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翠花剛剛破窗而出的時候。
在發現不見的是貓咪後,中原中也條件反射地看了江戶川亂步一眼,而後又看向了他手中的耳機。
“所以,是太宰那家夥出事了,是嗎?”中原中也如此問道。
他雖然問了出來,但卻好似不需要回答。
會議室內沉默了下來,會議室外的群貓還在叫喚。
中原中也起身,走到了床邊,意料之中地看到了街上同樣被這一景象驚到了的橫濱人,已經有人拿出手機準備錄像了。
但幾乎在那個人拿出手機的一瞬間,貓咪們的聲音就消失了,所有野貓也都重新藏匿了起來,不知所蹤。
褚發少年手撐在窗台上,看了一會兒,才轉過身。
“破爛玩具,”少年的眼神銳利,極為嚴肅地看向亞當,“你剛才說的魏爾倫會對我身邊的人下手,是什麼意思?”
談起正事,亞當覺得自己一瞬間擁有了說服中原中也的希望。
他當即說道:“那是因為,我們發現魏爾倫委托大量的這個。”亞當掏了掏口袋,拿出了一張照片,遞給了朝他走來的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接過,和江戶川亂步一起看向照片:“這是……”
“白樺樹樹枝。”江戶川亂步解答道。
“沒錯,的確是白樺樹樹枝。”亞當點頭。
“魏爾倫要這個什麼樹枝是什麼意思?”
面對中原中也的疑問,亞當抬起手,做了個下壓的姿勢:“中也先生,您先稍安勿躁,聽我慢慢跟您解釋。”
中原中也:……
“解釋白樺樹樹枝,首先要再往前追溯。”亞當認真地道,“魏爾倫身為暗殺者,在這個大前提下,他不可能大搖大擺的出現在霓虹的機場中,否則他下面的一係列行為都會受到限製。”
“因此,他是如何到達霓虹的呢?答案是非法入境,就如其他普通罪犯一樣,在喬裝打扮後運用假護照進入霓虹,而為他辦理這一係列事情的就是偷渡組織者。”
“可是偷渡組織者實在是太多了,要一個一個找十分麻煩,而且還很難確定,但這時就需要加一個大前提——他需要運用的是無組織依靠,也就是那種單乾得偷渡者,否則將可能會給他帶來麻煩,而且如果出什麼意外,他也不能讓偷渡者在沒有留下一點尾巴的情況下消失。”
“大部分偷渡組織者都是十分膽小的高智商罪犯,他們懂得需要依附大組織的道理,而在如今的橫濱,我們都知道可以依附的最大組織是誰了。”
“港口黑手黨。”中原中也眯起眼,冷冷地道。
“沒錯,就是港口黑手黨。”亞當讚同地點頭,“所以沒有依附港口黑手黨的就是他可能找的。”
“有了這些前提,本機將霓虹警察當局的偷渡組織者名單和港口黑手黨的進行了對比,最終發現符合條件的有四個組織,將他們紛紛調查,然後終於鎖定了目標。”
“乾得還蠻不錯的嘛——”中原中也下意識誇獎完後才突然反應過來什麼,“等一下,把警察的名單和港口黑手黨的名單進行對比?你哪來的名單?”
亞當微笑道:“本機入侵了數據庫。”
“哦哦原來是這樣——個頭啊!”中原中也瞳孔地震,“你這家夥不是刑警嗎?怎麼會這麼熟練啊!”
“不用擔心中也先生,本機沒有人權,不算犯法。”
“都這個時候了就不要講笑話了啊。”
吐槽很快過去,亞當繼續說道:“再然後,本機就從組織者的付款明細中找到了魏爾倫委托他準備的東西,有三種,其中就有白樺樹樹枝。”
“魏爾倫在執行過暗殺後,現場就會被放置白樺樹雕刻成的十字架,他這次來到霓虹,主要還是為了能夠殺死您,但卻訂購了這麼多白樺樹樹枝,這是為什麼?”
“答案隻有一個,他要暗殺更多的人,而這些人,隻有可能與您有關,中也先生。”
中原中也愣住了,他的視線越過亞當,看向了他身後的白色牆壁。
不,他沒有緊盯著那堵牆看,而是似乎,在看什麼更加久遠的東西。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半晌,少年才用沙啞的聲音問道。
“這個本機也不知道。”亞當搖頭,然後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問道,“您剛才說阿蒂爾?蘭波還活著,而當年正是因為魏爾倫突然背叛才出的事,那就有可能和當時魏爾倫背叛的原因有關,您有問過那位阿蒂爾?蘭波嗎?”
“我沒有問過。”這一次,中原中也很快回答道,他垂眸,似是陷入了回憶,“當時在提起魏爾倫時,蘭堂老哥身上莫名出現了傷感的情緒,再加上對當時的我們來說沒那麼重要,以後就沒再提過。”
褚發少年看向江戶川亂步:“亂步先生……”
“名偵探知道,”江戶川亂步說完,朝著一下子精神起來,想追問細節的中原中也做了個暫停的手勢,“但這需要你自己去問魏爾倫。”
“自己去問?”中原中也茫然地重複。
“沒錯,自己問,因為這樣的你們早晚會碰面,不是嗎?”
……
中原中也深吸一口氣,看向亞當:“你剛才說有三種東西?除了白樺樹樹枝還有什麼?”
“還有這兩樣東西。”亞當遞出了第二張照片。
分彆是汽車零部件組裝工廠的入廠證和一部藍色老式翻蓋手機。
中原中也死死地盯著這兩樣東西:“喂,破爛玩具,根據你剛才的推理,這兩樣東西代表的就是我身邊的人,對吧?”
“是這樣沒錯。”亞當點頭,“中也先生,您是已經知道代表的人是誰了嗎?”
“啊……”中原中也應了一聲,然後沒再看他,拖著凳子重新坐下。
在幾人剛才的分食過後,杯中隻剩下關東煮的湯,滾燙的溫度散去,留下的那些溫度恰好可以給江戶川亂步暖手。
偵探少年捧著
杯子,手指摩擦了兩下,就聽中原中也問道:“亂步先生,您和太宰那家夥到底做了什麼?”
江戶川亂步嘴角勾起一個弧度,沒有說話。
中原中也就自顧自地說道:“明明都可以……您剛才卻說要等我後來見到魏爾倫後再問他,這麼說來是已經確定他能活著來見我了吧??[]?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這麼做到底有什麼目的?總不能隻是為了耍我,看我跳腳的樣子吧?”
偵探少年還是沒有說話,隻是一隻手鬆開了杯子,慢慢移向自己的口袋。
很快,手再次從口袋中掏出,隨之一同出現的還有一個信封。
他將信封放在桌子上,而後推給中原中也。
“打開看看吧,中也。”
信封裡是什麼?
中原中也不知道。
他隻知道,在什麼都沒看見的前提下,僅看著這個信封的表面,他的心裡就在嘣嘣地跳。
即使他的心臟從未跳動過。
這是一種十分強烈的預感,可是他拿起信封的手卻很穩。
信封的紙很快被撕開,裡面也是一張照片。
看到照片的一瞬間,中原中也的瞳孔一縮,有了片刻的失語。
但他很快就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這是……”
照片上的是中原中也。
準確來說,是他被另一個人牽著拍出的小時候的照片。
照片上的他比他記憶的一開始還要小,大約四五歲的樣子,穿著麻衣和服,被同樣穿著和服的青年牽著手,似乎沒有搞清楚情況,表情也呆呆的。
“這是我們發現的照片哦~”江戶川亂步笑眯眯地道,“具體代表著什麼,需要中也你自己判斷。”
“至於我和太宰計劃了什麼……”
“不如就將其當做一場魔術表演好了。”
“好了,我不渴,你把杯子裡的湯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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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就將其當做一場魔術表演好了。”
同樣的話,被另一個人說出了口。
而此人正是計劃的另一製定人,太宰治。
此時,他正悠閒地坐在酒吧中,如果忽略他旁邊圍了一圈的青年會成員就更好了。
沒錯,這裡可不是他經常去的那間LUPIN,而是青年會齊聚的“舊世界”。
半小時前,他一進入這裡,就得到了這樣的注視。
慣例團建的青年會,也就是旗會成員看著少年抱著貓推門進來,挑著眉饒有興致地看了一圈,然後找個地方坐下,就如同到了自己家一樣絲毫不見外。
對此,他們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應對這位首領面前風頭正盛的“紅人”。
最終,還是鋼琴家站了出來。
他放下手中的球杆,走向了太宰治。
“太宰君,你是怎麼到這裡來的?是花子帶你來的嗎?”
“是哦。”本以為會得到挑釁或者彆的什麼讓人惱火的話,可出乎意料的是,太宰治馬上就回答了他。
而且在回答之後,少年還說:“先說好,我今天可不是來挑釁諸位的。”
“雖然在聽到中也那個小矮子和你們交好時,是有那麼一點點的震驚啦,畢竟那家夥這麼痛恨港口黑手黨……”在最後一句吐槽了一下後,太宰治摸了摸翠花,繼續道,“但是啊但是,我來找你們幫忙的。”
“幫助的對象當然不是我,而是那個小矮子。”
“幫他逃脫某個扭曲弟控的計劃,獎勵呢則是你們都會活下去。”鳶眸少年向後仰靠在沙發上,好似不知道自己說出了什麼恐怖的話。
“當然,如果拒絕的話,就會比我先去地獄走一趟了。”
“怎麼樣,這場交易劃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