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1 / 1)

真是肆無忌憚啊……

[真是肆無忌憚!]

在雙方打的不可開交之時,貓貓使用念力將向少年攻過來的人抓住,趁人還沒反應過來就把他丟給蘭堂。

不管蘭堂怨念地撇過來的眼神,翠花生氣地抬爪,爪墊糊上了少年的鼻梁,讓本來泰然自若,就差在人群中跳個舞的少年被糊懵了。

“哎?花子?!”太宰治掛著淺笑的嘴角僵住,手忙腳亂地想把貓咪的爪子拿著來,說得話也含含糊糊:“怎、唔,怎麼惹?”

怎麼了?

剛才是在外人面前,自然要給自家崽子留幾l分面子。

但是,現在,所有人都在專心對付面前的敵人,沒有人看,自然就到了教育孩子的時間。

咻——!

又攔下一枚混戰中射向這邊的子彈,貓咪放下糊臉的爪墊,繞到少年面前,兩隻前爪爪子勾住了少年的西裝領子。

緊接著,那枚子彈出現在了兩人中間。

“喵喵喵!”

“喵嗷嗷!”

太宰治:……

對上貓咪嚴厲的眼神,少年移開了視線。

這麼長時間培養出的默契,他當然知道貓咪的意思。

“花子,”即使是太宰治,在面對自家嚴厲的家長時也硬氣不起來,他隻能不看它,保證自己還有勇氣插科打諢糊弄過去,“花子,小貓咪不可以說臟話哦……”

貓咪無語。

[吾輩在跟你講道理,沒有說臟話。]

再次“咻”的一下,一人一貓面前的子彈被丟出,正中放在綠川光身前的敵人的大腿。

那人表情一白,手一鬆,被綠川光找準時機壓製住。

青年隻以為是飛過來的流彈,並不知道是貓咪幫了他一把。

貓咪向上一竄,白茸茸柔軟的肚子直接蓋住了少年的臉。

“花子?!”小動物的不按常理出牌直接把少年打敗了,他除了能感覺到貼在臉邊的柔軟毛毛外,眼前一片漆黑。

太宰治一瞬間手忙腳亂,一瞬間不知道該怎麼辦。

主要是貓咪一看就還在氣頭上,他根本不敢把翠花拽下去。

他隻能無措地喊:“快下來,在這種地方看不見很危險的!”

周圍槍聲一片,如果不是貓咪的耳朵好使,也會像其他人一樣聽不見。

橘貓尾巴一擺,拍了一下少年的下巴:“喵嗷!”

[笨蛋崽崽,你也知道這個地方危險啊!]

“喵嗷!”

這次是拍頭。

[沒什麼戰鬥力,還拚命往最前面衝,不怕疼了嗎?!]

當然怕疼,太宰治對疼痛的敏感程度比其他人都要強得多。

但是,眼下貓咪輕如鵝毛拂過的拍拍並沒有讓他感到疼痛,他卻也委委屈屈地捂住了頭。

“……花子,痛痛。”

“我是因為相信花

子,才站得離中心這麼近的。”

此乃謊言。

如果太宰治沒有遇到翠花,他依然會這麼做。

那個時候,不會用他聰明的腦子想出一點應對之策,更不會顧及一切。

翠花可是超級清楚的。

於是貓咪尾巴又打了他下巴一下,用了些力氣。

“嘶——”

終於感受到疼痛,少年果然抽氣了一下。

“喵嗷——!”

即使看不見貓的樣子,太宰治依然能從它比平時都要粗,都要雄厚的聲音中感受到它的嚴肅。

[向吾輩保證。]

[那麼怕疼,就向吾輩保證。]

[就算吾輩不在你身邊,也不要在明知危險的情況下,還要去危險的地方。]

太宰治一陣恍惚,他又聽到了,貓咪說話的聲音。

藏在貓肚子下的臉固執又執拗,太宰治抿了抿唇,想咬死了不開口,緊接著,下一秒,屁股就被狠狠地拍了一下。

“嗷唔——”

叫出來的一瞬間,擔心把其他人吸引過來的少年把聲音吞了回去。

少年也顧不得得罪自家的貓咪了,直接把它從自己頭上薅下來,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

當然,還有羞憤。

“花子!”少年低喊一聲,鳶色的眸子因為情緒激動而顯得更加明亮,“你在乾什麼啊!”

被少年舉起的貓咪淡定地甩著尾巴。

[這不是很正常嘛,不聽話的崽就要打屁股。]

[好了,現在快向吾輩保證,否則以後吾輩發現一次打一次屁股。]

說完,貓咪又遲疑了一下。

打一下是不是有點輕了,要不還是再多打幾l——

“我向你保證。”敏銳的察覺到貓咪的打算,少年趕緊開口,“即使你不在了,我也……”

少年突然啞聲了,他面色一沉,鳶色的眸子探究地看向橘貓:“什麼叫你不在了?

你要離開我?!”

被他舉起的貓咪居高臨下,一邊用耳朵聽著四面八方傳過來的聲音,一邊輕輕地“喵”了一聲。

[你說呢?太宰?]

[你能同時跟吾輩保證,你的所有計劃都能帶著吾輩,都把吾輩算在內嗎?]

那肯定不能。

太宰治雖皺起了眉,但也在心裡否定。

像現在這種有蘭堂的異能力打掩護,不會讓彆人發現貓咪異常的場合還好,但是,未來總不可能一直像現在這樣。

所以,肯定,有很多事需要他自己去做。

他不可能把花子算到自己的計劃裡。

他的貓太了解他了。

“那我,向你保證。”少年垂下了眸子,“如非必要,否則絕不主動處身危險之中。”

“但是,如果是外界的因素。”

[那也沒辦法。]

貓咪理解地道。

白色爪爪抬起,摸上了少年蓬鬆地頭發。

[畢竟隻要你不主動,就可以避免好多好多受傷的可能性。]

[如果可能性是貓能吃到的糧,那隻要崽不主動,貓就能吃好久。]

本來正經很多的少年表情一垮:“有那麼誇張嗎?到現在為止我可是什麼都沒做哦?”

“你一直在我旁邊,一定知道的吧?花子,花子——”

貓貓當然知道,但貓貓一想到崽後來的種種行為,打他屁股的念力就蠢蠢欲動。

它沒有再說話,在太宰治疑惑地眼神中動了動嘴。

“喵嗚~”

太宰治:……

“這麼快又聽不懂了啊,”太宰治無奈地歎了口氣,“話說,能聽懂花子你說話這件事到底有什麼規律啊,完全沒搞懂呢。”

他手臂一彎,將貓送回肩上,然後撓了撓後脖頸。

“看來是差不多了。”觀察了一下周圍的局勢,少年說道。

不再和自家貓貓對話,太宰治興趣缺缺,聲音與他此刻的表情一樣平淡。

稍微活動了一下手腕。少年漫不經心道:“看來,是到我該上班的時候了。”

就像是預言家一般,在太宰治作出判斷後不久,這場戰火果然漸漸平息。

作為混戰的罪魁禍首,先代的餘黨,和與他勾結的組織頭目被人捆住,一同壓製到了少年面前。

少年肩膀上帶著貓,嘴角噙著笑,實在不像是什麼黑手黨,倒像是個小少爺。

可當他垂眸,那彆的組織的頭目對上他的眼睛後,突然哆嗦了一下。

他視線不由自主地下移,看到了佩戴在少年胸前的紅色胸針後,眼睛逐漸放大:“太宰,太宰治!”

“哎呀,竟然通過這個認我嗎?”少年抬手,摩挲了一下胸針,動作輕柔。

綠川光他們其實也注意到了,這枚胸針,其實在他們見面時就一直戴在少年身上。

不過,靠胸針來認人?

“我記得,就憑你的組織的大小,根本不可能參加港口黑手黨的宴會。”少年輕聲道。

這是橫濱裡世界心知肚明的事情,隻不過,現在被點名了,就有點嘲諷的意味了。

那組織頭目隻覺得嘴裡彌漫上一股鐵鏽味,他臉一歪,呸出一口,然後猙獰一笑:“你——”“嗨請等一下!”

鳶眸少年做了個暫停的手勢:“你要說什麼可能要排下隊,我這裡有彆的事要先做。”

真是傲慢啊,即使規模小,即使這人被按在地上,但他們面對的確確實實是一個組織的首領。

安室透就這樣在旁邊看著,一時間竟不知做出什麼表情。

而前面說的話顯然也把人氣得不輕,但那個首領剛想破口大罵,就被有眼色的港口黑手黨成員從兜裡掏出手帕塞住了嘴。

彆問為什麼會有手帕,問就是生活過得精致。

太宰治沒有再管他,轉而看向另一邊。

也就是,先代的餘黨。

他明顯已經心死如灰,見太宰治看過來,立刻梗著脖子道:“太宰治,你這個惡魔,森鷗外的走狗,要殺要剮隨你。”

“噗。”這話屬實是把少年整笑了,他悶笑幾l下,偶爾泄露出的聲音都帶著最真實的愉悅。

而這,也讓他在彆人眼中更加怪異。

“首先,我最討厭狗了,自然也就討厭被說成是狗。”少年臉上帶著陰沉,語氣卻很輕柔,“其次,說什麼要殺要剮,聽起來像是要英勇就義了一樣。”

“可你是個叛徒,你忘了嗎?”

“青森桑,”他叫出了男人的名字,“你難道忘了港口黑手黨處理叛徒的方式了嗎?”

一句話,讓青森的臉煞白。

他記得,他當然記得。

而安室透三人卻不知道,不過,他們從青森的臉色中,看出了一點東西。

太宰治後退一步,過長的黑色西裝外套由於慣性向前一蕩,讓他看起來更加輕盈。

在站穩了後,他一字一頓清晰地說道:“首先,讓叛徒咬住石階。”

接替他位置的是兩個他的部下,一個將他提了起來,帶到了一個地方,另一個強硬地掰開了他的嘴。

在這座倉庫中,邊緣處恰好有一處地方墊高,看起來就像是隻有一階的樓梯。

那個掰開他嘴的部下拽著他的頭發向下按,讓他咬住石頭。

此時,青森的額頭,乃至整張臉都出滿了汗,全身都在顫抖。

太宰治看向站在他旁邊的蘭堂:“我的力氣小,恐怕不能勝任這一步工作,蘭堂桑,請。”

剛打完架就被迫工作的蘭堂:……

他上前,同時,太宰治繼續講解道:“然後,狠狠地踢他的後腦部損壞其下顎。”

在安室透三人的瞳孔地震中,蘭堂抬腳。

咚——!

咚——!

不愧是前歐洲超越者,隻一下就將青森的下顎踢碎了。

至於第二下,則是蘭堂對工作的怨念。

如果不是這些餘黨,他本可以更清閒點。

“在其飽受痛苦時,將其翻過來。”

青森被翻了過來,此時他的下顎已經不成樣子,再加上被踢了腦子,就像個癡呆一樣。

他隻知道痛苦,卻發不出聲音。

太宰治向旁邊攤開手,立刻有部下雙手奉上一把港口黑手黨武裝人員都會隨身攜帶的槍。

他接過,簡單調試了一下,對準了青森的胸口。

“最後——”

砰!

砰!

砰!

所有人都不敢說話,甚至不敢呼吸。

鳶眸少年在打完三槍後也不上保險,將它丟回給那個部下,然後重新看向那個首領。

“我們繼續剛才沒說的話題。”少年輕輕道。

“您可能不知道,港口黑手黨的三條原則之一,有一條就是——”

【收到的攻擊定要加倍奉還。】!