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意思是說,琴酒他進了一趟警察局,還是以‘亂丟垃圾’這種理由?”
“對。”
外交官應道,然後,他就聽見太宰治噗噗地笑了起來。
兩人,或者說兩人一貓此時的對話發生在從港口黑手黨包下的酒店出去的路上,在十幾分鐘前,面色鐵青的琴酒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黑衣組織其他清醒著的人都震驚了,兩人也就借著這個由頭告辭。
不過,太宰治倒是有在那一片混亂中看見了除了伏特加之外的幾人假惺惺關心的臉。
實在是太假了,特彆是安室透,他眼中的幸災樂禍已經要溢出來了。
兩人一貓離開,在脫離了黑衣組織的視線後,太宰治向外交官詢問了剛才還沒來得及說出的關於琴酒的事情,然後在下樓的功夫,外交官向鳶眸少年進行了說明。
“武裝偵探社,真虧他們能想出這樣的理由。”笑到肚子痛的太宰治指腹擦了擦眼角的眼淚,遺憾地道,“可惜啊,我沒有看到琴酒當時狼狽的樣子。”
“雖然以前也沒和他相處過,不過看到他的黑曆史也不算虧啊。”在感歎完後,太宰治話鋒一轉,“所以呢,您見過將琴酒送進去的那兩個武裝偵探社的人了吧。”
“見到了,當時他們正急著出去。”外交官與少年一前一後穿過了酒店門口的旋轉門,他比少年高上一些,在跟他說話時,除了側頭外,還要微微低頭。
在等待門旋轉打開的空檔,他這樣回應道:“是和你差不多大的兩個少年哦,太宰君。”
“是嘛……”聽著這個形容,大概能猜出是誰的太宰治淡淡地回應。
太宰治與青年會的成員,原則上來說,他們雖然都在追求那一個乾部之位,彼此之間卻沒有什麼勾心鬥角。
因為,乾部之位考察的是能力,下面的人就算再怎麼鬥,要是能力不行也沒有用。
同樣的,如果真有一天,他們之中有人當上了乾部,其他人也絕不會有什麼怨言,因為他們肯定會先看到這人強於其他人的能力。
因此,在平時的相處中,大家都很平和,就像普通公司的普通同事之間一樣相處,碰見時偶爾也會聊個天。
總之,能像中原中也一樣讓太宰治變得如此跳脫的,也是僅有一個。
“啊,我還沒說呢,太宰君,”外交官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說道,“在得知琴酒來到橫濱後,我馬上通知了首領。”
外交官比太宰治的職位高上一些,算是他的上司,少年並不能向面對他的屬下一般隨意。
在聽到他說的話後,少年抬眸,做出了一副認真傾聽的姿態:“嗯?”
“所以,首領說,如果見到了你,就順便問問,觀察了黑衣組織來的人這麼多天,你有得出什麼信息嗎?”
……
“哦,那個啊。”
“喵~”
少年捏住了貓咪的肉墊,稍微一用力,貓咪鋒利的爪子
便伸了出來。
翠花感受著爪子上的力道,無奈地喵了一聲,前腿一掙,脫離了太宰治的手,然後又後腳一蹬,跳上了少年的肩膀。
在少年的哎哎聲中,翠花小心翼翼地避開了他的脖子,攀在了他的肩上。
確定貓咪穩穩當當後,太宰治收回了平放在貓咪身下的手掌,重新看向外交官。
他陳述道:”這麼多天的觀察,我發現,黑衣組織內部其實十分鬆散,底層人員沒見過,但是,這些代號成員之間可沒那麼團結哦?”
少年重新看向前方,語氣隨意。
“總之,看起來很脆弱的樣子,很難想象對方為什麼會成為裡世界出名的犯罪組織。”
而且……
腦海中回想起威士忌三人,眯了眯眼。
即使再怎麼偽裝,有些東西依然會暴露的。
這就像是橫濱普通市民與擂缽街出身的人一樣,總會有一些東西,與他身處的立場格格不入。
就是不知道,這其中到底有哪些人的手筆了。
想了這麼多,時間其實也隻有一瞬。
下一秒,少年就恢複了原本的樣子,他好奇地問道:“所以呢,森先生問這麼多是有什麼打算嗎?”
“我隻是一個小小的‘外交官’而已,怎麼能猜測首領的想法呢?”外交官微笑著搖了搖頭,事實上,他也的確不知道。
但是……”有一個我個人的猜想,有小道消息稱,黑衣組織正在進行人體試驗。”
“哦?”少年有了些興趣,“哪裡的小道消息?”
“我也是聽其他組織的人說的,”外交官將發絲從唇邊撚開,嘴角勾著笑,“至於告訴我這個消息的人是從哪裡聽的,這就不知道了。”
“而如果這個消息是真的,”太宰治陷入沉思,“實驗的場地,藥物和資金,都需要有來源。”
“為他們提供這些東西的人必定擁有極其強大的背景,或者擁有十分充足的資金。”
所以,不管是企業家,政府高層,還是富豪,都有可能是黑衣組織的一員。
“野心真大啊。”少年感歎。
“我新得到的資料中,更新了黑衣組織內成員的資料,其中有一位代號為貝爾摩德的成員,她的真實身份是克麗絲·溫亞德,”外交官剛想往下說,突然對上了太宰治投過來的茫然的眼神,“……太宰君,你不會不認識吧?”
“我的確不認識,那是誰啊?”太宰治難得乖巧的點頭,然後側頭看了看翠花,“花子你聽過嗎?”
貓貓與少年對視,清澈的貓瞳中同樣寫滿迷惑。
[吾輩也不認識,那個什麼克麗絲,好陌生的名字。]
“所以,那個克麗絲什麼的,是很有名的人嗎?”太宰治問。
“是克麗絲·溫亞德,她的確很有名,因為她是女影星莎朗·溫亞德的女兒。”外交官一邊這麼說著,一邊掏出手機,調出照片給太宰治看了一眼。
鳶眸少年
盯著照片看了幾秒,突然恍然大悟:“哦~我好像的確在電影中看過這張臉。”
這是莎朗·溫亞德,準確來說是她年輕時的樣子,而作為她的女兒,克麗絲·溫亞德幾乎和她年輕時長得一摸一樣,區彆就隻是眸色不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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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交官緩緩地道:“不管是克麗絲還是莎朗,她們都經過片場化妝師的考驗,可以肯定樣貌上沒有被改變過,也就是說,那就是她們自己的臉。而我們知道,眼睛的顏色是可以偽裝的,但是,人與人之間卻不能長得一模一樣。”
“您的意思是,您猜測,是她,不是她們,如今年老,無法演戲的莎朗才是披上偽裝的那一個。”太宰治抬手,摸了摸下巴,“唔嗯,有趣的猜想。”
“這也隻是我個人的想法。”
“是嘛,”太宰治倒是並不在意這種猜想,他隻是意味深長道,“如果真是這樣,異能特務科可就有的忙了。”
“希望他們能加把勁,努力查到黑衣組織上,畢竟這可不是港口黑手黨的工作。”
外交官沒有再回應,因為這時,一輛黑色的車停在了兩人面前。
“我不能在外面待太久,就先回組織了。”感受到已經開始從遠處投來的視線,外交官笑著道,“太宰君呢?我可以捎著你和花子一起回去哦?”
“不用了。”太宰治也同樣笑著,禮貌地拒絕,“多謝您的好意,不過,我可不想回去面對成堆的文件啊。
而且,我還沒吃午飯呢~”
“哦,也對,”外交官才反應過來,“那我就先走了,你快去吃飯吧。”
“嗯,再見。”
外交官看了看太宰治後面被蹭白的衣領,想了想,數值極高的情商終究是沒讓他問太宰治是不是不小心蹭上牆灰,他隻是在頷首後坐上了車。
車子發動,開始加速,漸漸離開了太宰治的視線。
在車子駛出之後,少年腳步一動,轉了個方向,一張俊臉也垮了下去。
“啊——好餓啊!”太宰治撇著嘴抱怨,然後看向肩膀上的貓咪,眼睛一轉,唇角一勾,“要不就把花子烤了吃了吧!”
“喵!”
貓貓怒目而視。
[竟敢妄想吃吾輩,吾輩要教訓不聽話的崽崽!]
“哎哎,花子彆打,我隻是在開玩笑而已嘛~”少年眼疾手快地抓住貓爪子,語氣委委屈屈,帶了些黏糊勁,就像是在撒嬌。
然後,他狡黠一笑:”現在先不吃花子,等真的沒東西吃了,再把儲備糧花子吃——啊,好痛!”
還沒到一歲的貓貓淡定的收回爪子,就像是牛仔收回了他的木倉,就差吹一吹爪子尖尖上那無形的煙了。
[小樣兒,以為抓住吾輩的一隻爪子,吾輩就教訓不了你了嗎?吾輩還有另一隻!]
橘貓悄咪咪地挺了挺毛茸茸的小胸脯。
“好嘛好嘛,我不說了,”不想再挨第二下的少年及時止損,“我們就來商量午飯要吃什麼吧?既然是慶祝逃班,當然要吃點好的啦,要不要去吃大閘蟹,上次路過一個家庭餐廳,看到裡面好像有賣。”
“喵。”
[不要隻想著吃螃蟹,要均衡膳食啊。]
想得挺美,可惜,太宰治的計劃剛邁出第一步,就受到了阻攔。
看著將自己抓進陰暗角落的男人,少年挑了挑眉。
“所以,你是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