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利盯著沙讚手裡拿著的冰激淩看了半天,確定過口味，是自己最愛的。
“謝謝。”
比利伸手接過沙讚遞來的冰激淩，看著似乎沒想到他真的會接過去而有些微微愣神的沙讚,猶豫了一下叫出了對方的代號，“神奇隊長。”
有一說一，管另一個人叫自己代號的感覺真的很奇妙。
“神奇隊長？你是在說我？”並沒有用過神奇隊長作為代號的沙讚一愣,他伸手指了指自己,表情遲疑。
“嗯？你的代號不是神奇隊長嗎？”和自己預想中的情況不同,比利發出些茫然的鼻音。
“不。”沙讚搖了搖頭,“我的代號是沙讚。”
在念到自己代號的時候，沙讚還特意模糊了用詞，好避免不觸發魔法而變回本體。
沙讚稍微發散思維了一下，他感覺神奇隊長這個代號挺不錯的,如果第一次彆人問他叫什麼的時候,他來得及編出來一個代號,就不會叫現在這個了。
“……”忘記自己取名無能的比利欲言又止,所以為什麼平行世界的他代號會叫沙讚？
他不擔心在自我介紹的時候不小心觸發魔法詞嗎？明明在自我介紹的時候都要刻意避開正確讀音。
“好吧,沙讚。”比利也有些含糊不清地念出來了這個代號,他往嘴裡塞了一大口冰激淩。
“我沒想到蝙蝠俠也會喜歡吃巧克力冰激淩。”
沙讚看著快樂吃冰激淩的‘布魯斯’表情有些複雜，以前他不是沒有邀請過不義蝙蝠俠吃冰激淩，但每次都會被對方給拒絕。
他一直以為是因為蝙蝠俠不愛吃冰激淩，難道說以前拒絕他的模樣全是偽裝嗎？
比利在心裡默默地嘀咕,傻孩子，我們倆是同位體，本質上我們就是一個人，口味相似多正常啊。
此刻的比利還不知道自己給不義蝙蝠俠帶來了什麼，他還在狠狠震撼沙讚為什麼始終沒有察覺到兩人之間的聯係。
大概是因為共同分享了冰激淩的原因,比利感覺自己和同位體之間的距離正在瘋狂拉近。
不錯，不愧是我，輕而易舉地就獲得了同位體的信任！
“不是蝙蝠俠。”比利搖了搖頭，雖然他的兄弟似乎都想當蝙蝠俠，但他對這個稱號絲毫不感興趣！
“ummm……”比利想了想，“你可以叫我B，用來區分我和你們的布魯斯。”
沙讚疑惑地重複了一遍，“B？”
“嗯哼。”比利又給自己挖了一大口冰激淩塞進了嘴裡，他含糊不清地問，“所以你想找我聊什麼？”
他當然能看出來沙讚找他並不是出於偶然。
“……我隻是想告訴你，超…不，正義聯盟和你認識中的或許不太一樣。”
五年時間足夠大家變得面目全非，隨著時間的推移沙讚愈發地開始懷疑自己，懷疑正義聯盟。
正義聯盟這樣做真的沒有問題嗎？
五年前正義聯盟一分為二時，沙讚選擇了超人，他堅信從小被他崇拜的超人能帶領這個世界走向更好。
在正義聯盟第一次主動插手國家之間的戰爭時，他告訴自己這是為了拯救更多生命。
在超人第一次殺死曾經的隊友時，他告訴自己那隻是一場意外。
在正義聯盟開始乾預政治，開始發布新的法律時，他告訴自己這是為了讓世界變得更好。
但……事實真的是這樣嗎？
沙讚不知道。
不論是所羅門的智慧，還是他自己本身的閱曆，都不足以支撐他來理解這一切。
他曾用普通人的身份去采訪過人們，他問人們是否覺得超人的行為太過激進了些，但人們卻告訴他，超人早該這樣做了。
這就是儘管沙讚覺得正義聯盟的所作所為有些太超過了，卻始終沒有離開的原因。
“我知道。”比利說。
從這個世界正義聯盟開會時的氛圍，哈爾·喬丹手上帶著的黃燈戒以及超人臉上的陰鬱，比利隻要不是瞎子就能察覺到異常。
隻是這個世界的正義聯盟其實全員惡人什麼的，也太離譜了吧？比利當然不願意相信。
偽裝一下虛假人設是一回事，近距離調查這個世界的真相就是另一回事了。
“你知道你還願意留下來？”聽到比利的話，沙讚控製不住地抬高了音量，“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超人可能會……”
“會殺了我？”比利從善如流地接住了沙讚沒說完的話。
在沙讚一副見了鬼的驚悚表情中，比利鬆了一口氣，這就代表了他同位體還是一個正常人。
“你放心，他做不到。”比利並不擔心自己會在這個世界遭遇什麼意外，雖然他還沒有和這個世界的正義聯盟交手，但他有足夠的把握解決不義超人。
比利將手裡的冰激淩盒準確無誤地丟近了不遠處的垃圾桶，他認真地注視著沙讚，問出了他一直以來的疑惑。
“所以你們的世界到底發生了什麼？”
沙讚垂下眼不去看比利，就這樣沉默了片刻之後，他低聲說道，“……事情還要從五年前還是講起。”
*****
韋恩莊園底下蝙蝠洞。
“真的確定我們不需要派人去營救他嗎？”
不義蝙蝠俠看向跟在他旁邊的迪克，“我們已經觸發了警報，超人不會輕易放過他。”
就在剛剛他們解決了韋恩莊園的巡邏隊，同時也拿到了最重要的氪石武器，一切順利的不像話。
迪克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猶豫，說實話他不是很確定，畢竟對方是一整個正義聯盟，比利稍有不慎翻車了也不是不可能。
“不用太過擔心。”主世界神奇女俠拍了拍迪克的肩膀，她安撫地笑了笑，“你們的布魯斯會沒事的。”
不義蝙蝠俠歎了口氣，“我已經通知了各地的反抗軍準備就緒，隨時能夠做出行動。”
而現在他們差
的其實隻是一個契機。
他相信這個機會不需要等太久，畢竟他知道對於不義超人他們來說，抓到‘布魯斯’之後能將利益最大化的處理方案就是將對方公開處刑。
此時此刻，遠在地球兩萬公裡之外的瞭望塔上。
“卡爾，我不明白你留著他的作用到底是什麼。”
不義女俠擋在不義超人面前，語氣激烈，“難道你真的打算將他送回自己的平行世界？我不相信你看不出來這一切都是蝙蝠俠的陰謀！??[]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不義超人乾巴巴地說著連他自己都覺得莫名奇妙的話，“……戴安娜，布魯斯他隻是一個普通人，他甚至不是蝙蝠俠，正義聯盟多他一個人也沒什麼。”
“而且你也用真言套索去試探過了，他沒有說謊不是嗎？”
說實話不義超人自己都覺得有些莫名，他對平行世界的布魯斯似乎格外有耐心。
“不！”感覺太陽穴疼得厲害的不義女俠厲聲說，“卡爾，你不能留著他。”
留下這個平行世界的布魯斯，正義聯盟之後還不知道會被霍霍成什麼樣。
“相信我，卡爾，你不需要他，你需要的從來不是蝙蝠俠的支持。”她能明白不義超人會留下‘布魯斯’隻是因為移情。
不義女俠向前走了兩步，再次拉近了她和不義超人之間的距離，看著正在做心理鬥爭的不義超人，她咬緊了自己的後槽牙。
“卡爾，我知道你是看在和蝙蝠俠曾經的情誼上不願意去傷害布魯斯，但我們還有我們的世界。”
不義女俠太清楚不義超人的痛點是什麼了，她放緩了聲音，“我們需要率先處理掉我們世界的反抗軍，然後才能真正地展開手腳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好。”
“我知道，我們這麼多年不是一直都在朝著這個方向努力嗎？！”提到反抗軍和蝙蝠俠，不義超人再次煩躁了起來。
五年了，每次都在他以為要抓住蝙蝠俠的時候失手。
為什麼他的蝙蝠俠不像‘布魯斯’一樣支持他呢？
“抓不到蝙蝠俠，抓到布魯斯·韋恩也是一樣。”
不義女俠冷聲說，“全世界都知道布魯斯·韋恩就是蝙蝠俠，所以不管對方是不是真的蝙蝠俠，隻要他是布魯斯·韋恩就能達成我們想要的結果。”
“卡爾，現在不是猶豫的時候，隻要殺死他反抗軍絕對會亂起來，到時候我們就能將他們連根拔起，而蝙蝠俠也一定會露面來營救他。”
看著已經開始動搖的不義超人，不義女俠決定加把火。
“卡爾，如果你想留住他，完全可以讓他配合演一出戲，如果他真的沒有異常那就絕對不會拒絕你。”不義女俠眯眼睛，“為什麼不這樣去測試他一下呢？”
至於‘布魯斯’會不會在刑場活下來，那就不是她能保證的了。
不義超人閉了閉眼睛，再次睜開的時候他眼底的動搖已經全部消失不見，他深深地看了不義女俠一眼。
“我會去和他說的。”
*****
事情到底是怎麼發展成了現在這步？
不義哈爾抱著一盤玉米片，一邊吃一邊懷疑人生，在他旁邊的是在快樂切蛋糕的閃電俠，斜對面沙發上坐著正抱著不知道第幾支冰激淩啃的‘布魯斯’和沙讚。
“哈爾，你需要多切點水果嗎？”閃電俠拿著叉子對著蛋糕比劃著。
“可以多來一點芒果。”聽到閃電俠叫他，不義哈爾下意識地回答。
下一秒已經切好的水果蛋糕就被遞到了他的面前。
不義哈爾心累地歎了口氣，“小熊，我的玉米片還沒吃完——”
話音還沒落下，剛剛還堆疊成小山狀的玉米片瞬間消失不見，塞了一嘴玉米片的閃電俠含糊不清地說，“解決了。”
“……”明明最開始他隻是想和閃電俠到休息室聊聊，怎麼現在發展成了和沙讚‘布魯斯’兩人一起分享食物？
平行世界的布魯斯不對勁這句話不義哈爾已經說累了，沙讚這個傻孩子願意信任對方很正常，怎麼連閃電俠也這麼快被征服了？
這是什麼奇怪的魔法嗎？
隻要和‘布魯斯’相處就會百分百放下戒備？
比利吃冰激淩的速度慢了下來，他用餘光看了看正在專心和蛋糕較真的不義哈爾，和跑去衝泡咖啡的閃電俠，他能感覺到三人現在的狀態和剛剛會議室的模樣截然不同。
簡單來說就是，精神沒有那麼緊繃和壓抑了，雖然他們看起來還是不開心就對了。
在不義哈爾和閃電俠來之前就已經和沙讚聊完，知道這個世界到底發生了什麼的比利在心底默默歎氣。
太糟了，這個世界聽起來真的太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