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月的聲音在雲黛的腦海中響起的同時,她的心臟也劇烈地跳動了起來。
她連忙壓低聲音向身旁兩人道:“鬼劍渡厄,應當就在那座宮殿之中。”
花重影和鐘妙商均是一驚,她們對於鬼劍渡厄的了解,雖也隻是從雲黛那聽說的,但那詭異莫測的描述,還是讓她們記憶猶新。
不過這樣說起來,這宮殿附近的氣氛會如此古怪,大概也與那把劍有關了。
“那我們還要跟過去嗎?”花重影又打起了退堂鼓。
鐘妙商卻道:“青淵帝不正準備在此次蓮燈節上祭劍,跟過去看看的話,說不定能知曉更多有用的信息。”
雲黛輕抿了下唇,點頭道:“還是去看看吧。”
於是三人便放輕步子,一點點向那座宮殿移去。
待到靠近宮殿大門時,她們也完全置身於了那種扭曲陰邪的空氣之中。
鐘妙商因修煉契仙術,對天地靈氣的感知向來敏銳,此時她的臉都白了,嘴唇更是不停地發抖。
“怎麼會有......這麼可怕的氣息......”她咬牙切齒,好半天才憋出了這樣一句話。
雲黛眉頭緊縮,她拉著兩人貼在了宮殿的大門旁,又慢慢探頭向裡面看去,宮殿之內的景象也終於完全暴露在了她的視線中。
映入眼簾的是一處巨大的露天院子,院中什麼多餘的擺設都沒有,隻在最中央憑空懸浮著一顆巨大的靈氣球,那顆球完全由如水般濃稠厚重的靈氣構成,似一片柔軟的腹腔,而那腹腔則被無數根鎖鏈鎖住,無法動彈,隻不時蠕動鼓弄一下,像是在不舒服地掙紮,至於那腹腔之中,則浸泡著一把劍,那是一把通體深藍的劍。
那是一種雲黛從未見過的色彩,藍得深邃,又藍得變幻莫測、斑斕幽深,似是某種富有生命的皮膚,正在慢慢的呼吸。
劍完全收在劍鞘中,劍鞘之上則遍布著血管一般的猩紅蜿蜒的紋路,似真有血液在其中流淌一般。
那是......那應該就是傳說中的鬼劍渡厄了吧......
雲黛產生了一種很難形容的情緒,即使距離不算近,她也仿佛清晰地感覺到了來自那把劍心跳和脈搏,一下下跳動著,逐漸與她的心跳趨近,又宛如已經合二為一。
雲黛心中駭然,因為她很清楚,那把劍......發現她了!它在召喚她,或者說,它在向她打招呼。
雲黛不可抑製地劇烈喘息了起來,她的狀態引起了花重影的注意。
她拉了她一下,滿臉擔憂地問道:“怎麼了?沒事吧?”
雲黛恍然驚醒,她連忙搖頭,再次定睛向那宮殿之中看去。
青淵帝此時正站於那顆巨大的靈氣球前,背對著大門,很顯然她什麼都沒發現。
“急什麼?”青淵帝的語氣中帶著不屑和嘲諷,“隻是這幾日都等不及了嗎?”
渡厄嗡鳴了一聲,似是在與青淵帝交談,青淵帝笑了起來,並
未再說什麼,反而是手掌一翻,取出了一隻小玉瓶。
她拔出瓶塞,傾倒起來,濃稠的血液就從瓶口流淌而出,但在血液滴到地上之前,那些液體又仿佛是受到了某種吸引,竟逐漸聚集向了那顆靈氣球,又被吸收了進去。
她在做什麼?雲黛皺起了眉頭,花重影卻好似看出了什麼名堂,她驚到:“她和那把劍之間好似有什麼連接著,像是某種交易、某個儀式......”
花重影的一番話,讓雲黛立馬就想起了那日司棠所說的事,她說青淵帝原本的根骨並不好,是因為與鬼劍渡厄做了交易,才獲得了那位創建葉氏皇朝的先祖的天賦,也因此有了如今的成就......
可是,交易不是早該結束了嗎?而且青淵帝還把鬼劍渡厄給誆騙了,她如今又是在做什麼?鬼劍渡厄應當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斷才對......
雲黛與青淵帝的距離也並不算近,所以她暫時還沒辦法用水湧珠探查她的身份,但從青淵帝此時身上所散發出的靈氣來看,此時的她顯然比地牢之中和禦書房中的傀儡,修為更高。
青淵帝又對鬼劍渡厄道:“再等等,很快就好了。”
“你到時便能見到那位劍主了,你不是一直對她感興趣嗎?”
突然被提及的雲黛愣了愣,不過青淵帝沒再說什麼,她像是根本不願和那把劍多廢話,直接轉過了身,準備離開了。
雲黛嚇了一跳,她連忙拉著鐘妙商和花重影往門後躲了躲。
她的斂息隱匿之法雖足夠強,但青淵帝畢竟實力在那的,若是距離太近,她們同樣會被發現。
鐘妙商和花重影也屏住了呼吸,她們就見青淵帝毫無所覺地一步步走來,邁過了高高的門檻,而這一刻,她們之間的距離也達到了最近。
雲黛拳頭緊握,這正是最好的時機,她能清晰地感覺出來,眼前這個青淵帝身體之中飽含的靈氣非常濃鬱,不似之前那些傀儡那般單薄。
她心中基本已經下了判斷,此時她們所見到的這個,應當就是青淵帝本人沒錯了,不過替身傀儡本就品質不一,也不是不會出現同是替身傀儡,但有的修為更高,更精致,有的更為淺陋粗糙的情況,所以還是再確認一邊比較保險,雲黛的水湧珠悄然運轉了起來,而這一瞬間,她的臉上也出現了吃驚之色。
待到青淵帝完全走出宮殿,又消失在巷子的儘頭時,她才怔忡回神。
“那個應該是青淵帝的本體了吧。”花重影也皺眉判斷著。
雲黛卻搖了搖頭:“我在她身上感覺不到血液的流淌......”
那好像同樣隻是一具傀儡罷了,可雲黛卻又莫名覺得,那具傀儡似乎與其他的並不相同。
“我們跟上去看看,”她道,“我想看看她接下來準備去哪。”
若說青淵帝已經修成了潛麟功,那她身體之中沒有血液流淌倒是可以理解,但是雲黛剛剛才在禦書房中聽到了青淵帝和葉兮顏的對話,她需要長期閉關研習修煉的功法多半就是潛麟功
,所以她也應該還沒將此功法修成才對。
更何況,若是潛麟功修煉成功了,青淵帝也不會再被困於皇城之中了。
在她們繼續跟上去之前,鐘妙商卻皺眉道:“雲道友,那把劍我們就不管嗎?”
雲黛聞言又回頭看了一眼那柄被封鎖鎮壓的鬼劍渡厄,隻這一眼,她心底竟又產生出了那種很怪異的感覺。
絕對不是錯覺,渡厄劍,對她有著一種很難形容的興趣,他在一聲聲呼喚她,呼喚她到他身邊去,帶著強烈的渴望和急迫。
雲黛連忙扭開頭:那把劍不是我們能管的,我也沒想將他收為本命劍。?[(”
誰知她這話一出,四周的空氣竟仿佛突然凝固了一般,強烈的惡意帶著惱怒猛然衝來,雲黛禁不住臉色一白,氣血翻湧,與此同時,風息之氣自發蕩開,不甘示弱地迎著那股惡意撞了上去。
風龍之影隱隱圍繞著雲黛周身顯現,將她完全護在其中,也將所有來自於渡厄劍的邪氣都擋在了外面。
花重影和鐘妙商均是一臉的驚慌,還好青淵帝已經走遠了,否則鬨出這麼大的陣仗,她不可能發現不了。
“發生什麼了?”花重影膽戰心驚地回頭看了一眼被困住的鬼劍渡厄,那柄劍竟在鎖鏈的束縛下輕輕震蕩著,不知是否是她的錯覺,她竟然從一把劍身上品出了一股惱羞成怒的味道。
醉流鳶此時已經被雲黛憑空拔了出來,劍刃鋒利如霜雪,泛著清冷的寒光,像是在暗暗與那把鬼劍較勁。
這一幕實在讓人以外,誰能想到,靈鑄當年鍛造而出的兩把劍,一把鬼劍渡厄,一把神劍醉流鳶,竟會在這種場合之下,以這樣劍拔弩張的姿態遙遙相望。
“不管他,”雲黛卻仍是那副態度,“反正他出不來,我們趕緊走吧。”
她此言一出,空氣中那股邪氣竟更為瘋狂地激蕩了起來,花重影和鐘妙商都小心地躲在雲黛身旁。
鐘妙商一陣唏噓,她還是第一次見識到,原來一把劍也會如此的無能狂怒。
雲黛是真的無所謂,她抬腳就向著青淵帝離開的方向而去,花重影和鐘妙商也趕緊跟上。
走出一段之後,周圍的空氣終於恢複了正常,她們也再感覺不到來自鬼劍渡厄的恐怖氣息了,雲黛手腕一轉,就將醉流鳶重新收了起來。
鐘妙商卻在此時突然產生了一個擔憂:“那把渡厄劍似乎可以和青淵帝溝通,它不會將我們來過此地的事告知給她吧。”
“他不會的。”此言出口後,雲黛也稍愣了愣,她自己都不明白她為何會如此篤定,又好像......這個念頭,是鬼劍渡厄傳達給她的。
花重影在一旁道:“那把劍剛剛應該就已經發現我們了吧,不過它也沒同青淵帝說明,想來它跟青淵帝壓根就不是站在一條戰線上的,它應當很樂意看青淵帝吃虧才對,輕易不會多此一舉地暴露我們。”
鐘妙商點了點頭,花重影說得很有道理。
三人很快就再次跟上了青淵帝,這次她
走得很快,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她避開了所有的宮女和侍衛,一路上竟一個人都沒遇上。
走了一段之後,雲黛突然就發現周圍的景致有些熟悉,她反應了一下就明白了過來,青淵帝的目的地似乎是那座皇城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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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過片刻,那座巨大的而熟悉的建築就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中。
雲黛幾人自然不可能跟著她一同進去,她們便守在了外面,探頭打量著。
青淵帝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她進入了地牢之中。
她應當是去找滄曜了,就是不知她會對滄曜說些什麼,雲黛總覺得很奇怪,尤其是......她還很清楚,那個被關押在地牢中的滄曜根本不是真的。
三人在地牢之外安靜地等待著,可等了許久,青淵帝竟都沒再出來過。
花重影覺得奇怪:“什麼事情需要說這麼久?她不會是直接住進去了吧?”
“這也說不好,”鐘妙商竟真的認真考慮了起來,“若那真的隻是一具替身傀儡,那反正也是傀儡,將它留在地牢中看管滄曜說不定更安全呢。”
直至天色漸暗時,青淵帝都沒再出來,而雲黛腰間的聆風玉符也亮了起來,是虛鶴長老發消息來了。
雲黛隻得對另兩人道:“不能再逗留了,虛鶴長老也要離開了,天黑之後宮門會完全關閉,我們就出不去了。”
“今日也算是有所收獲......”她歎了口氣,最後深深看了一眼地牢的方向,雖嘴上這樣說著,眼底卻仍帶了些不甘。
雲黛三人很快便找到了那三名被她們打暈的宮女,三名宮女尚陷在沉睡中,她們將衣服和令牌還了回去,又抹除了留於此處的痕跡後,便直接離開了。
虛鶴長老已經在宮門口等著她們了,見她們安全歸來她這才鬆了口氣。
待到四人一同邁出皇城的宮門時,天色便完全暗了下來,四處已在不知不覺間燈火通明。
虛鶴長老沒急著向她們詢問,而是帶著三人去了鬆信館附近的酒樓,坐進了二樓的包廂。
等幾人都喝上熱茶後,她才問道:“你們今日可有什麼發現?找到青淵帝了嗎?”
花重影和鐘妙商都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鐘妙商道:“倒是看到那把渡厄劍了,是挺古怪的。”
花重影便將她們今日經曆的事完整地講述了出來,聽得虛鶴長老也皺起了眉。
“若我們直至七日後的蓮燈節,都找不到青淵帝本尊,豈不是會很麻煩。”
花重影也點了點頭:“而且我總覺得青淵帝在憋著壞,蓮燈節的晚宴上她必定會做些什麼。”
雲黛卻在這時道:“我已經知道她打算做什麼了。”
她說著,便在另外三人的目光中,將自己在禦書房聽到的那些來自於青淵帝和葉兮顏的對話講述了出來。
不出意外,她這一番言辭讓其餘幾人都露出了震驚之色。
“那個明怡郡主隻是第六境,”鐘妙商皺眉,“青淵
帝倒是好膽量,敢讓一個第六境坐上聖主之位,她就不怕她們的葉氏皇朝因此而混亂嗎?”
花重影卻道:“其實隻要青淵帝還在,即使皇位落在了那小輩身上,也沒人敢有異議的。”
雲黛沒吭聲,她總覺得此事非常蹊蹺,隻是到底為何蹊蹺她又說不太清楚。
因今日也算不上有什麼太大的發現,所以她們四人並未聊太久,吃過晚飯後就一同回了鬆信館。
......
夜色未深,即將迎來蓮燈節的神都一如既往地沉浸在一派熱鬨喜慶的氣氛中。
雲黛帶著一身的疲憊,她洗漱完後,便將外衣褪去,褪到一半,她就感覺到了一道注視著她的視線。
她轉過頭去,果然就對上了斬月的目光。
雲黛扯了扯衣衫:“為何總是偷看我。”
“沒偷看。”斬月答得理所當然。
他的確沒偷看,反而看得正大光明。
雲黛心中一動,突然問道:“今日見了鬼劍渡厄,你可有什麼想對我說的。”
斬月“嗯”了一聲,他竟很直白道:“他喜歡你。”
雲黛怔了怔,隨後她笑道:“隨他去吧,他怎麼想的,我不在乎。”
斬月沉默了一下,他突然問道:“那我怎麼想的,你在乎嗎?”
雲黛笑了起來,她在斬月目不轉睛地注視下,將外衫褪下,露出了雪白的肩。
她的皮膚很細膩,被垂露而下的黑發輕輕罩住,燭光照來,仿佛映上了緋色。
偏偏在這副模樣下,她的神色卻仍不帶太多的暖意,仿佛是月色下的泠泠碎玉。
“斬月,還要我說多少遍,我不需要除你以外的其他劍。”她紅唇輕啟,一字字地吐出了這句話。
這承諾一般的話,倒好似讓斬月完全安心下來了,他的氣息也隨之平穩了下來。
雲黛正準備換上重新準備好的乾淨衣衫,面前的少年就突然伸手將她圈進了懷中,那雙手掌也順勢撫了上來。
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雲黛不可避免地產生了一種慌亂的情緒,衣衫疊在一旁,她隻著了一件素色的抹胸,卻被斬月的衣袍完全罩在懷中,垂下的袖擺輕搭在她背上,少年的手掌也覆在毫無遮擋的脊骨間。
那略有些粗糙的掌紋有些急切地劃過,讓雲黛莫名想起了前世醉酒的那晚......
她那時總覺得疼,想起身退開時,他也如現在這般掌著她,令她套緊。
她並未任他搓揉太久,便伸手倉促地將他推開了,然後又拎起了一旁的衣衫,轉身將自己裹了個嚴實。
少年的胳膊卻又從身後伸了過來,摟住了她的腰,隨後他便將下巴擱在了她的肩上,雲黛便能清晰地感覺到他的心跳和起伏的呼吸。
“我今晚......還有事要做。”雲黛聲音出口便發現,她的氣息竟隱隱有些不穩。
好在少年隻是低低應了聲“好”,隨後便化為煙霧,重新融入了醉流鳶中,
倒是難得地聽話。
雲黛的手掌輕壓上了遍布著龍鱗的劍鞘,她的心跳有些快??[,她突然恍惚地想,若是剛剛她不推開斬月,他會對她做什麼......
是會如前世那晚那般嗎?可是那次分明是她主動的,而且事後他也表現得很是不情願,甚至連著幾日都沒搭理她......
今生到底是為何,他到底為何突然對她如此......
她想問他,卻又並不知道該如何問起,畢竟前世的過往,今生的斬月又不知曉,他們的過去也隻有她一個人還記得。
思及這些,雲黛竟頭一次因重生而產生了一股莫名的遺憾情緒。
今生的斬月,已沒了前世與她朝夕相伴三百年的記憶,他現在對她再好,也終究像缺了些什麼......
雲黛最終隻是輕輕歎了口氣,並未再去細想這些,她今晚的確還有些彆的事要做。
她很快便在桌前坐下,研磨執筆,陷入了沉思。
不多時候,她面前的桌子上便出現了一張拜帖,上面墨跡未乾,顯然是她剛剛書寫下來的。
這張拜帖,自然是打算遞給青淵帝的。
所以現在的問題仍舊是最初的那個,她到底要如何找到青淵帝的本尊,若是青淵帝始終不願出來見她,她根本什麼都做不了。
也是因此,她才突發奇想地寫下了這張拜帖。
距離蓮燈節的晚宴還有七日,她便想著,乾脆彆想那些彎彎繞繞的了,她直接遞去拜帖,指名要拜訪真正的青淵帝本人,說不定青淵帝藝高人膽大,真的會來見她呢......
不過這方法實在太直白了,直白到充滿了危險,所以雲黛此時還在猶豫。
而就在這時,她腰間的聆風玉符突然閃爍起了靈光,她伸手一撈,就見給她發消息的人竟是芳久淩。
她說:“師姐,我母親說,你若是沒能找到陛下,可以聯係她,她有辦法。”
雲黛的目光閃爍了一下,她首先產生的情緒竟並不是欣喜,而是懷疑。
她如今正因此而發愁呢,芳驚刹就好像是完全看透了她的想法,竟在這時主動找上門來幫忙。
她安的到底是什麼心?
雲黛站起了身,在屋中踱起了步子,不過片刻之後,她還是緩緩坐了下來,低頭看向了右手的掌心。
很快,她的神魄便探入了掌心,又逐漸沉了下去。
與之前的感覺相同,四周仿佛是晃動的陰冷海水,從一點逐漸蕩開,一切也在雲黛的視線中顯現了出來。
芳驚刹仍坐在那間郡主府的屋子中,坐在那張雕花紅木床邊,笑盈盈地看著雲黛。
“你總算來了,”芳驚刹笑道,“今日是七宗會議,你在皇城中應該沒能看到陛下的本體吧。”
她說得有些似是而非,並未提到雲黛今日暗中探索皇城一事,雲黛知道芳久淩也不會主動跟她說,但很明顯,芳驚刹還是猜出來了,或者說,她早就料到了。
“你
且放心,”芳驚刹竟安撫起了她,“我無意打探你到底要做什麼,隻是想告訴你,你若是想找到陛下的本體,其實不需要那麼著急的。”
雲黛露出了疑惑之色,她就聽芳驚刹道:“七日之後便是蓮燈節的晚宴了,這次的蓮燈節會有祭拜鬼劍渡厄的儀式,而在葉氏的規矩中,聖主不可用替身傀儡祭劍,否則視為不敬......”
“這是規矩,同樣也是限製。”
“所以......”她略停頓了一下,“那日祭劍之時,無論如何,陛下都會出現的。”
“到時,你想找她做什麼,自然也是你的自由了。”
芳驚刹的語氣很輕鬆,但雲黛的神色卻出奇的緊繃,她很討厭與芳驚刹說話的感覺,就仿佛自己的所有想法和打算,都被這個人看透了。
就像這一刻,她很清楚地明白,芳驚刹知道她想做什麼。
她知道她想殺青淵帝,也知道她想奪葉兮顏的琉璃玲瓏心,雖然她並未點破。
芳久淩說芳驚刹因青淵帝的猜忌,如今已無法再使用靈氣了,所以在這次剛看到芳驚刹時,雲黛便特意觀察了一下她周身的靈氣。
散而不聚,雖表面來看仍是第八境的修為,但若真打鬥起來,她大概還無法使出第三境的實力,的確不足為懼。
可是......她當真不足為懼嗎?
雲黛不確定,她也不明白,為何到了這個地步,芳驚刹看起來還如此鎮定。
“我知道了,多謝前輩指點。”雲黛衝著芳驚刹微微抱了抱拳。
雲黛不清楚芳驚刹到底有什麼目的,但不管怎麼樣,暫時來看,芳驚刹仍是一切以芳久淩的利益為先,對她也沒有惡意。
所以,隻要她不露出她尖利的獠牙,雲黛也沒必要急著去找她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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