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的燈相比其他店鋪來說要不一樣一些,更何況這裡是港口黑手黨的酒吧。
藍色與紫色的燈光混合在一起,顯得整個酒吧內部有些昏暗。
翠花覺得一直坐著有些累了,就換了個姿勢,企圖在茶幾上進行一個農民揣,肚子剛貼到桌子上,就被桌子冰涼的溫度凍得一個機靈。
不過,貓咪也懶得換姿勢了,它窩著的兩個前爪蛄蛹了兩下,調整到一個舒適的姿勢,仰頭看向它家正在說話的崽崽。
也許是注意到了貓咪的目光,太宰治低頭,對上了翠花的眼睛。
鳶眸少年勾起了一個略顯調皮的笑,特地拖長了音:“這個嘛——”
這幅樣子,簡直就是特地在耍人。
不過,在中原中也又要生氣得罵他前,少年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是為了監聽村瀨警官和某個人的談話哦~”
中原中也:“你這不是廢話嗎?!”
太宰治的表情卻是一肅:“中也,你聽村瀨警官說過他有一個哥哥這件事嗎?”
中原中也一愣,半晌他移開了盯著太宰治的視線:“啊,嘛,我聽他說起過。”
太宰治低頭,伸出一根手指,戳進貓貓農民揣的爪爪縫隙裡,從貓咪的肚子下面掏出了一隻爪爪,控製者那隻爪子做了個請的姿勢:“展開講講。”
“村瀨有一條掛著空彈殼的項鏈,”中原中也似是陷入了回憶,“他曾經說過,在他還年輕的時候,因為缺錢,他的哥哥曾經給他介紹過一份警衛工作。
工作是看守軍部設施,因為是異能大戰末期,各種物資都十分匱乏,他看守的地方,那片租界內就會有很多孩子試圖偷取食物。”
他低下頭,語氣沉沉地複述著:“但是,那群孩子又不全是鬆散的,有一部分是彆的組織派出來的,偷取食物是他們的任務,完不成任務,回去後也會殺。”
“而村瀨他們收到的則是開槍命令,不逃跑的都要殺掉。那枚被穿成項鏈的子彈就是那時候的東西。”
似乎是回到了當時村瀨警官的給他講這件事時的樣子,褚發少年呼出一口氣,然後低聲道:“他就跟我講過這一件事,讓我珍惜現在和偵探社一起生活的時光,不要誤入歧途。”
等等。
說到誤入歧途。
少年從惆悵中回過神,目的十分明顯地看了一眼對面的人。
對面的人·太宰治:……
他自然地低下頭,就像根本沒注意到中原中也的眼神一樣開始捏被他自己掏出來的貓爪爪。
翠花的爪墊有著十分奇妙的肉感,摸起來彈彈的,滑滑的,但仔細摸摸又不是那樣。
捏捏捏捏。
捏捏捏捏。
捏的過程中,翠花還總抽爪,但太宰治就拽著不讓它抽出來。
“既然我都說到這裡了,”雖然沒有看中原中也,但太宰治還是在跟他說話,“就算是你這種小腦子的蛞
蝓應該都知道我監聽的是他和誰的談話了吧。”
你是說,你監聽的是他和他哥哥的電話?㈦_[(”中原總也的表情變得古怪,“太宰治,你是變態嗎?”
“此言差矣,中也大人。”從剛才開始就呆坐著沒有插嘴的亞當在這時突然說話了,嚇了中原中也一跳。
“就在太宰先生說起村瀨警官的哥哥時,本機就入侵了市警內務調查部的內部係統。”
籲~
阿呆鳥吹了個口哨:“兄弟,你真適合我們這一行,認真起來絕對能飛黃騰達啊!”
“非常感謝稱讚,”亞當認真地道謝,“但本機的夢想是成立隻有機器刑警的刑偵機構,在完成這個夢想之前,暫時不考慮其他行業。”
阿呆鳥又“哇哦”了一聲:“成立之後呢?機器人統治所有警察嗎?”
“成立之後就拯救人類,並不會統治,那隻是電影情節。”亞當又認真地解釋完後,才繼續回到正題,“本機在內部係統看到了有關村瀨警官的人身安全調查書。”
“上面顯示,村瀨警官的哥哥是陸軍中技術研究所工作的軍屬研究者,在十四年前的四月,就已經在研究事故中死亡了。”
“他哥哥的名字被隱藏,臉部照片也沒有保存,隻知道調查書中用‘N’作為他的標記。”
已經死了?
那給村瀨警官打電話的是誰?
這是一個鬼故事嗎?
……
當然不是。
在場的所有人,包括正無奈地被崽崽捏爪爪的翠花都沒有被嚇到。
“以死亡掩蓋痕跡,查不出來的人,裡世界多得很。”鋼琴家冷靜地說道。
“是這樣沒錯,”太宰治頷首,“而且,那個給村瀨警官打電話的哥哥,就是那個‘N’哦。
貨真價實。”
“確實是這樣。”中原中也同樣點頭,“村瀨他是在大戰末期由他哥哥介紹的工作,九年前,而他哥哥死亡則是十四年前。”
“所以,他的哥哥並沒有死,隻是在記錄上顯示的是‘死亡’。”
”
“……軍方偽造了情報。”人際關係頗廣的外交官低聲說出了結論。
為什麼要偽造呢?
“村瀨刑警的哥哥,也是當年研究‘荒霸吐’的研究員中的一個,”太宰治說道,“那個屬於超級國家機密,絕對不能泄露出去,同樣,研究員的信息也不能泄露出去。”
“這就是最終的真相,小矮子,你也應該知道了吧。”鳶眸少年的眼睛終於重新對上了中原中也的那雙沉靜的鈷藍色眼睛。
同樣已經得出結論的中原中也隻與他對視,沒有說話。
太宰治也不在意,他轉頭,看向坐在他旁邊的人:“我說的對嗎,魏爾倫君?”
一直垂著眸子,不知道有沒有在聽其他人說話的魏爾倫抬頭,同樣鈷藍色的眼睛沒有看向太宰治,而是看向了中原中也。
“中也,”魏爾倫
極其冷靜地說道,“你,想去找他嗎?你想去找‘N’嗎?”
太宰,而中原中也則看著太宰治說道,你直到現在都沒告訴我,村瀨他和他哥哥的通話中都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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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竟然妄圖窺探他人的隱私嗎?”太宰治收回眼神,故作驚訝地道,“中也啊中也,你可真是不得了。”
中原中也肉眼可見地變得煩躁。
太宰治也沒再招惹他,鳶眸少年在所有人的目光中抬手探進西裝的衣兜,然後,拿出了一個和他的畫風完全不符的東西——一個鼓鼓的,沉甸甸的小袋子。
鵝黃色的,上面還縫著向日葵,簡直是可可愛愛,像是普通的幼稚園裡小姑娘的東西。
所有人:……
欲言又止.jpg
翠花則目光一滯。
它從農民揣的狀態解除,站起身,頭拚命往太宰治手上探,爪子伸出,試圖去夠小袋子,鼻子也嗅嗅嗅。
沒錯,這個味道,這個樣子!
“喵嗷!”
[吾輩的錢包!]
在以前跟太宰治買過菜後,太宰治就已經知道貓有個錢包了。
但錢包一直放在翠花的貓窩裡,雖說不介意,但翠花沒想到會被拿出來。
還是在這種場合。
太宰治安撫地摸了摸橘貓的頭,打開,錢包,拿出了一支錄音筆。
“這可是最安全的地方。”太宰治鄭重地說道。
看著翠花的反應,已經猜出了一點東西的幾人:……
看了看軟軟小小,實則隻要出手就能一招把在場所有人打趴下的貓咪,又看了看錢包。
那,那倒確實。
錄音中大部分都是村瀨警官與那個“N”聊的生活日常,但也透露出了一些信息。
村瀨警官有跟N聊到過他有些擔心的小孩兒中也,N也讓村瀨警官特彆注意一下中原中也。
“當然。”
因為錄音筆錄的是已經被竊聽過的聲音,因此,聲音有些模糊,其中還摻雜著一些雜音。
村瀨警官在錄音中這麼說道:“中也這孩子,就算你不說我也會關心他啦。”
“隻是沒想到,哥哥你會喜歡小孩子。”
錄音緩緩播放,然後結束,在此過程中,中原中也都沒說話,隻是安靜地聽著。
聲音停止,太宰治的聲音才再次傳來:“N已經察覺到你的存在了,說不定也知道了我們正在調查他的事情,會在不久後就會聯係你。”
“不管他是什麼目的,”鳶眸少年的語氣輕飄飄,從他的眼神中,中原中也看出,少年好似知道了什麼他不知道地東西,卻沒有告訴他,“中也,你想知道的所有事,在他那裡都會得到答案。
那麼,要不要先下手為強,去找他,去看一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當然,你想殺掉他也是完全可以的。”魏爾倫突然冷冷地插嘴道,“把那個可惡的家夥殺死。”
顯然,魏爾倫和太宰治一樣,也知道了一些信息。
不過也對,畢竟魏爾倫知道的資料就是太宰治給他的啊。
太宰治壓低了聲音,在中原中也的耳朵裡,他的聲音被無限拉長,如同魔鬼的誘惑。
“要不要去,這一點取決於你自己。”
“那麼,就在這裡,做出選擇吧。”
-
商量好時間的所有人都起身,打算各回各家。
魏爾倫被蘭堂帶著,先一步走掉了,旗會的人不參與在計劃中,打算再在酒吧裡熬個通宵。
很快,眾人在酒吧的門口散開,隻剩下中原中也,太宰治,還有太宰治懷裡地翠花。
因為,在太宰治即將離開地那一刻,中原中也叫住了他。
“太宰。”
褚發少年眼神複雜地看著他。
“你為什麼要幫我這麼多,說到底,這些都跟你沒關係吧,如果僅僅是為了你和花子的安全,大可以不必做到後面這些。”
“說的也是。”太宰治的手指慢慢撫摸過翠花的毛毛,“關於這個,你可以說是因為我無聊了,可以說因為這樣就可以把青年會的人拉進來,讓他們成為知道花子能力的共犯,從而得到更多便利,也可以說是為了讓你欠港口黑手黨一個人情。”
他突然不再說了。
酒吧門口的燈很亮,卻照不出他的表情。
少年沉默了半晌,垂著眸子,看著懷裡的貓,緩緩露出了一個很淺的笑容。
“就當做投名狀吧。”
“什麼?”中原中也詫異。
“當做我加入武裝偵探社的投名狀,”太宰治拖長音,好似又在耍賴,“我總不能真靠花子加入偵探社吧,這件事,就當做投名狀好了。”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要脫離港口黑手黨,記得熱烈歡迎我——你的救命恩人啊!”
中原中也:……
“嘁。”褚發少年彆過臉去,不耐煩道,“誰會理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