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予花墨和殷蝶三人一路趟著水上了岸。
殷蝶看起來有些狼狽,她的右臂上的袖子稍有殘破,裸露出的胳膊上也布著細密的傷口。
好在那些傷口並不嚴重,隻是擦傷,但雲黛還是覺得有些奇怪。
她急忙詢問道:“殷師姐這是怎麼了?”
殷蝶擺了擺手,喘了好半天的氣才道:“我路上遇上了一株格外凶殘的藍靛海葵,和它纏鬥的時候還不小心卡進了一棵巨型珊瑚樹裡,還是花予和花墨碰巧看見我了,幫我把樹砍掉了,要不然我估計還要晚點才能到。”
她指著胳膊上的傷道:“這就是在那棵珊瑚樹上蹭出來,真沒見過那麼硬的珊瑚樹!”
花予和花墨也在一旁點頭附和。
雲黛不禁皺起了眉頭:“那些藍靛海葵,成年體也不過才相當於人類的第二境,師姐如何會打得如此艱險?”
殷蝶聳了下肩,也有些茫然:“我遇到的那株藍靛海葵,隱約感覺修為能有第四境,若非它完全被固定在了一個位置,無法移動,我恐怕也會吃不小的虧。”
“我當時還覺得奇怪,我分明記得玉簡中記載過,說靈賜秘境的魚尾處並沒有致命的危險......更何況藍靛海葵這種生物受限很多,本就不會成長到太過可怕的程度。”
殷蝶邊說著,邊四下看了一圈,她突然也意識到了問題,皺眉問道:“芳師妹還沒到嗎?我路上耽擱的時間不短,我還以為我會是最後到的。”
雲黛臉色相當不好看地搖了搖頭:“若是芳師妹遇上了第四境的海葵,我不知道她能不能應付得了。”
芳久淩雖隻有第二境,但手上保命的手段其實挺多的,尤其是這兩個月在雲黛的訓練下,若真到了搏命的時刻,普通的第二境根本不可能是她的對手。
更何況她身上還有五具第二境的傀儡,若是放出來同時引爆,即使是第六境的妖獸都不會是對手。
可雲黛還是有些擔心,芳久淩鬥法經驗不足,若遇上突發狀況,她不確定她能不能應付得過來。
幾人你來我往間的對話聽得齊霄直接站起了身,他表情變得極為嚴肅,他再次向殷蝶確認道:“殷師妹,你見到的那株藍靛海葵真的有第四境的修為?”
殷蝶點頭:“它所散發出的靈氣波動確實是第四境的,我當時還反複觀察了好多次。”
齊霄緩緩吸了口氣,繼續問道:“你能具體描述一下它的外形特征嗎?”
“外形倒是和其他藍靛海葵長得不太一樣,”殷蝶回憶著道,“它的隱蔽效果很好,在它對我進行攻擊之前,我從它旁邊路過時,也隻以為它是一株巨型的海草,它比普通的藍靛海葵要大上個二四倍的樣子,整體顏色也偏暗沉,那些觸手上還布著細細密密的紅紋。”
殷蝶越說,齊霄的表情就越難看,直至說到最後,齊霄才很正色道:“我曾在一本典籍上看到過相關記載,殷師妹,你見到的那株藍靛海葵其實已經變異了,且處在狂暴
狀態......”
“這種變異是群體性的,也就是說,這片海域的海底生物都可能已經開始變異了,它們會變得格外暴躁嗜血,體型和修為也會暴漲,然後無差彆的互相殘殺,或是攻擊路過的修士。”
所有人都因為他的話露出了吃驚之色,花予和花墨想了想,也點頭補充道:“我們二人偶遇殷師姐時,甚至覺得那棵卡住殷師姐的珊瑚樹也有些奇怪,它比平常的珊瑚樹要大上許多,而且極為堅硬,血滴在上面後,就迅速被吸收了,就像是被它吃掉了一樣。”
齊霄點了點頭:“這種汙染同樣會影響到熒光珊瑚,隻要是靠靈氣生存的海底生物,都是避免不了的。”
他說著,下意識就看向了洞穴中那一汪從洞外流淌而入的潭水,潭水中有六條似水流紋。
散發著淡淡靈光熒光的小魚正安靜地漂浮著,紋絲不動。
殷蝶連忙問道:“為什麼會發生這種變異?是什麼導致的?”
“原因有很多,”齊霄道,“最常見的有兩種情況,一是附近的海域中出現了第九境以上的妖獸走火入魔,自爆而亡,它死亡後的血液汙染了海水,同時也汙染了生活在附近的其他海底妖獸。”
“第二種情況是,有人人為地將大量參雜著魔氣的血肉腐塊倒入海水之中,從而使得附近海域的其他妖獸被汙染變異。”
雲黛聽罷神色稍變:“如此看來隻會是人為的了,靈賜秘境的海域是獨立的,並不與外界互通,秘境中又沒有修為超過第六境的妖獸,根本不可能出現第一種情況。”
她說著也站起了身,她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她甚至不知道現在的情況在前世有沒有發生過,她前世沒有參加這次的秘境試煉,很多內容隻是道聽途說。
似乎是聽說過,秘境中發生了一些意外,造成了不小的人員傷亡,但哪次秘境之行不是凶險萬分,更何況靈賜秘境又不是定期開放的,會出現突然情況也並不令人意外。
雲黛當時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葉兮顏和段青涵在秘境中經曆的幻境到底是怎麼回事上,對其他事根本就不怎麼關心。
殷蝶的表情也變得有些難看,她有些義憤填膺地道:“這麼缺德的事是誰乾的?世家?可是這麼做對他們有什麼好處?”
齊霄也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雲黛卻道:“應該和世家無關。”
她道:“世家放進來了不少低修為的族人,他們若是這麼做,恐怕自己也不會死不少人。”
齊霄道:“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趕緊找到芳師妹,我們幾人待在一起也更安全些,可以觀察一下之後的情況,看看這片海域的妖獸到底變異到了什麼程度,若實在太過凶險,我們便從最近的傳送點離開,這種時候,保命才是最重要的。”
雲黛也點了點頭,剛剛說話的過程裡,她就用神魄勾連著手心裡的水湧珠,四下探查著,想看看能不能在附近看到芳久淩的身影。
殷蝶這時也注意到了雲黛掌心這枚古怪的珠子,
她正想開口詢問,卻見雲黛突然臉色一變道:“外面不對勁!”
幾乎在她話音落下的同時,洞穴內的幾人便清晰地感覺到腳下的地面隆隆地震動了起來,仿佛正有千軍萬馬從遠方奔來,原本安靜懸浮在水中的小魚也驚恐地四處亂竄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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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幾人有所反應,雲黛就一馬當先地躍入水中,利用水湧珠推動著自己向洞外遊去。
其餘幾人對視一眼,也連忙跟上她。
雲黛通過水湧珠,看到了很不可思議的一幕,水湧珠能為她展開的視角雖然廣闊,但也是有限的,所以她就看到在視角的最邊緣,有一大團漆黑的水流如漲潮般地向他們這邊瘋狂湧來。
而在那滾滾的潮水之前,則閃爍著各色的靈光,那都是正在奪命狂奔的七宗弟子。
雲黛看得分明,逃得慢些的被迅速卷入了黑水之中,隻眨眼間就化為了一具森森的白骨。
而黑色潮水掠過之處,海水的顏色也發生了變化,變得暗沉,又隱隱帶著絲絲縷縷的猩紅。
雲黛遊出洞穴之後,就發現那震動的隆隆聲也引得不少已經到達了此處的人從藏身地鑽了出來,好奇地四處張望著。
那漲潮般的黑水距離還比較遠,所以在外面看熱鬨的修士們就隻看到了最前排奪命狂奔的同門,他們均是一臉的莫名其妙。
雲黛看到了段青涵,他也是聽到聲音之後跑出來看的人之一。
蘇秋娥和葉兮顏也跟在段青涵身後,段青涵倒是很有經驗,看到那些逃命的人群後立馬就意識到了他們應該正在被什麼東西追趕著。
他連忙和蘇秋娥商量了一下,然後拽著其他七宗的師兄師姐,開始疏散人群,讓低修為的弟子趕緊找地方躲起來,免得被波及到。
葉兮顏也被他們指揮著重新鑽回了剛剛的藏身之處。
段青涵很快就注意到了雲黛,他見雲黛要往事發之地去,趕緊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道:“雲師妹,你有地方藏身嗎?若沒有的話跟我來吧。”
雲黛卻甩開了他的手,扔下了一句“不必”了,就朝著黑色潮水的方向遊去。
段青涵嚇了一跳,也跟著追了上來,語氣嚴厲道:“雲黛,那邊可能有危險,等弄清楚之前最好不要過去!”
“大師兄還是留在此處疏散人群吧,”雲黛目光有些冷地瞥了他一眼,“那邊有萬仞閣的弟子。”
而且雲黛還在逃命的人群裡看到了一道熟悉的人影,是芳久淩。
段青涵正想說什麼,卻突然覺得四周的水流好似發生了一些變化,隻一個晃神間,雲黛便被水流推著遠去了,而他也被水流推了回來,再想追上去顯然已經來不及了。
“雲師妹!”段青涵在她身後大喊了一聲,可雲黛卻頭也不回地越遊越快。
段青涵急得不行,而正在這時,一隻手輕輕拍在了他肩上。
“段師兄,”來者是齊霄,“放心吧,雲黛不會有事的,她有保命手段。”
齊霄的語氣很鎮定,他知道雲
黛手中有水湧珠,就算真有什麼不可估計的危險,逃命她還是能做到的。
可段青涵卻皺起了眉。
“不管怎麼說,她也隻是第四境,那邊的危險完全是未知的,稍有不慎可能就是萬劫不複!”段青涵的語氣很嚴厲,他甚至不明白齊霄怎麼能說出這種話。
“齊師弟,你不會是看雲師妹不是你的同門師妹你才不擔心吧。”
齊霄還沒說什麼呢,他身後的殷蝶倒是不樂意了,她回懟道:“段師兄既然這麼擔心雲師妹,怎麼不自己追上去看看?”
“我在此處還有機會一窺追趕他們的到底是什麼,必要時刻也可從旁協助,我若也跟著一同追上去了,也陷入了危險,萬仞閣的同門隻會更加的一盤散沙。”
誰知他話音剛落,就見剛剛到達殷蝶身旁的花予和花墨毫不猶豫地也跟著雲黛離開的方向遊去了,頭也不回,相當果決。
段青涵噎了一下,竟一時有些說不出話來。
齊霄也驚了,他趕忙出聲問道:“二位道友也要去嗎?”
花予回過頭來道:“我們會誓死追隨雲姑娘。”
說罷他就跟著花墨一同遊遠了。
遊出一段的雲黛自然也注意到了他二人,她控製著水湧珠,召出了一股水流,將花予和花墨推到了她身旁。
這股突然出現的水流實在太過詭異,讓花予和花墨都露出了吃驚之色,他們也瞬間意識到了什麼。
花墨小聲問道:“雲姑娘是能控製這裡的水流嗎?”
雲黛“嗯”了一聲,沒多做解釋,也沒趕他們走,隻道:“待會兒你們就一直跟著我,若遇上體力不支的萬仞閣弟子就拉上一把。”
花予和花墨都點頭應“是”,於是雲黛就再次催動水湧珠,生成一股水流,推動著二人迎著奪命狂奔的人群而去。
雲黛已經遠遠看見了芳久淩,她身上貼滿了加速符,跟著人群一同朝這邊疾速遊來,單從外表來看,並沒有受傷的跡象,她所在位置也比較靠前,暫時沒有性命之憂。
此外人群中還有不少彆的七宗弟子,修為都是參差不齊,但每個人面上都充斥著驚恐之色。
而雲黛也總算看清了那股黑色潮水的全貌,饒是她見多識廣,也不免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黑色潮水是由無數的水底生物組成的,那些水底生物也都是雲黛這一路遊來見過的,有蠕動著無數小觸手的藍靛海葵、散發著淡淡熒光的珊瑚樹和海草、還有那種毫無殺傷力、名為似水流紋的小靈魚......
可是現在,這些東西全都變了一副模樣,它們都比正常的模樣大了四五倍,巨型的海葵伸出長長的觸須不停蠕動著;高大的珊瑚樹則仿佛是無數根堅硬的獠牙,張牙舞爪、透著某種嗜血的暗色;最可怕的是那些原本該是巴掌大的小靈魚,它們變得如小山一般,魚身上密密麻麻地長滿了血紅的眼珠,而那些原本如靈紋般流淌於魚鱗之間的紋路也泛著猩紅的血色,像裂開的一張
張的嘴......
這些變異的海底妖獸不再是完全無害的,它們之中修為最低的也有第二境㈥㈥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高的則甚至能達到第六境,它們隨著潮水瘋狂翻湧,像是捕捉獵物的野獸,張著血盆大口。
而那些跑得慢的,被黑色潮水卷入後,便會有無數的變異海底妖獸撲上來,將血肉吞噬殆儘,隻留下一具白骨。
眼前一幕幾乎如人間煉獄,來此試煉的七宗弟子又怎見過這樣的場面,他們中的很多人甚至一邊跑一邊哭,根本無暇顧及其他。
而直至此時,人群中終於有萬仞閣的弟子看到了遠遠逆流而來的雲黛和花予花墨。
他們自然是認得雲黛的,在這最絕望的時刻,突然看到有同門向他們而來,他們幾乎有些熱淚盈眶。
他們也忘記了現在的雲黛其實也隻是第四境的修為罷了,他們隻記得雲黛是萬仞閣的劍主,也是在最危險的時候,唯一逆行而來的同門師姐。
於是,一聲聲此起彼伏的呼喚聲傳了過來。
“劍主!”
“是劍主來了!”
“劍主是來救我們的嗎?”
他們許多人的聲音中都帶了哭腔,雲黛沒有回答,因為她正全神貫注地看著滾滾而來的黑色潮水。
水湧珠還有一個作用是,它能操縱可觀察海域內的所有靈智低下的生物,原本那些小魚和海葵都是可以被水湧珠控製的,可眼前這些完全變異了的海底妖獸,卻完全無法被水湧珠勾連。
不僅如此,就連那股黑色潮水和附近的水域也完全不受水湧珠的控製,她剛剛距離還遠時,便想著利用水湧珠生出一股水流,將這群修為不算高的七宗弟子推動著遠離那股黑潮。
可她失敗了,黑潮附近的水流處在某種完全失控的狀態,和那些變異的妖獸是一樣的。
雲黛甚至還隱隱感覺到,在黑色潮水之中似乎藏著某股更為可怕的力量,正朝著他們的方向疾速竄來。
那是什麼東西?
芳久淩也看到了雲黛,她下意識就朝著雲黛的方向遊了過去,可恰在此時,她突然就覺得身後刮起了一股極為可怕的水流,那股水流幾乎將她完全裹挾住了,讓她全身都僵硬了,連逃命的速度都驟然一停。
她四周的人竟和她出現了同樣的反應,他們都無法動彈了,而面對著他們的雲黛,此時竟直勾勾地看著他們身後,仿佛是看到了什麼極為可怕的東西,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雲黛看到了一頭巨大的似水流紋從黑色潮水中衝了出來,她從來沒想過一隻隻能用於食用的靈魚會長到這麼巨大的程度。
那東西隻輕輕擺動了一下魚身,就罩下了一片陰影,而被陰影籠罩之人,也陷入了死亡的威脅。
那是一頭足有第七境的似水流紋,它的身體上覆蓋著一隻隻的複眼,血色的複眼不停滾動著眼珠,怒瞪著的瞳仁裡也散發出了某種惡毒又暴戾的氣息。
而芳久淩和其餘幾名萬仞閣弟子,則恰被掩在了巨型變異魚的陰影之下
。
猙獰的魚頭張開了大嘴,眼看著便要將近前的血肉全部吸入口中了。
也就在這時,雲黛迅速催動水湧珠,生成了一股水流,帶著她整個人如一把利劍般,逆著人群逃亡的方向穿到了所有人的最後方,直落在了猙獰巨魚的面前。
在這一刻,所有人都吃驚地回頭望去,雲黛此舉實在太驚人了,在很多人看來,這幾乎和自尋死路沒有區彆,而巨魚的嘴也在同一時間咬了下來。
就見雲黛絲毫沒有恐懼之色,她左手比出劍指,指尖閃過一道冷色靈光,隨即她的手臂猛地劃下,以指代劍,由上向下,斜著朝巨魚咬下來的血盆大嘴斬了出去。
她攻擊出手的同時,一柄漆黑長劍在她身周突然浮現,隨著她這一斬而朝著巨魚劈了下去。
那把劍正是沈長玉借給她用的墨馳劍,也是她如今唯一能用來施展出那一招的靈劍。
雲黛斬出的一劍氣勢實在太驚人了,即使遠在安全處、還不知發生了什麼、隻是看熱鬨的七宗弟子們都遙遙地看到了這一劍斬出的鋒芒。
“那是什麼?”
“那邊發生什麼了?”
有人好奇地仰頭望去,段青涵自也注意到了,他幾乎克製不住地露出了吃驚之色。
他當然認得那是什麼,因為他曾在萬仞閣的藏書閣中,通過留影珠看到過那一招。
那是無情劍道的第一式,碎月斬。
那是需要在已經修成了無情劍意的情況下才能使出的殺招。
所以......那是雲黛斬出的一劍!
長長的雪色刃芒揮砍而出,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在魚嘴完全咬下的前一刻,重重斜劈進了它的嘴裡。
霎時間,巨魚的下巴就被這鋒利的一劍斬了下去,無數濃稠的黑血湧了出來,帶著令人作嘔的惡臭,巨魚痛苦地扭動起了它的身軀,可這致命的一擊竟並沒有殺死它,隻讓它的身形頓了頓,隨即它全身的複眼中都閃爍出了凶殘惡毒的怒意,似是更加狂怒暴躁了。
這一劍也在瞬間抽取了雲黛經脈中的大半靈氣,她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有幾分蒼白,這是她今生第一次用這一招,沒想到竟沒能做到一擊斃命。
不過想想也是,她如今隻是第四境的修為,而這頭變異巨魚卻已經到達第七境了,魔氣的汙染使得它比正常第七境的妖獸還要殘暴堅韌,她無法做到越級將它擊殺倒也說得通。
更何況她這一劍本來也算是一個試探,她想看看這些變異後的妖獸到底能到什麼程度,事實證明,這東西確實不好對付。
好在她的這一劍成功地將以巨魚為首的整片黑潮攔截了一瞬,也是這一瞬,水湧珠重新找回了對附近水域的控製。
雲黛知道她如今的狀態絕對無法再斬出第二劍,她也不是戀戰之人,於是在巨魚再次發起攻擊前,她便果斷地催動了水湧珠,推動著自己和其他逃命的七宗之人迅速向黑色潮水相反的方向遊動。
有了水流的助力,黑潮迅速被他們落在了身後,甚至拉開了一段長長的距離。
幸存下來的弟子們也喜極而泣,萬仞閣的弟子自發地向雲黛靠攏,一圈圈地將她圍住,望向她的目光也充滿了崇敬和感激。
雲黛卻並未放鬆下來,她對他們道:“等會找到和你們同組的師兄師姐後,就趕緊躲到安全的地方,那些妖獸產生了變異,儘量不要和他們對上。”
萬仞閣弟子們都忙不迭地點頭稱“是”,其餘七宗的弟子們也投來了羨慕的目光,他們看向雲黛的眼神也充滿了感激和尊敬。
不管雲黛之前做過什麼,又是何陣營,至少現在救他們的人,是雲黛。
轉眼間,這群弟子便被雲黛召出的水流帶領著到達了安全處,在此疏散人群的其他七宗同門連忙圍了過來。
而就在這電光火石的瞬間,雲黛突然瞥見了一張臉,她猛地瞪大了眼睛。
因為她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那是“謝映玄”的臉。
並不是葉兮顏喜歡的那個謝映玄,更不是那具主動向她索取過擁抱的傀儡,而是當初她在神都見到的那個......稱帝的最終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