒眨了眨眼,不明所以:“什麼?”
群玉不知他是真的沒看出她在模仿誰,還是在喬張做致,她乾脆再模仿一遍,回想姮娥那柔軟的身段,嫵媚的神態,把站在旁邊的她襯托得像個呆瓜,群玉就氣不打一處來:
“好了吧,你來點評一下我剛才那些動作,是不是矯揉造作得令人發指?”
“還行啊。”
陸恒摸了摸下巴,笑,“你做還挺好看的。”
……
更深露重,空曠寂靜的殿中,兩道身影交纏,群玉不知何時坐到了陸恒腿上,捧著他臉親了會兒,還未儘興,她的身子就被托了起來。
陸恒冷白的臉上暈開一層淡淡的緋紅,他握著群玉的腰肢,不著痕跡地將她溫熱的身體挪開了些,聲音含著幾分沙啞:
“我回去休息了,你也早點睡。”
馥鬱的酒氣浸潤良夜,勾惹綺霧流連,群玉抱著他肩膀不動,哼聲說:
“還剩大半壺酒沒喝完呢。”
陸恒喉結不太自在地滾了滾,又把她推遠些:“讓薑七陪你喝?”
“不嘛,月圓之夜不想和鬼玩。”
群玉半垂著眼,幽黑的眸底蓄著醺然春水,她舔了舔唇,酒喝得愈多,喉嚨反而愈發渴,潮熱的身體也愈發想貼近冰涼的物什降降溫,她眼尾勾著笑,毫不害臊地說,
“我比較想喝你嘴裡的酒。”
一陣靜默,雜亂的心跳交織,陸恒終於舍得剝下守禮的外衣,道了聲“也行”,之後便從椅子上站起來,帶著群玉身體淩空,猝不及防將她壓到羊脂玉質地的案幾上。
男人烏瀑似的長發漫過肩膀傾灑下來,掃到群玉胸前,一陣極致的酥癢直竄心底,她全身過電似的繃了繃,預料到接下來要發生什麼,放肆的心情忽然緊張起來,那雙總是囂張無畏的漆黑眼睛竟也浮起幾分羞赧,想讓陸恒先等等,讓她把那壺酒全部喝完,再醉一些才好。
隻聽一連串哐哐哐聲猝然響起,瑤台殿所有門窗緊緊鎖閉,陸恒揚了揚手,又將長明
燈也熄滅,徒留黑夜自明的少許擺件,散發微弱的光芒,映著他微酩的琥珀色眼睛,清冷俊美的面容匿入夜色,在繚繞的酒氣中平添靡豔之色,看得群玉心跳發緊,在不斷的深吻中尋得間隙,顫聲問:
“你……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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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恒答得很實誠:“不會。”
頓了頓,勾著抹惑人的笑反問她:“曆經萬世見多識廣的魔王大人應該會吧,教教我。”
“我、我乾嘛會這種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近十年才化成人形,之前一直以真身行走,連自己是男是女我都不知……”
群玉偏過頭,忍著那微涼又柔軟的觸感從頸間滑落,遊走心口,這大抵是她一生中對自己身為女子最清晰的一次認知,身體仿佛要化成水了,一些反應太綺麗,由不得她自己。
……
殿上的幾案太硌人,群玉薄薄的背沒一會兒磨紅了,發髻也散落,長發如雲霧籠襯著她豔麗粉白的臉、頸與肩,陸恒盯著她看了許久,脊背像張拉滿的弓,指腹輕撫她泛紅眼尾,氣息似乎有些不穩,啞聲說:
“你彆忍著,我四下設了隔音屏障。”
群玉聽了想笑,抱著他貼近自己道:“你怕是不知道,當年多少兵器多少法術轟在我身上,我眼睛都不眨一下……啊啊啊!”
她喉間控製不住地溢出尖叫,一口咬到陸恒肩上,那一下疼還是其次,真正難受的是冷,極致的寒氣毫無阻隔地闖入她體內,滲透筋脈,刺進骨骼,像在她身體裡最柔軟溫熱的地方撞入一座冰山,群玉被凍得差點一口把陸恒吞了。
她鬆開嘴,十指被他扣住,對方在她緊繃處輕輕啄吻,群玉簌簌發著抖,體內的力量漸漸適應這股陌生的極寒之力,她咬著唇,忍下想哭叫的衝動,藏不住的興奮反應泄露了寒冷之外的愉悅,她仰起頭,半嬌半斥道:
“你是不是想凍死我?”
陸恒沒吭聲,俯下來吻她的唇。
他眼睛半闔著,眸光變得幽深,像被欲|色掌控了,失去了往日的清明。
群玉沒想太多,隻當他被自己迷得神魂顛倒。
她嫌這裡太冷,桌子太硬,讓陸恒抱她回內間的床上,陸恒照辦,兩人齊齊跌入柔軟的被褥間,群玉納入那極寒的力量,身子卻越發滾燙如火,烘得陸恒身上掛了汗,但他絲毫不怕她的熱,握著她腰的手勁愈發大,像尋到了什麼法門,一遍遍交換氣息,激起浪花,在她又冷又舒服嘶聲倒抽氣的時候封住她的口……
一夜無話。
翌日晨間,陽光透過琉璃槅窗照在地上,緩緩爬至床尾。
滿室醇烈的酒氣,與旖旎又清寒的淡霧交融,寢殿之內,無處不是衣裙散落,淩亂靡麗。群玉在漸熱的晨光中緩緩睜開眼,望著熟悉的天頂,神思空白了一瞬。
她輕輕轉了轉脖子,發現自己正枕著一隻修長堅實的手臂。
群玉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
她將被子拉高,遮住雪白的肩膀,再小心翼翼地向外邊挪了挪。奈何與身
旁的男人貼得實在太近,再細微的動作也不可避免地觸到他,群玉感覺自己的胳膊肘撞到他微涼的胸膛,她心跳猛然加快,想了想,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鑽到被子裡,輕輕抱住了他的腰。
不論她活了幾萬歲,今生也是第一次做這事,少不了羞臊一番,呼吸心跳雜亂,想著先裝睡,把他弄醒看看他先說什麼。
群玉閉著眼,在被子裡悶了會兒,擁著她的那具身子始終沒有一絲動作。
她耐心實在差,沒過多久就裝不下去了,睜開眼探出頭來,輕輕推了一下陸恒胸口,拿腔拿調道:
“上神,這都幾時了,你怎麼還躺著,不去給我做飯?”
……
靜默須臾,群玉終於察覺到有些不對勁。
她撐起身子,施法穿上中衣,又喊了陸恒幾聲。
男人靜靜躺在床榻上,眉宇深邃鼻梁高挺,如雕塑般英冷俊美,肩頸處仍殘留著曖昧的齒痕,然而他雙眸緊闔,面色與唇色都透著幾分蒼白,當群玉喊他時,他好像能聽見,眉心輕輕皺起,神色透著迷亂,卻怎麼也醒不過來。
群玉有些心慌,跪在他身邊俯下身,抵著他的額感受他體內的氣息。
很混亂,筋脈中有雄厚的靈力竄來竄去,而他並不能將其吸收,這才陷入神誌不清的狀態。
群玉用力拍了下腦門。
昨夜酒蟲上腦,意亂情迷,他們隻顧著嘗歡,都忘了以他們如今的修為,除非完全封閉靈力,像凡人那樣單純交|歡,否則都會自發地進行靈力交流,互為爐鼎,吸收融合對方的力量,即為雙修。
群玉想起昨夜,一股股極寒之力在她體內噴薄流轉,傳遍四肢百骸。她一開始冷得不行,後面漸漸接納吸收了這些靈力,所以經過昨夜,群玉變得沒那麼怕冷了,即便抱著陸恒入睡,她也不覺得太難受。
相對應的,陸恒也會在雙修過程中自發吸收她的力量,且以群玉浩瀚無邊的修為體量,陸恒從她身上獲得的一定比她從他身上獲得的多得多;更糟的是,雙修過程中交換的是雙方最本原的力量,群玉能吸收陸恒渡來的仙力,陸恒卻無法一下子接受這麼多混沌力,再將之轉化為仙力。
現在的陸恒,就和當初硬吞了太多混沌力的妖王焰尤類似,若不能快點幫他消化這些力量,或許他永遠也醒不來,就算醒來,也會變成和焰尤一樣的失心瘋。
群玉握著陸恒的手,既無法將那些力量收回,也不知該怎麼幫他消化,急得滿頭是汗。
忽然間,她腦中電光一閃,想到了一個一定管用的法子。
這便化出真身,匿了形跡,匆匆向佇立於神界中央的至高神宮飛去。
……
“陸恒,陸恒?”
少女焦急的聲音回蕩在耳邊,“你聽得到我說話嗎?”
明亮的晨光傾灑在身上,陸恒感覺全身都被暖意籠罩,像隨著一陣微風闖入了溫柔的春天。
他皺了皺眉,緩緩睜開眼,就著燦爛光線,看到群玉一
頭青絲披散,面容皎潔如月,見他睜眼,她驚喜地站了起來:
“你終於醒了!太好了,剛才真是嚇死我了!”
陸恒緩緩撐坐起來,眯了眯眼,見時辰不早了,群玉的神情也很奇怪,他有些茫然:“我……怎麼了嗎??_[]?來[]_看最新章節_完整章節”
忽然想起昨夜,坦誠相見,纏綿入骨,他耳尖頓時漫上血色,反握住群玉的手,聲音含混沙啞:
“我也不知昨夜怎麼了,越往後意識越混沌……”
餘光瞥見榻邊小幾上放著一空碗,碗底殘留少許純淨的液體,他疑惑道:“那是什麼?”
“那個啊……”
群玉往他身邊一坐,翹起一條腿,漫不經心道,“是我給你熬的藥,剛才喂你喝完了,你才能醒來。”
陸恒一臉莫名:“什麼藥?”
“這個嘛,說藥好像也不準確。”
群玉挽了挽長發,臉頰莫名有些紅,簡單解釋了下他的“病情”,然後拿起小幾上的白瓷碗,“叮”地輕敲了下,笑道,
“我不懂怎麼把你體內的混沌力化為仙力,但我想起仙術是太初那家夥創造的,在他體內,混沌之力與仙力能夠自在轉換。太初現在不是變成鴻蒙神木了嗎?所以我剛才溜進鴻蒙殿,偷偷砍了那棵樹的一部分下來,弄成湯藥給你喝。”
陸恒:……
群玉:“你這是什麼表情?不用內疚,太初這人可以隨便砍的,他就算活著我也可以把他手腳砍下來給你入藥。況且我隻砍了神木的一小部分,又用法術給它捏造回去了,神族肯定發現不了。”
“咳咳咳。”陸恒捂著胸口,咳得臉發紅,“你竟然讓我吃了古神的血肉……”
群玉把他手丟開:“我救你,你還反過來怪我?”
“怎會怪你?我隻是太驚訝了。”
陸恒緩了緩,穿上外衣,貼到群玉身邊,摟著她腰,低聲問,“救命恩人,現在我體內有了古神的神力,是不是以後就能適應混沌之力,再有下次,便能儘快將其消化了?”
他好像故意在她耳邊吹氣,弄得群玉全身酥癢,微微側過頭道:
“想得真美,你需得蘊養那絲神力,學習將混沌力轉為仙力的關竅,然後慢慢鍛煉,至於最後練成什麼樣,能一下子轉化多少,就看你個人本事了。”
陸恒點了點頭,笑意漸深:“我一人怎麼練?還請玉兒帶著我。”
“誰要管你?”群玉一下子從榻邊竄起來,“以前真沒看出來,你竟然這麼孟浪。”
陸恒隨她站起來,將長發簡單束起,背著滿室溫光,含笑道:
“怎麼就孟浪了?你眨眨眼睛就能賜我混沌力,又不是隻有雙修這一種方法。”
聽出他故意給她下套,群玉氣不打一處來,反手就是一掌劈風而去,陸恒抬手硬吃了她這一擊,目光忽地一愣。
“怎麼了?”群玉看著他,“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沒有。”陸恒垂眸看了看掌心,五指收攏,於虛空中拔出
弑魔神劍,轉身朝窗門洞開的露台刺出一劍。
劍光煊赫,陣陣寒氣席卷四周,劍鳴錚然如鳳唳九霄。群玉寬大的外衫被劍風帶起,她站在陸恒身後,忽地笑了起來。
靈劍隨風歸來,懸於半空。陸恒閉目運氣,感覺周身神力澎湃,宛如濤濤江海,洶湧蓬勃。
片刻後,他回頭看向群玉,一陣啞然,哭笑不得。
就這麼一夜,與群玉春宵一度之後,他竟直接破境了。
陸恒再度握住劍柄,隨意劃拉幾下。
九霄劍訣,他此前一直停留在第三層突破不上去,誰曾想今日,吸收了群玉的混沌之力,他竟連破兩境,輕而易舉便能使出第五層的功力。
兩人立在耀目的晨光中,群玉想起幾天前,陸恒曾拒絕她渡修為給他的好意,說他不想進階太快,引人注目授人以柄,沒想到現在以這種形式完成了,她實在忍不住,一面臉通紅心怦怦跳,一面笑出了聲:
“哈哈哈……我可不是有意的呀……”
陸恒心底五味雜陳,收了劍,從她身邊走過,群玉喊他:“你乾嘛啊?”
“做飯。都幾點了,你不餓嗎?”
陸恒掠過她,幾步之後又折返回來,抓著她手臂,將人拉到胸前,望著她黑亮的眼睛,他鋒利的喉結咽了咽,想說點什麼,又說不出來。
群玉眨巴眼睛,替他說:“你是不是後悔和我睡覺了?”
“……”
陸恒被她噎了下。
他當然不可能後悔這個。
過了很久,陸恒才從喉間悶出話來:
“以後難道每次都這樣?”
“……”
什麼虎狼之詞,這下輪到群玉說不出話了。她掙紮著想抽出手,可他握得很緊,她隻好陰陽怪氣道,
“沒有以後不就好了?白送你修為你連謝謝都不說。”
“不能沒有以後。至於謝謝,總覺得太蒼白了,恨不能用一億年來還。”
陸恒垂著眼,眸中湧動著無數複雜情緒,他稍稍鬆開桎梏,手滑下去牽她手指,“你讓我先想想。”
“想什麼?”
“演武大會。眾神都知道我的實力,即便是母親,也不可能用短短幾日就從第三層突破到第五層,所以我還是得把力量隱藏起來,至多隻能用第四層的招式與清嘯對抗。”
陸恒道,“還有就是……你我若把靈力完全封起來就行了吧?”
群玉真佩服他兩個話題能說得一樣一本正經:“我乾嘛要把靈力封起來?彆說奇怪話了,快去給我做飯。”
陸恒終於放過她,握著戒指找地方做飯去了。
之後半月,每日照常過,陸恒忙得像個陀螺,練功、議事、應酬、給群玉做飯,群玉除了張嘴吃飯,就是和神宮中的仙使一起種花栽樹,漸漸把神宮打點得綠意盈盈,增添了幾分生氣,這般日子很是舒適,群玉都有點習慣在神界生活了。
到夜裡,忙碌的戰神大人歇了事,有時給群玉做頓夜宵,吃完後,月落參橫之時,他最多抱著群玉親一會兒,沒有多餘動作,然後各自回房歇息,就好像從未發生過旖旎之事一般。
九月初,演武大會在仙界玄武峰上召開。
群玉作為戰神宮的小仙使,隨同一群神官待在神界這邊的看台上。
剛才路過玄武峰大門,那兒有個千將榜,今日之後,將會評選出一千名最強的仙兵仙將,按照實力高低排列在榜上供眾仙景仰觀瞻。
千將榜附近有個隱蔽的“下注處”,群玉在那兒投注了一大坨金子,押喻瀟疏是第一名。
神族總共才一百多號人,神將更是隻有十來位,自然沒有這樣的榜單,即便有,群玉也不會押陸恒這個滿腦子隻想著輸的窩囊廢。
她最近時常覺得,和陸恒在一起實在太憋屈了。
但她隻是偶爾抱怨一下,並沒有想要離開他。
直到日後真的離開他了,她才知道以前那點憋屈,其實什麼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