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爐鼎(感情線慎入) 沈長玉單向奔赴感……(1 / 1)

女配她修無情道 子瓊 9235 字 8個月前

沈長玉愣住了, 他突然有些手足無措:“你去靈竹墟做什麼......你現在這副樣子又不能練劍。”

“我也不是想去靈竹墟練劍,”雲黛道,“師叔那一定有很多酒吧, 你陪我喝酒吧。”

沈長玉張了張嘴, 終於還是露出了吃驚之色:“你......喝什麼酒?”

雲黛偏頭看來,挑釁般地問道:“師叔是覺得我不能喝酒嗎?”

兩人距離有些近, 這讓沈長玉不可抑製地有些窘迫。

他移開了目光,乾脆俯身將雲黛背了起來, 然後道:“那你就和我回靈竹墟吧, 想喝多少就喝多少, 我可不會阻止你。”

突然被背起來的雲黛也稍驚了一下, 她提醒道:“這不太好吧, 哪有長老背弟子的?若是被人看到了怎麼辦?”

“這有什麼的?”沈長玉很乾脆地召出了墨馳劍,禦劍向靈竹墟飛去,“你如今是劍主, 我在你面前,也隻是萬仞閣弟子罷了。”

“更何況......”沈長玉的聲音突然弱了下去, “那日在龍門村時, 不是已經說過了嗎, 你救了我的命, 我就是你的人了。”

他的聲音低低的, 隱約帶著幾分忐忑。

沈長玉實在不太確定雲黛對他是什麼態度,雲黛也沒有馬上回答他,他能感覺到她的呼吸輕輕噴灑在他耳邊,距離很近,但其實也不算太親密。

雲黛很快就笑了起來,她現在的心情實在很好, 所以她笑眯眯地問道:“師叔打算怎麼當我的人?”

她的問題倒是把沈長玉問住了,他思索片刻道:“你想怎樣都行。”

雲黛“哦”了一聲,她偏頭想了想,點頭道:“既然師叔都這麼說了,那我也不客氣了,日後我是要當掌門的,所以師叔到時也彆像現在這般閒散了,我希望你好好儘一個長老的職責,彆再空拿俸祿不乾正事了。”

“我現在也不是完全沒用吧,”沈長玉忍不住反駁她,“門內精英弟子,哪個不是我一手帶出來的?”

“可我看師叔也就下午在做事,其他時間都無所事事,更何況如今有雷師姐陪弟子們練劍,你就是當甩手掌櫃都沒關係。”

“你看大長老,成日都泡在無涯峰學宮中教導弟子;哪次秘境試煉不是二長老忙前忙後地安排;三長老甚至還在門內開設了一間醫館;四長老也忙著在戒律堂管事;五長老和七長老時時為門內修繕建築和陣法奔波......”

“就隻有你,六師叔,你太閒了,如今掌門是我師父,你偷懶便偷懶吧,日後我成了掌門,我可見不得你這副樣子。”

沈長玉氣笑了:“雲黛,你還沒成掌門呢,就想著要怎麼壓榨我了?”

雲黛理直氣壯:“是師叔你自己先說的,你是我的人,我想怎樣都行。”

沈長玉深吸了口氣,好半天他竟說了個“好”字:“的確是我自己說的,你想怎樣都行,我不會反悔的。”

雲黛偏頭悄悄看了沈長玉一眼,最終還是忍不住提醒他:“我要修無情道是認真的。”

沈長玉的情緒沒有太多起伏,他隻是道:“我知道,我也沒想過要怎樣......”

他是想要追隨她,所以隻要讓他留在她身邊就夠了,其餘更多的,他不會去想。

沈長玉背著雲黛回到靈竹墟時,原本在此處練劍的弟子們都已經離開了,隻有雷師姐趴在竹林裡,眯著眼睛,一副半睡不睡的模樣。

雷師姐看到雲黛後,明顯緊張了一下,但ta見她似是受了傷,竟又非常擬人地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神情。

“這獅子可真夠討厭的,”沈長玉不禁道,“乾脆將它扔出去算了。”

雷師姐聽見沈長玉這話後,居然還不高興地甩了甩毛,然後它就站了起來,還真自己溜達走了。

沈長玉將雲黛放在竹屋外的小石桌旁後,便熟練地跑去屋後,挖了兩壇酒出來。

夕陽傾斜,將整片靈竹墟照成了橘色。

雲黛吃了一枚止痛丸,經脈裂傷的疼痛感終於被壓製了下去。

沈長玉給雲黛倒了碗酒,雲黛看也沒看,便一口喝乾,然後她就劇烈咳嗽了起來,將沈長玉都嚇了一跳。

“你以前沒喝過酒嗎?”沈長玉輕拍著她的背,有些吃驚。

雲黛咳了好半天才緩過來,她用手背擦了擦下巴上的酒漬,很是坦率地道:“是啊,我以前沒喝過酒。”

這個以前指的不僅僅是這一世的以前,還指上一世。

她雖活了三百多年,卻從未沾過酒,酒這種東西,總會令雲黛聯想到一些失控的、脫韁的情緒,她前世活得太累了,根本不敢讓自己失控。

如今重來一生,一切都重新開始了,她反倒肆意瀟灑了許多。

她早早地便成了劍修,和段青涵解除了婚約,甚至可以在修為僅有第三境時便和她的師父分庭抗禮。

未來她還會對抗神都葉氏,將葉兮顏踩在腳底,再殺了謝映玄。

雲黛捧起酒壇,又為自己添了一碗酒,這次她是慢慢喝的,沈長玉這壇酒是靈酒,辛辣的滋味從咽喉滑入,又在經脈之中不停流淌著,那些疼痛感也得到了緩解。

雲黛一連給自己添了好幾碗酒,喝到最後,她隻覺得太陽穴有些脹脹地暈,她再想添酒時,沈長玉按住了她的手。

“不是要我陪你喝酒嗎?你倒自己悶頭喝起來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有什麼心事呢。”

沈長玉說著,就給自己也添了一碗酒,然後笑著與雲黛碰了下碗,將碗中清冽的酒一飲而儘。

雲黛有些愣愣地看著他,突然,她拉住了他的手道:“師叔,你知道我為什麼願意和你走得近嗎?”

沈長玉不解地看向她,就見雲黛突然湊近,在他耳邊輕聲道:“那是因為我喜歡你......”

沈長玉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但緊接著他就聽雲黛補充道:“......身上那種無拘無束的感覺。”

她喜歡他身上那種無拘無束的感覺......

說話非要這樣斷句嗎,還是在故意戲弄他?沈長玉的耳尖泛起了紅,他突然就有些羞惱。

雲黛不知是否是看破了他的心思,竟大笑了起來,笑罷,她用一種朦朧不清的眼神看著他道:“六師叔,我其實挺羨慕你的,羨慕你可以活得那樣自在......”

“不過沒關係,我也會活得很自在。”

沈長玉聽著聽著就反應了過來:“雲黛......你喝醉了。”

“啊,是嗎?原來這就是喝醉的感覺嗎?”雲黛覺得自己昏昏沉沉的,她偏過頭去,直接枕在了沈長玉的肩上。

沈長玉瞬間僵住了。

夕陽已經徹底沉了下去,月光清透,深夜的竹林,陰鬱又幽深,桌上點著的油燈照出一片暖光。

“你今晚要回去嗎?”沈長玉問道。

雲黛撐起下巴看著他:“師叔這兒隻有一間屋子,我若是不回去,難道我們睡一張床?”

沈長玉沉默了,半晌之後,他才道:“也不是不可以。”

雲黛眼底閃過了不解之色,下一刻,她就見沈長玉從額間取下了那根紅色抹額,然後在她疑惑的目光下,將赤色的絲帶覆到了她的眼睛上。

一瞬間,她的視線被完全遮擋住了。

沈長玉的手繞過她的發鬢,將紅綢帶輕輕係住,雲黛聽到他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靈契反噬的傷,其實有一種方式是可以治療。”

“什麼方式?”雲黛漫不經心地問道。

沈長玉低頭在她耳邊吐出了兩個字。

“爐鼎。”

雲黛起初沒反應過來,隨後她就不可思議地仰起頭來想看他,可因為雙眼被蒙住了,她隻能透過一片赤色,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

“你......瘋了嗎?”她當然知道沈長玉是什麼意思。

“是你說的,你隻招爐鼎,”沈長玉道,“我不介意給你當爐鼎。”

雲黛感覺到自己的手被握住了,他的手指探入指縫,與她十指相扣。

“你一個長老,何必給我當爐鼎。”

沈長玉的另一條胳膊纏上她的腰,將她摟住了懷中。

“我就是喜歡給你當爐鼎,”柔軟的嘴唇很快貼了上來,他在她耳邊道,“你是劍主,我給你當爐鼎,是我的榮幸。”

什麼歪理?

雲黛伸手去觸他,很快便撫上了他的臉頰:“我說那些話是故意氣段青涵的,我既然是劍主,當然不需要爐鼎。”

“可是你現在被靈契反噬,正是需要爐鼎的時候,我這是在給你雪中送碳。”

沈長玉竟還將這個話題說得一本正經。

雲黛其實可以推開他的,但是她沒這麼做。

沈長玉給她的感覺和花予、花墨不同,他們雖對她百依百順,但他們對她的情感,是依賴與臣服。

而她在沈長玉身上感受到的,是一種很濃烈的愛意。

雲黛不會愛任何人,可是她喜歡被愛的感覺,她想,這世上不會有人不喜歡被愛。

於是她借著醉意,任由沈長玉將她擁入了懷中。

靈氣在兩人交扣的掌心間流淌,後來沈長玉乾脆將她抱回了竹屋中,與她在榻上相擁而眠。

爐鼎與普通的雙修是不同的,雲黛其實並沒有將沈長玉當作爐鼎的打算,可他偏偏執意如此,加之他修為比花予和花墨高得多,雲黛根本抗拒不了。

“師叔......”雲黛主動摟住了沈長玉的脖子,感受著那些不屬於自己的靈氣一點點將充滿裂痕的經脈修複完整。

覆住雙眼的赤色綢帶早已滑落至了一旁。

“彆再叫我師叔了,”他氣息不穩地在她耳邊道,“私下裡,喚我長玉吧。”

......

雲黛醒來時,發現自己因被靈契反噬而受的傷,竟然完全好了,她的經脈之中盈滿了靈氣,照這個趨勢下去,她可能真的快突破到第四境了。

她又朝旁邊的沈長玉看去,就見這位六師叔的臉色一片蒼白,眉頭都輕輕皺著,昨夜的修煉顯然令他失了不少元氣,可他偏偏就是這副狀態,在察覺到雲黛醒了之後,竟又想來抓她的手腕。

“那個......我的傷已經好了......”雲黛趕緊伸手擋住了他。

“傷好了就要把我踹開了嗎?”

沈長玉掀起眼皮抬眸看了她一眼,眼神竟有幾分幽怨。

不知是否是因為他的臉色太蒼白了,將他的嘴唇襯得格外紅豔,雲黛居然覺得此時的沈長玉看起來實在有些誘人。

她連忙移開視線提醒道:“師叔,你再繼續下去會跌落境界的,到時候大長老問起來,你要怎麼跟他解釋?”

“那我們就隻正常雙修怎麼樣,”沈長玉說這話時,帶了幾分閒散的笑意,“我就是想和你再來一次。”

他摟住了雲黛的腰,將她重新抱入了懷中。

“現在放你走了,你下次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來找我呢。”

雲黛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推開他,外面還灰蒙蒙的一片,距離天亮仍有一段時間。

更何況這靈竹墟向來隻有下午才會熱鬨起來。

雲黛是這麼想的,她沒想到的是,自己竟然真的直到下午才離開靈竹墟。

她整理衣裝時,沈長玉就坐在一旁,目不轉睛地看著她,那目光直勾勾地,看得她都有些受不了了。

“那個,師叔......”雲黛猶豫了半天,終於重新走到了沈長玉面前,鄭重地看著他道,“你下次彆再給我當爐鼎了,我不需要爐鼎......”

“你若再執意如此,我可就不來了。”

雲黛原本想的是,用這話威懾他一下,誰知她這位六師叔在聽到她這麼說後,眼睛竟然亮了。

“也就是說,還有下次?”

雲黛咳嗽了一聲:“下次再來就隻練劍,不喝酒了。”

沈長玉眼底笑意更濃:“那你到時可記得改口,彆再叫師叔了,叫長玉。”

雲黛:“......”

“這也沒什麼叫不出口的吧?”沈長玉一副得寸進尺的模樣,“長玉很拗口嗎?”

在沈長玉再說出更讓人羞恥的話之前,雲黛先一步逃離了靈竹墟。

雲黛哪也沒去,直接回了浮黎峰的住處,她一推開院子的門,就看見花予和花墨正在給她裡裡外外地打掃著房間。

見她回來了,花墨疑惑地問了一句:“雲姑娘昨晚是去哪了?怎麼一夜未歸?”

花予也奇怪地看了雲黛一眼:“昨日聽說雲姑娘和段師兄解除婚約後受了些傷,我和花墨還想著晚上可能要幫雲姑娘療傷,沒想到雲姑娘竟沒回來。”

花墨點頭道:“而且雲姑娘的傷還好了,這可真奇怪,靈契反噬造成的經脈裂傷不是隻有靠雙修才能治療嗎?”

花予用開玩笑的語氣,一臉天真道:“雲姑娘總不會是昨晚上去找彆人雙修去了吧。”

“怎麼可能呢?”花墨將話接了過去,“我們可是懷妙之體,雲姑娘與我們雙修的收益才是最大的,怎麼會去找彆人?”

這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那隨意的語氣,顯然隻是隨口說說,沒真的當回事,雲黛卻被他們說得一陣心虛。

她下意識摸了摸自己整齊的鬢角,心想,還好離開靈竹墟時,她將散亂的頭發好好整理了一番,才不會被看出破綻來。

她故作冷淡道:“我昨晚有些事沒回來,以後也不一定日日會回來住。”

花墨和花予對視了一眼,還是由較為沉穩的花墨主動開口道:“雲姑娘是主,我們是仆,雲姑娘的行蹤自不必向我們報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