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而複生。
“……”比利的話讓至尊小超人沉默了下來。
一直到現在他都不知道比利究竟是怎麼複活的。
他和比利從沒有聊過那次的死亡。
“那個時候我以為你已經死了。”再次聊起來那段過去比他想象中要容易的多。
至尊小超人垂下眼,放在身側的手指不自然地蜷縮了一下。
即使複活對於他們來說並不困難，但比利身上並不具備那些複活的條件。
在那場核爆下，除了被超人拽下的白色披風,比利什麼也沒有留下來，包括骨血。
神奇隊長死在了那場核爆之中,死在了所有人的注視下。
那是至尊小超人最憤怒的時候。
“事實上我也沒想過我會再次睜開眼睛。”正經人誰會想著自己死後還會再睜開眼啊。
就算他是魔法測的人也從沒想過這件事。
比利歎了口氣，“剛睜開眼的時候我還以為是什麼陰謀。”
返老還童再加上回到多年前的福西特，這一套組合拳下來直接把剛死一次的比利給打蒙了，要不是後續被人給了一悶棍,他估計還得迷瞪好一段時間。
“看起來你在這個世界過得還不錯。”這是一件顯而易見的事，畢竟現在的比利和以前他在天堂維度見到的摸樣差太多了。
比利點了點頭,“是，我的兄弟們都很棒。”
這句兄弟們讓至尊小超人的臉色一變。
如果比利的這句話在他看神奇家族漫畫之前說他還不會聯想到什麼。
但現在，比利提到兄弟們時至尊小超人腦子裡瞬間浮現出來了那群看著就很政治正確的神奇家族。
至尊小超人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按照比利之前告訴他的，這個世界已經從DC宇宙獨立了出來,裡面甚至還塞了漫威,怎麼想也不應該出現神奇家族啊。
“你說的兄弟……”至尊小超人斟酌著措辭,“指的是新的寄養家庭嗎？”
“當然不是。”已經在寄養家庭吃夠虧的比利搖頭,“是我父親收養的養兄弟。”
“噢——”
至尊小超人恍然大悟了一半,然後卡住了,他眼睛瞪大,“你父親？”
這個時候不在一個平行世界的壞處就這樣體現了出來，至尊小超人根本沒想到比利還有個爹。
“好吧。”在比利坦然的眼神中,至尊小超人艱難地接受了這個新設定。
他的朋友有了新的家人，這是一件好事。
但不知道為什麼，至尊小超人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他思索著,最後視線定在了比利十分蝙蝠的製服上，他想到了剛剛比利順手掏出來的蝙蝠鏢。
比利身上穿著的這件製服很蝙蝠俠，是熟悉蝙蝠俠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來比利和蝙蝠家族有關係的那種程度。
不對勁，真的不對勁。
至尊小超人在這一刻突然想起來，
上次他來這個世界的時候，
比利身上穿著一件羅賓製服。
而當時因為種種原因，他下意識忽略掉了比利身上的製服，這件事也被他丟在了記憶角落。
媽的，也就是說，比利在這個世界當上了羅賓？
總所周知，蝙蝠俠的羅賓從來隻內銷，除了史蒂芬妮和凱莉，而且曆代男羅賓幾乎都是黑發藍眼。
這麼想想比利似乎還是符合蝙蝠俠的選羅賓標準的。
怪，太怪了。
至尊小超人看比利的眼神中帶了些恨鐵不成鋼，好好的神奇隊長不做，你做什麼羅賓？
單飛不夠快樂嗎？
憋了半天，至尊小超人還是沒憋住，“你當羅賓的事情，你家裡人知道嗎？”
“啊？”當羅賓？
比利茫然了一瞬，隨後想起來至尊小超人好像還不知道他爹是布魯斯。
奇怪的誤會增加了。
“我不是羅賓。”比利對至尊小超人解釋道，“布魯斯就是我父親。”
草！
從沒有設想過的可能性出現了！
至尊小超人的瞳孔巨震。
比利的這句話成功地達成了一石激起千層浪的效果。
不止是至尊小超人被很很震撼，跟著的正義聯盟也跟著傻眼了起來。
眾人的目光從比利身上移到了布魯斯身上，又從布魯斯身上重新移回了比利身上。
這樣反複看了幾圈後，綠燈俠率先湊到了布魯斯旁邊，他嫻熟地將自己的手搭在了布魯斯肩上，語氣幽幽，[蝙蝠，你剛剛還說不認識雷鳥。]
布魯斯淡淡地說，[我沒有這樣說過。]
他隻是在閃電俠問起來的時候保持沉默罷了。
[所以，你兒子和盧瑟到底是什麼關係？]綠燈俠戳了戳布魯斯，問出了所有人都想知道的問題。
布魯斯不著痕跡地掙脫綠燈俠的搭肩，[不知道。]
這話彆問他，他也想知道為什麼比利看上去似乎和平行世界盧瑟的關係還不錯的樣子。
雖然他和比利聊過之前世界發生的事，但聊到盧瑟的時候就卡住了，他也不知道之後比利和盧瑟之間又發生了什麼。
綠燈俠明顯不信布魯斯的話，他挑了挑眉毛，[嗯？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你不知道的事？]
那可是第一次見面就把所有人的馬甲都給扒掉的蝙蝠俠，能夠趁他不注意把燈戒順走的蝙蝠俠！
要知道在正義聯盟一直流傳著蝙蝠俠無所不知的傳說。
[……]布魯斯沉默，他每次的情報也是提前收集來的，比利這事跨世界了，屬實不在他的業務範圍。
一直沒有參與對話的鋼骨目光在比利的臉上頓了頓。
他記得這個男孩。
在他最後一場比賽的時候，雷鳥還有他的兄弟一起去後台問他要了簽名。
……
一道巨大
的撞擊聲猛地響了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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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利就摔倒了。
“沒事。”
看著已經停下，並且打開了的車門，比利搖了搖頭，“我們先出去吧。”
這裡不是永恒之岩。
隻需要一眼，比利就已經做出了判斷。
“這裡是……”
踏上土地的瞬間，至尊小超人的表情就變得難看了起來，空氣中隱約有著什麼東西腐爛的味道在彌漫著。
他低頭看了看焦黑的土地，又看了看橫在他面前，看不見儘頭的黑河。
有硬幣掉在了地上。
比利低下頭看著掉在他腳邊的兩枚銀幣，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空白。
他知道這兩枚銀幣的作用，也知道為什麼它會出現在他的身上。
“冥界。”比利一邊半蹲著去拾硬幣，一邊低聲回答了至尊小超人的疑問。
“你也可以稱呼它為地獄邊境。”
為什麼直達永恒之岩的車會把他們帶到冥河邊？
他們身後，將他們送來的那輛地鐵早已經消失不見。
“走吧。”比利將目光移向了站在遠處，隻能模糊地看見一個影子的擺渡人身上。
出於某種直覺，比利覺得他需要渡過這條河。
“我的力量被削弱了。”
這是至尊小超人穿上這身鎧甲後第一次感覺到無力，他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感受著體內殘餘的力量，他說，“但我還是可以帶你直接飛過去。”
“不，我們得坐船，這是冥界的規矩。”比利攔住了想要直接飛過冥河的至尊小超人，“我身上有船費。”
說著，他攤開手讓至尊小超人看了看他上躺著的兩枚銀幣。
至尊小超人的嗓子變得乾澀，“這是他們送你的。”
在希臘，人們死後會在眼睛上放硬幣，為的就是給冥界的船夫卡戎船費。
“生者。”一道乾啞的聲音從對面老人的嗓子裡傳了出來，他渾濁的眼睛裡隱約閃爍著火光。
老人，也就是擺渡者卡戎，他看了看比利手上的兩枚銀幣，扯動著嘴角，“你們想要坐船？”
“是。”比利把硬幣放在了卡戎伸出來的手上。
“你身上有眾神的祝福。”當他接過硬幣的瞬間，卡戎這才察覺到對面男孩身上若有若無的神力。
這個發現讓卡戎瞬間來了興致，原本興趣缺缺地表情也變得生動了些。
卡戎打量著站在他面前男孩的靈魂，在冥府工作這麼多年，這是卡戎第一次見到這麼純淨的靈魂。
不錯，這種純淨程度，彆說那群審美土狗的神了，就連他也忍不住地有些心動。
於是破天荒的，卡戎說了一句和渡河無關緊要的話，“你知道地
獄裡最稀缺的東西是什麼嗎？”
已經不止一次去過地獄，並且沒少和惡魔打交道的比利當然卡戎說的是什麼。
——純真。
“謝謝。”比利對卡戎笑了笑，“但那些惡魔傷不到我。”
好吧，既然對方身上有神明的祝福，也許真的有什麼底牌在。
“最後一個問題。”
卡戎將銀幣收了起來，對至尊小超人和比利讓出了一條路，“你們來冥界的目的是什麼？”
比利抓了抓頭發，乾巴巴地說，“……我弄丟了一塊石頭。”
永恒之岩怎麼不算是一塊石頭呢？
石頭？
第一次聽到這種離譜理由的卡戎沉默，他看著已經站在船上的兩人，“生者的靈魂比死者要重，我無法同時載你們兩人。”
一個生者的靈魂已經足夠不穩重了，兩個人就更彆說了，雖然冥河水對他沒用，但不代表他想翻船跌進去。
“沒事，我們可以自己過去。”比利擺了擺手，在冥界這種地方，他和至尊小超人最好還是不要分開。
……
在一片漆黑的河面上，一艘小船在不緊不慢地劃著。
“……我聽到了一些聲音。”
從踏上船的那刻，就有一道聲音在比利的耳邊若有若無地呼喚著。
而現在那道聲音正在伴隨著船的深入在一點點地變大。
除了河流聲，什麼也沒有聽到的至尊小超人疑惑，“什麼聲音？”
他的超級聽力雖然在這裡被削弱了，但確實什麼也沒聽見，沒道理比利一個普通人聽力會比氪星人要好。
“一些說話的聲音。”那些洶湧的，吵鬨的聲音不斷地朝著比利的耳朵裡鑽著。
比利有些痛苦地閉上了眼睛，他記得這些聲音。
更準確點來說是，他記得這些聲音的主人。
[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有些沒搞明白比利怎麼突然emo起來的綠燈俠面露疑惑。
明明剛才在岸邊還好好的，怎麼一上了船，這小孩氣質就變得痛苦了起來？
[他聽到了那些，他認為是因為他而來到這裡人的聲音。]神奇女俠解釋道，[如果他走向他們，掉下河去，他就會成為他們當中的一員。*]
“誰？”至尊小超人問。
“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