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黛還未離開鏡花島時,就聽說了天授城正在抵抗魔域,那時她就嘗試過使用傳音蟲聯係鐘妙商,隻是鐘妙商不知在忙什麼,並沒有立即回應她。
她回萬仞閣後就受傷了,一直待在紫宵閣修養,門中七位長老也將雜事全部包攬,她差點都快忘了外面是各怎樣的局面,整個十四洲都陷在一片混亂之中。
雲黛倒是沒想到,鐘妙商會在這時突然聯係她。
她很快取出了那枚傳音蟲,鐘妙商的聲音也從中傳了過來。
“雲道友?”
雲黛“嗯”了一聲:“鐘道友,你還好吧?”
鐘妙商重重歎了口氣:“命還在應該就算是還好吧。”
雲黛聽出了鐘妙商語氣裡的苦澀,意識到她這段時間可能經曆了不少事。
她就聽鐘妙商又道:“天授城的兩位長老和掌門已經全部陣亡,我們天授城弟子也隻能躲避在宗門的陣法中,不與魔域正面衝突。”
“我這幾日一直在和其他人一起救治重傷的同門和受傷的妖獸,所以你那日通過傳音蟲尋我時,我都沒來得及回複你。”
“沒關係,”雲黛道,“人沒事就行。”
自認識鐘妙商以來,她也給她提供了諸多幫助,甚至在她身陷魔域那段時間,她還親自跑來了萬仞閣,方便她與同門聯絡,所以雲黛心中對鐘妙商還是頗有幾分感激的,看到她平安,她也算是放下心來了。
鐘妙商歎了口氣:“現在宗門之內一片混亂,一來是因為有外敵,二來是因為宗門無主,每個人都想爭奪天授城的掌門之位。”
雲黛聽到此處時,突然心中一動,她想起前世她認識鐘妙商時,她就已經是天授城城主了,於是她問道:“城主之位,你可有意?”
鐘妙商像是有些吃驚:“雲道友還真不愧年紀輕輕就當上了萬仞閣掌門,竟都考慮到了這一層。”
“不瞞你說,宗門之內但凡是有資格爭奪天授城城主之位的人,都不可能不動這份心思,我也一樣。”
鐘妙商有些無奈道:“天授城因特殊的構架,門內各勢力抱團割據,相互排擠,隻有自己的勢力當權才能有好日子過。”
鐘妙商所說的這些,雲黛倒是早有耳聞,天授城之所以會被稱之為“城”,正是因為其城內有多個家族勢力,宗門長老皆由這些家族的族長擔任,修為實力最高者,自然就是城主了。
天授城中的弟子也是由這些“小家族”的族人構成,而長老們則會努力為自己的族人爭取更多利益。
想到這些,雲黛不禁有些好奇:“鐘道友可也是哪個家族的人?”
“我?”鐘妙商笑了一聲,笑得有些古怪,“我原本的確是有家族的,隻是我的家族在反對天授城投靠神都時,就已經因意外全部消失了,幸而那段時間我並不在宗門內,所以族中剩下了我這麼個活人。”
鐘妙商說得很輕鬆,但這之中暗藏著的恩怨糾葛絕不是幾句話能說得清的。
雲黛突然就明白了什麼,她原本還在想,為何天授城投靠神都,鐘妙商這個普普通通的內門弟子卻如此不滿,甚至當初在靈舟上時,她還是因為親眼看見了她教訓神都世家的人,才主動跑來結交她。
如今看來,鐘妙商和神都的仇應該也不小,或許她會在前世一路殺出來,坐上城主之位,也是因為有這份仇恨支撐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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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鐘妙商這個人,在雲黛看來其實挺有意思的,她所展現出的一面其實很溫和無害,與芳久淩那種寄人籬下的被迫順從不同,她的平易近人更像是裝出來的,她心底應該藏了不少算計,否則她也不會來主動結交自己。
也不知是否是因為這個原因,鐘妙商才能在多方勢力爭鬥的天授城,活得如此滋潤,未遭到任何打擊報複。
鐘妙商卻在這時“哼”了一聲:“此前他們非要去依附神都時,我就說這不行!看吧,真出事了,神都寧可發兵去攻打鏡花島,也不會來管我們!他們還真是天真!”
她罵了一句之後,轉而又道:“雲道友!你的事跡可已經傳到我們天授城了,聽聞你攔截了神都士兵,又斬斷了祀靈女官圖秋冶的右臂,如今還成了萬仞閣掌門,可謂是吾輩楷模!有你這個朋友,令我也忍不住跟著與有容焉!”
鐘妙商的誇讚讓雲黛隱約意識到了什麼,她問道:“鐘道友突然尋我,可是有什麼需要幫助的?”
鐘妙商“嘿嘿”一笑:“雲道友還真是敏銳,我的確是想求雲道友幫個忙。”
雲黛又問道:“是需要萬仞閣支援楚洲嗎?”
鐘妙商驚了:“雲道友!這你都猜出來了?”
雲黛笑了一聲:“你們天授城現在那個情況,你來找我幫忙,除了請求支援,我實在想不到還能有什麼彆的。”
鐘妙商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雲道友,也不怕跟你說,我主動來找你求助,其實也是有個私心的。”
“天授城內如今派係爭鬥嚴重,萬仞閣又是現今當之無愧的七宗之首,我若能請動萬仞閣掌門來助我,那對於我搶奪天授城城主之位將起到很大的幫助。”
“你倒還挺誠實的。”
鐘妙商笑得有些諂媚:“雲道友這般敏銳,想來很快就會看出我的私心,我若不主動說出來,搞不好會讓我們之間生出什麼間隙,我可不想失去雲道友這個朋友。”
她說著又道:“我在前來找雲道友幫忙前,其實已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所以雲道友不需要有太大的心理負擔,如今十四洲本就極為混亂,雲道友拒絕我我也是能理解。”
雲黛沉默了片刻:“我倒沒想拒絕,鐘道友對我幫助頗多,既然這是你的請求,我自當儘力。”
鐘妙商不禁一陣欣喜:“那便多謝雲道友了!”
雲黛點了點頭:“不過我需要先與萬仞閣的眾長老商量一下此事,不出意外的話,我會親自帶領萬仞閣弟子前來支援天授城。”
雲黛很快就與鐘妙商約定好了,她會在五日之內,抵達楚洲,協助天授城
一同對抗魔域。
當然,雲黛會答應她▌[]▌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還有一個重要原因。
魔域如今一門心思地攻打天授城,是因為天授城即將被擊潰,一旦天授城失守,魔皇滄曜必定會率領著魔將重新殺回雲洲針對萬仞閣。
畢竟滄曜可是視她為眼中釘肉中刺,她身上還有一半從他那搶來的肉身血甲,他絕對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到時萬仞閣與魔域打起來時,說不定神都還會從中作梗,所以雲黛其實很樂意幫助天授城。
既是劍修,便該以攻代守,主動出擊,她拿著劍可不是為了當縮頭烏龜的。
甚至於,若是能找到機會,最好能一舉將滄曜給除去。
隻是她如今隻有第七境,滄曜的潛麟功又極為怪異,他唯一的弱點心臟又遠在魔域,想除掉他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此事不能過於心急。
雲黛收起傳音蟲後,就見斬月正全神貫注地望著她。
她深吸了一口氣,露出了一個很淺的笑容:“我就說還有很多事要做,我可沒時間跑去神都去搶一具本就不屬於我的傀儡。”
“......更何況,葉兮顏也不會對他太差的。”
......
謝映玄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中的畫面很混亂,他渾渾噩噩、浮浮沉沉,又像是受到了某種控製,身體完全脫離了自己的掌控,甚至連他自己都不清楚他到底在做什麼。
他恍惚著陷於無數破碎混亂的光影中,直至一道身影突然定格在他的視角中,那些畫面也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瞬間凝固。
他......看到了雲黛!
雲黛猛然回頭向他看來,雪花輕飄飄地落在她的鬢角,她望向他的目光帶著驚異與不可置信,陌生到仿佛她第一次認識他。
“謝映玄......”
在她喚出他名字的那一刻,謝映玄的眼底也映出了一抹血色,他就見面前的少女輕托著她的小臂,而她的右手手腕上竟出現了一道深到幾乎將她整個右手斬下的傷口,血噴湧而出,沾染到了他的指尖。
謝映玄隻覺心中一痛,某種巨大的恐懼從他心底升起,他連忙伸手想去觸碰她,那道身影卻又轉瞬間被風吹散,於是天地間就隻剩下一片白茫茫的孤獨。
“雲黛!”
謝映玄猛然驚醒,他驚恐地睜開眼睛,就見自己躺在一間陌生的房間中,或許那房間也並不是完全的陌生,隻是他昏昏沉沉,實在想不起自己曾在何時見過。
外面天色已暗,於是這間屋子也浸在一片昏暗中,像一個永不見天日的噩夢。
謝映玄不知道這是何處,更不明白自己到底怎麼了,他隻是急迫地想見到雲黛。
“雲黛......”他艱難地喚出了這個名字,掙紮著想坐起身,可全身的骨骼卻突然傳來了錐心的疼。
在一片“嘩啦啦”的鎖鏈聲中,他疼得冒出了一身冷汗。
而這一刻,謝映玄的感官也逐漸清晰了起來,他終
於意識到了他現在的處境,他的身體此時竟正被數根鎖鏈鎖著,那些堅硬的鎖鏈深深陷入他的血肉之中,穿過一根根的骨骼,隻是最輕微的掙紮都會帶來難以忍受的疼痛。
也是在這一刻,他吃驚地發現,他的床邊竟站了一個人!因她整個人都隱在陰影中,所以謝映玄沒能第一時間發現她。
身穿水綠色襦裙的少女,本該是嬌俏而靈動模樣,可她浸在黑暗中的臉卻一片森然,五官也透著病態的扭曲。
此時的她正死死地盯著謝映玄,自他從睡夢中驚醒喚出了雲黛的名字起,她便露出了那樣的神情。
謝映玄逐漸瞪大了眼睛,他幾乎不可置信地念出了少女的名字:“葉兮顏,你為何......”
為何會突然出現在他面前?他不是在雲黛身邊嗎?為何隻是做了各噩夢,夢醒後就看到了葉兮顏。
難道說,此時此刻,他仍未能從那場夢中清醒過來嗎?
很快,謝映玄就突然想起了自己所在的這間屋子到底是何處,這裡是......神都郡主府!
他曾在那個喜歡著葉兮顏的“謝映玄”的記憶中見過此處,這便是當初的“謝映玄”生活的地方,也是他與葉兮顏定情之處。
謝映玄的胸膛劇烈地起伏了起來,也不知是因為疼痛還是因為過於激烈的情緒。
許久之後,葉兮顏終於動了,她掏出了一塊柔軟的輕紗絲帕,伸過手來就要擦拭少年額角滲出的汗珠。
謝映玄下意識就猛地往後躲閃,鐵鏈又一陣嘩啦作響,劇烈的疼痛令少年的臉色瞬間蒼白,他的鬢角也冒出了更多的冷汗,空氣中的血腥氣變得愈發濃重,謝映玄卻死死咬著唇,沒發出任何聲音。
他抬眸瞪視著葉兮顏,因為強烈的痛楚,他的身體不受控製地痙攣著,可那張柔軟的絲帕還是逆著他強烈的抗拒,終於觸上了他的額角。
甜韻的香氣慢慢散開,葉兮顏的眼底透著心疼,可是那份心疼深處又是極致而扭曲的怨恨:“映玄哥哥,彆這樣掙紮,你隻要順從阿顏,阿顏會待你很溫柔的。”
她的聲線很柔軟,帶著濃濃的深情,卻又藏著綿延不絕的幽怨與狠毒,此時的少女就像是一條吐著猩紅信子毒蛇,盤折起自己的身體,顯出某種虛假的柔軟。
“不要......碰我......”少年的聲音都在顫抖,謝映玄的拳頭下意識攥緊,他擰開頭,不去看葉兮顏。
“我根本不是、不是你喜歡的人,他早就已經死了,你將我綁起來又有何用......”謝映玄的聲音低低的,他原本以為自己終於可以留在雲黛身邊了,卻沒想到隻是轉眼間,他就重新落入了葉兮顏手中,甚至被她帶回了神都郡主府。
絕望逐漸在他心底蔓延,他很清楚,雲黛不會為了他做什麼的,她不會來主動找他的,或許他的離開,甚至不會讓她有任何動容......
他在她心裡,根本沒那麼重要......
葉兮顏在這時突然抓住了鎖鏈用力地向自己
的方向拖拽而去,鐵鏈也隨之劇烈地響動了起來,那被鐵鏈一圈圈困住的少年就不受控製地跌了下去,刺骨的疼痛幾乎將他的意識完全撕碎,他忍了許久終於沒有叫出聲,隻是痛苦地喘息著。
少年的身體都輕輕地瑟縮著,他的眼尾泛著紅,那雙眼眸在這黑夜之中更是像盛著盈盈的水光一般明亮,他抬眸艱難地看著葉兮顏,散亂的發絲罩在他的肩上,而鬢角的發絲又被汗水打濕粘在臉頰上,讓他看起來是那樣的脆弱。
葉兮顏的胸口也劇烈起伏著,她用一種滿含著痛苦的目光看著謝映玄,她愛他,所以如此傷害這個少年,也會讓她感到痛心,可她不能容忍他的拒絕和抵抗。
她固執地看著他,情緒激動地道:“你就是我的映玄哥哥!你就是他!我已經讓你活過來了,你為什麼不能好好看看我......”
謝映玄垂下了視線,他輕聲道:“郡主,感情是無法強求的,我心裡隻有雲黛......更何況你愛的也不是我,我真的不是、不是那個人。”
他想同她解釋,卻又不知該從何解釋,謝映玄突然覺得很無力,他隱約意識到,即使他不是葉兮顏喜歡的那個人,即使葉兮顏終有一天會明白這一點,但他仍是屬於葉氏的傀儡,隻要青淵帝動動手指,他便會身不由己。
也許他真的永遠也做不了自己......
葉兮顏沉默了,半晌之後,她突然抬起手一巴掌狠狠扇在了謝映玄臉上,扇得他整個人都向後仰了仰,鐵鏈又是一陣劇烈的響動。
“你喜歡她又有什麼用?”葉兮顏冷笑了起來,“你要不要好好想想你到底都做過什麼?你以為她還會原諒你嗎?!”
隻是一句話的提醒,那些破碎的記憶就突然湧了上來,謝映玄猛地瞪大了眼睛,他想起來了,他想起來他為何會突然出現在神都了,他也明白為何在他醒來之前,他會做那樣一個夢了......
他傷了雲黛,他幾乎割下了她整個右掌,又主動來到了青淵帝的身邊,同她們一起離開了萬仞閣,回到了神都。
是他背叛了她,一切皆是他的錯!
雲黛被他所傷後,回眸看向他的神情一遍遍地在少年的腦海中回蕩著,他幾乎形容不出她那時望來的眼神中到底都帶著怎樣的情緒。
這一刻,謝映玄的心也逐漸沉入了海底,陷入了一片死寂。
“我......傷了她?”
“我怎麼能傷她?”
她明明才為他吹笛聽,還與他說情話,她說他是她唯一的情人;她會主動拉著他的手,親吻他的唇;她會摟著他的腰,輕喚他的名字......他以為他終於可以得償所願,可是他卻身不由己地傷了她......
晶瑩的淚珠滴下,輕砸在了少年的手背上,他的視線也變得模糊起來。
雲黛總喜歡問他是不是哭了,她也總用柔軟的指腹擦拭他的眼角,像是在溫柔地安慰他。
謝映玄其實一直想告訴她,傀儡是不會哭的,葉氏傀儡雖能製
作得惟妙惟肖,卻也有許多與真正的人類不同之處,可這一刻,他恍惚意識到,原來傀儡......也是會落淚。
那滴眼淚如一把尖刀,深深刺進了葉兮顏眼底,她一把揪住了少年的領子,迫使他不得不看向自己。
“你哭了?”她像是不可置信,“你為了她、為了她哭了......”
她的眼眶泛著紅,手指拂上他的眼角,就觸上了那柔軟的濕意。
“葉兮顏,你殺了我吧......”
少年像是在輕聲祈求,他終於認真地看向了她,那雙眼眸中也倒映出了她的臉龐,淚珠從少年睫毛上滾落,砸在了葉兮顏的虎口上,葉兮顏就聽他輕聲說道:“若是你真的愛我,就殺了我吧......”
他的眼睛很漂亮,葉兮顏以前便很喜歡看著他的眼睛,盯著他瞳仁中倒映而出的自己的面容,望著其中不時因她而蕩起的漣漪。
那時的她,怎會想到,這個少年有一天會愛上另一個人,為另一個人而落淚,甚至要她......殺了他。
葉兮顏望著那雙熟悉的眼睛,那個少年深愛著的人本就該是她,他分明曾在這個地方,發誓會永遠愛她,他們曾那麼親密,可為何卻變成了這樣?
這一刻,葉兮顏突然就覺得她真的要瘋了。
“不準哭!”她用力掐住了謝映玄的脖子,“我不準你為她哭!不準!”
被扼住呼吸的少年臉頰瞬間泛起了紅暈,少女的手指猛壓入了他的眼眶,按上了那雙漂亮得過分的雙眸。
鮮血噴湧而出的瞬間,葉兮顏才突然驚醒,她的手劇烈地顫了一下,整個人也往後退了一步,於是那原本被她扼住的少年便摔了下去,兩行血淚順著他的臉龐滑下。
他沒有掙紮,像是任命般地任由那些向他而來的傷害。
葉兮顏的心臟劇烈跳動著,她有些驚恐地看向了自己沾滿鮮血的雙手,不可抑製地露出了驚懼之色。
她竟然、竟然親手將他的眼睛挖了出來!
葉兮顏情緒崩潰地抽噎了一聲,她突然猛地撲向了那面露痛楚之色的少年,小心翼翼地捧起他的臉頰,將他抱起摟入懷中。
“映玄哥哥......阿顏不是故意的,阿顏沒想傷害你......”
少年隻是抿著唇,一言不發,他似是自暴自棄地沉默著,任兩行血淚順著下巴緩緩滴落。
......
雲黛與鐘妙商結束了談話後,就召集起了萬仞閣的七位長老,商談起了此事。
這七位長老大概還是下意識將她當成了小輩,聽說她居然要領著萬仞閣弟子前去支援天授城時,第一反應竟都是反對。
玄誠子:“雲師侄,你如今才做穩掌門之位,不宜冒進。”
雁落也道:“掌門,現今萬仞閣也是前有狼後有虎的狀態,主要戰力若離開了宗門,萬一神都趁機來襲如何是好。”
雲黛點頭道:“所以我自己去就好了,長老們留在宗門內我也放心。”
沈長玉堅決反對道:“你右手的傷還沒完全好。”
雲黛毫不猶豫:“我是左利手,本就左手用劍更多。”
最終在她的一番勸說下,七位長老終於勉強同意了,但還一個個還是囉囉嗦嗦地對她好一番叮囑,讓雲黛都不自覺露出了笑意。
她前世當掌門時,還真沒這麼多人關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