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四章(1 / 1)

饒是太宰治也沒想到,這隻看起來又小又軟,毛乎乎的的小橘貓會給他這樣的答案。

一招?

不論是魏爾倫還是蘭堂,在對上中原中也時也是要打上幾招的,更彆提他們在打鬥的過程中不可能不會受到傷害。

他直接當場表演了一個豆豆眼:“真的?”

“昂!”

翠花答應著,後腳一蹬跳上了沙發,然後一隻前爪搭在太宰治的大腿上,一隻抬起來給太宰治看粉嫩嫩的肉墊。

“這麼驚訝乾什麼,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吾輩這些貓就是比人類這種兩腳獸要強啊?”伸到太宰治眼前地爪子開花又並攏,“因為貓在原來的世界可是每天都有運動,肌肉也發達很多,所以比兩腳獸厲害是理所當然的事吧?”

“到底哪裡理所當然了啊?!”不顧乾部形象癱坐在門上前的中原中也直接垂死病中驚坐起,他覺得自己有被挑釁到,“誰家的貓會說話啊,誰家的貓能——”

他的話被太宰治的眼神叫停,即使是剛睡醒的首領也有著威嚴,男人的鳶眸幽深,其中含著警告。

太宰治已經猜測到,貓咪說的,它認為自己沒什麼特彆的是真的,而顯然,貓咪那個世界的太宰治也覺得這種現象保持著挺不錯。

不過,就算如此,貓會說話這件事,他也的確很好奇。

眼前的橘貓好像知曉他的疑問,沒有糾結中原中也為什麼說話隻說一半,隻是看了褚發男人一眼:“貓會說話這件事,也是有原因的,不過是隻可以和太宰說的,不能告訴中也。”

哦?

中原中也表情一肅,手撐著地一個翻身站了起來,一邊整理著有些破爛的衣服,一邊看了看貓和太宰治。

“不能跟我說?”他篤定道,“是和拯救世界有關?”

拯救世界?

太宰治一愣,而中原中也顯然是對他不一樣的表情感到愉悅,但還是有些不爽地冷笑一聲:“是啊,在你呼呼大睡,失去你平常的警惕心,就連我們離開和給你蓋毯子也沒醒來時,這隻叫‘花子’的貓就已經跟我說了。”

“不管是你這四年非比尋常的‘安分’,還是昨天突然恢複本性的跳樓,全都是為了拯救世界。”

“哈——”像是他說出的話有多麼讓人難以置信一般,他嘲諷道,“拯救世界?就你?要不是後來那個白毛小鬼承認了花子的話是真的,我就真以為你這是在作妖的借口了。”

白毛小鬼,指的是中島敦。

“不過我說,你寧願把那種重任交給他這種連遊擊隊長都隻能勉強做好的小屁孩兒也不跟我說。

還有,什麼時候拯救世界這種事還隻需要你這個家夥一個人承擔了?是在瞧不起我嗎混蛋太宰?!”

因為他沒有嘴啊。

翠花沒出聲,在心裡歎了一口氣。

畢竟它也隻是養了好久才讓它的崽勉強在接受它的直球後不彆扭地躲避的,也是養了好久才讓

崽有什麼計劃都不要憋在心裡,不想告訴彆人的話隻告訴它也行的。

太宰治根本沒被中原中也的話氣到,他輕描淡寫地瞥了他一眼,說出來的話低沉而威嚴:“這就是你對首領的態度嗎?中原乾部。”

中原中也簡直要被他氣死了:“你還知道自己是首領啊,原來首領的名號還沒落到我頭上啊?”

“我告訴你太宰治,做首領就給我好好的做,不要把位置留到我身上,然後妄想在你死後由你的秘書銀告訴我。”

在事後詢問過芥川銀後,他已經被告知繼承首領之位的第一候選人如果不同意的話首領的位置就可能會是他繼承。

雖然他不知道第一候選人是誰,但不妨礙他罵人。

“要做首領就給我好好的做,要是再有下次,我直接在你墳頭開香檳慶祝,然後把你的屍體從墳裡挖出來喂魚!”

這是氣狠了。

這真是氣狠了。

翠花覺得它現在不得不打斷他們的對話,否則這件事就會沒完沒了。

“好啦好啦中也,不要再說太宰了,中也你現在很不冷靜,冷靜一點再說話吧。”貓咪直接就擋在了太宰治面前,“太宰還沒吃飯,正在餓肚子呢,麻煩你去跟樓下的食堂說一下,讓他們做——”

“一份清水面,加腸加蛋是吧?”中原中也冷著臉說道,“我知道,剛才聽到了。”

“不是啦不是啦,是兩份。”翠花無奈地道,“中也這麼急回來,肯定也沒吃早飯吧,一會兒做完就來這裡一起吃吧,還有,讓守在外面的那個人類……是叫中島敦吧?他如果沒吃飯就也讓他去吃吧。”

顯然沒想到會被關心,中原中也愣了一下,冷意褪去,臉上展現出一種介於害羞和彆扭之間:“哦,行,那你們等一會兒。”

說完,他一點都沒給太宰治這個首領面子,直接出了首領辦公室。

很快,門外傳來了他與人對話的聲音。

“喂,遊擊隊的小子,不用你在這裡守著,趕緊去吃飯,你沒外勤要出嗎?”

“是、中原乾部,可是太宰先生他……”與他對話的少年音帶著冷硬與遲疑。

“給我叫首領!教了這麼多遍還沒改過來嗎?還有,不用你這家夥保護他,你太弱小了,站在這裡也沒用,有、人會保護他的。”說到“人”的時候,中原中也很明顯卡頓了一下。

“是那隻貓嗎?可是——”“沒有什麼可是,趕緊走,你想違背乾部的命令嗎?”

聲音越來越小,直至不見。

翠花收回盯著門口的視線,一轉頭,就看見太宰治正盯著它的爪子看。

貓:?

“怎麼了嗎?”翠花試探性地抬起爪子,用粉色肉墊的那一側對著他。

山竹爪爪張開,又合攏。

太宰治想了想,禮貌地問:“可以摸一摸嗎?”

何等的守禮,弄得翠花看著眼前這張熟悉的臉都有些不適應。

畢竟它的崽可不

會問“可不可以摸”這種話,他們熟悉的程度讓崽可以隨時隨地,在沒有任何征兆的情況下自然地抓住貓爪子,貓耳朵,貓尾巴,還有貓身上的毛毛。

而且,“你以前摸貓的時候也會這麼問其他貓嗎?”翠花滿頭問號。

一般不都是直接上手嗎?最多也是先伸手讓貓聞聞氣味,然後再摸,沒見過這樣還要詢問貓的。

總之就是,很不適應。

太宰治笑了一下:“我沒摸過其他貓。”

翠花一整個震驚。

人類,竟然從未摸過嗎?

不過想想也是,它和崽剛見面的時候,崽和它相處得也很生疏,不像和貓相處過的樣子。

翠花直接大方伸爪,搭在了太宰治骨節分明地大手上:“給。”

太宰治手腕一翻,讓貓爪到了他手心,然後摸了摸山竹爪,看了看粉色的肉墊。

肉墊,竟然能這麼粉,根本和貓咪本身具有的能力不搭,很難想象出爪子下擁有的巨大威力。

他看了看貓咪沒表現出什麼情緒的貓貓頭,然後慢吞吞地,試探性地捏了捏。

嗯,很彈,很解壓,捏下去後,藏著的爪子就彈了出來,本來應該尖銳的爪子此時平平的,看來貓前不久剛剪過爪子。

太宰治這麼想著,突然又記起能給貓剪爪子的隻有它的主人,也就是另一個“太宰治”,他不曾看過的,極其幸福的太宰治。

一時間,兩個時空的碰撞感讓他眼前恍惚了一下。

“太宰?”翠花耳朵動了一下,疑惑地問,“是還沒睡飽嗎?想要再睡一會兒嗎?”

它溫柔又關切的樣子,讓太宰治很難再將它和昨天的那隻貓放在一起。

雖然也都一直是這麼溫柔的樣子,可是昨天的那隻貓竟然讓他感受到了一種“血脈壓製”的感覺。

溫柔中帶著強勢與殘忍,它就像是在強迫著他走出自己的舒適圈,將他從逃避的姿態中拽出來。

它可以因為他在害怕它的方法無用,而在因為時間越來越接近第二天所以因為恐慌而感到渾身冰冷時鑽進他的懷裡給他取暖,卻不會因為這一點而放棄一開始的計劃。

仿佛根本沒有產生疼惜一般,摁著頭讓他等待,等到第二天來臨,等到六個小時後太陽升起,而這六個小時中,讓他親眼見證,世界真的沒有發生變化,也沒有毀滅,這才將他放過。

這件事若是放在人與人之間,可真是一場絕妙的馴化方法。

可要是放在貓和人之間,那到底是人馴化了貓,還是貓……馴化了人呢?

“太宰,你真的還好嗎?”貓咪又問了一遍,它嚴肅地強調,“想好了再說,你要跟貓保證沒問題才行哦?不可以騙貓!”

“……我真的沒事。”太宰治收回了思緒,他輕聲道,“我隻是,在想一個問題。”

“嗯?”貓咪點點頭,“難道是什麼世紀性難題嗎?”

是世紀性難題嗎?

對他來說,是的。

可他並不打算告訴貓他剛才想的問題,隻能用另一個問題來掩飾。

電光火石間,不知是不是真的睡蒙了,他腦子一抽,問道:“你當時說,是在龍頭戰爭時過來的?”

“既然一過來就碰見了我,那我能不能認為,你是為了我而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