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超人的沉默過於震耳欲聾,至尊小超人也安靜了下來。
他沉默地看著超人，超人也同樣沉默地看著他，兩人就這樣坐在孤獨堡壘中大眼瞪小眼。
“你沉默了,為什麼？是因為你也感覺比利是這樣想的嗎？”等不到超人回答的至尊小超人質問。
超人：……
我沉默不是因為我無話可說,而是因為我覺得你有問題。
他想不明白，至尊小超人的腦回路到底是什麼回事。
這是超人第一次有了打開至尊小超人腦殼看看的想法。
同時超人產生了一絲微弱的懷疑，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也這樣,畢竟他們兩個……是同位體。
很不想承認，但這是事實。
超人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有沒有一種可能，我也是美國人？”
所以這種十分刻板印象的話問他真的沒問題嗎？而且你不也是美國人嗎？
至尊小超人想也不想地反駁，“不,你是氪星人。”
“……”超人開始想罵人了。
有一說一，哪個男的沒事會跑去親同性朋友？
而且看至尊小超人這副樣子,就知道兩人的親吻明顯不是出於禮貌性的貼面禮。
“如果我，不,綠燈俠突然親……”
超人的話還沒說完，就對上了至尊小超人嫌棄又厭惡的眼神。
好了,這個神經病例子到此為止，再說下去就不禮貌了。
“連你都是這樣想，你為什麼會認為比利會莫名其妙親你？”
超人有些崩潰地說，“而且正常直男遇到這種事情，怎麼想也不會繼續親下去，比利都回應你了，這還不夠說明問題嗎？”
“……”至尊小超人沉默了下來。
就在超人以為自己終於成功說服對方的時候，至尊小超人突然又開口問道：“萬一比利隻是出於禮貌，不好意思拒絕呢？”
“？”
這下超人終於發現了,至尊小超人的邏輯自成一派，彆人根本無法說服他，更彆說現在至尊小超人似乎認定了比利隻是把他當朋友。
誰家朋友會做這種事啊？
而且比利怎麼看也不是至尊小超人口中的那種，對待感情和親密行為很隨意的人。
放棄說服至尊小超人的超人真情實意地問：“比利在你這裡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形象？”
至尊小超人卡住了。
他有些猶猶豫豫地開口，“一個好人？”
超人緩緩地打出來了一個問號，怎麼會有人這麼形容自己喜歡的人？
看出超人的疑惑，至尊小超人想了想，“就是他人真的很好，一個普世意義上的好人，不，他比那些人都要好，我感覺他不管站在哪裡都在閃閃發光，他和所有人都不一樣……”
關於喜歡的人到底有多好，這種話題一旦打開，那就很難收住。
“說真的，比利真的很可
愛，你不感覺他笑起來的時候眼睛看起來很漂亮嗎？”
媽的，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當著超人的面誇另一個人的藍眼睛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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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聽了五分鐘比利的彩虹屁後，超人感覺有些後悔了，他就不應該問一個墜入愛河的人這種話。
“你知道嗎，我和比利第一次相遇的時候比利就邀請我去福西特……”
十分鐘後，至尊小超人還在喋喋不休地說，甚至還有一種越說越精神的感覺，剛剛的焦慮和萎靡全都一掃而光。
氪星人優秀的觀察力被至尊小超人發揮的淋漓儘致。
每當超人稍微走神一些的時候，至尊小超人都會恰到時候地停下來問他，“你剛剛是不是沒有聽清？要不我再說一遍吧。”
就這樣，超人癱著臉聽至尊小超人絮絮叨叨地講了半個小時。
從他和比利的第一次見面，到他和比利不得不分離，再到比利失憶忘記他，他因為一些原因傷害了比利，但比利依舊選擇原諒他……一直講到最後，他是怎麼確定自己心意的。
每講到一個環節，至尊小超人都會在裡面附加無數關於比利的彩虹屁。
全部講完的至尊小超人意猶未儘地說，“超人，你說世界上怎麼會有比利這麼好的人？”
超人疲憊地重複，“是啊，為什麼呢？”
至尊小超人忽略超人的這句話，他不忘初心地問，“超人，你說比利到底喜不喜歡我？”
超人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為什麼你不當面去問問比利？”
這句話一出，至尊小超人瞬間安靜如雞。
……
終於，在送走了至尊小超人後，超人默默走到了黃太陽室，攤在充滿了黃太陽的床上，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真累啊，幫至尊小超人談戀愛真累啊。
攤了兩分鐘，感覺自己活過來的超人重新坐了起來，他拿出聯盟通訊器準備看看有沒有他錯過的消息。
剛拿出通訊器，超人一眼就看見了十分鐘前來自比利的留言。
[超人，你現在有時間嗎，我想和你聊聊。]
超人揚起眉毛，比利怎麼會突然找他？該不會也是來谘詢感情問題的吧？
想了想，超人對比利發出了通訊邀請。
“晚上好，超人，我沒有耽誤你吧？”比利有些遲疑的聲音從通訊器那頭傳了出來。
“怎麼了，比利。”對待比利，超人拿出了十二分的精神，“是發生什麼了嗎？”
“我想和你聊一下至尊小超人有關的事，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或許可以當面聊一下？”
比利撓了撓頭發，他不確定超人會不會同意和他聊這個。
說實話，超人其實還是挺想聽聽另一位當事人的想法，所以他答應的十分乾脆。
“當然，隨時可以，你現在在福西特嗎？我去找你好了。”超人一邊說，一邊朝著外面走去。
“嗯……我想找一個更隱蔽一點的地方
。”
“孤獨堡壘吧。”超人停下腳步，“我想你可以來我的孤獨堡壘坐坐。”
****
時間回到今天早上。
和一晚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的至尊小超人不同，一覺醒來的比利像往常一樣，回複至尊小超人的消息，洗漱，換衣服，到餐廳吃飯。
隻是今天他吃完飯後並沒有著急離開餐廳，而是安靜地等著布魯斯從蝙蝠洞上來，提姆遊魂一樣晃晃悠悠地坐下，晨練回來的達米安換完衣服下來。
看出來比利有話要說，傑森疑惑地問，“怎麼了？”
“沒什麼。”比利搖了搖頭，
他覺得這件事放在韋恩莊園，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講，都應該是一件在正常不過的事。
“隻是我想告訴你們，我和克拉克在一起了而已。”比利淡定地說。
“咳咳咳——”聽信了比利口中的沒什麼，淡定往嘴裡塞著三明治的傑森開始了瘋狂的咳嗽。
剛拿起杯子的布魯斯頓住。
拉開椅子準備坐下的達米安停下手上的動作。
拿起面包片，準備抹黃油的提姆手一抖，黃油刀就這樣掉到了桌子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整個餐廳陷入了死一樣的寂靜。
被所有人盯著的比利眨了眨眼睛，原本平靜的表情變得遲疑，“ummm……有什麼問題嗎？”
雖然他知道這件事情有點突然，但也不至於這樣吧？
這不應該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嗎？對布魯斯花邊新聞有著充分認知的比利如是想道。
“當然有問題！”瘋狂喝水，終於緩過來勁的傑森拔高聲音。
他從椅子上跳下來，走到比利面前，伸手拽著比利肩膀搖晃著，“你什麼時候和他在一起的？你們怎麼就突然在一起了？不是，你怎麼能和他在一起？！”
“啊？我為什麼不能和克拉——”
比利的話還沒說完，傑森就眼疾手快地伸手捂住了比利的嘴。
開玩笑，氪星人的耳朵是什麼東西？讓比利這樣再念兩遍，他都要懷疑下一秒扭頭就能看見一個氪星人飄在窗外了。
一直安靜吃飯的康納滿臉糾結地開口，“先確定一下。”
“這個克——克。”中間缺的音節康納做了個口型。
再一片寂靜中，康納說：“他不是我生物意義上的父親，對吧？”
“呃，我先說明，比利，我不是不支持你的戀情，我隻是比較擔心我的家庭關係。”擁有兩個爹，早就遙遙領先的康納並不想再突然多一個新爹出來。
尤其是他在韋恩莊園這段時間早就和比利混熟，想到如果比利和超人在一起他就會輩分驟降，康納的表情就變得驚悚了起來。
比利：？
“當然不是，為什麼你會覺得我會和超人在一起？”比利有些莫名其妙的問。
比利環顧了一圈周圍，有些不確定地開口，“你們該不會覺得我和超人……？”
那這也太荒謬了一點，而且人家超人有老婆啊？！
伴隨比利話音的落下，空氣中本就詭異的氛圍變得更加詭異。
“當然不是。”被這條消息嚇清醒的提姆清了清嗓子，“我們隻是驚訝你和至尊小超人。”
強行冷靜下來的傑森咬著牙，一字一頓地問，“所以是什麼時候？”
在傑森殺氣騰騰的眼神中，比利縮了縮脖子，他想了想，“大概是昨天晚上，非要具體一點的話，時間大概在晚上八點——”
“嘖。”回憶起來昨天晚上見到的一幕，達米安臉黑了下來。
他看著絲毫不覺得有什麼問題的比利，沉默半天後說：“巴特森……你的審美有待加強。”
果然，他昨天就應該直接砸爛比利臥室的窗戶。
比利小聲地說，“……我覺得他挺好的。”
消化完全部信息的布魯斯緩緩地開口，“比利，我們得單獨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