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我絕對不會偷窺你的隱私的!……(1 / 1)

在變成靈魂體後,在遇到工藤新一之前,十六夜葵其實在街道上流浪過幾天。

流浪的生活說來心酸,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裡,不管她是低空飄行還是貼著行人經過,從來都沒有人會注意她,她沒辦法和任何人交流,也沒辦法和任何人接觸,用“孤魂野鬼”這個詞來形容都不為過。

直到闖進了這間宅子,被工藤新一用肉眼看見之後,她才終於有了棲息之所的感覺。

工藤新一在聽過她的解釋,對她進行了單方面的了解,又答應會幫助她找到自己的身體之後,允許她在工藤宅住了下來,還把臥室隔壁的客房分給了她。

不過她現在碰到任何物品都會穿過去,也並不可能躺在床上休息,隻能操控著自己的身體橫過來懸在空中,假裝睡了一覺,自欺欺人罷了。

在參觀的過程中,十六夜葵發現工藤宅真的很大,空間也很多,一人一靈魂可以做到完全獨立,互不乾擾。她被分到的房間還有個小陽台,但她最多隻能踏足到欄杆的區域內,不能伸手出去,否則就會被某種力量阻攔。

確定了她的入住之後,她還被工藤新一強調過不可以隨便進他的房間——因為她的手會穿過臥室門,根本沒有敲門的能力,隻能通過聲音提醒對方她在外面。

穿牆術這種能力確實令人擔憂自己的隱私,她很能理解工藤新一的想法,也拚命保證了不會不打招呼去他的房間,但她還是直覺對方沒有完全信任她。

奇怪……漫畫裡的他有這麼高的警惕心嗎?

十六夜葵這麼想著,嘴上斬釘截鐵地承諾道:“新一放心吧,我絕對不會偷窺你的隱私的!和偶像保持距離是粉絲的必修課嘛!”

工藤新一沉默了一會,對她說道:“……我不記得我出道過。”

十六夜葵朝他擺擺手,肯定道:“優秀的人不需要出道也會被人崇拜的,你就是這樣的人。”

被她引導著進行談話絕對不是個好主意,工藤新一轉移話題道:“先弄清楚你身上的秘密吧。”

“啊?”十六夜葵沒反應過來,“我身上的秘密?可我自己都不知道靈魂體是怎麼一回事啊!”

“因為不知道,才要想辦法弄清楚。”

工藤新一捏住她的發尾,示意道:“我能碰到你的頭發,但你在穿牆的時候頭發並沒有被擋住,而且……”

他抓著她的頭發掃過旁邊的沙發靠背:“被我碰到的頭發也能夠碰到其他物體,不像之前一樣直接穿過去。據我的推測,碰到你身體的其他部位也會出現類似現象,我需要進行驗證。”

十六夜葵信任地點點頭,問道:“怎麼驗證啊,要摸我的其他身體部位嗎?”

工藤新一被她的直白說辭噎了一下,但他再去觀察女生的表情,她似乎半點也不覺得這話有什麼問題,看起來萬分坦然,反倒是遲遲不說話的他顯得奇怪。

他不再多說,握住了十六夜葵的左手,然後是小臂、手肘……

十六夜葵原本還乖乖讓他試驗,但是被人碰到身體的感覺真的很癢,隻是手指還好,那隻帶著薄繭的手摸到了上臂內側時就讓她忍不住反抗了。

“彆跑。”工藤新一察覺出她的意圖,將她的發尾沿著虎口繞了兩圈,阻止了少女逃跑的動作,“再試試。”

偵探的探索欲和求知欲實在是太強了。

柔弱無助的十六夜葵隻能在他的壓迫之下再次站好,滿足他對靈魂體的所有好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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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麼說,兩人的同居生活就這麼開始了,十六夜葵的激動心情持續了整整一個星期。

而在偶然撞見對方穿著帝丹校服回家的時候,她恍然意識到,她應該儘力避免工藤新一遭遇原漫畫的一切苦難——至少不應該被琴酒打那一棍子,失去屬於自己的人生。

不可否認的是,服下APTX-4869變成柯南之後的經曆的確讓他成長了許多,但這樣的成長絕對可以通過其他方式實現,而非將他十七歲的靈魂禁錮在小學生的軀殼裡,更不該讓他去忍受每一次服下解藥時的劇烈痛苦。

她還記得漫畫裡的少年在變小後再次遇見高中同學時的畫面,那些他所期盼的“每天抱著書本,無聊就跟同學聊天的普通高中生生活”*,她一定會為他守護好!

心裡惦記著這件事情,吃晚餐的時候,十六夜葵期期艾艾地飄到餐桌邊,試探著問道:“新一,你現在在讀幾年級啊?”

她沒有進食的能力,連食物的香味都聞不到,但她不願意一個人孤零零地待在一邊,所以在工藤新一吃飯時都會虛虛坐在對面,主打一個陪伴。

工藤新一習慣了她不時冒出來的閒聊,漫不經心地卷起一叉子意面,回答道:“高二,怎麼了?”

高二!劇情開始的時候!

雖然從穿著分析,當時應該是秋冬季節,而現在還隻是5月,理論上來說時間線是在半年之後,但誰會在柯學世界考慮季節啊!

十六夜葵下定決心,要在不暴露漫畫的情況下想辦法提醒他時刻保持小心謹慎。

“嗯……就是,有沒有同學約你去遊樂場啊?”她不敢把毛利蘭的名字說出來,畢竟她從報紙上看過工藤新一的照片所以認出他了還能解釋,連他的青梅也認得就太不合理了,她本來就惹他懷疑,不該說的內容絕對不能說!

工藤新一看著她心虛的樣子,猜測道:“你想去遊樂園?”

“我可以嗎?”

十六夜葵的眼睛一亮,注意力被轉移得飛快,然後下一秒想起來他們之前的測試結果之一:“我根本出不去工藤宅。”

就好像有看不見的屏障一樣,即便工藤新一把家裡的大門打開,她也會被攔住,連根頭發絲都過不去那道沿著門檻的限界,碰到邊界的身體部位還會升起異樣的灼燒感,像是在警告她的行為。

工藤新一當然不會忘記自己親自做的測試,他抬眸淡淡掃她一眼,反問道:“那你說遊樂園乾什麼?”

“就、我是說……”

說出這種指向性十分明確的話肯定會讓他覺得很奇怪,但是十六夜葵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鼓起勇氣說道:“如果有朋友約你去遊樂園,你一定要注意周圍有沒有穿著黑衣服的男人,就算懷疑他是什麼壞人也不要衝動,最好是報警處理,萬一、萬一你忍不住堅持要追過去,也一定要注意身後,不要被人從身後接近了還沒發現,要保護好自己的安全,知道嗎?”

從短短幾日的相處中,工藤新一發現她的很多想法都莫名其妙,但這一番話還是讓他無法理解:“哈?”

她說得煞有其事,他從中意識到了不對勁,放慢了聲音問她:“你怎麼知道我要去遊樂園?”

“天啊!你真的要去?”十六夜葵的眼睛睜大,忍不住拍拍胸口,幸好她及時提醒他了,不然再見面就隻能看到個小豆丁了,“這你就彆問了,反正如果你在雲霄飛車遇到了一個銀色長發的黑衣男人,還帶了高禮帽,一定要小心!”

她已經想開了,也沒有考慮過劇情如果被她一兩句話改變會有什麼後果,隻希望能夠幫助工藤新一避免本不該承受的苦難。

就算被對方懷疑到掃地出門也沒關係,總之她已經是一條靈魂了,而且她根本出不去工藤宅嘛!

十六夜葵努力在心裡給自己做建設,錯過了金屬叉被擱在餐盤邊緣發出的輕響。

餐具在操作不慎的情況下發出聲音是失禮的行為,但在場的人都沒有關注這一點。

少年纖長的眼睫垂下,眼底驟然掀起的波瀾被儘數遮掩,工藤新一在心裡想到——

戴著高禮帽的銀發黑衣男人,她的形容,為什麼和琴酒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