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賀津發完信息,一轉頭正對上蘇荇的目光。
她正笑意吟吟地看向自己。
淩賀津也跟著笑,坐到了她身邊,輕聲問道:“那些人打擾你了?昨天的時候。”
蘇荇搖頭:“沒有,他們是衝著淩燁來的。”說著,就將三年前淩燁的隊員被指控打假賽的事情說了一遍,又問,“你該不會已經忘記了吧?”
“沒忘,但也確實沒放在心上,我以為事情已經解決了。”
不過既然蘇荇都說了,去年淩燁還在追問結果,那他就知道了,自己的處事風格,再一次讓燁燁小公主很失望,那兩年父子關係一度降到冰點,緣由一目了然。
淩賀津失笑。
原來都是些瑣碎的小事。明明隻要多說幾句話就能解決的問題,卻困擾了他好幾年。
如果不是蘇荇來到家裡,這些小事,也會逐漸積壓成一座大山,最終將他們的父子親情,全部壓垮,將兩代人分隔在不同的兩邊。
蘇荇安慰他:“淩燁好似已經不怎麼在乎了,他能找到讓自己釋懷的點了,你也就當過去了吧。”
坐在後面的淩燁好似聽到了自己的名字,湊過來:“你們倆在說我什麼?”
“說你吃的多。幸虧家裡有錢,不然養不起你。”
淩燁:“……”
“跟我爸在一起之後,你就學壞了。”淩燁幽幽地說道,“天天說我壞話,你倆是沒有彆的話題了嗎?”
蘇荇笑靨如花,托著下巴看他,理直氣壯地說道:“父母不都是圍繞著孩子轉悠嗎?等你考上大學,我們就有自己的時間了。”
淩燁頓時警惕起來,忙不迭反駁:“不許賴到我頭上!我已經十五了,生活完全能夠自理!你們想乾嘛就乾嘛去,不要拿我當借口!”
蘇荇哈哈笑起來,轉頭對淩賀津說:“看,我就說大崽長腦子了。”
淩賀津點頭,面帶微笑,眼裡滿是柔情:“嗯,看來確實長了一點點,比以前稍微聰明些了。”
淩燁窒息:“……”
他就不應該多嘴,大人真的很無聊。他們無聊的時候,就會想方設法玩孩子。
這麼會有這麼可怕的物種?!
淩燁又忍不住慶幸,還好他已經十五了,不是五歲,不然——
太可怕了!不能想!淩燁迅速清空腦子裡不切實際的幻想,再次由衷地祈禱,二胎快點來吧,你哥哥我一個人承受不來啊!
為了不再次成為父母的話題,淩燁提溜著宗暉,準備去其他比賽場區看看,這是上午的最後一場比賽了,C區到目前為止,並沒有出現有實力的選手,這幾個隊伍,跟他們學校,大概率也碰不到一塊兒。
宗暉當然是繼續兢兢業業做他的太子陪讀,甚至還主動出謀劃策:“燁哥咱們要不要把今天上午的比賽錄像,搞一份來啊?”
“教練會去協調,不用我們操心。他會把黑馬和有實力的選手都給我們挑出來,到時候
著重觀摩。”
“那咱們學校會跟金毛他們的隊伍碰上嗎?對方實力怎麼樣?”宗暉看得出來,淩燁很想贏,那就儘量摒除不利因素,像這種顯眼的垃圾,跟教練說也好,自己想辦法也好,總之不能影響到比賽的正常發揮。
淩燁沉默了一會兒:“我回頭看看能不能弄到每個隊伍的參賽人員表。”
蘇荇也正在說起來這件事:“正式的賽事,參賽人員不是都應該公開嗎?我查了一下,隻有每個隊伍的名字和國籍,其他的都沒有呀。”
淩賀津解釋說:“之前是公開的,但是有一年出事了。有個學校帶了幾個不良少年過來,專門針對對手的優秀隊員,以暴力形式逼迫對方退賽,後來就改了規則,審查更加嚴格了,也不再公布參賽選手名單,隻有委員會才能看得到詳細的個人資料。”
蘇荇感歎道:“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利益紛爭。”
淩賀津點點頭,又解釋道:“這個賽事在國內沒什麼含金量,畢竟我國各行各業的人才太多了,這也隻是個業餘的賽事而已,但在歐美卻很有分量,考大學的時候會作為重點參考。”
蘇荇懂了,也難怪他們那麼迫不及待,甚至第一天就有人來挑釁淩燁。
淩燁在其他分區看了一圈,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便跟宗暉一起往回走。
剛回到C區,淩燁一抬頭,就又看到了熟人,對方也正巧看了過來,兩人四目相對。
淩燁面無表情,假裝沒看到,淡定地轉過身來,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來。
對方卻異常激動,像是見到了親人似的,一邊大聲呼喊著他的名字,一邊奮力地穿過擁擠的人群,向著這邊而來。
“淩!淩!淩!”
蘇荇都忍不住側目:“是不是在喊你啊?我看到好像是個跟你差不多大的金發碧眼的少年人呢。”
淩燁十分淡定:“不認識。”
就在他說完這句話後,金發碧眼的少年就來到了他面前,給了他一個十分熱情地熊抱:“淩!%¥#@&%……”
除了姓氏,後面的蘇荇是一個字都沒聽懂。但是她知道,這少年屁話是真的多,嘰裡咕嚕說起來沒完沒了。
淩賀津低聲給她翻譯:“他說的是——果然是你!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你是不是換號碼了?之前的我怎麼打不通了?”
蘇荇好奇:“這你能聽懂?這好像不是德語吧?”
“是俄語。你看,這個男孩子的長相特征,,是很明顯的白俄種人。”
那她是真的看不出來。蘇荇頂多隻能分出三大人種,具體到民族那就太為難她了。不過美醜跟民族也沒多大關係嘛,都是基因遺傳的概率問題。
淩燁齜牙咧嘴,被金發碧眼的卷毛少年猛地拍了兩下後背,差點兒吐奶,用儘了力氣將他推開,惱怒不已:“放開!你是不是想勒死你爹?!”
蘇荇看著他,表情一言難儘,轉頭跟淩賀津吐槽:“你年輕的時候,也喜歡到處給人當爹嗎?你們
男生好奇怪哦,女孩子就沒有想給人當媽的,頂多當祖宗。”
正意圖解釋的淩賀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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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他沒有。連親爹都是迫不得已才當的,假爹真的毫無必要。
小卷毛在淩燁聲嘶力竭地怒吼之下,終於放開了他,一低頭就看到了蘇荇,頓時呆住,像是被施了定身術似的。
蘇荇給他一個友好的微笑。
淩燁頓時就不樂意了:“彆對他笑!”
蘇荇問:“你們有仇?是你單方面不友好吧?”
淩燁氣急敗壞:“我這不還是為了你好?!他比魏聽寒還煩!腦子裡除了網球和女人,就沒彆的東西!”
蘇荇:“……”
現在的小孩兒是真的不一樣了。想想她小時候,十五歲也確實有不少人開始早戀了,但都是靦腆又羞怯的,放學路上能偷偷拉個小手都能開心一整天,哪像現在的孩子?
時代不一樣了啊。
淩燁轉過頭,看到小卷毛還在看蘇荇,忍不住火大,一拳頭錘了過去:“看什麼看?那是我媽!”
小卷毛回神,清澈的藍眼睛裡一片茫然,他顯然聽不懂中文。
淩燁隻好又用英語說了一遍。
淩賀津也適時看了過來,主動開口:“我是淩燁的父親。”然後指了指蘇荇,“這是我的妻子。你是索科洛夫家族的孩子?”
他用得是俄語,說的非常流利,口音也跟小卷毛差不多。
蘇荇立刻看向他,早知道淩賀津很優秀很厲害,在他完成學業歸國的時候,藤校的幾位教授都曾苦口婆心勸他留下,繼續搞研究,以他的智商和能力,一定能為人類找到更多可能性。
然而,家裡有皇位要繼承,身為淩家的獨子,他也著實沒有選擇。
蘇荇沒想到的是,他竟然精通這麼多國的語言,之前她就聽過淩賀津跟人打電話,用得是法語,來德國之前,淩賀津也主動說過,他稍微懂一點德語。
他說“稍微懂一點”,那起碼正常交流不成問題。
小卷毛在淩賀津面前,一下子變得拘謹起來。
剛剛見到淩燁太激動了,隨後又被蘇荇的美貌震懾,根本沒注意到旁人。
淩賀津一出聲,小卷毛下意識地就站直了身體,一瞬間以為自己回到了祖父面前,頓時收斂了那些小毛病,乖乖站在那裡,等著訓話。
“是的,我是索科洛夫的三代孫,我叫金,淩先生您好。”
淩賀津微微頷首,又問道:“你也是來參加網球公開賽的?”
小卷毛恭恭敬敬回道:“是的。兩年前我跟淩曾經是對手,這兩年他都沒有參賽,我很擔心。沒想到今年又再次看到他了。”
“淩是我最中意的對手,我要跟他一決勝負。”
淩賀津說道:“嗯,加油。”
小卷毛靦腆地笑了起來。
淩燁也沒怎麼聽懂他爸跟金說了什麼,他沒係統學過俄語,隻是在去那邊玩兒的時候,學
過一些當地話,說的磕磕絆絆,很多發音也不太準確。兩人的對話,他連一半都沒聽清楚。
“你是打算走職業網球選手的路子嗎?”
看著少年人的手臂肌肉和手上磨起的繭子,就知道金已經練習過很多年的網球了。
“有這個打算,但是還沒有跟家裡商議。”金摸了摸後腦勺,小臉一紅。
職業網球選手是他的夢想,但經曆過多場比賽後,他又不是很確定了,總覺得自己天賦不夠,至今都沒拿到過金牌。
而且他跟淩燁的情況還不一樣,他是家裡的幼子,父親已經快六十歲了,上頭有幾個哥哥姐姐,大哥的年紀比淩燁的父親都小不了幾歲,家裡的產業大概率沒他什麼事兒,所以他有權力有資格去追求夢想。
但是並不想在自己沒什麼天賦的領域折騰。
當不成職業網球選手,他依然還可以打網球,這是他最愛的運動,不論如何都不會放棄。但,他也總得有個可以追逐的目標。
淩賀津對小卷毛頗為讚賞:“你能這麼想,已經比很多同齡人優秀了。”
淩燁按捺不住了,摟著小卷毛的脖子,咬牙切齒地在他耳邊說道:“咱們去旁邊敘舊好吧?不要站在這裡,一會兒會妨礙彆人的視線。”
金一臉迷茫:“比賽馬上就結束了呀,你看,比分都拉的這麼大了,結果不是顯而易見嗎?”
淩燁冷哼一聲,不管不顧地將他拽走了。
蘇荇盯著淩賀津看了好一會兒,直把對方看的忍不住忐忑起來。
“怎麼了?有什麼話不能直接跟我說?”
蘇荇便直說了:“你是不是不想讓淩燁打網球?”
“沒有,我從來沒有這麼想過。”
蘇荇指了指兩人離開的方向:“大部分我都沒聽懂,但是我聽到了兩年。來之前我也看過淩燁的網球日記,跟李知節他們聊了聊。網球部的人都說,之前兩年多的時間,淩燁沒有參加過任何網球比賽。”
訓練倒是沒有落下,但也隻是窩在仲元國際學校的網球活動室。
淩賀津頓時明白她想說什麼了:“我確實希望淩燁能夠像我一樣,早點接觸集團的業務,不用做什麼,先試著了解一下就行。”
“但是淩燁很抗拒,我也就沒再勉強。他的愛好,我從來不乾涉,也不會說什麼‘玩物喪誌’之類的話。就算淩燁要打職業賽,想去試試做職業網球選手,我也不會阻攔。大部分運動員,三十歲左右就該退役了,淩燁三十歲的時候,我剛過五十,還不到退休年齡。”
“我覺得我能撐到他退役後再慢慢熟悉公司業務。”
蘇荇立刻捂住了他的嘴:“呸呸呸!胡說什麼呢?你一定能長命百歲!”
淩賀津抓住了她的手,笑起來:“嗯,我們一起,白頭偕老。”
解決了金這個煩人精,淩燁卡著第二場次開始的前一分鐘,連忙回到自己位置去,正巧看到兩個人打情罵俏,頓時不好意思,站在邊上踟躕了一會兒,冷不
丁地,就聽到了他爸和蘇荇的對話。
淩燁心裡瞬間掀起軒然大波??[]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心臟砰砰跳動著,速度又快,聲音又大。
他這兩年的頹廢,確實跟他爸有著直接又密切的關係,他一度以為,無論是打網球還是打遊戲,在他爸眼裡都是一樣的,都是對他的人生毫無幫助的、浪費時間的舉動。
得不到認同,淩燁便越發變本加厲,更加叛逆,向著自己認定的那個方向,一條路走到黑。懲罰自己,也懲罰父親。
但是直到這一刻,淩燁才突然醒悟,原來不是這樣的嗎?
他們隻是缺乏溝通,誤解了對方的意思?
淩燁回過神來,木著一張臉,心想這也不能全怪我,他爸至少得占一半的責任!
是沒長嘴嗎?不僅什麼話都不跟他說清楚講明白,還天天板著一張臉,像個沒有情緒的機器人似的,這誰看了不得想“他是不是對我不滿”?
蘇荇察覺到身邊好大兒滿身的怨氣,從包裡翻了翻,找出來一根棒棒糖,遞給他:“吃不吃?”
淩燁回神,接了過來,三兩下剝開糖紙,塞進了嘴裡。
果糖的甜香瞬間彌漫口腔,還帶著絲絲縷縷巧克力的醇香,讓人心情一下子好了起來,不再那麼抑鬱了。
“什麼牌子的?還挺好吃。”
蘇荇又拿出來一根給他看:“小超市黑巧進貨單裡的贈品,據說是公司的新品,我也覺得好吃,要是賣得好,以後會單獨進。”
淩燁一時無語:“贈品,你單獨出售?”
蘇荇拿著棒棒糖給他看:“是食品公司給我的贈品,因為我訂貨金額大,所以先拿來讓我試賣。不是說買黑巧就贈送這個!什麼腦子!”
淩燁:“……是你沒說清楚。”
蘇荇哼了一聲。
不過好歹看他沒那麼頹喪了,蘇荇也就跟著高興起來,正巧上午的比賽也結束了,便站起來說道:“走吧,早點回去吃飯,你也好午休一會兒。”
淩燁他們的比賽是在下午,團體賽是五盤三勝製。作為部長,淩燁當仁不讓,第一場比賽由他上場。
小林提前一個小時回了酒店,準備做幾個硬菜,讓淩燁吃的好一點。
淩燁忍不住吐槽:“彆說的跟斷頭飯似的!我隻是來參加個比賽!隻是個比賽而已!拿獎了也隻有獎金,還是各大國際學校湊的,等同於從我們的學費裡面出的!這種國際賽事高考不加分!”
蘇荇一巴掌拍了過去:“那也得努力拿個好名次!還沒開始比呢,這就先挑剔不好了?有你這樣的心態來參加比賽的嗎?”
淩燁頓時偃旗息鼓,乖乖應了一聲:“哦。”
隨後又在群裡發了個大紅包:“都給我精神點兒,拿出十二分的實力來,誰都不許拖後腿,咱們的目標是,最差銀牌,爭取金牌!”
魏聽寒第一個回複的,當即就給了他滿屏問號。
“燁哥,你在做什麼春秋大夢?你知不知道國際聯中青少年賽是有職業選手
參賽的?彆以為咱們是14-16周歲的組,就不像16-18周歲組競爭那麼激烈!未成年也有好幾個職業選手參加這個組彆賽的!”
淩燁看著火氣就大,當即發語音罵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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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部長也在群裡說道:“彆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有競爭力的隊伍都發給你們看過了,哪個隊伍裡有三個以上的職業選手?有一個的就算是冠軍人選了基本都是從集中訓練營出來的,頂多算是備選,還真當自己能打職業賽了?”
李知節悠悠地說了一句:“估計又被人忽悠了。”
被兩位部長罵了一頓後,魏聽寒總算是後知後覺:“所以,剛剛那個狗雜碎在騙我?”
淩燁沉默了一會兒,喊他:“你過來跟我說清楚,有人跟你說什麼了?”
“我碰到伊萬諾夫了,他說他也是代表學校來參賽的,他身邊還跟著兩個人,胳膊上的肌肉都非常健壯,說是同學,以後也可能是隊友。”
淩燁一愣,伊萬諾夫確實是職業選手。他比淩燁大一歲,聽說今年通過了訓練營的選拔賽,正式進入國家隊了。
“我去問問金。”
魏聽寒立刻興奮地追問:“金在你那個場區?!我早上還想問問他來著呢,想到燁哥你不待見他,我也就沒好意思問了。——是C區吧?我這就過去!”
蘇荇活動了一下僵硬的上半身,走出去兩步發現淩燁沒動彈,就問:“怎麼了?還有彆的事情嗎?”
淩賀津跟在她後面,聽到這話也轉頭看了過去:“走不走?”
“你們先走,我等個人,最多十分鐘。”
“好,那我們在停車場等你。”
眼看著人流越來越擁擠,淩賀津連忙攬著蘇荇快步往外走,兩個保鏢也緊跟在他們身後,寸步不離。
直到脫離了洶湧的人潮,淩賀津的腳步才放慢了下來。
兩人手牽手,慢悠悠地向著停車場走去。
“你有多久的假期?”蘇荇問道,“能待到淩燁比賽結束嗎?”
一周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起碼對於淩賀津來說,能夠一次性休息三天以上,並不太常見。
“沒問題,最近還好,集團的大方向很穩固,今年的項目也基本都確定了,正在進行中。能把這些做好就已經超乎預期了,效益增長會比去年高15%左右,我的目標也就算是完成了,那就不再啟動新項目,也好讓大家都休息休息。”
蘇荇倒是聽懂了,但她的小腦袋瓜裡沒有多少經濟常識,也很難理清楚這其中的關聯,便不再多問,也省的為難自己。
反正,隻要他們兩個人在這裡,陪著淩燁直到最後一場比賽,那就圓滿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這兩天就努力做好後勤工作吧。
蘇荇掏出手機,開始搜索:運動員比賽期間,吃什麼最好?
運動員一般都喝什麼飲料?
淩賀津一眼瞄到:“……”
雖然覺得有點關懷過度了,但
想了想還是算了,不能計較,特殊情況特殊對待。
淩燁很快追了上來,一家人坐車回酒店。
小林已經將午餐做好了,還做了蘇荇最喜歡的甜點和奶茶:“還有個蛋炒飯,太太想吃臘腸嗎?不吃的話我就不加了。”
蘇荇點頭:“吃!再加點黃瓜丁也是可以的。”
說著就跟小林一起進了廚房。
淩燁剛要跟進去幫忙端菜,手機就響了起來,一看來電人,眉毛不自覺就皺了起來。
金那個死卷毛真的煩死個人!
但是看在對方幫了他一個大忙的份兒上,淩燁還是接了起來,就是口氣不怎麼好,用英語問道:“什麼事兒?”
最好是有事,不然下午比賽結束後他一定去揍他一頓!
金的聲音十分活潑開朗,帶著顯而易見地喜悅,迫不及待地跟她分享:“我想起來一件事!大半年前,我在華國江城,見過你媽媽!她真的好美!現在比那時候看上去更美麗更耀眼了,就像是太陽一樣!”
淩燁不想聽他這些無所謂的形容詞,微微一愣,立刻追問:“幾個月前?具體什麼時候?”
“應該是春節後沒多久吧?街上還有好多花燈,五光十色的,商場門口也掛著紅色的燈籠,很好看很喜慶……”
“在哪看到的?她跟誰在一起?”
金回道:“ASE俱樂部!沒看到彆人。你媽媽喜歡射擊啊!”
淩燁冷笑一聲:“你一定是看錯了,她從來沒有去過ASE俱樂部,也不懂射擊,她連跑步都沒耐心,還射擊呢,何況她還是個近視眼。”
金:“啊?我弄錯了?”
不可能的吧?那麼漂亮的大美人兒,他長這麼大輾轉這麼多地方,就沒見過第二個,自那天之後一直念念不忘,怎麼可能會認錯人呢?
淩燁保持著最後一點耐心:“真的沒有去過,不信你下午可以親自問問她。好了,我要吃飯了,下午我第一個上場,中午要好好休息,彆再來打擾我。”
說完就掛斷了。
淩賀津隱約猜到他們是在說蘇荇,但跟ASE俱樂部怎麼就扯上關係了?
淩燁將剛才金說的話,笑話似的轉述給他聽,又嗤笑道:“不知道是被哪個美女迷了眼,居然能錯認成蘇荇?沒人能跟蘇荇撞臉吧?金應該去看看眼科了。”
淩賀津第一時間就覺得怪異。
非常怪異。
這件事其實發生在誰身上都有可能,但唯獨不可能是蘇荇。
以她的生活方式,彆說ASE開在那麼偏僻又隱蔽的地方,就算是在繁華的商場區,蘇荇可能都不會多看一眼。就像淩燁說的,她對任何體育運動都沒有絲毫興趣,一來不擅長,二來沒時間,更重要的是,她沒錢,也沒有關係可以被介紹成為SAE俱樂部的會員。
但,金色小卷毛似乎也沒道理扯謊。
——看錯了的可能性,大概是十萬分之一?
淩賀津立刻將消息轉發給羅秘書,讓他查一查。
隨即又想起來,除了出入口,ASE俱樂部內部是沒有攝像頭的,主要是為了保護客人的隱私,而且但凡是會員,都簽署了免責協議,在俱樂部內發生爭執,要第一時間摁鈴喊安保人員,如果不喊,就默認所有後果和行為,都由個人承擔。
“把會員名單發我。”淩賀津又加了一句。
下午出發前,淩賀津收到了羅秘書發來的文件,是ASE俱樂部全部的會員名單。
淩賀津打開草草看了一眼,隨即目光定在某一行上面,緩緩漏出一個笑容,像是在笑,黑眸卻陰沉的嚇人。
——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