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黛雖與齊師兄一同被蒼舒沁如關在了山海洞天螺中,蒼舒沁如卻並沒有虧待他們。
這位鮫皇幾乎每日都會命宮人送些日常所需之物來,反倒一副對他們很上心的模樣,但就是說什麼也不同意將雲黛放出去。
雲黛倒也無所謂,她進入妖域以來,經脈之中就再感受不到靈氣了,而這海螺之中的洞天福地則恰好有靈脈,讓她的丹田經脈中出現了久違的充盈感,她當然是很樂意留在此處修煉。
這期間雲黛倒是向蒼舒沁如討要了好幾次她的本命劍醉流鳶,但都被蒼舒沁如冷酷無情地拒絕了。
這點雲黛倒是能理解,這海螺中的世界是裝不下醉流鳶的,一旦醉流鳶被塞進了,海螺必定會四分五裂。
更重要的是,雲黛的一身本領大半都在那把劍上,若是把劍還給她了,蒼舒沁如就不可能再關住她了。
這就讓雲黛有些無奈了,因為她真的沒有逃跑的打算。
而令雲黛有些意外的是,鐘妙商居然真從蒼舒沁如那得到了來自妖族的願力,甚至於蒼舒沁如還很好心地派出了一名侍從,要送鐘妙商前往海潮流處,一切都順利得出奇。
不過鐘妙商居然很講義氣地拒絕了,她梗著脖子,非要等雲黛出來,再和她一起回十四州,最後還是雲黛親自從海螺中向外喊話,才成功將鐘妙商給勸走。
此時的天授城正一片混亂,不像他們萬仞閣,本身就有七名長老管著,不會出什麼大事,更何況現在的十四州也不知是什麼情況了,她們進入妖域時,七宗還在抵抗魔域。
雲黛正好想讓鐘妙商出去看看戰況發生到哪一步了,到時鐘妙商也可通過傳音蟲與她細細說道一番。
於是鐘妙商最後總算是同意離開了。
蒼舒沁如給雲黛和齊霄定下的婚期是五日之後,這五日的時間裡,這位鮫皇竟忙前忙後地做了很多準備,她命人連夜趕至出了婚服,又遣派了許多宮人進入海螺中的洞天布置。
雲黛拿到那身豔紅的婚服時,終於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什麼,她看向身旁的齊霄,神色變得很古怪:“師兄......你母親真的不是故意的嗎?故意將我與你關在一起,好讓我答應與你成婚?”
她這話把齊霄也給說懵了,兩人都陷入了沉思,直至他們大婚前的一日,雲黛終於可以確定她的猜測沒有錯了。
因為蒼舒沁如竟然把阿鳶也給送入了海螺中的洞天。
小姑娘一見到雲黛和齊霄,就歡天喜地地衝了過來,一手拉著一個,高興地道:“奶奶說讓我來參加爹爹和娘親的結契大典!”
第五日到來時,他們的結契大典就在阿鳶的見證下舉行了。
婚禮地點仍是海螺內的洞天,蒼舒沁如根本沒叫觀禮的人,隻是帶著幾名宮人,親自進到了海螺中,然後把阿鳶一牽,就直勾勾地盯著雲黛和齊霄,監督著他們完成結契大典。
雲黛原本還以為蒼舒沁如是想大肆操辦一番,順便讓整個
水辰宮都跟著慶賀。
誰知蒼舒沁如卻不屑地“哼”了一聲:“那種婚慶都是做個樣子給彆人看看的,你們既要結為道侶,自己人知道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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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鮫皇看著雲黛又道:“更何況,你一個掌門,哪有外嫁他族之說?若被人傳出去了,丟的也是我家寂兒的面子。”
這下雲黛算是真懵了,齊霄倒是忍不住笑了起來,神色也輕鬆了許多,他對自己這位母皇比雲黛了解,他當然看得出蒼舒沁如其實挺喜歡的雲黛的,也並沒有要為難她的意思。
總體上的步驟倒是沒少,在禮官的指揮下,雲黛和齊霄拜了堂,立了誓,也結下了同心契。
修行之人,想要結為道侶,最重要的自然是立下同心契,這也是結契大典的核心。
雲黛前世今生一共兩輩子,活了三百多年,也經曆了許多事,但與人立下同心契、結為道侶,這還是頭一次。
同心契以精血為引,隨著咒語的念出,那份羈絆也逐漸在神魄深處烙下印記。
雲黛望著近在咫尺的齊師兄,隻覺得這一切都很奇妙,仿佛是在同心契完整結下的瞬間,她便與面前之人真正的心意相通了,又像是有一根無形的線,將兩人完全連接,令他們親密無間。
齊師兄顯然也和雲黛有著同樣的感受,他垂眸望來,眼底帶著溫柔的笑意,雲黛對上他的視線,突然就覺得出奇的安心。
雖說這場關起門來的結契大典算是一切從簡,但等到全部結束時,天色也暗了。
不過這水下的世界本就看不到陽光,更何況他們此時還身處海螺之中,隻能靠著會散發出熒光的水生植物來照明。
那些水生植物一到夜晚,就會停止發光,於是這片水底世界也陷入了寂靜的漆黑。
好在那些被蒼舒沁如帶入海螺中的宮人們,在四處都掛上了紅色的燈籠,天色一暗,燈籠便將這方天地照出了一片紅堂堂的喜慶。
蒼舒沁如並沒久留,她將阿鳶扔下後,又讓蘭姨帶著幾名宮女侍從進來服侍,自己便離開了。
阿鳶跟著今日的熱鬨鬨了一天,此時已經累到直接睡了過去,蘭姨便將她抱走了。
事已至此,雲黛差不多也已經徹底反應了過來,蒼舒沁如這位鮫皇搞這麼大的動作,壓根不是為了翡翠樽中關押著的鮫人族前輩,而是為了讓她能順利與齊師兄結契。
此時的雲黛與齊師兄已經換下了繁重的婚服,躺到了床上,一整天的忙碌並未讓雲黛覺得太過疲憊,她反倒出奇的興奮,一想到自己如今竟與齊師兄成了道侶,她便覺得自己仿佛是在做夢。
夜色已深,屋內點著的是可以在水底燃燒的蠟燭,雲黛躺上了床,她盯著那紅燭看了片刻,就發現躺在她身旁的齊師兄安靜得有些過分。
雲黛轉過頭去,恰對上了那雙漂亮的蔚藍色眼眸。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青年就伸手輕觸了一下她的睫毛,他低聲道:“趕緊睡吧。”
雲黛慢慢眨了下眼睛,她突然將手指慢慢
壓下,覆上了那條長長的魚尾。
雪白的底色上布著熒藍色的鱗片?_[]?來[]_看最新章節_完整章節,仿佛綴著寶石珍珠般,在微暗的光線下,泛著亮閃閃的泠光。
魚尾隨著呼吸輕輕起伏著,鱗片逐漸向上攀爬,從青年那肌肉緊實的腹部生長而出,將其下的皮膚襯得更加白淨如玉。
雲黛仍記得,那次在靈賜秘境時,她曾想過去觸碰青年腹部的鱗片,卻被他阻止了。
雲黛深吸了一口氣,她的手指緩緩向上,很快就覆了上去。
齊師兄這次沒再推開她,而是安靜地任由她觸碰,那一枚枚的鱗片從之間劃過,有著魚鱗般的濕滑與堅硬,又隱約有著鮮活的柔軟和溫熱,她能感覺到面前男人的呼吸逐漸變得急促,那漂亮的熒藍色鱗片上也仿佛染上了緋色。
雲黛突然有些好奇,她問道:“師兄,鮫人族既然生來就有魚尾,那在陸地上用偽裝的雙腿走路時,是否會覺得不適應呢?”
齊霄卻笑著搖了搖頭:“鮫人族本身就有兩個形態,再水底便是魚尾,在陸地上就是雙腿,並非是偽裝,所以也沒有不適應一說。”
“竟是如此。”雲黛覺得有些神奇。
齊霄輕笑了一聲:“我在十四州時,倒的確是用了偽裝,主要是為了掩蓋鮫人族的特征。”
雲黛其實想說,齊師兄的人族偽裝很高明。
她這位齊師兄在萬仞閣時,是真的並不怎麼出眾,門中能注意到他的人也很少,若非前世在雲黛最艱難時,他主動站出來幫她,恐怕她也不會注意到這位平平無奇的齊師兄。
分明五官沒有太大的變化,可人族模樣的齊師兄不管怎麼看,都沒有眼前這位鮫人族的五皇子來得驚豔。
雲黛再次看向了面前之人的眼睛,那雙藍寶石般的眼眸中正倒映著她的臉,溫柔的注視似最柔和的水,蕩起一層層的漣漪。
雲黛突然就問道:“師兄今日不打算與我洞房嗎?”
齊霄整個人都因她這句話僵了一下,他像是沒料到雲黛會突然這麼說,有些吃驚:“你要......與我......”
“改日也行,”雲黛說了一句,又停了下來,她疑惑地看著齊霄,“師兄是不願意嗎?不願意就算了。”
“我並非不願意,”他道,“我隻是以為你不願......”
雲黛沉默了片刻,她沒馬上回答,像在思索著什麼,不過她很快就道:“我們既然已經是道侶,我自然也是願意的。”
她早已做好了準備,與齊師兄結為道侶,與他有夫妻之實,和他親密無間、再不分離,這都是她已經想好了的,她當然不會不願意。
齊霄也認真地看著她,隨後他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整個人翻身覆了上來。
銀發隨著他的動作垂下,輕輕地掃在了雲黛的臉上,帶來細微的癢意,她被他輕易罩在了臂膀之間。
青年的五指壓入她的掌心,與她十指相扣。
雲黛慢慢偏過了頭,看向了窗外,四周一片寂靜,唯有彼
此的呼吸與心跳是清晰的。
不知是否因為他們原本就是浸在水中的,雲黛總覺得㈣㈣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齊師兄實在太溫柔了,溫柔到幾乎有些小心翼翼,她仿佛都能感覺到包裹在周圍的水都輕緩地蕩著,像是被一雙最溫暖輕柔的手,滿懷真摯地捧在手心。
雲黛莫名就想起了前世躲在銜玉湖湖心島的那些日子,那時她日日都與齊師兄和殷師姐相伴,殷師姐對她很是嚴厲,時常在與她練劍時,令她落下一身的傷痕,齊師兄便將她背回住處,細心地為她的傷口上藥......
那溫柔到過分的青年,總是一邊輕柔地給她包紮,一邊溫聲安慰她:“雲師妹,莫要與你殷師姐置氣,她隻是太著急了。”
雲黛便搖頭道:“我不會生殷師姐的氣,我也想快些變強。”
那段日子其實過得很苦,可卻又出奇的寧靜,雲黛如今回憶,竟莫名有些懷念。
“雲黛......”齊師兄突然在她耳邊喚她,也終於讓她回過了神,她就聽他帶著壓抑不住的沙啞聲音,低聲道,“你可以喚我蒼舒寂......那才是我真正的名字。”
“我不止......是你的師兄......”
“蒼舒寂......”雲黛蠕動著嘴唇,下意識順著他的意思念出了這個名字。
雲黛抬眸看向他,她就見青年的眼神中仿佛帶上了炙熱的溫度,他的五官逐漸與前世的齊師兄重合,又好似與她記憶中的那個齊師兄完全不同。
長長的魚尾上下起落著,不住拍打著,鱗片一下下刮過皮膚,帶來陌生的奇異觸感。
雲黛恍惚意識到,眼前之人,既是她曾經依賴著的齊師兄;也是鮫人族的五皇子,蒼舒寂;更是會與她相伴一生的道侶。
他對她而言,是熟悉的......可他對她這過於濃烈的愛意,卻又是陌生的。
雲黛收緊胳膊,緊緊抱住了他,她一聲聲地喚著他的名字,等待著結束。
不知為何,這一刻的雲黛突然就想起了謝映玄,想起了與那個少年在鏡花島時的日子。
少年初嘗人事,對她幾乎有一種上癮般的著迷,他與此時正與她緊擁之人是完全不同的,青澀又急促,每次都迫不及待地想將全部的愛意熱烈地給予她,有時甚至會因莽撞,而顯得過分粗魯,並不似齊師兄這般溫柔,可她卻並不討厭那種感覺,甚至於,她是喜歡的,所以她才會縱容接納他、才會允許那時時刻刻的相連,才會一次又一次地主動親吻他。
此時的雲黛摟著身上的男人,緊咬住了嘴唇,她有些形容不出現在的她是一種怎樣的感覺,她似乎有些害怕,又仿佛有些勉強。那種過分越界的觸碰,每一次都令她有種脊背發麻的酸脹感,很陌生,陌生到讓她忍不住惶恐。
仿佛曾經她對於他的那份強烈的留念在逐漸發生變化,又像是他們之間的感情在這一次次的擠壓碰撞下受到了踐踏褻瀆。
這一刻的雲黛,突然就無比清晰地認識到,她對齊師兄的感情,的確不是愛情。
他希望她能愛他,可她卻很難立即做到這點。
她想和他生活在一起,卻又矛盾地並不能馬上適應這種過於親密的情人關係......
好在那些複雜的情緒又很快被雲黛從腦海中摒除了,她閉上了眼睛,仍是耐心地等待著。
持續了許久,一切才停歇了下來,青年將額頭壓入了她的頸窩,克製不住地劇烈地呼吸著。
雲黛的心也慢慢落下了下來,她突然就有了一種塵埃落定的輕鬆感。
她與齊師兄結了同心契,成了道侶,還有個孩子,如今又有了夫妻之實,他們再不會分開了。
雲黛覺得很安心,她知道她隻是一時有些不適應他們之間的關係轉變,並非是排斥他的親近,她是喜歡齊師兄的,所以她也願意去試著愛他,試著成為他的愛人。
雲黛原以為,齊師兄還會繼續,他卻翻身退了出去。
她等了片刻,才慢慢挪動了一下,鑽進了身旁之人的懷中。
“不繼續嗎?”雲黛低聲問他。
“你一直在走神。”
雲黛愣了一下,她下意識想解釋,可卻又不知該如何解釋,她甚至過分地在那種時候,忍不住想起了另一個男人。
雲黛其實並不覺得她對謝映玄有多念念不忘,隻是齊師兄希望她愛他時,她便會想起那個傀儡少年來,畢竟她曾親口說過,他是她的情人,她也的確產生過,要與他以情人的身份在一起的想法......
雲黛心底生出了一種隱秘的愧疚與心虛,齊師兄卻伸手揉了揉她的頭,柔聲安慰道:“沒關係的,不必勉強,我們可以慢慢來。”
“我沒有勉強,”雲黛道,“師兄,我真的不覺得勉強......”
“睡吧。”齊霄衝著她笑了笑,卻並未多說什麼。
雲黛安靜了許久,最終還是閉上了眼睛,靠在青年的懷中,他的心跳聲很平穩,讓雲黛心底的那份異樣也逐漸消失了。
不知是因為淬苓天烏的作用,還是因為他們已立下了同心契,齊師兄的懷抱,讓她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心感,因此她很快便真的在他懷中睡著了。
這個晚上,她做了個夢,夢到了前世。
夢中的齊師兄仍背著傷痕累累地她,一步步走著。
她眼眶微紅,卻反過來咬牙安慰起了他:“師兄,你放心吧,那套劍招我肯定能學會的,隻要再給我一些時間!”
齊師兄歎了口氣:“修行講究的是循序漸進,你不必如此急於求成,每次都弄得一身是傷。”
可她卻道:“我等不及啊師兄,我真的等不及......”
那時的她真的太急了,所以她滿腹心思都放在了如何變強上,並未注意到師兄對她的那份心意。
第二日清晨,雲黛一睜眼,就見齊師兄早就醒了,正一瞬不瞬地看著她。
雲黛昏昏沉沉間,有一瞬間的茫然,隨後她就意識到,她現在與齊師兄已經是夫妻了,這個認知讓她的心底
格外滿足,她伸手摟住了他的脖子:“師兄,你會永遠留在我身邊的對嗎?”
齊霄笑了起來,他點頭:“會的。”
從那日起,雲黛便與齊師兄以夫妻的身份,生活在了這處海螺的洞天中,對雲黛來說,這樣的生活其實正是她夢寐以求的。
年少時的她本就不喜歡打打殺殺的日子,她喜歡寧靜,也喜歡安穩,隻是外界的阻礙實在太多了,她才不得不被逼著向前,又被逼著去變強。
如今的雲黛,每日要做的,除了修煉,就是陪阿鳶。
齊師兄倒是會在修煉時,將她拉入自己的神魄中,通過淬苓天烏,提升她的修煉速度。
神魄交融的觸感也令他們愈發親密默契,甚至於,有時齊師兄隻是投來一道目光,她便知曉他在想什麼了。
蒼舒沁如時不時就會命人送來一些有助於修行的靈草藥材,偶爾還會來看望一下阿鳶,自雲黛和齊師兄結下同心契後,她對雲黛的態度就來了個大轉變,雖仍喜歡冷著一張臉,卻明顯友善了許多,送來的靈草藥材也越來越珍貴。
雲黛看著那些東西,不禁有些奇怪,她向齊師兄問道:“師兄,陛下不是想將我關在此處與你相處嗎?她送來這些東西,就不怕我修煉速度太快,轉瞬就達至第八境嗎?”
齊霄卻笑著搖了搖頭道:“我母皇本也沒打算將你長久地關押在此處,更何況你與我已是道侶,你修為精進得快,我母皇自然也是高興的。”
經齊師兄這麼一說,雲黛才發現,蒼舒沁如的確沒有硬要讓她一直留在此處的打算,反而其實是她自己喜歡這個地方。
這裡的一切都像一場美夢,她有時甚至會產生強烈的不真實感,可是她喜歡這裡,她喜歡與齊師兄、與阿鳶一起生活在這裡。
鐘妙商回到天授城後便用傳音蟲聯係了雲黛,七宗如今還和魔域戰火不斷,且魔皇滄曜不知為何突然將戰火擴大,竟將矛頭轉向了神都,似是隱隱有襲擊神都的趨勢,仿佛他正覬覦著神都的什麼東西。
雲黛倒是有一些猜測,她懷疑滄曜是奔著葉兮顏去的,畢竟葉兮顏身上有一半的肉身血甲,還有他一直想要的琉璃玲瓏心。
隻不過天授城大概真的事情太多了,鐘妙商又要爭奪掌門之位,又要與魔域對抗,她太忙了,因此她也就隻用傳音蟲聯係了雲黛一次,再之後就杳無音訊了。
不過雲黛也沒主動尋她,她現在的主要任務是突破到第八境,若外界發生了什麼讓她急著出去的事,她又無法立即出去,她隻會心境不穩,修行上反而會受到影響。
在洞天中生活的這些日子,唯一讓雲黛有些彆扭的隻有一件事,那就是她實在不太喜歡和齊師兄做那件事。
她也說不清是為什麼,她喜歡與他一同修煉,卻並不喜歡身體上的負距離接觸,可是她的這種“不喜歡”,又彆扭地讓她心生抗拒。
她甚至總覺得,齊師兄是能感覺得出來的。
他從不向她主動求歡,每次都是雲黛主動,他才會邁
出那一步,且總是冷靜又克製。
好在除此之外,洞天中的一切,都讓雲黛很滿意。
或許是因為這份舒暢的心緒,雲黛的修煉速度竟然格外快,甚至比她身處於高壓之下,面臨著生命危險時的修煉速度還要快,她轉眼間就修煉至了第七境大圓滿,隻差半步就能突破到第八境了。
不過最開心的,還屬阿鳶,她最喜歡做的事,便是坐在珊瑚樹下,看雲黛舞劍。
雲黛倒是不死心地想嘗試著指點阿鳶的劍術,可惜她在劍道上是真的沒有天賦,學起來實在太慢了,於是雲黛最終隻好放棄了。
不過她贈予阿鳶的那枚吉道色,倒是被這孩子摸索出了一些門道來。
小姑娘時不時就會擲色子玩,然後猜測蒼舒沁如又會給雲黛送什麼,比較神奇的是,竟然每次都被她給猜準了。
時間過得很快,四年一晃就過去了,阿鳶如今也已經七歲了,雖然在這個小姑娘看來,她已經“長大”了,可以保護爹爹和娘親了,但在雲黛和齊霄的眼裡,她仍舊是個小朋友。
這日,雲黛服下了蒼舒沁如送來的海靈芝,坐於蒲團上開始修煉。
海靈芝入喉後,便有濃鬱的靈氣在經脈丹田中湧動了起來,雲黛隱隱覺得她的境界似是出現了鬆動,四周的靈氣也像是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將她逐漸包裹在了其中。
屋外正在教阿鳶寫人族文字的齊霄停下了動作,他扭過頭,向靈氣漩渦的方向看去。
修為有第三境的阿鳶也察覺到了異常,小姑娘有些緊張地拉住了齊霄的袖子,問道:“爹爹,發生什麼了?”
齊霄將小姑娘抱進了懷中,笑著道:“你娘親馬上就能突破瓶頸了。”
阿鳶的眼睛立馬就亮了:“娘親要變得更厲害了!”
這個突破的過程持續了整整一個月,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裡,齊霄和阿鳶始終守在外面,就連蒼舒沁如也前來看望過幾次,不過她也隻是看上一眼,便很快離開了。
雲黛自重生以來,幾乎每次突破境界都是因為高壓環境的逼迫,唯有這一次,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鬆。
再睜眼時,雲黛便覺自己整個人都仿佛脫胎換骨了,她低頭看向了自己的手,掌心便聚起了一股精純的靈氣。
前世她進入乾坤萬法陣問道時,也隻是第九境而已,如今第八境的她,已與那時差距不大了,她知道,現在的自己,即使再對上青淵帝或是魔皇滄曜,也不必再如之前那般狼狽了。
第八境的她,已有了一戰之力。
雲黛很快手掌一翻,取出了那件翡翠樽,翠色的夜光杯安靜地躺在她的掌心,散發著淡淡的靈光。
她既然已修至了第八境,便可以將翡翠樽完全開啟了,而那被關於這件法器中的、來自於鮫人族先祖,蒼舒水薇的神魄,自然也可以被她放出了。
雲黛這般想著,便掐起一道法訣,向著翡翠樽打出了一道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