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織現在的據點在哪裡?”開著車的蘇格蘭有一搭沒一搭地打聽著國內組織的情況,蘇打酒也有一句沒一句地回答著。
再怎麼困他也不至於在彆人面前直接睡著,反而是後座的清酒已經很久沒有聲音了。
要不是後視鏡裡能夠看見罩在對方身上的外套還有著微弱的起伏,簡直就讓人懷疑那是一具屍體。
受傷還要過來做任務,蘇格蘭不免對清酒的儘職儘責升起警戒心。
在琴酒手下做事情就是這樣啊,要加班加點還不給加班費。
一時間蘇格蘭覺得剛下飛機就被拉過來做任務的自己其實也挺可憐的,是在國外過的太愜意,現在適應不了這種快節奏了嗎?
蘇格蘭沉默地開始反思自己。
“一會你去這個地址就可以,我讓波本準備了歡迎會。”蘇打酒懶洋洋地開口,嗓音帶著點遲鈍的沙啞,他按著手機把地址發給蘇格蘭。
“波本?歡迎會?”蘇格蘭一時間竟不知道先吐槽哪一個話題。
“唔,他說想要認識這次的新成員,我答應幫他牽線他才把車子借我的。”蘇打酒有些反應遲鈍,但還是理解了蘇格蘭想要表達的意思。
他借波本的車其實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想知道降穀零開車跟開高達似的到底是車的問題還是人的問題。
比如什麼公安秘密改造過的車輛什麼的。
但是蘇打酒看著蘇格蘭一路火花帶閃電,除了沒有上牆和降穀零一脈相承的畫風。
為什麼你們都要學Hagi開車啊?!
什麼都不想隻要踩油門就是嗎?
管管萩原研二救救馬自達!
蘇打酒心想這車一年到底要返修幾次,一邊還記得這車是借波本的,就算對蘇格蘭的開車技術有著莫名的信任,蘇打酒還是多說了一句:“超速了,會被攔的。”
車要是刮花了,波本就又有理由數落他了。
真正的公安警察諸伏景光·蘇格蘭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一邊減速一邊道歉:“抱歉,在國外開習慣了。”
在國外是誰帶壞的你啊?!
首先排除有被害妄想的十一月。
蘇打酒默默歎了口氣,鬆開了剛剛緊緊抓著的安全帶。
“我等下還有任務,下個路口把我放下就行。清酒要去找GIN報告,下下個路口把他丟下去就好。歡迎會我目前隻邀請了波本,所以之後你可以找他了解情況,嗯……你還想邀請誰嗎?”
“對了,記得幫我把車還給波本。”
蘇打酒說著,自己都被自己感動了。
酒廠裡打著燈都找不到他這麼貼心的酒了,還特意留出空間方便你們幼馴染貼貼。
或者……臥底交換情報。
蘇打酒想著,眼神漂移了一下,雖然沒有特意瞞著安室透,但是因為所屬派係不一樣,導致內部情報都是能瞞就瞞,所以這麼多年安室透都不知道他親愛的幼馴染其實還活著。
這麼說來因為蘇格蘭的死被波本討厭,以至於蘇打酒多次被對方暗中報複,現在說來其實都是他自作自受。
蘇打酒默默為自己鞠了一把同情淚。
這麼多知情人居然沒有一個提醒他這件事!
該死,就算質問那些家夥多半也隻是得到“反正被討厭的不是我”這種說法。
他現在就要報複回去,等下就把那群家夥的情報供出去。等著被公安圍剿吧!
蘇打酒忿忿不平地想著,耳邊卻傳來蘇格蘭溫柔的關心:“不是不舒服嗎?真的不要緊嗎?”
蘇格蘭看著蘇打酒慘白的臉色,覺得就這樣放人下車彆說是蘇打酒去執行任務,這人沒暈倒在路上就已經算是好了。
“啊,我沒事。停這就行。”蘇打酒精神層面上給自己手動醒了醒神。
車穩穩停下,蘇打酒扒拉著車門出去之前看著蘇格蘭臉上情真意切的擔心,還好心回了句:“我去殺個人就精神了。”
蘇格蘭沒有說什麼,也沒有變了臉色,他就隻是歎氣,歎得蘇打酒心裡發慌,像是心上墜了個秤砣。
“那你自己注意。”
“嗯嗯。”蘇打酒乖巧點頭,雙手插在褲兜裡看著蘇格蘭重新發動車子前往預計的地點。
【日本部門新成員快要到地方了。順便給你一個大驚喜。:-D——蘇打酒】
短信發給波本。
蘇打酒按著手機,突然想起三月彌生今天用的是翻蓋手機,但是他明明之前已經換成更加先進的全屏智能機才是。
雖然鎖屏密碼還是一樣。
蘇打酒也就遲疑了那麼一下,然後馬上就把這點小異常拋到了腦後。
橫豎三月彌生用不著他操什麼心,那家夥既然敢進行人格重置,那想必是留了不少後手。
再說就算是人格重置副作用時期,什麼都不記得的三月彌生也不是什麼傻白甜。
要不是三月彌生二代留下的備用人格出來拿了主導權,蘇打酒一點都不懷疑,現在的三月彌生在醫院那時候說不定會直接奪槍反殺。
啊。鬆田,還有這個哪裡危險往哪裡跑的家夥。
還以為他從爆處組調過來會安全一些,結果三天兩頭就撞上事情。
出了事情,他們這邊沒辦法跟萩原研二交代啊。
要是剛救活一個,另一個又死了,那不是笑話嗎?
還不如雙死就是HAPPY ENDING。
蘇打酒有些煩躁地敲打著手機鍵盤,略長的指甲隔著手套敲擊在手機屏上發出“噠噠噠”的聲音。
【到了嗎?三月之後什麼情況?】
【抱歉!我馬上到!彌生哥哥一定要出院,和一個黑色卷發的警察一起走了。】
團夥作案連對方到底多少人都沒有查出來,警方的效率還真是……希望二月沒有放跑漏網之魚。
蘇打酒不滿地“嘖”了一聲。
他抬頭就看見一個高中生模樣的女孩子下了出租車,從對面路口朝著他這邊跑來,黑色的長直發和姣好的面容引得路人頻頻回首,再加上對方淩亂狼狽的衣著,有不少人躍躍欲試地想要上去搭訕。
看吧。團夥作案的其中一個就這樣跑出來了。
他們甚至連鬆下和木子是兄妹這件事情都沒查出來嗎?!
還是三月彌生把那個男人斃得太快,無意間斷掉了警方那邊的線索?
不管是哪一種原因,那些沒能清除乾淨的害蟲隻能由他這邊來處理了。
“木子?你就這樣跑過來?”蘇打酒挑了挑眉問道,帶著點責備的意味。
“抱歉!彌生……彌生哥哥?”一路跑過來的女孩,見了蘇打酒就猛地鞠躬道歉,簡直就是把“害怕”兩個字寫在臉上。
不明所以的路人看了還以為是什麼迫害現場。
這種時候,蘇打酒那張顯得年輕的臉倒是幫了不少忙,至少他們看上去像是情侶吵架,而不是什麼怪大叔拐騙純良少女。
“換個地方說話。”蘇打酒壓低聲音,把自己的外套披到木子身上,連頭一起蓋住。
實驗代號——“富江”。
擁有魔力般的面容,並且吸引他人的視線,雖然說達不到那位傳說中真正的“川上富江”那種程度,但是僅僅是激發人心中原有的惡念已經是綽綽有餘。
換種說法就是,容易吸引罪犯的體質。
到底是誰把這種家夥從實驗室放出去的啊?
蘇打酒心裡這麼呐喊著,但清醒的理智已經對那個人選有了推測。
蘇打酒攬著矮他一頭的木子的肩膀,一邊拿出自己的備用口罩讓她戴上,兩個人沿著道路,儘量不引人注意地走著,直到甩掉原本看到過木子面容的人。
蘇打酒帶著人往組織安全屋的方向走,他自認為很正常,但是甚至不敢靠著他,而且畏畏縮縮的木子難免引起一些特殊人群的注意。
比如——偵探。
街邊站著的一群小孩中的其中一個小男孩看著兩個人的身影,眼鏡反射出一道白光。
那個女生難道被挾持了嗎?
不像是情侶。
是在恐懼嗎?
江戶川柯南的眼神停留在木子披著的黑色外套上。
這種感覺……
察覺到什麼的偵探可不會放過就在眼前的真相,但是就在柯南準備跟上去的時候,他被人從後面拽住了衣角。
服下APTX—4869變成灰原哀的宮野誌保死死地拽住江戶川柯南,她瞳孔收縮,呼吸急促,像是看見了什麼極恐怖的東西。
“彆去……,會死……死。”
“灰原……?”江戶川柯南一驚,連忙扶住雙膝發軟就要倒下去的灰原哀。
少年偵探團的其他人也嘰嘰喳喳地圍了過來,“小哀怎麼了嗎?”
“生病了?”
“蘇……打酒。”灰原哀咬著牙壓低聲音從喉嚨裡擠出音節來,她死死拽著江戶川柯南的手沒有絲毫放鬆。
不能去,絕對不能去。
那個家夥是組織的劊子手。
某種方面比GIN還要可怕,萬一落到蘇打酒手裡,連死亡都是仁慈。
“蘇打?小哀想要喝蘇打嗎?”什麼都不知道的小孩子還在天真的詢問著。
而完整捕捉到全部音節的江戶川柯南沉下臉色,眼中是和他這個年齡不符合的銳利眼神。
果然剛剛是那個組織的成員。
糟了,那個女孩子!
江戶川柯南想到在蘇打酒懷裡害怕到顫抖的女性,先入為主地認為對方一定是被脅迫了。
要去救人。
“放手灰原!”江戶川柯南壓低聲音道,掙紮著試圖擺脫灰原哀的拉扯。
“蘇打……”快要轉過街角的蘇打酒隱約聽到了什麼,他敏銳地轉過頭,卻隻看見一群圍在一起的小孩子。
小孩子?
他發出疑問的音節,“嗯?
不能因為對方是小孩子就放鬆警惕,那樣的話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
比如侏儒殺手,和利用年齡使人放鬆警惕的兒童情報人員。
正規組織不會雇傭童工,但是非法集團會。
蘇打酒看著街邊的小孩皺起了眉頭,他剛剛的確聽到了。
蘇打酒有很多種叫法,一種就是普通的“蘇打”後面加一個音節,還有外文叫法的音譯,不過日本這邊關於蘇打酒這一種類更多的是想到被稱為“高波酒”的威士忌蘇打。
威士忌蘇打,一種日本大眾化的威士忌喝法。
蘇打酒聽到了,那個細細小小的女孩子聲音在蘇打後面補上的音節,很輕,但是他聽到了。
熟人才喊他“蘇打”或者“蘇打酒”。
喔——
蘇打酒眯了眯眼,總感覺那個小女孩的發型有點眼熟。
“被發現了……”感覺到對方投來視線的灰原哀抖得更厲害了,她恨不得緊縮著身體把自己藏起來。
察覺到對方目光的柯南更是僵住了。
“宮……宮野醫生。”一直畏縮著的木子,反而像是看到了熟人一樣。
“嗯?”蘇打酒想起來了,感覺很像隔壁部門的那位天才。
宮野誌保……
宮野家的。
宮野家生第三胎了嗎?
第三胎還是女孩子嗎?
話說那個女孩子好像認識他。
嗯……
蘇打酒思索了一下,然後收回目光。
現在不是玩的時候,還是回頭再打招呼吧。
這樣愉快地單方面決定了再會的蘇打酒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把人嚇得有多嗆。
“醫生不回去嗎?”木子拉拉蘇打酒的衣角,輕輕問道。
“那種地方不回去比較好吧……”說不定是宮野家在外面偷偷生的三胎。
說起來GIN前一段時間是不是說雪莉……叛逃了?
嗯……嗯?嗯!
叛逃?
等等等,這麼好用的醫學人才,高波酒居然沒有挖過來嗎?
頭疼到反應遲鈍的蘇打酒終於把沒怎麼重視的情報從大腦深處拎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